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珠兒在父母房中用晚飯,聽丫鬟稟告說姑娘醒了,心想這一肚子的問題總要問個清楚,於是等收拾妥當了回到房內。果然見盧清清正坐着發呆,便關上房門,坐下說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盧清清卻不知道這女人是誰,只見她錦衣玉袍珠光寶氣,頭上的簪子盡是黃金寶石,照的人眼花繚亂。心中拿定主義,不管她是什麼人,自己只是裝做啞巴,找機會逃出去纔是上策。於是張着嘴“啊、啊”的叫着,雙手都指着自己的喉嚨,告訴胡珠兒自己能聽卻不能說。
胡珠兒倒了杯茶水,用手點了在桌子上寫道:“名字?”
盧清清心想:要裝索性就裝到底,免得說的多錯的多。於是依舊“啊啊”的叫着,兩手亂搖,告訴胡珠兒自己不識字。
胡珠兒嘆了口氣:不能說話又不認識字,這可怎麼溝通?其實女子多數都不識字,這也並不奇怪,再細想早晨盧清清的裝束,恐怕只是大戶人家的婢女也說不定。
但胡珠兒畢竟從小在江湖中長大,凡是都留着三分心眼,這時猛然間神出兩指對着盧清清雙眼刺了下去。
盧清清沒料到胡珠兒會忽然對自己猛下毒手,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啊!”的叫出了聲,只感覺兩隻眼皮有輕微的刺痛,想必是胡珠兒的指甲抵到了自己的眼皮上。
胡珠兒冷笑道:“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交代,別想在老孃這裡裝聾作啞。你以爲你混的過去嗎?”
盧清清慢慢睜開雙眼,胡珠兒的指甲幾乎就要碰到自己的眼珠!就在兩人四目相交的一剎那,盧清清看到了對方眼神裡的是窺探,而不是憤怒。於是她馬上作出一副驚恐的樣子,“啊啊”的叫着,嚇的雙手在胸前亂擺。
胡珠兒一試之後又生一計,右手施展小擒拿手,一翻便將盧清清左手手腕抓在手中。胡珠兒雖是隨意的一扣,卻已經將盧清清任督兩脈扣在三根手指之下。盧清清原本就不會武功,這次是真的不知道兇險,用力的想將自己的左手抽出,哪知胡珠兒的手抓的如同鷹爪一樣緊,盧清清試了幾次不成,也已經猜到對方是在試探自己,便放棄了掙扎。
胡珠兒兩試之下已經知道這姑娘真的不會武功,看來不過是個長的還不錯的路人。正巧小丫鬟送飯過來,胡珠兒送開手說道:“你先吃飯吧。”
丫鬟把飯菜擺在桌上下去了。盧清清一看,送來的是饅頭、稀飯還有兩樣小菜。菜看着還算可口,只是盧清清這一天沒吃東西倒是真餓了,這時就拿起饅頭撕成小塊,一口一口往嘴裡送。
胡珠兒看盧清清很有禮節,即使是餓懷了,吃飯仍是注意儀態。心想:看來這姑娘是在大戶人家做丫鬟的。再仔細看她:背挺的筆直,雙腿併攏,一手將碗端在嘴邊,筷子始終只夾離自己最近的菜,小口細品,輕嚼慢嚥,卻一點也不覺得做作,反而說不出的優美迷人。心中便對她生了幾分好意。
胡珠兒就這樣坐在邊上欣賞,待盧清清放下碗筷,胡珠兒說道:“我看你是想離開這裡吧。”
盧清清一愣,隨即馬上猛點頭。
胡珠兒說道:“好吧,這幾天你就在這裡跟我住,找個機會堰兒不在,我就送你離開。”
盧清清大喜,起身作了個揖謝了。心中恍然大悟:原來她是就是諸葛景堰的母親。
第二天一早,胡珠兒睜開眼睛正看見盧清清仰面朝天的睡在自己旁邊。經過昨天一天的折騰,盧清清確實累壞了。這會兒透過窗戶照進來的光,胡珠兒正看到盧清清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真。人年紀越大覺就越少,何況今天睡在旁邊的又是個陌生姑娘,胡珠兒醒來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偷偷觀察着這個陌生的姑娘,她的眼睛,眉毛,鼻子,嘴,脖子。。。。。。自己年輕時也是這樣的美好,胡珠兒心裡又羨慕又嫉妒。忽然,她的目光停留在盧清清的下顎和脖子處,一道淺淺的細痕,那是什麼?胡珠兒心中已經有了想法,她決定要試試看,於是她身手象盧清清臉上抓去。
盧清清被臉上的一陣疼痛弄醒了。下意識的,她彈了起來。伸手摸摸自己的臉,糟糕!盧清清的心狂跳起來:張大哥做的人皮面具沒有了!一側頭正看見胡珠兒手中抓着自己的面具,盧清清捂着臉低下頭。
胡珠兒剛抓掉盧清清的面具時,竟被她真實的樣貌震懾住了,天下竟有這樣的美麗姑娘,難怪堰兒不知道名字就要把她抓回來。但隨後一想,這樣精緻的面具並非普通人能做的出來,她既然有這樣的背景,那她的身世可是非常蹊蹺了。於是大聲問道:“你到底是誰,這東西是哪兒來的?”
盧清清心中沒了計較,當下把心一橫:說了也是死,不說或許還有機會。對!反正擰死我什麼也不說!她大不了就殺了我。於是捂着臉只是哭。
胡珠兒不死心,反覆地問,到後來盧清清索性也不哭了,起身自顧自的穿衣服,洗淑去了。
胡珠兒又急又氣,心想:這丫頭性子這麼硬,我總要想個辦法治治她。她這麼隱姓埋名只怕是來查小王爺的奸細,我把她送給小王爺,到可以借小王爺的手殺她,免得我出手,兒子狠我。就算小王爺要了她,等她成了小王爺的女人,我給堰兒找一個好姑娘,堰兒自然不會再想着這個女人了。只是要怎麼送才能送的自自然然,這到要好好想想。
胡珠兒心中有了主意,自己倒不氣了。仔仔細細的梳妝打扮好,來到小李主住的院子。
小李主正在院子裡跟一個下人說話,見胡珠兒進來,便笑着迎上前來。胡珠兒作了個揖,叫了聲:“王爺。”
小李主問道:“諸葛夫人前來不知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