第五章鬼王花轎(上)

清晨的雞鳴聲喚醒了夢中人,一淨早早的來到了古今一卦,不過這次他向張半仙挑明是以股東合夥人的身份入股古今一卦。

張半仙知曉後心裡甚是高興,因爲入股的錢與借的錢在他看來性質是完全不一樣,一淨如果將錢借給張半仙還債的話,那是一筆債,最終要還的;但如果以入股的形式把錢投入到古今一卦,那麼他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三隻螞蚱,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再加上張半仙已在合夥協議上註明:新加入股東合夥人願承擔其中任何一個合夥人的債務。

當一淨看也沒看,便很爽氣地在協議上籤好了字。

此時,張半仙已暗喜自己做下了這筆只賺不賠的買賣。當然張半仙的表面工作還是作地十分的得體,對着一淨說了許多客套話。甚至還讓一淨把琴行開到這裡來。

一淨見張半仙有此意,便進一步借話說道:";如果半仙不見意的話,我想租你的半個場子。租金另付。";

張半仙見遇上了這等好事,雖說嘴上推脫,但心裡早就點了無數個頭了。

絕命聽到一淨執意要支付租金,便把張半仙到一邊,不好意思地對着一淨說道:";一淨師傅,你不是自己有個場地了嘛,如果你想擴充場地,你就直接過來便是。";

一淨對着絕命擺了擺手笑道:";我那邊租期是快到了,我也想換個亮敞的地方。";

";那你租金就不用了,這裡本來就有你的份。";絕命其實對一淨能搬過來也甚是心喜,但他不好意思再接受一淨的租金,必竟是一淨特意幫張半仙還清債務,現在再向他收租金這個不合情,更不合理。

";一碼歸一碼,我那邊租金要比這裡貴,如果我那邊不租,也會另找他家。";一淨拍了拍絕命的肩,謝道:";你的心意我領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過幾天就會把東西搬過來,到時候可要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時候張半仙立馬上前奉承道:";不會!不會!您能過來,我們這裡必定是蓬蓽生輝。";

絕命送走一淨後,張半仙進去接了個電話後,便匆匆出來叫住了絕命,並讓絕命最近暫時不用去學院。因爲顧老闆那邊來電話說顧芳婷最近身體不適,去不了學院,讓你最近也不用再過去了。具體什麼時候過去會另行通知。

但是讓張半仙更高興的是顧家最近會把一部份款項先打過來。這讓張半仙覺的一淨更是他的貴人,他一來解決了自己的債務問題和分擔自己的一部份租金,這已經讓張半仙深感天上掉下了餡餅,現在顧家決定把部份款子先打過來,這更讓張半仙高興的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絕命聽了張半仙的話後,看了看牆上的掛厲,算了算。如果加上國慶休假時段,他估算的有十多天的時間不用去學院了。

絕命送完蘇墨便回到了古今一卦。張半仙則急匆匆的從外面趕了回來。

";你去幹什麼了?";絕命問道。

";給古今一卦辦理工商變更手續,現我再去準備一些資料拿過去。";說着火急火燎地進了屋,又火急火燎地走了出去。

最後空蕩蕩地古今一卦只留下了絕命一個人孤零零的呆着,他百無聊賴地進了廚房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正在這時,一位戴着眼鏡的年輕人走到門口,見堂內空蕩蕩的,又退出門口去看了看外面的招牌,等他確認無誤後,便走進大堂裡,探頭探腦地問道:";請問張大仙在不?";

絕命聽到外面有人在叫張大仙,便從廚房裡走了出去,一看那個年輕人竟然是沈義。此時的沈義也看到了絕命。這讓他甚是尷尬,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上絕命。

";張大仙出去了,你有事嗎?";絕命問道。

沈義聽到張大仙不在,便一聲不響的轉身將要離開。

這時絕命衝到沈義面前將其攔住,盯着他說道:";如果你方便可以在這裡等一會,他過一會就回來。";

沈義慌張地躲閃着絕命的眼神,擺手道:";不用!不用!我現在要回去上課了,等下次再說。";

其實絕命根本沒有看沈義,其實他盯的是那隻騎在沈義的肩上的男鬼。

沈義見絕命沒有讓開之意,便一把推開絕命,直徑朝着門口走去。絕命見沈義從自己身邊經過之時,藉機用左手一把將男鬼從沈義身上扯了下來。

那隻男鬼見絕命在拉自己,便死死地抱住沈義的頭,結果也將沈義也拖倒在地上。

";你想幹什麼?";被拉下來的男鬼對着絕命吼道。

";你老騎在別人的肩上想幹什麼?你又不是基佬。";

";你管的未免有點太多了吧!";說着那個男鬼一個轉身,猛地撲向絕命。

絕命趕忙將頭向後一仰。只見那個男鬼伸手來掐絕命的脖子,絕命便用右手去擋。結果男鬼的雙手穿過絕命的右臂撲面而來。最終絕命來不及躲閃便被男鬼死死的掐住了脖子。

";讓你多管閒事!讓你多管閒事!";男鬼咬着牙,掐着絕命的脖子,嘶叫道:

絕命奮力一甩,將男鬼像摔枕頭般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並用腳踏住男鬼的胸口訓道:";此等惡鬼,早就應該滅了你!";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沈義見絕命正對着空氣自言自語,便嚇地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古今一卦。

男鬼見沈義跑了便嘶聲喊道:";你別跑,你給我站住!";

";別喊了,你喊破喉嚨他都聽不見的。你還不如老老實實地交代你爲什麼總是跟着他?";絕命將自己的重心側向着男鬼胸口。

男鬼叫了幾聲見無用,便停了下來,他看了看絕命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我跟你也無仇無怨,你沒有得罪我,只是我覺的好奇而已。";

男鬼聽了後哭喪着臉說道:";我怎麼那麼倒黴呀,遇上你這樣無聊的人!";

";說吧,你跟沈義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爲什麼老騎在他的身上。";

";我跟那沈義有什麼深仇大恨,跟你有關係嗎?";

絕命想了想後,說道:";沒有關係,但是從冥界的規定,人死後,一切的鬼魂都有冥界統一管理,若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立即讓鬼差過來捉你。送你到閻王殿去報道。";

男鬼立刻坦白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嘛,實話跟你講,跟我有深仇大恨的可不是沈義一個人,還有郭少?";

";郭少也有份?";

被絕命踩在地上的男鬼只能無奈地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原來這個男鬼叫鄭冬,本是學院裡出國保送生之一。他本來跟沈義是兄弟,也是郭少的作業槍手,所以平時他們三人總是混在一起。有一天晚上鄭冬、郭少、沈義三人像往常一樣在天台上偷偷喝着酒,交換着作業和金錢。當他們喝的八分醉的時候,發現有人也偷偷地上了天台。

他們起先想着是學院裡約會的男女生們。他們躲在水箱後面偷偷一看,發現上來的只有一人,更吃驚的是那個人盡然是吳主任的兒子——吳曉亮。他們看着曉亮哭泣着走到了天台的邊緣。

此時,郭少見吳曉亮站在天台上像個小姑娘似的哭着鼻子,一向不把吳曉亮放在眼裡的他,便想過去將捉弄吳曉亮一翻。所以他帶着醉意躡手躡腳靠近吳曉亮。

鄭冬和沈義看見後便也偷偷的跟了上去,他們倆人可不想錯過這場好戲。

可誰知郭少走到曉亮背後吼了他一聲。

曉亮被嚇了失了重心。

當時郭少還樂呵呵的回過頭向着鄭冬和沈義嘲笑吳曉亮的膽小時。卻看到鄭冬和沈義那副恐慌的眼神。將郭少回過神來時,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吳曉亮已落下了樓,跌落在了地上,鮮血正不涌了出來,體溫正慢慢地從他身上退去。

