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剛趕着驢車回到客店,掌櫃的就立即迎了上來,一張老臉笑成了橘子皮,隱隱還透着幾分殷勤。
剛纔送到客店裡來的東西絡繹不絕,幾乎將整個小鎮都搬空了,掌櫃還沒見過這麼瘋狂的購物,不知被驚呆了幾次。
原本以爲秦姝被許家攆出來,還要用首飾抵住宿費,肯定十分落魄,哪想到人家是真人不露相,那些東西,他估摸着沒個四、五兩銀子怕是買不下來。
要知道,這年頭,百姓們手頭都緊,一文錢恨不得掰成兩半來花,一年大概都花不了一貫錢,她一出手就是幾兩銀子,豈不令人側目?
如今,見她又買了兩頭毛驢,不由咂巴了一下嘴巴,又羨又嫉地道:“秦姑娘,這是賺了大錢了,您這一這出手比那李老財主還要闊綽呢!”
秦姝笑道:“賺什麼大錢?不過是將自己的嫁妝要回來罷了。”
一邊說,一邊勞煩小二幫自己卸下板車,將兩頭驢牽到了馬圈裡,喂一些秸稈乾草什麼的。
“既如此,姑娘怎麼不留着多買幾畝地,反而亂花錢買了這麼多東西?”掌櫃的不太相信,試探着問道。
秦姝嘆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老家裡的東西,都被村裡的人給瓜分光了,連房子恐怕都沒留下來,若是現在不買些東西,我回去就要喝西北風了。再說,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的小女子,也幹不了農活,還平白弄粗了手,以後可就接不了高檔的繡活了,豈不是斷了我以後的財路?”
秦素蓮最注重保養自己的一雙手了,後來那些洗衣服洗碗的夥計,她都不做了,只讓家裡的那個粗使婆子去做,因爲繡娘必須保持嫩滑和敏感度,才能在光潔的緞面上繡出好作品,也怕手太粗糙,弄壞了綢緞。她平時接的活,都是縣裡大繡莊裡的高檔活計。
孫氏還指着她給自己賺錢,這才勉強同意,不讓她做粗活,只是時常監視着她,不讓她偷懶。
這話倒也在理,掌櫃的勉強打消了疑慮,只是依舊隱晦地提醒她財不外露的道理,莫被人給盯上了。
秦姝聞言,倒是對這個精明的掌櫃多了幾分好感,道謝時也多了幾分真心。
等夥計回來後,秦姝便讓他幫忙,將自己買的那些東西,都搬回了自己的房間。
只是剛進了房門,秦姝就敏感地察覺到,自己的房間被人翻過了,心裡頓時冷笑了一聲,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做的。
離開之前,必須要把許家那一家子徹底解決!不然,一直被人盯着,也夠噁心人的。
秦姝見夥計一趟趟地替自己搬了這麼多趟,滿頭大汗的,便賞了他一把銅錢當小費,夥計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秦姝看着自己買的東西,幾乎堆滿了大半個房間,一股滿足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
自從得了空間之後,她便多了一個愛好,就是收集東西,幾乎是看到什麼,就買什麼,反正放在空間倉庫裡也壞不了。也幸虧她平時也不是個愛花錢的,這麼多年執行任務賺的錢,都存了下來,還做了不少投資,積蓄十分可觀,倒也禁得起她折騰。
許家,曹靜蘭聽到派出去跟蹤秦姝的人的彙報之後,不由皺起了眉頭,說道:“那麼多金子,她到底放到哪裡了?總不能憑空消失吧!這秦氏果然有些門道。”
“夫人,那我們還盯着她嗎?”她身邊的婆子問道。
“當然要盯着,若是這麼輕易放過她,我死也不甘心。還有那些金子,必須要收回來,還沒有人能從我手裡佔便宜。”曹靜蘭語帶恨意地說道。
次日清晨,用過早飯,秦姝讓夥計幫自己套好了車,將東西搬到了板車上,東西太多,一板車幾乎都放不下,堆得高高的,好容易才弄好。
之後,秦姝告別掌櫃他們,慢悠悠地趕着驢車,離開了小鎮,小毛驢也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秦姝心情很好,嘴裡還哼着歌,好似一點也不知道身後跟着的尾巴。
等離開清河鎮大約五、六裡地,離路不遠處,恰好有一座不算大的荒山,衆人經常避着這裡,據說,這裡有山賊,經常出來打劫,所幸是並不傷人性命,只要交點買路錢就會放行。
只是山賊畢竟是山賊,衆人躲着都來不及,又怎麼會主動湊過去呢!
