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逸噎了半天說不出話來,終於被她這番毫無羞愧之心的話給震驚到了,反手就在她腦袋上來了一下子,“你還是不是個女孩子?”
突然又提高音量:“你也就是那種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的命。”
“一點兒也不疼,”初夏仰着頭好像被彈得很愉快的樣子,還貧着:“那什麼……你說話……可不可以小聲點……我耳朵沒近視……”
手機響了,他接起,嚎了句:“我在教育祖國的花朵,先這樣。”
收起手機,他皺眉:“我說話很大聲嗎?我平常就是這種音量。”
“你平常連話都不屑跟我說的。”她小小聲地反駁。
“哪有。”他瞪眼。
“老師你的嗓門唱《死了都要愛》肯定不會破音,上回真該幫你點這首歌。”
“呃……好像是,他確實唱過,噯?他剛罵到哪了?
“沐老師你很關心我?”她忍不住說,突然又開心了起來,雖然捱了罵,但她對他這種反應感到開心,至少這證明他對她並不冷淡。
“誰說的?換成是誰我都會罵,我絕不允許我的學生去犯法。”沐辰逸雙臂環胸,聽起來不太爽的聲音冷冷傳過來,好像承認這兩個字會要他的命一樣。
遭了他一記白眼,初夏又撅起了嘴,難道又是她自作多情了,原來他還是那個龜毛性格,突然就伸出手想去掐他的臉,“哎呀沐老師你別總是這樣一副死魚臉嘛。”
他頭一偏靈巧地躲過她的魔爪,終於憋不住笑出聲來,“胡說,我哪有這麼難看的表情。”
“你明明就有。”初夏把眼角吊起來,一副很拽的樣子,
“沒有。”
“有。”
“沒有。”
“有。”
最後他受不了了,直接從地上拾起一根細樹枝輕輕朝她抽過去。
“老師體罰學生啦。”她在樹與樹之間竄來竄去,笑作一團。
“不打不長記心,算了,懶得說你,自己以後小心點,多大的人了交友要慎重知道沒。”他轉過身,要走。
她真的覺得他好好啊,就連繃着臉揍人,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有點大男人,卻又教人安心,她看着看着,突然就傾身撲過去,抱住了他的腰,小臉就貼了上去,呼吸着他身上的薄荷草香。
沐辰逸的手臂瞬間冒出了一堆雞皮疙瘩,他低頭,看她,冷聲說:“放手。”
她假裝沒聽見他的話,又傾身調整了角度。
他眼光向雷達一樣四處掃了一遍,還好沒人,沉默,滴汗。
“我讓你放手。”這突如其來的親密姿勢,令他站立難安。
她像貓一樣,用頭不停擂他的腰,“沐老師,其實……我們已經結婚了的,以後你能不能別總是對我板着一張臉。”
“我哪有板臉。”
“這麼久了,老師有沒有一丁點的也喜歡我了呢?”也許是壓抑了太久了吧,這樣不堪重負的相思之苦讓初夏徹底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