他們三人見事不妙飛快地清理了現場,隨後便匆匆撤離。郭少怕事情會敗露便警告鄭冬和沈義不準將這件事透出去半個字,否則有他們好看。因爲受到郭少的威脅所以沈義和鄭冬一直都沒有對外人提起過半個字。

但這件事卻一直煎熬着鄭冬的良知,他時常夢見吳曉亮化成厲鬼來找他。後來學院裡也傳出有人看到曉亮的鬼魂回過宿舍,這讓鄭冬心裡感到萬分的害怕。他將心裡的恐懼告訴沈義,卻受到了沈義強烈的反對。

沈義自然有着自己的小算盤,因爲他覺的如果鄭冬將事情講出去,吳曉亮的案件將定性爲他殺,那麼他們三個人便有可能會被判定爲殺人犯,或者是協同犯罪,因爲他們拿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在沈義的百般勸導下,鄭冬放棄了那個念頭。

但沈義始終害怕鄭冬透露口風,萬一把自己也拉進去這就全玩完了,所以他偷偷地將這件事告訴了郭少,想讓郭少想辦法擺平此事。

郭少知曉竟然勃然大怒,當晚就在天台上以聚會之名,將鄭冬約了上來。送上門的鄭冬最終免不了郭少的一頓訓責。

可不想,在長期受郭少壓迫下的鄭冬在郭少的幾次推搡下做出了反抗,最終兩人在天台上扭打起,情急之中沈義急忙上前勸架,拖拽開鄭冬。

沈義立即制止鄭冬道:";好了,你別瘋了,只要你保守住這個秘密,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可誰知郭少見鄭冬後面便是天台邊緣,趁沈義不備之際,狠狠推了一把沈義,沈義身子一晃正好撲上鄭冬的身子將其推了下去。

死後的鄭冬因能力有限所以只能憑藉着死後的執念,躲着鬼差的追捕,遊蕩在學院裡的各個角落。他時時刻刻找想着機會報復,他首先對準的目標是郭少。但是,他發現自己只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鬼,不僅在有光的地方他呆不長,到了晚上有機會的時候,他和郭少就像兩個空間的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正當鄭冬失望地幾乎要放棄這個報仇的念頭時,他遇到了幾隻小鬼。那小鬼吹噓能幫助鄭冬得到力量去報仇。鄭冬聽了後抱着試試的心態跟着小鬼去了一個陌生的花園,就這樣進去過一次,什麼也沒有做,待他出來後卻發覺心中的煞氣陡然聚生,隨後他無意地在天明前躲到了郭少的車裡,他看見郭少慌慌張張地從女生公寓樓裡跑了出來,上了自己車。

那天郭少的車子開的飛快,鄭冬便抓住了眼前的機會,試着蒙上了他的雙眼。郭少看不清眼前的情況,結果車子一下子撞上了前方的大卡車。

鄭冬本以爲自己殺了郭少,可誰知他的命硬,竟然讓他幸運的保住了性命。鄭冬見郭少躺在醫院裡已無法動彈,便將怨恨之手伸向了沈義,他痛恨沈義的告密行爲,所以他一直騎在沈義的背後,時不時的給他摔一跤,捉弄他一下。

自從郭少出事以後,沈義便覺的自己的黴運不斷,甚至倒黴的讓他感到了害怕。再加上在食堂的那場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讓沈義更加感到似乎有鬼在捉弄自己,之後便想找人幫忙看看,結果就來到了古今一卦。

聽完了鄭冬的講述後讓絕命想到了惡有惡報一切只是時間未到。

不過,在整個陳述中,讓絕命感到吃驚的是曉亮的鬼魂,他知道那個並不是曉亮的鬼魂,學校裡所見的曉亮,應該是青蝙蝠,估計那時它太餓了,就大着膽子披着死人皮到處走動,尋覓可食的東西。

不過現在絕命最想知道的就是那個陌生的花園,在哪裡,他懷疑那裡有七剎。

";我都已經說了,你還不放了我!";鄭冬的掙扎着,他的表情開始變的有些猙獰起來。

";我問你,你還記得那個花園在什麼地方?";絕命問道。

這時,鄭冬用粗獷的聲音大笑道:";哈哈,絕命你很想知道嗎?那你自己來找呀!";說完鄭冬身體開始慢慢膨脹。

";鄭冬,你怎麼了。";絕命趕緊收起了腳,去查看自發以一回事。

此時的鄭冬只能痛苦的呻吟着,他想說什麼,但是卻又說不出來,膨脹到最後,他像氣球般爆裂開來,化作一股氣流向着大堂的四周消散開去。

鄭冬消失了,他徹徹底底的消失了,是因爲仇限,最終將自己引向了破滅的終點。一切有因必有果,做了壞事必會受到懲罰。

待張半仙回來的時候,見絕命一動不動的低頭看着地面,便過去瞧了瞧,感覺有趣,便打趣着問道:";你...這是在看什麼呢!";

";鬼!";絕命冷冷地答道。

張半仙一聽是鬼,便往後退了幾步,看着四周,問道:";鬼在哪裡?";但又想想不對頭,這大白天的哪來的鬼,定是那絕命在耍自己,便再次問道:";你說,鬼在哪裡呀?";

";明眼人不是一看就知道了,還需要提醒嗎?";絕命冷冷地說道。

張半仙看着絕命那隻零空的腳,不由的後退幾步,用手指着絕命的腳下道:";在你腳下?";

絕命才擡起頭用那隻陰陽眼看着張半仙道:";現在已經不在了。";

張半仙一聽";已經不在了";,便渾身不自在,一股涼意直往那脊背上伸延。他用手搓了搓汗毛豎起的臂膀道:";你別大白天的嚇我好不好。";接着他又看了看地上說道:";你有怨有仇找絕命,任何事情跟我無關,我只是一個打醬油的生意人。";說着便急急忙忙地上了樓。

絕命對張半仙剛纔的那些自私的話簡直無語,他看着張半仙上樓的背影說道:";那隻你背上的女鬼來找你了。";

張半仙一步剛要邁上去,結果一聽背上的女鬼,嚇的腿腳發軟,腳底一滑,身子一晃,最終像塊木板似的直接從樓梯上滑了下來。最後直挺挺的躺倒在了地上,張半仙忍着疼痛說道:";你小子,這安的是什麼心呀!哎喲!你是嫌我被人打的還不夠嗎?";

絕命蹲下盯着張半仙問道:";你是否還記得你上次接了什麼業務把那個女鬼給弄出來的?";

張半仙眼神躲閃着慢慢起了身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那鬼來找過我!";

張半仙一聽那女鬼回來了,便嚇的,吞吞吐吐地說道:";沒...沒什麼業務...不就給人算個命而已。";

";算個命會把鬼算上身?";

";那我怎麼知道那個鬼爲什麼要纏上我的!我...我又不是神仙。";張半仙結巴道。

絕命嘆了一口氣道:";你知不知道,那女鬼是七剎中鬼剎的奴僕——鬼仙,她親口跟我說了,是你放她出來的。你到底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是不是想讓我替你收屍你才甘心呀!";

張半仙聽後一屁股軟攤在了地上,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她什麼時候來找你的?";

絕命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看着張半仙問道:";這個你不用管,你快說吧,你到底做了什麼?";

張半仙將身體移坐到了牆邊,哆哆嗦嗦的從口袋中取出一支菸點上,深吸了口道:";我講了你可別記恨我,如果我有麻煩你一定要幫我解決。";

絕命從張半仙嘴上取下香菸,將其掐滅在地上,道:";想長命,少抽菸,少講廢話,多說實話。";

其實整件事情都要從高炮王那裡借來50萬的賭本說起:

