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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衆人傻眼,都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又不好多嘴,畢竟這可能牽涉到李自成的家事,帝王家事最是敏感,其中最重要的一點,無論是李自成,還是李自在,都沒有挑破兩人間可能存在的關係,讓人更是無話可說。
“久不歸家,鄉音都忘了啊!”
李自成的眼裡,現出了唏噓之色,便道:“你給朕說說,那單子是怎麼回事?近來李信的情況如何,莫要虛言誆朕!”
李自在一想,也不是不能說,隨便去南方打聽一下就能弄清,於是把廣州之戰的經過,鄭芝龍反水,誘來荷蘭人和西班牙人送死,李信念其功勞,封爲菲律賓國王,允許鄭芝龍在海外建國。
又因黎朝趁蕩寇軍討伐桂王僞朝之時竊取了鎮南關,因此李信親率十數萬大軍討伐黎朝,留地不留人,獲得了整個紅河平原,遂纔有了廣招移民之舉等一系列來龍去脈如實道出。
殿內一片沉默。
這兩年來,李信的勢頭太快了些,得到了華南,收復了永樂舊土,而自己呢,老百姓吃不飽,穿不暖,成羣結隊的外逃,任誰的心裡,都有一股深深的寒意。
“李自在,你可願爲朕效力?”
李自成沉默了片刻,問道。
李自在正色道:“俺是總司令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總司令,今日既然被擒,就沒打算活着離開,聽聞闖王也是一英雄人物,當不至於使下作手段,俺只求速死,還望闖王成全。”
李自成不可能殺他,揮了揮手:“帶下去,也讓他看看朕的長安,莫讓他出城!”
“得令!”
兩名親兵上前。
李自在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了,更何況光明正大的留在西安,他可以更好的蒐集順軍情報,爲李信提供協助。
李信曾教下現代情報的蒐集與分析方法,以側面打聽爲主,再作數據統計,既保證了情報來源的廣範性,又可以有效的避免情報人員被盯上。
“告辭!”
李自在拱了拱手,大步離去。
雖然李自在走了,但每個人都是心事重重。
牛金星拱手道:“皇上,李信從咱們的地盤上挖人,恐怕有損於皇上名聲,要不要嚴查關口,禁止外出,全境收繳傳單?”
“又他孃的來挖人!”
劉宗敏不憤道。
“哎~~”
李自成嘆了口氣:“關中土地貧瘠,這幾年又連續乾旱,老百姓難啊,罷了,罷了,想走就讓他走,咱們也能減輕些負擔。”
羣臣都感覺到李自成有些意興索然,想當初,李信還來投奔過李自成,分道揚鑣之後,居然一飛沖天,手頭三十萬大軍,擁有幾千門火炮,人手一杆槍,而且連海軍都搞出來了,一個南海艦隊,一個東海艦隊,各有幾百條船。
反觀順軍,自攻打北京失敗,從此一蹶不振,如今困守關中,連糧食都困難,也不怪李自成沒什麼鬥志,即便是他們,想想都心寒。
而且李信在順軍的口碑還是很不錯的,怕是將來蕩寇軍兵臨潼關,沒幾個肯拼命。
許久,宋獻策拱手道:“皇上聖明!”
……
回到南京,歇了兩天,李信安排衆女去北京,他只帶柳如是,費珍娥與竇美儀在身邊,別看宮裡女人那繁文縟節讓人受不了,卻是恭順聽話,一心爲你着想,因你喜而喜,因你憂而憂,把你當作了生命中的唯一存在。
這一點在費珍娥身上不明顯,但是被竇美儀表現的淋漓盡致。
各種捏肩膀,捶腿,遞紙,研墨等服侍活,都不需要李信暗示,察言觀色自有一套,會恰到好處的出現在李信面前,提供溫馨而又貼心的服務。
沒幾日,李信帶上海軍陸戰隊與近百艘仿製女王船,向安慶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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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慶位於長江北岸,易守難攻,是南京的西大門,從崇禎年間開始,巡撫持節鎮守安慶,在清朝,安徽布政使司也駐節安慶,因此將來如要把江南省分爲江蘇省和安徽省,安慶是安徽省會的首選。
從南京到安慶走水路約六百里,三日後,全軍抵達安慶,剛剛上岸,就有一名親衛來報。
“總司令,接到高軍長與李軍長來報,兩位軍長自五月初兵出韶關以來,勢如破竹,目前已屯兵南昌城下,南昌守將爲僞西朝撫南王劉文秀,他們想招降劉文秀,但此人未明確答覆,故請示總司令是否要強攻南昌。”
“再等等!”
