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傷

下卷 創傷

創傷如果把苗先生比作國王的話,那他在布確的宅子,就可被稱作是行宮了。

穆世,因爲對苗先生感激涕零,所以當仁不讓的承擔下了建造所謂行宮的責任。宅院所在的地點是在離穆家大宅六十公里開外的郭布林城裡——那是座交通發達的新城,城內也有幾處漂亮的樓房,是藏式中帶着點西洋風,倒是很可以和苗先生的身份相襯。

穆世通過嘉措喇嘛,從一位名叫坦傑羅的財主手中買下了一座三層別墅,又將其裝潢的美輪美奐,以供苗先生一方隨時來人居住。當然,他心知苗先生是絕沒有興趣跑來布確這種地方消遣的,能夠時常過來視察的人,大概就只有寶貝了。

果然,寶貝在離開布確兩個月後,真的回來了。

從穆家大宅驅車到郭布林城,因有柏油道路直通,所以交通十分便利。當汽車駛入郭布林城時,穆世在車內坐直身體,不由自主的擡手正了正領帶結,扯了扯西裝衣袖,且低頭看了看皮鞋表面,以確定自己的確是從頭到腳都一絲不亂、一塵不染的。

他有點怕見寶貝,所以務必要讓自己看起來無懈可擊。

汽車穩穩當當的停在宅院門前,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小黑豹正打算推門跳下車去,冷不防後方忽然伸過了一個腦袋,扭頭一看,卻是穆世。

穆世欠身探頭,姿勢彆扭的面對着後視鏡,用挑剔的目光審視了自己的面容。

畢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儘管他滿心想要抓住青春的尾巴,可那青春乃是隻狡猾的鳥,說飛就飛,連片羽毛都不肯輕易留下。他總覺得自己還沒有好好活過,所以萬分的不甘心老去。往事不堪回首,如果生命停留到此時此刻,那他連追憶似水年華的資格都沒有。

小黑豹若無其事的下了汽車,轉身爲穆世打開後排車門,心裡偷偷笑着,覺得穆世今天有點神經質,愛美的好像要**一樣。

穆世下了汽車後,又用力的清了清喉嚨。

兩個月不見,寶貝看起來更倜儻了。

此時正是夏季,不過由於郭布林城地勢較高,所以氣候一如春日,頗爲怡人。寶貝下身穿着馬褲長靴,上身套了一件粗花呢西裝,敞着懷,特地要露出裡面的雪白襯衫;又因爲如今在歐美的青年中流行着“田園風”,所以他在千里之外的喜馬拉雅山下也緊跟潮流,取締了平日不可缺少的領帶。

穆世看了他一眼,就一眼,隨即便伸出手去,淡淡的笑道:“寶貝先生,歡迎啊。”

寶貝握住他的手,搖了搖,同時留意着穆世的眼神:“好久不見,穆先生還好啊?”

穆世收回手去,望着地面很有保留的答道:“託您的福,我這裡倒是一切安好。”

寶貝笑了一下,心情介於愉快和微慍之間。穆世還是那副不陰不陽的冷淡樣子,這點是十分可恨的——不過他一貫如此,似乎也不好在這上面挑理。

“可他一見到老頭子,就笑的好像見了親爹一樣呢!”寶貝轉念,又如是想到。

嘴角噙着一點微笑,心裡壓着一點怒火,寶貝把穆世請入客廳內落座,同時故意撿那令人不快的話題,開始了新一輪的問候:“這兩個月,利馬楚主席那邊有沒有找您的麻煩?”

穆世動作輕緩的坐了下來,彷彿屁股下壓着的是個活物。聽了寶貝的關懷,他面不改色的柔聲答道:“還好……”

他思索着換了個舒適而優雅的姿勢:“……還好。”

這時傭人送了酥油茶上來。寶貝伸手將白瓷杯子推向穆世,同時笑吟吟的說道:“沒事就好。我身在錫金,卻是一直擔心楚主席上次被您打成了那個樣子,會不肯善罷甘休呢!”

穆世嘆了口氣,語氣和藹的簡直讓寶貝感到失望:“那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和楚主席當時都有些過於激動,結果……唉,現在想起來,那是多麼的不成體統呢。”而後他向寶貝一點頭:“也讓您和苗先生見笑了。”

寶貝端起茶杯,故作忙碌的對着酥油茶吹涼氣,心中暗叫不好:“完了完了,陳詞濫調又來了!”