那時因爲張半仙嗜賭如命,結果把絕命存在他那垵的資金也輸了個精光,他怕絕命回來會跟自己翻臉便特意向高炮王借了50萬還回古今一卦的賬戶中,但是他又不甘心,結果第二天他又取出一部份錢打算去翻點本。在玩牌的過程中高炮王向張半仙介紹了一筆生意,說是幫一戶人家遷墳頭。張半仙起初不答應,第一,因爲上半場他的風頭正旺,第二、因爲他知道墳頭不是那麼容易遷的,遷的不好會容易引鬼上身。

但到了下半場張半仙卻把拿去的錢又賠了個精光,爲了彌補損失他只能硬着頭皮接下了這單業務。

但是說起來也奇怪,人家家裡遷墳頭總會有主人出現領路,而那家客戶連個人影都沒見着,就光讓高炮王塞給張半仙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着兩個地址和去挖墳的時間。張半仙一看紙上時間寫的是子時,心裡便更有了膽卻之意,但是看在錢的份上,他也只能霸王硬上弓,大半夜的悄悄地上了山頭。

夜間,山中竹林裡沙沙的作響聲,加之月光在映照下來的影子,總讓人感到有人尾隨其後。張半仙孤身一人膽戰心驚地找到了墳頭後,便在墳上亂挖一氣,不僅把放骨灰的木盒子鑿了個洞,還打破了一個青瓷壇。張半仙估計鬼仙便從那個青瓷壇或骨灰盒中冒了出來附在了他的身上。

張半仙取到骨灰盒後,速速按照那客戶的要求,將其放到了一個土廟裡。完事後,張半仙因爲實在害怕了,匆匆趕回了古今一卦。

事後張半仙便很快收到了錢,有了錢他也把那件事情拋在了腦後,但之後他就沒有再接到過一筆生意,直到絕命的出現。

絕命向着張半仙伸出大拇指說道:";你做的真捧,你知不知道你挖的那個很有可能就是鬼剎。你將鬼剎放在廟裡,再加上月光陰性的照射,他就有可能破繭而出。而那個青瓷壇應該是那個鬼仙被困之地,如果你當時能仔細看的話,應該能看到黃符或其他鎮鬼之類的東西。";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張半仙害怕的問道。

";你先帶我去那個地方看看。我要看過才能下結論。";

張半仙也顧不上太多,便帶着絕命趕往那個山頭而去了。但到了那裡張半仙卻傻眼了,那裡到處灰塵僕僕,裝滿石頭的大卡車進進出出,那山也已被炸去了一小半,那個廟也早就不見了蹤影。工地上戴着安全帽的工人來來往往。在外面的簡陋的圍牆廣告牌上印着";德海建工";四個字,在不遠處還掛着一副巨大的遊樂城效果圖。

絕命看到後已對那個線索不報任何希望了。

在回去路上,絕命讓張半仙以歸還債務的名義誘高炮王過來,絕命想讓張半仙從高炮王的口中套出那個僱主的信息。

他們回到古今一卦後沒多久,高炮王便樂呵呵的走了進來,看見張半仙便放開嗓門道:";半仙呀!你可真了不起,這麼快就有錢了,厲害!";

";是呀!剛做了一筆生意,錢不就來了。錢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張半仙皮笑肉不笑的迎道。

";你生意好就好,今晚有空不,我們來一局。";高炮王咧着嘴笑着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遞給張半仙道:";幫我把錢打到這張卡上。";

張半仙接過卡,從樓上的臥室裡取出一臺筆記本,將其放到一張凳子上,他邊打開電腦邊裝無意的說道:";來一局就來一局,那你有空也幫我介紹介紹生意呀,你上次介紹那單生意真心是不錯。";

正躲在廚房的角落裡的絕命知道張半仙已經將魚餌拋了出去,現就等魚兒咬鉤了。

";啊?!我有介紹過你生意嗎?";高炮王詫異的問道。

張半仙邊慢慢操作着電腦,邊笑着說道:";你看你,上次我向你借完錢後的第二天晚上,我們還一起打牌來着,你當晚還給我介紹了一筆生意。怎麼忘了?";

這時高炮王笑着指着張半仙嘲笑道:";你這老頭,你不會見鬼了吧,那天晚上我在KTV泡了一個晚上,怎麼可能和你一起去玩牌。";

聽到這裡張半仙一驚,深深的嚥了口口水,把卡還給高炮王道:";不會呀,那天晚上啊鬼,小鳳他們都可以作證呀!";

高炮王接過卡,看了一下手機上到賬的信息,大笑着拍了拍張半仙的後腦勺道:";你這老頭,要不我跟你打個賭,那天,啊鬼、小鳳他們都在KTV裡給我過生日,你說他們在你跟你玩牌,那我那天晚上撞鬼了呀!孃的,我看你還是欠揍。";說着便將手高高舉起準備要拍下去。

張半仙見狀連忙將身子作防護式的縮了起來。

高炮王看見後便順勢收了手,從內衣掏出皮包,將銀行卡放進袋裡去,便轉身離開了。

這回張半仙真的被嚇住了,那天晚上跟自己的玩牌的不是高炮王、阿鬼、小鳳他們,那跟自己打牌的到底是誰,是鬼?張半仙想到這裡嚇的臉色泛青。

絕命走到張半仙面前拍了一下他。

結果將陷入沉思中的張半仙嚇的將身子趴倒在了地上瑟瑟發抖,嘴裡不停的念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我是絕命。";

";絕命...";說着張半仙偷偷的瞄了一眼,見果真是絕命便見救命稻草般從地上爬了起來,緊緊地抓住絕命的臂膀,說道:";絕命,你說,我那天是不是見鬼了。";

";你現在打個電話過去,問其他幾個人便知道了。";絕命說道。

張半仙這才反映過來,手慌腳亂的撥打電話去詢問。俗話說的好:不問不知道,這一問嚇一跳。張半仙接完電話後,那本已泛青的臉色,變的更青了。現在他已經確認王炮王說的是真的,但是張半仙也確定那天自己很清醒不是在做夢,但如果不是做夢,那幾個人會是誰?張半仙越想越害怕。

";你別想了,反正你現在什麼事都沒有。有我在你沒什麼好怕的。";絕命安慰道。

絕命的最後一句話對於現在的張半仙來說就像一劑良藥心中的陰霾消散了些。

記得上次在金門一役中絕命也用了同樣的話將其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所以張半仙堅信有絕命在,就像唐僧了有了孫猴子,必定能衝破九九八十一難。

張半仙定了定神,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着絕命似笑非笑地說道:";也是,有你在,我還怕什麼。";

絕命也對着張半仙似笑非笑的,笑了笑。他心中清楚,自己說出那句話時的心虛,因爲絕命已經感到這次七剎迴歸已今非昔比。

待張半仙把阿嬌的工資也結清後,便迫不及待的請一淨過來,還熱忱的把空着的三樓提供給一淨住。

對於這三樓,張半仙一直用一道木門緊緊地鎖着,蘇墨常常透過門縫去看裡面的世界。對於門後面的世界,蘇墨總是對其充滿着無盡的想象。但對於這些想象最終在張半仙把門打開之時,便化成了一股股撲鼻而來的黴味。

待一淨搬過來時正趕上節假日,蘇墨看着一架架樂器從車上搬運下來。有吹的,有拉的,有彈的應有盡有。樂器迅速佔滿了大半個內堂。

蘇墨饒有興趣地坐在一架古箏前,用小手輕輕地撥動了一下琴絃,一聲輕脆的瑟瑟絲音,如水滴落入湖中泛起陣陣波瀾,蘇墨聽了後覺的好聽,便順着琴絃又是一撥,絃音又如鯉魚躍入水中。

