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急速的奔跑的,遠遠的,他看見一個人,換成了以往的道士打扮,那人回頭,眼睛看着四周,似乎有些念念不捨。但隨即,那人回頭,邁步向前走去。
“玄成。”楊浩奔過去,急切的大聲的喊着,“不要走。”
“給我一個不走的理由。”魏徵回頭,冷冷的看着他,他的身上依舊酒氣熏天。
“因爲我已經不是日夜買醉的楊浩,因爲我需要你幫助我重振大隋!”楊浩走上前去,真誠的看着他,“留下來,相信我。”
魏徵看着他的眼睛,堅定而有信念,不再是往昔的那般散漫無助,沒有神采。忽地,他上前,一言不發。
“你去哪裡?”楊浩奇怪的問。
“放行囊。”魏徵簡單的回答。
“王爺,如今秋收在即,雖說清河郡已有楊、來兩位將軍剿滅了不少盜匪,可是不得不防那。”中午時分,魏徵找到楊浩。
“不錯。”此時的楊浩已經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整個人乾淨而清爽,“河北諸郡,以清河最佳,其他各郡盜匪難免虎視眈眈,更有高雞泊的高士達。”楊浩沉思,他舉起杯子,看見魏徵疑惑不信任的目光,不覺啞然失笑,道:“放心,這是水。”他飲了一口水,道:“讓各縣加派人手,幫忙百姓收割稻麥。務必要保證農收的安全。”
“是,王爺。”魏徵躬身,退下,到了門口,又道:“王爺安心調養身體,玄成自當盡力辦好此事。”
楊浩起身,他走到窗前,看着開滿一樹的花兒,散發着迷人的幽香,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臥在牀榻之上,撿了幾本書來看,時間易逝,不知不覺,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只覺得口中乾渴,“小喜,小喜。”他像往昔一樣的喊了幾聲,這纔回過神來,有些悵然若失。他自嘲地笑笑,奮力將那個女子,已經深深烙印在他腦海裡的女子趕走,這才親自倒了水,慢慢的喝了一口。
“你終於好了。”一個聲音響起。
“啊,原來是張大哥。”楊浩微笑,親自爲虯髯客拉開椅子。
“聽說這是你造出來的?”虯髯客問,他到了這清河,大都聽到的,是王爺的聰明能幹,仁慈善良。那裡知道這個男子爲了一個奴婢日夜買醉。或許,這樣的人,纔是一個有感情至情至性的人吧。若他是一個對自己身邊的人,都冷血無情的人,又怎值得人追隨呢?
“呵呵,無意之作而已。”楊浩微笑,忽地站起,躬身,十分誠懇的道:“公瀚多謝張大哥救命之恩。”
“不必。”虯髯客爽朗的笑着,道:“除暴安良是我等江湖兒女的責任。”說着,他站起來,望着窗外的風景,緩緩地道:“我要走了。”
“走?”楊浩急切的問道:“去那裡?”虯髯客武功之高,實在是匪夷所思,楊浩怎麼捨得放他走。
“四海爲家。”虯髯客淡淡的笑,他看見楊浩有些不捨的模樣,道:“還請王爺以天下蒼生爲重,莫要在自甘墮落。”
“張大哥教訓的是。”對於這個救他的大俠,楊浩還是頗爲尊重的。更因爲他知道,這個風塵三俠之一的張仲堅,是位不世出的人才。
“只是。”楊浩微一籌措,笑道:“張大哥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能相聚。”
“有緣,自會相聚。”虯髯客哈哈一笑,他邁步欲走,楊浩卻是一步趕上前,道:“張大哥,你我有緣,更與我有救命之恩,若張大哥不棄,願奉爲兄長,日夜銘記。”
虯髯客默然,沉默半響,這才應聲道:“如此也好,不過。”
“不過什麼,請兄長儘管說。”楊浩笑。
“希望王爺能過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王爺,如此,天下蒼生幸甚,大隋幸甚。”虯髯客望着他,一雙眸子精光四射,犀利的看着他,“若你胡作非爲,魚肉百姓,他日,我必取你項上人頭。”
“是,大哥,小弟日後若有不對之處,願受大哥責罰。”楊浩朗聲笑道,忽地跪在他的面前。