李信略一沉吟:“九江由李定國駐守,一待我們破去李定國主力,劉文秀必不戰而降,沒必要多造殺孽,讓高一功與李雙喜轉告劉文秀,我允許他觀望,待李定國戰敗,若再不降,殺無赦。”
“得令!”
那親衛轉身而去。
艦隊休整一日,繼續向九江行駛。
九江位於長江南岸,安慶上游四百里,該地水道縱橫,緊挨着鄱陽湖,沒有艦隊支援,僅靠步兵攻打非常困難,而且九江在鄱陽湖以西,步兵過湖需要艦隊運送,這也是李信帶着海軍陸戰隊和上百艘中小型戰艦親來九江的原因。
兩天後,九江!
“報王爺!”
一名親兵匆匆奔來,拱手道:“蕩寇軍從安慶來了!”
自四月底開始,蕩寇軍兵分三路,一路由廣西進入湖南,由黃得功與吳長功率領,進逼長沙,另一路由高一功與李雙喜出韶關分兩路北上,兵圍南昌,同時在安慶聚集兵力,擺出了一副攻打九江的態勢,張獻忠如座針氈,命艾能奇、劉文秀與李定國分別駐守長沙、南昌與九江。
李定國猛站了起來,急聲問道:“來了多少人?有多少條船?還有多遠?”
那親兵道:“步軍有兩個軍的兵力,四萬餘人,分別由白廣恩與王強率領,於湖口以東五十里處紮營,同時有大小艦船數百艘沿長江北上,已經與湖口蕩寇軍會合。”
隨李定國一起的還有馬盡忠與馮雙禮,前者曾是明軍將領,被李自成擊敗後投了張獻忠,後者是張獻忠部將、官至後軍都督。
三人趕忙看向了攤在桌子上的地圖。
馮雙禮伸手一指:“王爺,長江在湖口縣分爲上下股,上股多淤積,水道久未疏通,故蕩寇軍的戰船必由下股進攻。”
“馮將軍言之有理。”
馬盡忠點點頭道:“此戰要點,在於拒蕩寇軍於湖口之外,一旦讓他越過湖口,長江與鄱陽湖將任他來去縱橫,困守九江乃死路一條,我軍當出全力,屬下不才,願領本部守石鐘山,與王爺精兵相互配合,拒蕩寇軍!”
石鐘山高達二十丈,方圓裡許,雄屹於長江南岸,鄱陽湖之濱,猶如一把鐵鎖掛在湖口門前,號稱江湖鎖鑰,自古即爲軍事要塞。
“好,石鐘山就拜託給馬將軍了!”
李定國點點頭道:“那李信過於託大,急於求成,把十來萬大軍分成三股分別進攻長沙、南昌與九江,若他合兵攻一處,怕是難以抵敵,但他分兵三處,只要有一處兵敗,必波及全局,今次一戰,事關我大西生死存亡,哪怕戰死,亦不能後退半步。
馮將軍,本王與你一起駐守石鐘山腳,務必護得石鐘山周全,若你我三人配合得當,未必不能大破李信!”
“得令!”
馬盡忠與馮雙禮重重拱手!
隨着蕩寇軍西進,九江充滿着緊張氣氛,各地明軍也蠢蠢欲動,已陸續派人找到黃得功與高一功,表達了投降之意,按李信要求,對明軍以撫爲主。
南昌被高一功與李雙喜圍困,長沙被黃得功與吳長功圍困,難以救援九江,張獻忠在四川的處境也很不妙,沒法派出更多的兵力了。
九江一帶,李定國有五萬精兵,大小戰船五百來條,雖然他的船與蕩寇軍不能比,多是臨時徵用的商船漁船,不過長江中游水道狹窄,湖口段的寬度僅六裡左右,太大的船周旋不開,在這樣的水文環境下,小船勝在靈活,不是一點勝算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