";你喜歡彈琴?";柳秀進來看見蘇墨在彈,便上前迎笑問道。

蘇墨見自己的行爲被人看到了,便立即縮回了手,驚恐地看着柳秀。

";你喜歡嗎?";柳秀再次問道。

蘇墨把手往後一收,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依舊沒有說話。

在一邊的暹羅貓見了柳秀反而堅起尾巴,向着柳秀髮出孩啼般的叫聲。

這時絕命聽到貓叫,走了進來,見蘇墨驚恐的樣子,便上前問道:";怎麼了?";

蘇墨見絕命進來,便繞開柳秀,跑到了絕命的身邊。

";我見她在撫琴,而且撫的不錯,所以就問她喜不喜歡。";柳秀也發現蘇墨對自己有些陌生的恐懼感,擔心自己嚇到蘇墨,便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絕命摸了摸蘇墨地頭說道:";柳秀阿姨以後就跟我們住一起。";

蘇墨擡頭看着絕命說道:";是嗎?那我們是一家人嗎?";

柳秀走過去蹲下笑着對蘇墨說道:";既然我們住在一起,當然是一家人了。";

";那我有機會彈那架琴嗎?";蘇墨依舊看着絕命,問道。

";當然可以,只要你願意。";柳秀對着蘇墨笑着說道。

絕命低頭看着蘇墨,說道:";說話看着對方,這是一種禮貌!";

蘇墨似乎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便睜着大眼睛看着柳秀道:";那你會彈嗎?";

柳秀笑着直起了身子,走到古箏前,一曲《高山流水》隨着柳秀的指縫緩緩流出,此樂動如萬丈瀑布一瀉千里、靜如連綿羣山臥於江河之間。曲終蘇墨拍手連聲說好。只有一邊的暹羅貓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柳秀走到蘇墨前面,輕輕地拉起蘇墨的手。此時暹羅貓又將他的尾巴堅起,對着柳秀充滿着敵意。

絕命本以蘇墨會反感的將手縮回去,但出乎意料的是,這次蘇墨很樂意的接受柳秀的邀請,她隨着柳秀來到琴前,依琴而坐。柳秀給蘇墨戴上了一套指甲,頗有耐心的一步一步教着蘇墨撫琴之法,習琴之律。

絕命看到蘇墨對柳秀能融合的溝通,心裡也甚是高興。絕命也希望蘇墨通過學琴能打開自己的心扉,去接納外界的朋友。

柳秀琴行的招牌側掛在古今一卦的牆邊,夜間在彩燈的照耀下,顯的十分的醒目。

一淨也十分的感謝張半仙特意給自己安排了三樓住處,他按照原來舊址擺放的位置安放着一切,只不過這回他添加了個空調和一張牀位。

因爲三樓有獨立的衛生間,洗浴間,所以並不影響樓上樓下各自的生活。柳秀每天都會去買菜,給他們做飯燒菜,蘇墨從此也結束了快餐盒式的生活。

柳秀的精湛廚藝也養刁了蘇墨那張小嘴,她最喜歡吃的便是柳秀給她燒的魚頭豆腐湯,魚鮮味溶合着紅辣椒微微的辣勁,再配上白嫩的豆腐,用湯勺承上一塊豆腐帶着湯汁放入口中,那如肉脂般的豆腐帶着鮮辣味讓人回味無窮。

暹羅貓爲此也吃上了新鮮的魚,但它對柳秀的敵意似乎並沒有因爲得到款待而減少。

蘇墨平時除了在柳秀地方學琴外,一些作業也一併被柳秀給承包走了。這讓絕命感受到這個家裡的確需要一個女人。

女人有時候就像一條絲,她可以把幾塊破布縫成一個家。

張半仙自從被嚇過後,晚上再也不出去玩牌了,爲了過把手癮,他在網上開了個遊戲戶,沒事天天在趴在電腦前玩牌。

絕命因爲不用去學校,所以整個人都變的邋遢起來,天天穿着寬大的漢衫和平角短褲,拖着人字拖進進出出。

在節假日過後,張半仙急急忙忙找到了絕命說是顧家來了電話,顧小姐已病入膏肓,顧總到處尋醫也不見好,所以特意打電話請張半仙過去看看情況。

絕命點着頭說道:";那你去吧!回來的時候幫我帶點好吃的!";

張半仙頓時就不樂意了,說道:";醫生都看不好的事情我去頂個屁用。";

";那你還去幹什麼?";絕命反駁道。

";嘿!嘿!這不是要你也去嘛,你有陰陽眼可以看到我所看不到的東西。反正你去看看又不損失點什麼。";

絕命在張半仙死皮賴臉的要求下只好無奈的上了樓,刷了牙,洗了臉,颳了鬍子,穿上比較正式的衣服,背上刀便出了門。他們倆人一隻腳剛邁出門檻便看到了停在門口的顧家商務車。張半仙和絕命上了車。張半仙見車上也甚是豪華便摸了摸車上的真皮坐墊說道:";你看看,這才叫有錢。";

絕命卻自顧自的看着車窗外的風景,

車子駛進了一棟別墅前。司機將車停好後,便領着張半仙和絕命進入了屋。

屋內的金碧輝煌更讓張半仙讚歎不已,當他見過比自己房間還在大的狗窩後,他感嘆着有錢人的任性。

女傭經通報後直接將張半仙他們引進了顧芳婷的房間。在一張碩大的牀上躺着昏迷不醒的顧芳婷,紅潤的臉色根本就看不出她是一個生了病的人。

在顧芳婷的牀邊站着一箇中年男人,雖說人到中年,但年輕時的風流之韻猶存,在他的手臂上也戴着一竄佛珠。張半仙進去後稱了他一聲顧總,絕命跟在後面也叫了一聲。

顧總見張半仙到了,立馬上前,握住他的手道:";張大仙,您倒是幫我看看,我這女兒道底是怎麼了?";

張半仙拍了拍顧總的手說道:";顧總,你先別急,讓我先看看。";說着給絕命使了一個眼色。

絕命看了看四周問道:";顧總,您能講一下事情的來源嗎?";

顧總這才發現跟在張半仙后面的絕命,便問道:";這位是?";

";這是我的關門弟子,叫絕命。也是保護大小姐的那位保鏢,如果你想要我治好大小姐就先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們講一下。";

";事發突然,那天她回到家後,不知因爲什麼事情,便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房間裡。後來,我叫人上去送飯,卻發現她昏倒在牀上。我那時擔心她有事,便叫醫生過來看看,但醫生看不出一個結果。到了晚上,芳婷就開始就說起了糊話,糊話過後她便這樣一直睡着。我讓很多醫生都來看過,有人說是大腦有問題,但是照了照也看不清什麼原因。我最近一段時間到處尋名醫,他們都不知她這是怎麼一個情況。";

";那她中間有沒有醒過來過。";張半仙問道。

顧總皺着眉頭搖了搖頭,含着淚看着顧芳婷,說道:";我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現在她哪怕能動一下眼皮我都...";說道他用袖子趕緊擦去眼角即將要涌出來的淚水。

";她的魂根本不在身上,她當然醒不過來。";絕命說道。

";什麼,芳婷的魂不在自己的身上?";顧總聽了後甚感吃驚,因爲他覺的當一個人的靈魂脫離身體的時候,那個人就是一個死人,然而死人是沒有呼吸的,所以他半信半疑地問道:";我女兒的魂在不在自己身上,那會在哪裡?";

";還是在這房間裡。";絕命看了看牆角,又看了看顧總說道。

張半仙見顧總有點不淡定了,便安慰道:";顧總,這樣,你既然有誠相邀,老夫就會竭盡所能幫你治好顧大小姐。";

顧總聽了張半仙的話後如抓住最後一線希望,雙手緊緊握着張半仙的手道:";那就有勞張大仙了。";

