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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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世回了家。

楚澤紹回了家。

寶貝也回了家。

楚澤紹從德堪監獄中挑出了幾名十來歲的穆姓男孩子,卻並沒有將其送回布確。

他在實際行動上是毫無誠意可言的;可在態度上,卻像個高級交際花一樣變得多情浪漫起來。和平時期布確與利馬之間是通郵政的,他在漂亮的信箋上寫出花體字的法文情書,一封連一封的寄去了穆世的書桌前。

他不知道穆世不懂法文。

而穆世接到了這些天書一樣的信件,因怕他在紙上胡言亂語,所以也不敢找人翻譯,索性將它們盡數扔進了碎紙機中。

另一方面,在與寶貝進行了一段時間的冷戰後,穆世由於思念對方那天使一般的面容,便主動降了白旗,和他講了和。高傲的寶貝等他認輸等的很辛苦,所以此刻也沒有拿喬,當即就接受了和平,重修了情誼。

生活漸漸顯露出了恬靜的一面,穆世很平和的過着日子,身體也慢慢恢復了健康。而在這期間,他還得到了一個十四五歲的白皮膚男孩子。

這男孩子名叫扎陵,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曾經參加過一段時間童子軍;雖然由於營養不良而顯得有點細脖子大腦袋,不過看那一身骨骼,卻是個高挑胚子。除此之外,他生的細眉毛高鼻樑,一雙眼睛像是褐色的琉璃珠子;又總是微笑着,那通身氣派很有一點當年普嘉的意思。

穆世像父親那樣疼愛着扎陵,這可把小黑豹氣的要死要活。小黑豹一邊偷偷欺負扎陵,一邊企圖聯合其它衛士孤立這個小白臉;然而衆人都覺得小黑豹不是個好東西,而且爲了刺激小黑豹,甚至還有人開始尊稱這男孩子爲扎陵哥。

在這年的十月末,也就是小黑豹妒火攻心之時,普嘉來了。

普嘉抵達穆家大宅時,穆世正在院後一幢樓內與部下覈對賬目;聽說普嘉到了,他丟下賬本扭頭就向外衝,短跑健將一樣飛速穿過大半個院子,像枚炮彈一樣轟到了普嘉面前。

彎下腰喘了許久粗氣,他紅頭漲臉的直起身,也沒多說,就只問了兩個字:“來了?”

普嘉胖了,穿着一身乾乾淨淨的皮袍子,瞧着正是個生活富庶的莊園主模樣。對着穆世一笑,他還是原先的那個勁兒:“盧比哥,我來了。”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手帕,很自覺的去爲穆世擦汗。

穆世死盯着普嘉——盯了好一會兒,他轉身一揮手:“進去坐,外面涼。”

兩人進入樓內客廳中。那小黑豹聽說普嘉來了,便狗腿子似的跑進來端茶遞水,順便瞻仰前輩容顏——普嘉從一個窮牧民的兒子變成了現如今的莊園主,真堪做他的偶像了。可惜穆世看他這個黑小子頗爲礙眼,竟毫不留情的把他趕了出去。

沒了閒雜人等,普嘉因見房內擺設一如先前,便毫不見外的脫了皮袍,露出了裡面長褲襯衫的打扮。

“盧比哥……”他見穆世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並不說話,便鼓起勇氣訕訕的叫了一聲:“你這幾個月,過的還好嗎?”

穆世沉着臉,不理他。

普嘉費力的拖着一條腿走到他面前蹲下來,仰着臉看他:“盧比哥,你是不是怪我直到現在纔來看你?”

穆世扭頭,不與他對視。

普嘉笑着隨他那目光移動:“農場里人手不夠,我實在是脫不開身啊。”

穆世不以爲然的一撇嘴。

普嘉說不出許多甜言蜜語,不過耐心是有的。大狗一樣蹲在穆世身前,他喃喃的含笑解釋:“一進秋天,農場裡的活簡直幹不完,梅朵的弟弟還小,也幫不上什麼忙……”

穆世忽然轉向他斥道:“出去!回去伺候你的農場吧!”

普嘉低下頭,硬着頭皮苦笑:“你別生氣,是我不對。”

穆世擡手在他肩膀上狠推一把,橫眉豎目的大聲道:“出去!”

普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搖搖晃晃的重新蹲起來,他依舊是笑:“盧比哥……”

穆世猛然站起來,用手指着房門怒道:“滾出去!”

普嘉的笑容都凍在了臉上。留神看了穆世的神情,他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很有規矩的一路向後退了出去。

穆世眼睜睜的看他真要出房門了,忍不住又喊了一句:“回來!”

普嘉瘸着一條腿,果然慢慢走了回來。

穆世眼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了,又恨恨的下令道:“出去!”

普嘉一臉無可奈何的笑意,開始後退。

“回來!”

