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林雪、楊政委等人搭乘直升來到了雷達被炸的現場。
我們當然不是來抓越軍特工的,如果這時候還能抓到越軍特工的話,那麼他們只怕是這世界上逃跑速度最慢的特工了。我們來的目的,是想根據現場的情況〖真〗實的瞭解下越軍特工的實力。
“敬禮!”
前來迎接我們的是一名留着八字鬍苒中年幹部,我們剛走下飛機他就帶着兩隊全副武裝的解放軍戰士在我們兩側左右排開。
“李營長!”楊政委迎上前去握着八字鬍的手道:“現場都保護好了吧!”
“保護好了!”李營長一挺身回答道:“除了我軍傷亡的戰士被擡下去外,其餘的都沒有動過,包括被我們打死的兩名越軍特工!”
“嗯!”楊政委板着臉點點頭,示意李營長在前面帶路。
李營長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帶着手下的戰士們如臨大敵似的走在了前面。
後來我才知道,這位李營長就是負責保護辛伯林炮瞄雷達及雷達兵的警戒分隊的營長,應該說……,像他這麼年輕的能擔上一名營長已經很不容易了,能負責保護這時候還是國家機密的炮瞄雷達就更是不容易,由此我也不難猜到這個被楊政委稱作李營長的幹部有點能耐。只可惜的是…,這場戰鬥的失敗幾乎已註定了他今後不會有好日子過。
晉升之類的就別想了,少說也要被追究失職的責任,甚至還有可能要被審查看看是不是越軍的奸細……
其實我知道這件事情不能怪他,越軍特工是以有備攻不備,就算是我們這支特種偵察大隊在保護着炮瞄雷達,說不定還會讓越軍特工得手,何況還是他們!
走了一會兒,經過了一道瀑布再沿着長滿芭蕉樹的小路拐了兩個彎,我們就來到了炮瞄雷達被炸的現場。
因爲戰鬥離現在僅僅只有幾個小時所以地上的血跡都還沒有乾透,地上到處都是鐵片或是螺絲等各種零件,照想那些就是被越軍炸成碎片的炮瞄雷達了。
從某方面來說,這炮瞄雷達還對我有恩,因爲我很清楚法卡山戰役如果沒有它的幫助的話,我和我手下的戰士很有可能永遠也不能站在這裡。然而可惜的是…………我還沒來得及看這個“恩人”一眼,它就已經被越軍特工給炸得四分五裂了!
“李營長!”楊政委嘆了一口氣後,就對李營長下令道:“你來說說越軍特工進攻的經過吧!儘量說詳細點,“…”
“是!”李營長應了聲,朝我們敬了個禮後就指着前方一片血跡的位置說道:“這裡本來是雷達兵的宿營地,一共有五個帳篷!越軍事先做好了準備他們事先在帳篷出口處埋下地雷,然後兩人一組對付一頂帳篷,一個用火箭筒一個用衝鋒槍襲擊,雷達兵在慌亂之中衝出帳篷,“…馬上就引爆了地雷和雷達…………”
“當時你們在哪裡?”我問:“爲什麼不馬上過來營救?”
我問這句話是有原因的,我軍保護炮瞄雷達的部隊有一個營之多,在這種情況下雖說炮瞄雷達被炸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如果他們及時包圍上來的話越軍特工絕不會只留下兩具屍體那麼簡單。
“當時……”李營長面如死灰的回答道:“越軍在襲擊炮瞄雷達的同時,還襲擊了160迫擊炮陣地和我營的指揮所,我軍通訊完全癱瘓,命令無法傳達下去於是“……,於是各部隊各自爲戰,有的救援指揮部,有的增援迫擊炮陣地,只有少數部隊增援雷達陣地………越軍特工全都穿着我軍的軍裝,他們就是乘這個時候混到我軍部隊裡逃走的!”