此時絕命又把目光又移向了牆角,他看到了顧芳婷的那白色的靈魂正蹲坐在角落裡,委縮成了一團,她正在默默地哭泣。

在過去的一段日子裡,他看到了自己家的僕人進進出出,自己父親含淚坐在牀邊祈求神佛的顯靈。她每次都在呼喚,但父親卻感受不到她的存在。然而當她看到絕命幾個進來後便慌忙地將自己的身子蜷縮成一團。

然而顧芳婷也發現絕命正時不時的盯着自己看,這才意識到絕命竟然能看到自己,便害怕地把身子縮的更緊,把頭深深地埋進了身體裡,那烏黑的長髮直垂到了地上。

絕命對着張半仙耳語幾句。張半仙邊聽着絕命對他的吩咐,一隻手正不斷地揉搓着另一隻手腕上的佛珠。

張半仙瞭解完絕命的需要讓他做的事情後,便走到顧總面前說道:";我現在已找到了顧小姐的魂魄,接下來我將施法將其靈魂歸位。但前提我想借你府地的香一用。";

";我立即給你去取。";顧總說完便立即走了出去,絕命也跟着顧總去取香。他們來到了一個房門前,顧總打開了房門,從那個陰暗的房間裡面傳出一股濃烈的檀香味。顧總打開燈,走進房間。首入眼簾的是朝門放着一座白玉佛龕,但佛龕裡面沒有擺放任何的神佛之像。絕命見此佛龕雕着蝙蝠、纏枝牡丹、如意雲,在如意雲上有許多光着屁股的小孩姿態各異:有的坐在如意雲之上,有的正仰頭作伸手捧接蝙蝠。在佛龕前放着一個裝滿香灰的香爐,在香爐前面放着些水果供品,在供品的一邊放着一捆香。顧總將這捆香遞給絕命。絕命從中選取了其中一根。

顧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絕命,似乎在說:只取一根?

";一根就夠了!";絕命看了顧總的反映後說道。

顧總將香放了原處後,欲有關門之意,絕命也沒有多看裡面的擺設,也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他們回到顧芳婷的房間,張半仙示意顧總在外面等候。

待顧總關上門,絕命便點燃那柱香,將香夾於手指之間,嘴裡默唸道:";鐵大柱,快出現。鐵大柱,快出現。";說完便將香隨便找了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將其插上。

絕命看着香菸如雲縷般悠雅飛天上升,等了許久,只見那股雲縷縹緲着隨風而去,霎間鐵大柱出現在了絕命面前。

";你怎麼那麼慢呀!";絕命小聲的說道。

";你那麼傳統的方式當然慢了。";

張半仙見絕命對着空氣說了話,已知道他將什麼大神給請了過來,便身子靠向窗口光線充足的地方,讓他的背脊不感到涼意陣陣。

鐵大柱從自己的兜裡掏出一部智能手機,用手指在手機上划着說道:";你呀!也要跟進一下時代了,去弄一個手機來,我給你裝一個軟件,到時候你可以呼我,我隨叫隨到。";

";好!好!好!知道你科技先進,既然用着先進的東西,就先幫我解決眼下問題。";

鐵大柱拿着稱杆在絕命的脅迫下,走到顧芳婷面前。

這時顧芳婷像只受到驚嚇的小貓,將自己身體倦的更緊。

絕命看了後,立即上前道:";你不要害怕,我是來幫你的。";

";你爲什麼能看到我?";顧芳婷害怕的問道。

";因爲這小子有陰陽眼,他理所當然的可以看到你。";鐵大柱看了看一旁的絕命。

";是的,我可以看到普通人所不能看到的東西!";絕命補充道:";希望你也不要害怕,我們是來幫你的!";

";那你又是誰?";顧芳婷看着鐵大柱說道。

";他是鬼差,也是我的一位朋友,他也是來幫助你的。";絕命立馬解釋道。

";那你們接下來該怎麼做!";顧芳婷知道絕命等人是來幫助自己,剛纔那膽怯之心,又好了點。

";你是否能伸出你的手,讓我看一下。";鐵大柱說道。

顧芳婷對鐵大柱這個要求甚是不解,但她還是照做了。

鐵大柱一把將她如玉筍的手抓起,發現她的手腕上繫着一條紅繩,便把絕命叫了過來。

絕命一看到顧芳婷手上的紅繩問道:";這是什麼?";

";姻緣線,你快到她的肉身上去看一下,在同一隻手腕上有沒有一圈如紅線般的印記。";

絕命趕緊看了一下顧芳婷肉身上的手腕,的確也有一圈如紅線般的印記。

";有!";絕命道。

鐵大柱放掉了顧芳婷的手,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她是被鬼媒婆繫上了鬼姻緣,所以他只是靈魂出竅,肉身還沒有死,如果等她與那個男鬼完婚之後,那她的肉身也就便被廢棄了。";

";那肉身就死了?";絕命問道。

鐵大柱再次察看了系在顧芳婷手腕上的紅繩後,點了點頭。

";那我用刀把紅線弄斷不就行了。";絕命也看了看顧芳婷手上的紅繩道。

鐵大柱用眼睛白了絕命一眼道:";你的傢伙是絕世妖刀,我的也不是浪得虛名,你想的到的難道我就不知道?如果我們強行弄斷了紅繩,那樣顧芳婷霎間就會灰飛煙滅。";

";你怎麼知道的?";絕命問道。

鐵大柱搓了搓鼻子,說道:";聽我同僚說的。";,接着他問顧芳婷道:";這幾天有沒有什麼人來找過你?";

顧芳婷想了想說道:";有一位拄着捌杖的老婆婆來過。";

";那老婆婆右邊嘴角上有一顆黑痣,身着紅色衣褲,在她背上插着一根紅色的旱菸。特別是那根拄着的捌杖要高出她的半個身子";

顧芳婷聽後連連點頭:";你跟那老婆婆很熟嗎?";

鐵大柱搖了搖頭,接着又問道:";那老婆婆什麼時候來的?";

";最後一次看見她是幾天前。";顧芳婷答道。

鐵大柱扳着手指算了算道:";喲,這可要恭喜你了,男方估計今天晚上就會送上彩禮,明晚就要將你娶過門了。";

";什麼?";顧芳婷失聲的叫了出來:";什麼彩禮,我沒有和別人訂過婚約?";

";這是怎麼回事?";絕命吃驚的上前問道。

";說明早已有陰間之人看上了這位小姐,然後請鬼媒婆過來系姻緣紅線,然後男方便可以送上彩禮將這位小姐取過門了。";鐵大柱解釋道。

";我不願意,現在都什麼社會了,怎麼還有這種風俗的。";顧芳婷憤憤道。

";哎,不是你願不願意的事情,到時候你會乖乖地跟着走的。";鐵大柱看着顧芳婷憤憤地樣子說道。

";鐵大住,你別賣關子呀,這此話怎麼講?";絕命問道。

";都說是鬼媒婆了,她的那張嘴聽說可厲害了,只要她一開口,哪怕那個女人再不情願也都會乖乖地跟她走。";鐵大柱以前聽幾位同僚說起過,但是具體那個鬼媒婆的嘴有多少厲害,從來沒有人領教過。

";那怎麼辦,有沒有解決的辦法?";絕命急切的問道。

鐵大柱如波浪鼓般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沒有辦法,你想留住她只能見招拆招。";忽然他又想起什麼似的,口風一變道:";不過我可以先回去問問同僚,看看他們有沒有其他辦法。";說着便立即化成黑煙消失在房內。

絕命見鐵大住走後,便把張半仙叫了過來,在他的耳邊嘀咕道:";我們要留在這裡過夜,估計要住二三天。";