“……”

“出去!”

“……”

“回來!”

…… ……

普嘉也不知道自己來來回回走了多少趟,橫豎他脾氣好,隨着穆世折騰,心裡一點也不惱火。到後來穆世也疲倦了,瞪着面前的普嘉半晌不說話。

普嘉心虛了。

思忖片刻後,他望向地面,試探着開口問道:“盧比哥,你是不是……不想見到我了?”

穆世怒氣衝衝的望着他,不肯回答。

他這沉默讓心虛的普嘉感到了強烈的失望和失落。垂下頭勉強笑了一下,普嘉低聲道:“那我……那我走了,你——您多保重,天氣冷了,您得想着添衣服,還有……”

說到這裡,他忽然疑心自己會婆婆媽媽的惹人厭煩,便很自覺的閉了嘴,轉身拎起沙發上的皮袍要走。

穆世上前兩步,攔在了普嘉面前:“你敢?!”

普嘉對着他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出什麼來。

將皮袍扔在了地上,他猶猶豫豫的向穆世伸出雙手,彷彿是要乞求一個擁抱。

穆世垂下眼簾,鐵石心腸似的木然着。

普嘉的雙手小心翼翼的觸到了他的肩膀——隨即猛然將他摟進了懷裡。

穆世沒再掙扎,他一直在等待着這一刻。雖然普嘉已經不是他的了,雖然普嘉來了還要走,不過有這一刻總是好的。

普嘉抱着穆世,輕輕搖晃着。

他是個訥於言敏於行的人,不會說好聽的話,可是願意一直與穆世相擁下去。在這個時候他也還是有些羞愧的——在兩個人的誓言中,他是一名叛徒。

“我愛他,也愛梅朵。”普嘉在心裡對自己說:“雖然那感覺不一樣,可我的確是愛他的,我可以爲了他去死。”

穆世在晚飯的時候,忽然想開了。

想開了的他與普嘉徹底言歸於好,同時強迫自己忘掉對方那個富庶的*園和溫馨的小家庭。他對普嘉講述了小扎爾貢的死於非命、寶貝的虛情假意、以及苗先生的老不正經。

後來他把扎陵叫了過來,告訴普嘉道:“他是你。”

普嘉望着扎陵——這男孩子還是個少年模樣,白皙柔弱的,一頭捲曲烏黑的長髮紮在腦後,顯出了很清俊的面龐。

穆世沉吟着又笑道:“等到他真成了你時,我就已經老了;我老了,他也該離開了。”

他自嘲似的搖了頭:“我願愛人,人不愛我。”

背對着扎陵擺了擺手,他示意那少年退下。

普嘉放下手中的餐叉,低下頭,很艱難的說出話來:“盧比哥,我愛你,可是我對不起你。”

穆世痛苦而甜蜜的注視着普嘉,口中卻異常輕快的笑道:“誰要你說這種話?快點吃,吃完了我們去看電影——苗先生那老混蛋送了我一臺錄像機和很多帶子。”

這天夜裡,普嘉靠着牀頭坐了,穆世則枕着他的大腿側躺下。兩人默然無語的看着電視屏幕上那閃爍影像,看到半夜時,穆世擡頭對普嘉揉着眼睛道:“困了。”

普嘉似乎是忘記了如何迴應這句話。一言不發的跳下牀,他先去關了電視機,然後站在牀邊把枕頭擺正了;待穆世躺好後,他又爲對方蓋好了被子。

電燈黑下來,他摸索着上了牀,將穆世攬進了懷裡。

穆世嗅着普嘉身上的氣息,忽然覺得時光倒流、恍如隔世。可身前的這個青年畢竟已經有家有室,他即使感慨萬千,又能如何?

他在普嘉懷裡失眠許久,後來覺得身體痠痛,便輕輕的伸了一個懶腰。

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隻手滑進睡衣,撫上了自己那□的胸口。

“別……”他按住了普嘉的手,平靜而堅決的說道:“你不必做這種事情。”

普嘉隨他按着手:“我願意。”

穆世把額頭抵在普嘉的胸膛上:“我們之間的感情,和□無關。”

普嘉在他心中,永遠都是白蓮花一般的存在。他不承認自己的白蓮花已經成了個裹着皮袍子的莊園主,也不承認自己的白蓮花取了個賣餅姑娘做妻子。

普嘉已在那個優美而偏僻的小鎮上死去,終年二十五歲。以後無論他再以何等身份何等面目出現,都只算是還魂於世,之後的一切全是幻象、不能作數了。

普嘉這次在穆家大宅住了將近一個月。

以後每年的開春後和入冬前他都會來探望穆世;而穆世在大旱和雪災的時候也會通過旁人去資助他,但卻從不當面問及他的家事。

就彷彿他孑然一身,一年兩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也不過是從來處來,到去處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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