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站出來,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墨大小姐的及?禮是需要墨王妃來執行的……”
還沒說完,突然一拍腦袋,彷彿纔剛剛想起的樣子,“哦,你看我這記性!墨王妃早已不在了,這行禮自然得換人!不過,難道墨國公府連一個拿得出手的老嬤嬤都沒有嗎,居然要墨大公子親自動手?”
在場的人剛開始看到墨君華的動作時也是被驚嚇到了,這會兒反應過來之後,也是議論紛紛。
墨君華倒是顯得很淡定,從他們開始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便料到不會很順利。
不過,自家妹妹的及?禮只能他們來行,只能他們來給她最好的祝福,這是他們的底線。
“林公子說笑了,只是我們墨國公府從來沒有這等閒人罷了。”
閒人?林遠暗自咬牙,他這是暗諷他們林國公府養的都是一幫閒人嗎?
“呵,”他忽然笑了,“看來墨國公府還真是沒有呢!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林國公府倒是可以借給你們一個嬤嬤,怎麼樣?”
“這就不勞林公子費心了,妹妹的起居一向是我們親自照顧的。”墨君華仍舊一臉溫和。
“所以,你是說初月郡主沒有教養嬤嬤?”林遠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我妹妹沒有教養嬤嬤怎麼了?我妹妹照樣很好,比你們所謂大大家閨秀不知道好多少!”墨銘華終於看不過去,站出來義憤填膺地說道。
“有些人,有娘養卻沒娘教。”墨臨華面無表情地附議。
“墨三公子,說話得有憑有據,你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啊?”林遠眼含譏諷,陰陽怪氣地說道。
“哼,我妹妹的才華豈是你們能夠窺探的?”墨銘華雙手抱胸,不屑地冷哼。
“嗯?令妹才華瀲瀲?不知可會彈琴?可會作畫?可會下棋?可會跳舞?”
“當然。”墨銘華一臉驕傲。
不是他吹噓,墨繪初確實會這些,而且樣樣精湛無比,恐怕這世界上已經沒人能和她相比了。但是她卻懶得很,就連他也沒見她表演過幾回。
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家妹子天天不是吃,就是睡,她是什麼時候學的這些個東西?
不過自己妹子是最特別的,沒準真是天賦異稟也說不定,所以他也就不糾結了。
“那就讓墨大小姐給我們露一手唄,我們大家也好做個見證嘛,別到時候外面傳言,初月郡主無才無德呢!”
他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他就不信,他們能不在乎墨繪初的名聲。
本來墨繪初的名聲就不好,世間傳言她是個不久於世的病秧子,活不過二十歲,所以即便是墨國公府權大勢大,也沒有上門提親。
畢竟墨繪初是墨國公府的嫡女,且被封爲初月郡主,娶她的人必須許她正妻之位,而她果真如傳言所說活不過二十歲的話,那他們便很難再擡繼室了。
這對於他們的前途無疑是一大阻礙。
“你有這資格讓我妹妹給你演奏嗎?”
墨銘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墨臨華也在一旁贊同地點頭。
“你!”林遠氣結,“好,就算我沒有資格,在場的諸位皇子公主總有資格吧?”
顧沐陽聽了這句話,暗自後退了一步,他傻他找抽就是,可不可以不拉上他?
雖然他也很想看墨墨的表演,不過……
顧沐陽無奈地搖搖頭,繼續專注地看着她。
“誰敢說他有資格?”墨銘華高傲地一一瞟過在場的諸位皇子,被看到的人都默默地偏過頭。
他們雖是真正的皇子公主,但墨繪初卻是御封的郡主,且有自己的封地,從這一點上看,他們就比不得她尊貴。
“你這是蔑視皇室!”
林遠頓時得意起來,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去,他就不信他們還能頂得住!
沒想到這個時候墨繪初卻發話了:“吵什麼吵,快點結束!”
墨老爺子戲看得差不多了,見自家孫女也不耐煩了,便咳嗽了一聲,“好了,君小子,開始吧。”
墨君華點點頭,正要動手,卻不想林遠再次阻止道:“墨老國公,這恐怕於理不合吧?”
“再吵就扔出去!”墨繪初精緻的小臉上表情淡淡的,說出的話卻霸氣十足。
實際上她的確是不耐煩到了極點,不就行個及?禮嗎?磨磨唧唧嘰嘰歪歪的,煩不煩?乾脆點看完回家睡覺會死啊?
“初月郡主,你這樣就不對了,我們好心好意來看你的及?禮……”一旁林清靈自以爲是的出來打抱不平。
“暗衛,把她扔出去。”
聽到她的命令,暗衛立馬現身,抓起林清靈的後領就往外飛去。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慘叫,不由得一陣激靈。
“初月郡主,你……”林遠見此,指着她氣得說不出話來。
墨繪初涼涼地看着他,“也不想走路?”
“你,哼!”林遠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衆人見此,都默默地低下了頭,不再多話。
墨家人再次感嘆,還是他們家墨墨最霸氣!
顧沐陽則是寵溺地看着她,只要她高興便好。
少了找麻煩的人,及?禮總算是順利地完成了。
就在墨君華剛剛放下梳子的時候,門外響起一個尖細的聲音。
“聖旨到!”
接着李公公便帶着一幫人從門外進來了。
“初月郡主接旨!”
墨繪初仍懶懶地坐在椅子上不動,其他人卻連忙跪下傾聽聖旨。
李公公一展聖旨,朗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初月郡主及?禮已行,令其正式接管青郡封地,並儘快啓程,前往處理相關事宜,欽此!”
合上聖旨,李公公走到墨繪初面前,高高地把聖旨舉到頭頂,恭敬道:“初月郡主請接旨。”
衆人見了,不由得心思個異。
李公公可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有句話說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所以即便是各家官員見了他也得客氣一番,可他現在卻對墨繪初這樣卑微謙恭,令人不得不深思。
墨繪初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明黃聖旨,眸光微閃,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