";你能把顧家小姐的靈弄回去?";張半仙問道。

";我正在讓鬼差想辦法。";絕命嚴肅的看着張半仙。

這時的張半仙也意識到了事情的棘手,他知道自己讓絕命幫忙,自己也必須聽絕命的。張半仙出去後用他那餬口的技能跟着顧總大講了一翻。顧總也點頭認可,並讓僕給絕命和張半仙準備了房間和餐點。

絕命見角落裡的顧芳婷一臉愁容,便上前安慰道:";別擔心了,我們會盡最大的怒力幫你的。";

";你...你真的能夠看到我。";顧芳婷看着絕命眼睛問道。其實對顧芳婷來講,絕命是她靈魂出竅以來第一個能夠正常溝通的活人,再加上現在她知道絕命是父親派去的保護自己的保鏢更增添了幾分親近感。

絕命撩起自己的另一邊的長髮道:";因爲我有一隻不平凡的眼睛,所以我能看到你。";

";那你也能聽到我說的話。";顧芳婷問出後發現自己是多此一舉。

絕命點了點頭說道:";因爲我有一部份身體不是自己的,那部份身體可以通靈。所以我的左邊部份能看到聽到,雙腿也能夠接觸到鬼魂。";

";那你到底是人還是鬼?";顧芳婷好奇的打量着絕命問道。

絕命自嘲地說道:";應該算是半妖吧!";

顧芳婷看着自己的肉身問絕命道:";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什麼都不用做,我們現在只能等待。";說着絕命便坐到了牀邊。

絕命和張半仙在顧家用過晚飯後,張半仙裝着樣子在顧芳婷臥室裡打着座,顧總依舊守在顧芳婷的牀邊。只有絕命靜靜地坐在地顧家的樓梯口上,等鐵大柱的回信、等晚上送上彩禮的人。

客廳裡的大鐘";當!當!當!";地敲了十下,整個大廳都已被滅了燈,傭人們回家的回家,回房睡覺的睡覺,整間屋宅裡只有顧芳婷的房間燈還一直亮着。

這時候顧芳婷的魂也從房間裡飄了出來,輕輕地落到了絕命的身邊,看着絕命的側臉,說道:";對於在學院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其實如果我早點知道你是在保護我,我就沒有那麼反感。";

";你不是不歡喜在學院裡受有制約嘛,所以你父親讓我暗中保護。你也不要去怪你父親不尊重你的意思,他是愛你的!";絕命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顧芳婷手抱着膝蓋坐在了絕命的身邊道:";我怎麼會去怪自己的父親呢,以前因爲我不要讓他派保鏢是因爲我恨他,因爲自從母親過逝後我總覺的他只知道忙着生意,很少陪在我的身邊。然而現在我看見父親那悲痛欲絕的樣子,我...";

這時一聲尖利的笑聲打斷了顧芳婷的說話。只見一個拄着捌杖的老婦人從門外慢慢悠悠地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許多個小鬼。那些小鬼有扛着的,有挑着的。他們把蓋着紅色紗巾的彩禮放到了樓下大廳。

那老婦人嘴上叼着旱菸,不緊不慢的走上了樓梯,看見顧芳婷坐在那裡便笑着迎上去道:";小娘子,我們大王可把彩禮可給你送過來了,明晚子時便會有花轎過來接你。呵呵!";接着他又看了看顧芳婷道:";嘖嘖,你可記得不要換上我們今晚給你帶來的嫁衣,你可是新娘子,新娘子要穿紅色的才顯的喜慶。";

";我不嫁!";顧芳婷瞪着鬼媒婆拒絕道。

這時鬼媒婆拉下臉陰沉沉地說道:";這不是你說了算的。小娘子,你可不要不認擡舉。你可知道我們大王是何等人物,看上你是你這輩子修來的福份。";

";人家說不嫁就是不嫁,你怎麼那麼哆嗦。";在一旁的絕命發話道。

絕命一這開口才讓鬼媒婆意識到他的存在。鬼媒婆悄悄地把眼睛撇向絕命道:";喲!喲!你竟然能看到我們?";

";你說呢?";絕命也看着鬼媒婆。

鬼媒婆又看着顧芳婷問道:";你的小情人?";

還沒有等顧芳婷反是映過來,絕命便說道:";我是他同學。";

鬼媒婆嘿嘿一笑道:";原來是同窗呀,我是想嘛,你那麼純潔,怎麼可能有情人了。";

";純潔!";顧芳婷吃驚的說道。

";對,你很純潔,至少現在爲止,你是的。";鬼媒婆笑着說道。

這時顧芳婷被那純潔兩個字弄的一頭霧水,她苦笑道:";我沒有你們想像的那樣的純潔,我不是忠實的信奉者,也許你們大王一定是弄錯了。";此時的顧芳婷也想借此推託,給自己創造出生機。

鬼媒婆被顧芳婷的那句話逗的大笑起來,她將旱菸往背的一收說道:";小娘子,你可真逗,我說的純潔是指你還是一個女孩,不是婦人。";

";女孩。";顧芳婷詫異的叫出了聲。

";那你爲什麼要選擇顧芳婷?";絕命的右手已經悄悄的將刀從刀盒中取出。

";這我可不知道,我只是受人錢財,替人辦事而已。好了,小娘子,你自己好好準備一下,明天可是你的好日子。";說完鬼媒婆搖身一晃化作一團煙霧落到了樓下,在離開的時候她撂下一句話:";我們大王想要的女人誰也跑不了。";

絕命見衆鬼已離開,便下了樓。在樓下襬放着的每一樣彩禮上都蓋着大紅布。出於好奇,絕命用左手盒將其中一面紅布揭開,裡面放着的是一件套紅色的嫁衣,還有一雙只有金蓮才能穿上的紅色繡花鞋,絕命又揭開一個,裡面放着的是金光閃閃地首飾。絕命接着又走到兩個大籮筐前,將籮筐上面的紅布揭開,頓時把顧芳婷嚇了一大跳。只見筐裡裝着一個個大大小小的亡嬰,在他們的肚臍上還掛着臍帶,他們一個個都閉着眼睛";吱呀,吱呀";地爬着叫着。

絕命見顧芳婷已經被嚇的躲到了自己的身後便將其蓋上。絕命估計其他筐裡裝着的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便沒有再看下去。

此時絕命覺的呆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便拉上顧芳婷,打開大門,準備逃離顧宅時,只見外面守着密密麻麻的小鬼,他而且個個面露兇相。絕命知道自己一定能衝的出去,然而顧芳婷就不一定了,便又退了回來。

絕命見這陣勢估摸着那個大王來頭還真不小,正在他徘徊之隙,鐵大柱不知從什麼地方喘着出氣趕了回來。

";現在外面怎麼那麼多人,我好不容易還溜進來。";

絕命見鐵大柱回來了,便立即上前去問情況,但鐵大柱卻一直說道:";這回不得了!這回不得了!";

";什麼不得了呀?";絕命問道。

鐵大柱依舊喘着粗氣看着顧芳婷說道:";你知道這次是誰要娶你?";

顧芳婷睜着大眼睛,一副木然不知的樣子。

";我告訴你,是鬼界的大流氓——鬼王。";

";那解決辦法有了嗎?";絕命急着問道。

";讓鬼王退婚。只要鬼王肯退婚,他手上的那條姻緣線便會消失。";

";這怎麼可能,讓鬼王退婚,可能性不大!";

";還有一種就是攪局,只要他們未能行過大禮,他們就沒有夫妻之約,等那吉時一過,便可以了。";

";那我們只要不讓他們帶走顧芳婷,或者逃走不就可以了?";

鐵大住搖着頭說道:";不可以的,鬼王要的人,沒有人能逃脫。";

這時絕命拔出妖刀,說道:";那我就去殺了那鬼王。";