而穆世那邊彷彿忽然打開了思路一般,說的還來了勁兒:“其實有什麼問題不好拿出來談一談呢?尤其是像我和楚主席之間,無非是存在一點個人間的爭端而已,如果雙方可以早一點心平氣和的坐下來,互相講一講道理的話……”

寶貝放下茶杯,心煩的恨不能衝過去用雙手握住穆世的肩膀,將他瘋狂的前後搖晃一番。

“呃……”他極力的想要轉移話題:“那個……對了!”他終於找到了機會去打斷穆世的言語:“家父託我給您帶了點禮物過來,穆先生稍等,我上樓給您拿下來。”

說完他不等穆世回答,便急忙起身,逃也似的快步向樓梯處走去。

穆世沒說什麼,閉上嘴嚥了口唾沫。

寶貝在二樓拐角處停住腳步,眯起綠眼睛,下死勁兒的盯着穆世。

穆世背對他坐在樓下的沙發上,手裡正擺弄着那杯熱氣騰騰的酥油茶。他的背影看起來很端正,同時又有點落寞——就好像是端正太過,導致自己與周遭環境格格不入,不得已而落寞了。

寶貝若有所思的移開視線,繼續向樓上走去了。

苗先生難得用心喜歡誰,這一陣子看上穆世了,便心心念唸的處處惦記着他。這次他讓寶貝給穆世帶了一臺英國來的新錄像機,同時還附贈了滿滿一大皮箱的電影錄像帶。寶貝在二樓叫來幾名傭人幫忙,到堆滿行李的儲物室內將這兩樣包裝嚴密的禮物擡了出來。

那錄像機的箱子沒什麼分量,被一名傭人提着就下樓了;而裝有錄像帶的皮箱十分沉重,既難拎動,又圓滾滾的不易擡。寶貝在前面打頭陣,一邊下樓一邊回頭叮囑傭人小心搬運;而客廳內的穆世出於好奇,便也站起來走到樓梯口,饒有興味的猜測着那皮箱中的內容。

一分鐘後,寶貝在走到樓梯中段時,因爲光顧着回頭監工,結果一腳踩空,驚叫着就向前撲了下去。

後來據在場傭人們回憶,寶貝先生撲到時的聲勢是十分浩大的,其張牙舞爪之勢既類似蜘蛛人,其衣襟飄飄之姿又頗像蝙蝠俠;在高分貝之驚聲尖叫中,他“唿——”的一聲就飛身而下,直接將樓梯下的穆先生撲倒在地,把對方壓的慘叫了一聲。

慘叫聲有點發悶——因爲寶貝在下落之中一直保持着張口呼喊的狀態,落地之時沒來得及閉嘴,雪白鋒利的牙齒就結結實實的磕到了穆世的嘴脣上。

若非如此,穆世也不至於要痛叫出聲來。

寶貝瞪大眼睛,與近在五釐米之內的穆世目光相對。

此時他沉重的壓迫着穆世,雙方嘴脣相貼,那姿態倒是親密無間得很。

隨即他以手撐地猛然起身:“對不起,穆先生!”

穆世面無表情的也坐了起來,同時下脣正中央快速的滲出了一顆大而鮮紅的血珠子。

寶貝瞪大了綠眼睛,面部表情說不上是苦惱還是無奈:“穆先生,我……萬分的抱歉!”

穆世用手背在嘴上抹了一下。低頭看看手背上的濃重血跡,又擡頭看看面前的寶貝,他忽然搖頭笑了笑:“沒有關係。”

說出這四個字時,鮮血仍在源源不斷的從那微小創口中滴下來。穆世一邊站起來掏出手帕堵住傷處,一邊保持着風度向寶貝做出安撫的手勢,含糊說道:“不必擔心,只是小傷,算不得一回事。”

寶貝向他邁近一步,張口結舌,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入境第三 方番外自由落體第三 方番外寶貝的來意星空玉少爺的盟友小南卡番外表白番外表白下場穆宅之行娛樂清醒後藥物與心靈空屋噩夢七方路死裡逃生好形勢行蹤寶石光之行放牧者番外不聽話的晉美會面小情人大變化入境奔喪者清醒後寶石光之行風一樣的楚空屋噩夢後院起火爭吵路遇某人番外二哥來了番外噶瑪的人寶貝的武器會面番外新氣象番外寶貝的來意話不投機的一天番外新氣象再起撞破鬼胎會面可卡因與感情清醒後玉少爺的盟友沒死沒死爭吵婚禮番外兄弟番外佩雷斯的毒舌再起光天化日番外噶瑪的好心玉少爺的盟友生日宴會求婚者風一樣的楚後方的生活生日宴會好形勢城破城破入住後番外噶瑪的好心也好三人奔喪者哭訴撞破番外探病者也好寶石光之行番外楚的大罵婚禮清醒後所謂糖果雪崩誘拐下場視察寶石光之行大變化番外長夜後開戰和平了刺青番外楚的大罵三人偶遇回家奇恥大辱誘拐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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