但偏偏秦姝就湊過去了。
曹靜蘭派來的幾名護衛,立即發現,自己把人跟丟了,一個個都現出身來,對視一眼,抽出腰間的長刀,慢慢進了山。
此時,秦姝正躲在一顆大石頭後面,兩頭驢和驢車都被她收進了空間裡,她手裡拿着一把特製的大號鋼弩,通體黑色,外觀冷酷,棱角分明,最重要的是,它極具殺傷力,還有瞄準鏡,百米外射殺敵人,絕不在話下。
秦姝點了點人數,一共只有六個人,而曹靜蘭帶來的護衛,至少也有二十人,這曹靜蘭,未免也太看不起她了,六個人就想要她的性命,簡直白日做夢。
秦姝瞄準最前面的一個人,整個人都顯得冷靜而又冷酷,她沒有絲毫猶豫,扣動扳機,那名護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劍穿喉,接着,便是第二人,第三人……
秦姝就像是收割生命的死神,一口氣射殺了五個人,只有最後一名護衛,她只射傷了她的胳膊,故意放走了他,去給曹靜蘭通風報信。
她就是要嚇破曹靜蘭的膽子,讓她不敢報復自己,連這個念頭都不敢有,否則,這件事就不算完。
如果曹靜蘭還敢出什麼幺蛾子,報復之心不死,那她也只好殺了她了。只是以後要過點平靜的日子,怕是不能了。
秦姝嘆息一聲,走到五具屍體前,收回了幾支箭。
接着,她回頭往一塊大石後看了一眼,輕輕一笑,又轉身離開,打算悄悄地潛回安河鎮的,她還去盯着許家幾天,直到確定自己真正安全了,她纔會離開。對於自己的小命,她一向珍惜。
秦姝離開之後,一塊巨大的山石後面,冒出了三個腦袋,都長了一雙銅鈴大眼,鬚髮皆張,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
“大哥,剛纔那個小娘子是什麼人,好生厲害!嚇得咱心臟都停了。”左邊的一名大漢,心有餘悸地拍着自己胸口說道。
“什麼小娘子,那根本就是奪命的夜叉,根本惹不得!以後你們可都長點心,別搶到她身上。”中間的大漢認真叮囑道,心裡卻在暗自慶幸他們剛纔還沒動手,否則,現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們了。
“大哥,二哥,剛……剛纔那驢車一下子就不見了,是我看花眼了,還是我眼睛有問題。”右邊的大漢似乎剛回過神來,張大了嘴巴,看起來傻呆呆的,使勁揉着自己的眼睛問道。
“閉嘴!”大哥伸手打了他腦袋一下,說道:“不想死的話,這件事不準傳出去,快把這件事給忘了,咱們根本沒看到什麼驢車,知道了嗎?”
見到兩個弟弟都將他的話聽進去了,他才放了心,說道:“這裡咱們是呆不下去了,今晚收拾收拾,明天就離開吧!”
“早該這樣了,依咱們的本事,窩在這麼個小地方,實在太委屈了,根本沒什麼出息,還不如出去闖闖。”老二也贊同道。
老三也沒有異議。
次日,三兄弟果然包袱款款地倉皇離開了。
秦姝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爲,嚇走了三名山賊,她現在,已經悄悄來到了許家,像貓一樣,爬到正房房頂上。
正房上鋪着魚鱗瓦,瓦是活動的,就是方便以後替換壞瓦,所以,輕輕一踩就會有響動,秦姝只能小心再小心,然後輕輕揭開幾片瓦,同時還要小心不讓泥土掉下去,露出一點縫隙,方便自己看到裡面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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