";你知道鬼王在哪嗎?";鐵大柱見絕命衝動起來,便問道。

";你知道不就行了?";絕命反問道。

鐵大柱苦笑道:";沒人知道鬼王的行蹤,如果知道我們冥界早就派人端他老窩了,還用的着你。鬼王的地盤也是神出鬼沒,只有它讓人進時,纔會進,平時那地方根本就不開門。";

";拉倒吧,冥界就是吃閒飯的人太多,所以辦事不力。";絕命反駁道。

鐵大柱想反駁,但看到顧芳婷那副憂心重重的樣子,把提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看來我要找人來幫忙,這次算你一個。";絕命指着鐵大柱道。

";別,我沒空,你另請高人!";鐵大柱拒絕道。

";你幫我救顧芳婷,我幫你平掉鬼王老窩。怎麼樣。";絕命說道。

鐵大柱想了想,見這也並不是什麼賠本買賣就點頭同意了。

眼前棘手的**讓絕命想起了一淨。雖然他與一淨接觸時間也不長,但是從資厲來講一淨處理起事情來,經驗要比絕命老道許多。絕命二步並一步上了樓,通知張半仙不要讓顧總下樓看到那些彩禮,並讓所有傭人放假二天,不要進入這棟大宅一步。

待天剛亮,絕命見外面的衆惡鬼已散去便出了門,快趕去那古今一卦。

到了古今一卦正好遇見剛送完蘇墨回來的柳秀。

";非常感謝你幫我送蘇墨上學。";絕命對着柳秀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客氣,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柳秀關切的問道。

絕命搖了搖頭道:";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我現在過來想找一淨師傅幫忙的。";

這時一淨聽到樓下有聲音也便走了下了來,見絕命回來了,便笑着迎上前去。但是聽完絕命對他的講述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他便皺起眉頭,思索了半晌方纔講道:";這件是的確不好辦,其他的先不去說,就光鬼王娶嫁的那頂花轎,速度之快,不好跟蹤。據聽每次嫁娶時都有二個護法跟隨同時在場,再加上還有一個鬼媒婆,這三個人任何一個出馬都能讓我們對付一陣子,估計等對付完了,花轎也早就不知去向了。而且鬼王每次娶親是爲了增強自己的法力。";

";增加法力。";絕命吃驚的看着一淨。

一淨點了點頭道:";鬼王每年不定期的要選一位純潔的年輕女孩和自己成親,在洞房之夜將那女孩的靈魂吃掉,從而增強自己的法力,延長自己的壽命。";

";一淨師傅,你見多識廣,你幫我想想辦法。";此時絕命把救顧芳婷的希望寄託在了一淨的身上。

一淨思量片刻便讓柳秀去取了一罐白色的膏藥,一淨接過膏藥後將其打開,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一淨指着膏藥道:";你先把這個拿過去,將裡面的膏脂倒出放在一個碗裡用火加熱,讓顧芳婷飄在加熱的膏脂上方便可,但要飄到膏脂燒盡時方可下來。";一淨說着把那罐膏脂放到絕命的手中接着說道:";你先去辦,我也準備一下稍後就到。";

絕命謝過一淨,並留出了地址後,便匆匆地回到了顧宅,按照一淨教給他的方法給膏脂加熱。在燃燒中的膏脂發散出極其難聞的味道,讓絕命忍不住退後了幾步。但發現鐵大柱和顧芳婷好像對這味道並不排斥。

在太陽即將下山之際,一淨扣響了顧宅的大門。絕命匆匆前地去給一淨開了門。鐵大柱與顧芳婷發現一淨那滿是紋身的樣子也甚是吃驚。絕命將大廳裡的人和鬼都做了個介紹。

這時張半仙剛好肚子餓去拿東西吃時,看到了一淨也在,便前去打了個招呼,問了一下事情的進展,得知他們要想辦法要逃跑時便裝作內行人說道:";那大白天的爲什麼不讓她逃走,不是打着把黑傘便可了跑走嗎?";

一淨揮手否決道:";不可,第一、她現在靈魂不易受到損傷不然回去後對她將來的身體狀況會受到影響,第二、她已被繫了紅繩,無論她跑到天崖海腳,鬼王還是一樣可以找到她。";

張半仙聽了後自知自己的半桶水晃不長,便轉身去做自己的該做的事去了。

一淨分別給絕命和鐵大柱分配了任務,並做了一個初步的計劃。

從外面投照在地上的田字形的餘光不斷地變化着自己的方向和形狀,最終委縮成了一條線,消失在被逐漸被夜幕的籠罩着的黑夜裡。當黑暗侵佔了周圍的一切後,一淨上前猛地將門打開。

外面依舊是塞滿了凶神惡煞的惡鬼,他們見有人開門,便紛紛將視線轉向了一淨。

";你們快讓開一條道,不然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一淨站在門口的臺階上講道。

前方衆惡鬼聽了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去理會一淨的那翻話,有人甚至拿着這話當笑話。其中有一隻膽大的惡鬼往地上吐了口痰,大搖大擺地走向一淨道:";你以爲你是誰呀!";

那隻惡鬼還剛走到一淨跟前,就被一淨一把掐住了脖子,用力一緊,那隻鬼霎間化爲一團紅色的煙霧消散衆目睽睽之下。

下列衆惡鬼見上去的惡鬼輕而易舉就被滅了,紛紛後退。忽然,在衆惡鬼羣中有人喊道:";我們人多,他就一個人,我們怕他爲幹什麼,他能殺我們,我們也照樣能殺他。";說着衆惡鬼一哄而上,有的惡鬼躍到空中向一淨俯衝而去。

這時,只見一淨伸展雙臂,身上的圖紋如螞蟻般開始蠕動起來,一對銅鏡從他的掌心隱顯出來,銅鏡分別對着衝上來的惡鬼們。

一淨雙臂一用力,便從銅鏡中發出萬道金光。

衝上來的惡鬼頓時被照的如被烈火炙烤,頓時被照地煙消雲散。

一淨接着如下命令般大呵一聲。絕命便帶着顧芳婷從屋裡衝了出來。一淨衝在前,其他人緊跟在一淨的後面。鐵大柱打後陣,用鐵鉤鉤住衝上來的惡鬼,將其一拉便收入他的收魂袋中。

一淨的手持銅鏡如一臺推土機般清除着前方的惡鬼,給後面跟上來的絕命和顧芳婷留出一條後路,但衆惡鬼又像流水一般迅速的將一淨開出來的路匯結起來。鐵大柱因爲沒有跟上腳步便被衆惡鬼給衝散,落在了後面。

絕命和顧芳婷在一淨的幫助下順利的衝出了惡鬼們的包圍。爲了讓後面的鬼魂不再追趕上來,一淨讓絕命帶着顧芳婷先走。

而一淨爲了堵劫後面追上來的惡鬼會,便將手中的一面銅鏡擲於空中,從鏡面裡發出來的萬道金光在地上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圈,只要鬼魂一被這光圈掃到便化爲烏有。

忽然,從天上飛過來一根巨大的木柱子將懸在空中的銅鏡壓落到了地上,將其壓的粉碎。

一淨看見從柱頂上躍下來一個人,此人輕輕落地後,並將大柱子往肩上一扛。那柱下撐着的是那虎背熊腰之軀。在虎背之上紋着一條黑龍,那黑龍盤腰而上直至那人的胸前。

";你是過江龍李進!";一淨看了後說道。

那人呵呵笑道:";沒想到還有人認識在下,難得!難得!";

";你是鬼王的左護法,怎麼會不認識呢!";說着一淨將另一面銅鏡拋向後面黑壓壓衝上來的惡鬼們。沒想到李進將其肩上的大柱輕輕一甩,將另一面銅鏡也被擊成了碎片。

被衆惡鬼衝散的鐵大柱,此時奮力的擲出一個流星迴旋鉤,從衆惡鬼的包圍中掃出了一條口子,拼命的衝了出來。鐵大柱衝出後,便躍到一淨的身邊道:";絕命呢?";