“戰鬥持續了多久?”我又問了一聲。
“十…………十分鐘!”李營長緊張得額頭上都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但他似乎根本就沒察覺到這些,因爲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回答我的問題上了。
“只有十分鐘!”林雪不由小聲的重複了一句。
我明白林雪爲什麼會這麼驚異因爲這個任務就算是讓我們特種偵察大隊來做,只怕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得這麼完美。很顯然,他們在開始襲擊雷達的那一刻已經計劃了該怎麼撤退,並摸清了警戒分隊的指揮所和迫擊炮陣地的位置,接着再同一時間發動“……這聽起來似乎是很簡單但無論是在情報的掌握上還是各部隊的協同上都要做到精確無誤,只要有一點的差錯就很有可能會讓他們全軍覆沒。
不過現在看來,越軍顯然做得很成功!
“我軍傷亡怎麼樣?”楊政委緊跟着問了聲。
“我軍粒牲了十五人,傷二十二人……”,”,然而我卻不關心這個傷亡數字,身爲特種偵察大隊的一員,我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傷亡數字跟了解越軍特工的素質和手法沒有半點關係。特種作戰可不像我們平時的陣地戰,在陣地戰上,傷亡數字可以做爲一種戰果也可以成爲權衡此戰勝利程度的一種標準,如果達到戰略目標的話就可以根據敵我雙方的傷亡對比分爲慘勝、大勝和完勝…“然而特種作戰就不同了它更重要的是看有沒有達到戰略目標,就比如說這一回,其實在雷達被炸的那一刻我軍已經敗了,就算能夠全殲越軍特工……這戰果跟我們損失了一臺炮瞄雷達比起來也是微乎其微!
我考慮到的問題是,越軍要探明我軍迫擊炮陣地、警戒分隊的指揮所,還有炮瞄雷達的位置這都需要時間。
也許有人會說,我軍部隊中有可能有越軍的特務,他們是事先得到這些情報之後再出擊的,但我卻不認爲會是這樣。原因很簡單,來之前我就查過雷達部隊和警戒分隊的名單,知道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經過嚴格審查而且爲了保密也不允許調動。如果這些人裡面混有越軍特工的話,那麼越軍從一開始就不會以爲我軍是在高地沒有炮兵觀察站而去進攻完全沒有軍事意義的高地。
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越軍是特王只是大慨猜測到我軍炮兵雷達的位置,然後派出特工部隊進入這片區域進行現場偵察並現場制定計劃…“然而越軍特工又有一個排的部隊三十幾個人竟然能在我軍眼皮底下那麼確定的偵察到我軍的情報?
不可能!我掃了李營長手下的警戒分隊一眼,很容易就從他們持槍姿勢和眼神裡看出他們並不是一羣菜鳥,一支三十幾人的部隊要在他們警戒下偵察到這麼詳細的情報有點讓人無法想像。
於是我就轉身問着李營長:“有沒有派人去搜過附近的山洞?”
“搜山洞?”李營長疑惑的問道:“你是說…………越軍特工還有可能躲藏在山洞裡?”
“讓戰士們去搜一遍!”我說。
“是!”李營長朝我挺了下身,很快就把命令傳達了下去,很快就有一個連隊的解放軍戰士端着刺刀朝附近進攻地毯式搜索。
“崔營長!你這是……”見此楊政委也有些不解。
“我認爲越軍特工已經在雷達陣地潛伏一段時間了!”我回答道:“而且這時間很有可能還是一到兩天!”
“這……這怎麼可能!”李營長反駁道:“越軍特工在我們眼皮底下呆了一、兩天的時間我們……”我們還會沒發現?”
“你們平時有搜過山洞嗎?”我反問道。
“沒有!”
“如果他們中有對地形熟悉的人,一摸進來就鑽到山洞裡潛伏,你們怎麼發現得了?”