";他們已經走了,你選去照顧絕命他們,這裡有我呢。";一淨向鐵大柱指了指絕命跑出去的方向。

";那你呢?";鐵大柱擔心一淨應付不過來問道。

";放心,這裡我應付的過來,你快去。";

鐵大柱把鼓鼓的袋子向後一甩,便一個飛身便離開了。可是他沒走多長時間,便被人一腳重重地踢了回來,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只見從不遠處飛過來一個女人,此人身着一身黑色緊身服,手臂上分別套着八個鐵手環。據說她手腕上的每個手環取自於龍鬚,所以得名爲龍鬚環。此環一出,環的外圍周身頓時倒刺遍佈,凡被其傷者皮開肉綻,重者魂飛魄散。

一淨一看地上的鐵大柱道:";大柱,你要小心,這龍鬚環殷三娘可不好對付。";

後面的惡鬼已裡一層外三層的將一淨和鐵大柱團團圍住。

";你們這些小鬼還圍在這裡幹什麼,快去追鬼王的新娘!要是過了吉時,我拿你們開刀。";李進命令道。

在惡鬼羣裡的幾個小頭目領命後,便帶着衆惡鬼隱退而去。

這時候殷三娘嗖嗖幾聲從手臂裡打出四個龍鬚環,直奔向鐵大柱。

還沒有從剛纔的那一腳中反映來的鐵大柱,發現那龍鬚環已近在咫尺,嚇的連自己的兵器也不要了,丟了魂似的往向後退去。一淨見鐵大柱有危險,立即用背肩之力,從背後彈身出一面巨大的護心鏡擋在了鐵大柱的面前。

龍鬚環旋轉着在護心鏡上磨擦出千萬朵火花後便彈回了殷三孃的手臂之中。

此時李進借一淨在對付殷三娘之時,已將柱子對着一淨狠狠一揮。

一淨見柱子襲來,將身子向下一仰,柱子霎間擦身而過。

殷三娘知道一淨要比那個鬼差要難對付的多,便對着一淨打了個連發。一淨一個翻身邊便躲過了飛來的龍鬚環。

李進見第一次沒有偷襲成功,見一淨翻身躲龍鬚環之際,將柱子拋向一淨的上方。而自己迅速爬上柱頭,單腳立於柱頂,直壓向一淨。

此時的一淨見柱子來勢洶涌,自知已來不及躲閃,便使盡全力用雙手將壓下來的柱子頂了下來。

鐵大柱見殷三娘又向一淨打出了幾響龍鬚環,立即撿起自己的稱杆,甩出稱上的鐵鉤,順着龍鬚環的環口,一一將龍鬚環竄了起來。鐵大柱使盡全身的力氣將鉤一收,便將那幾個龍鬚環收了過來。但還未等鐵大柱收起龍鬚環時,環已化作蛟龍遊回到了殷三孃的臂腕之上。

";你快去去追回新娘,這裡有我。";李進向着殷三娘發號施令。

殷三娘卻極不情願的領命離開。張大柱見殷三娘離去也便急忙追趕了上去。

絕命與顧芳婷在一條馬路上不停的跑着。忽然絕命發現他們已經重複地這條馬路繞了好幾圈。而且絕命還發現周圍的霧開始越來越濃,他們已無法看清十米這外的事物。

絕命讓顧芳婷止了步說道:";我們不要再跑了,有人已經在這裡設了奇門,我們剛纔一直在繞圈。";

";那我們怎麼辦。";顧芳婷驚恐地說道。

這時絕命看到從霧中走過來一個人,那人正是鬼媒婆,她笑着對着顧芳婷說道:";新娘子,還快點上轎換嫁衣去了。不然就要趕不上好時辰了。";

這時顧芳婷的神情從驚恐化爲了喜樂之色,她像被鬼媒婆上了迷藥似的慢慢吞吞的說道:";好的,我立即回去換嫁衣。";說着顧芳婷便開始往回走,那隻拉着的手也開始從絕命的手心中抽了回去。

絕命發現顧芳婷不對勁,立馬攔住她的去路,搖着顧芳婷,喊着她的名字。但這一切都是徒勞,顧芳婷見絕命像陌生人一般,木然地往回走。

這時鬼媒婆對着絕命說道:";只有顧芳婷嫁的好,你才能安心快樂。";

絕命聽了鬼媒婆的話後頓感一陣眩暈,他頓時感覺自己整個人像被什麼東西困住了一般,動彈不了。現在的他只能像一座雕塑似呆站在那裡。

這時從迷霧中又鑽出來一頂血紅的大花轎,那花轎的樣子看過去向像是一座棺木,只見那轎頂四沿雕着菊蕊翠竹,中間的圍屏刻的是龍鳳戲珠,其刀工甚是精細,紋飾更爲繁複,仔細逼視,立體感極強。那四檐四角裝飾條條紅色流蘇,花轎前行之時,流蘇也隨風流動。在花轎的正前面垂着一張紅色帷簾,從帷簾上還有鮮血不斷地從裡溢出。那扛着花轎的四個轎伕無頭,光着膀子,他們每個人扛着轎子的膀子上都長着一個個突起的肉球。那四個轎伕扛着花轎行如流水,踏風而來。絕命看着花轎緩緩從自己的身邊經過,而自己卻無能爲力。

花轎如一張網將顧芳婷網進了轎中,霎間消失在迷霧裡。鬼媒婆的笑聲也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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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決戰前夕第八十章化魔第七十四章玉月劫第十六章詭牢第七十七章葫蘆塚第八十二章甲盾火族第十五章籠中獸第四章決戰前夕第十三章絕命的迴歸第四十七章蘇穆詐刀第八十三章劫後餘生第六十章風雨飄渺第三十九章回歸第四章偵探第八十九章回歸第三十九章回歸第五十七章山大王第八十八章並肩作戰第六十八章石女第五十九章命運交織第四十三章暫別第三十六章魔瞳第二十六章三年第五十六章土匪第五十一章後卿第二章古爺第五十三章離去第三十三章不祥的後花園第六章竹筒中的鬼第七十三章玉月策第八十七章消亡第三十章一淨的謊言第二章張半仙的盤算第十八章苑村的故事第五十章黑手第六十一章埋伏第二十七章役後第二十章死亡房間第八章鮫皇之咒(上)第六十六章尋兇第三十五章背叛第五十三章離去第十四章相同的房間第七章蛇魁花姬第五十九章命運交織第八章鮫皇之咒(上)第三十章一淨的謊言第十三章絕命的迴歸第九章鮫皇之咒(中)第七十章勇闖修羅市第八十九章回歸第八十二章甲盾火族第十三章絕命的迴歸第二十六章金門一役第三十章一淨的謊言第二十八章張半仙最後的盤算(上)第二章迷店第十六章怨村老屋(下)第十五章籠中獸第十七章墜落者第二十六章金門一役第一章朝花西拾第六章竹筒中的鬼第二十一章鬼皮囊(下)第二十六章三年第七十八章新勢力第十六章怨村老屋(下)第四章偵探第八十八章並肩作戰第七十五章無字碑第四章決戰前夕第七十九章黑血第十二章亡祭的開始第七十九章黑血第三十八章前夕第四十七章蘇穆詐刀第十四章觸不到的不宿之客第五十章黑手第十四章相同的房間第二十九章張半仙最後的盤算(下)第十九章 秘密第八十五章血皇之死第八十二章甲盾火族第七十九章黑血第十八章苑村的故事第六十六章尋兇第八十二章甲盾火族第四十三章暫別第二章迷店第五十三章離去第三十三章不祥的後花園第四章偵探第十一章古爺之死第八十七章消亡第八十八章並肩作戰第九章劉探第三章宴客第三十八章前夕第四章相識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