李營長被我問得說不出話來,臉上就紅一陣白一陣的,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
這時那些搜索的解放軍戰士突然有一部份就緊張了起來,接着就聽他們中有一個人朝我們這邊大聲喊道:“營長髮現敵人的巢穴…………”
“還真有……,只這時我就聽楊政委自言自語着,眼光還朝我這邊掃了一下。
李營長就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這並不是說被我不幸言中了而覺得難堪,而是覺得就這樣讓一個排的越軍特工躲藏在他們眼皮底下那麼長的時間竟然沒發現,“這不管對誰來說都是一種奇恥大辱,李營長當然也不會例外。
“仔細的搜查一遍!”過了好久,李營長才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很快所有的東西就被擺放在我們的面前幾把衝鋒槍,還有一箱子彈,以及一些空的罐頭盒和幾個壓縮餅乾的包裝袋……更氣人的還是,從那些包裝袋我們可以看到這些東西竟然全都是〖中〗國產,明顯是那些越鬼子留下來向我們炫耀的……”
“他娘滴!”見此楊政委不由罵了一聲,李營長就更是氣得咬着牙齒咯咯直響。
“楊政委!”過了一會兒李營長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在楊政委前挺身說道:“我有一個請求,你們讓我一起去對付越軍特工吧!對付完越軍特工,要怎麼處分怎麼批評…………就算要我這條命我都心甘情願………
楊政委把目光投向了我,李卑長很快就明白這其中的意義於是轉身就在我面前敬禮道:“首長!答應我的要求吧,我……我咽不下這口氣啊!”
我走上前去毫不客氣地說道:“做爲一名指揮官,最重要的就是在逆境中保持冷靜和平常心,這樣纔有可能反敗爲勝,你這樣的表現,……
我沒有往下說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首茶……”李營長似乎還是不甘心,還要上前來爭取,但很快就被楊政委攔住了。
“李天雲同志!”楊政委擲地有聲的說道:“崔營長說的是有道理的,你應該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問題。你也不是一個新兵蛋子,咱們是一支部隊……部隊就要有部隊樣子,有部隊的紀律。如果什麼人都憑着一口氣想報仇想出氣那我們跟土匪又有什麼區別?”
我沒有再繼續聽下去,轉身就和林雪帶着警衛員朝林雪的方向走,我們得到的信息已經夠多了是該回去想想該怎麼對付越軍特工的時候了。
林雪小聲說着:“如果是我,我可能會讓加入的!”
“如果讓他加入了會怎麼樣呢?”我不置可否的說道:“他所受的訓練跟我們完全不一樣根本就沒辦法跟其它戰士配合,我們要麼就得huā幾個月的時間來訓練,要麼就在戰場上因爲他而多死幾個戰友,你選一個吧!”
我這麼一說林雪就不說話了,其實這些道理林雪當然知道,但她的性格就是這樣,她雖然在理論上知道該怎麼西練一支部隊,但她卻無法像我一樣狠着心腸去做一些別人做不到的事。
二十幾分鍾後,我們一行人就回到了基地,讓我們有些意外的是劉順義已經在營部裡等着我們了,他一看到我們就皺着眉頭說道:“上級的命令下來了,有兩件事要做,一是馬上護送另一臺炮瞄雷達到陣地,否則我軍很快就會失去炮火優勢;二是要儘快把越軍特工解決掉,以免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另一臺炮瞄雷達在哪裡?”我反問道。
“在北京!”劉順義說道:“你帶上一支部隊明天就到北京去一趟,這次是不能再出什麼差錯了!”
我明白劉順義的意思,同時也早就猜到另一臺雷達是在北京。這其實不難猜,我國因爲科學技術落後的原因,所以在軍事裝備上習慣於仿製其它國家的裝備,比如武器大多都是仿蘇聯的,就連我們駕駛的直升機都是。這一次當然也不會例外,所以很自然的就是一臺雷達在前線使用,另一臺雷達就在北京拆解研究。
現在前線的雷達被炸了,自然就要把拆解研究的那臺緊急調往前線毗於是我就對劉順義說道:“其實我們可以兩件事一起做,一邊護送炮瞄雷達到陣地,另一邊把越軍特工解決掉!”
“什麼?”聞言所有人都朝我投來了驚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