“哈哈。”虯髯客大笑,伸手扶起他,這才道:“我知賢弟不是那樣的人,適才只是試你一試,切莫當真。”
楊浩也是大笑,當即吩咐了人,取來香案,兩人歃血而盟,結爲異性兄弟。
“那大哥再住幾日吧。”兩人結拜完畢,楊浩忍不住再勸。
“不了。”虯髯客笑,從懷中取出一本書,道:“你我既爲兄弟,大哥也沒有什麼好送你,這是爲兄的內功心法,還望你用心研習。大哥不在你身邊,一切保重。”虯髯客叮囑,邁步走了出去。
“大哥,保重!”楊浩高聲喊着,看着虯髯客消失在視線裡,這才低頭,“小無相神功。”他喃喃語。
不久,收穫的日子到來,楊浩、魏徵等人又是四處巡查,看各縣是否有派兵保護協助農民收割。日子忙碌而緊張,在收穫日即將結束之際,程名振也護送了呂月琴回來,還帶了一些上黨的特產。
楊浩在養好身子之後,便開始按書中的內功心法開始修煉。說來奇怪,本來毫無武功基礎的他竟是進展神速,每日練功,丹田處均是一片火熱,是他不曾體會過的。前世的他,本以爲這些所謂的武功不過是小說家虛構而成,可是如今卻發現,這些原來是有所依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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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斷的鍛鍊之後,他的食量繼而大增,力氣變大,他不由大爲驚喜,隨着便開始修煉外功起來。虯髯客的書裡,不僅有內功,還有使用兵刃的武藝,他擇了槍法而學,每日充實,漸漸的將小喜的死,埋藏在深深的心底。不是麼,悲傷無益,他只能按照小喜臨終前的囑咐,奮力前行。這樣纔不負小喜捨身救命之恩。
清河郡高雞泊。
高士奎匆匆的走着,他心急如焚,剛纔武安傳來的消息,是不利於他們的。他走上幾步,這是聽到高士達的房間傳來一陣嬉笑。他想了一想,終於敲了敲房門。
“誰?”裡面傳出不滿的聲音,“不是說了沒事別來打擾老子麼?”
“大哥,是我。”高士奎低聲,“武安有消息。”
“唔。你進來吧。”高士奎進屋,看見高士達正穿上衣服,身邊是他新納的壓寨夫人,長的倒是白白嫩嫩,身材又好,聲音又甜又糯。高士奎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口水,眼睛在那女子豐盈的身子上貪婪的看着。
“什麼事?”高士達微微皺眉,揮手,示意那女子下去。
“大哥,武安傳來消息,行刺失敗。”高士奎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麼?”高士達一拳打在牀上,隨即有些疑惑的問道:“高老七武功不凡,不是有消息說,那王爺是帶着女子出來,怎會失敗?”
“大哥,據經城的探子回報,那王爺最後經過經城時,確是帶了女子游玩。高老七也幾乎得手,不過半路殺出來一個滿面鬍鬚的壯漢,救了他們。”高士奎不敢隱瞞,趕緊將所知道的事情說了。
“壯漢?是誰?”高士達皺眉。
“還在調查。”高士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件事,策劃周密,看來那壯漢是無意撞見的。可惜!”高士達恨恨的道,想了半響,又問道:“那高老七呢?”
“被武安那人殺了。”高士奎回答。
“哼!”高士達狠狠的一錘,喝道:“這廝,憑什麼殺老子的人。”
“武安那人傳話過來,說是高老七泄露了消息。”高士奎皺着眉頭。
“泄露消息?”高士達倒是有些不解,追問道:“泄露什麼消息。”
“據武安那人說,高老七曾經將主使者說給那王爺。”高士奎看了一眼在外面轉悠的壓寨夫人。
“混賬!”高士達大怒,哼了一聲,道:“高老七真實糊塗透頂。”隨即,他站起來,道:“看來,不久,那王爺就要對我們下手了。”
“大哥,想我高雞泊百里蘆葦,他若敢來,定是有來無回。”高士奎狠狠的道。
“哼,不錯。”高士達提過一罐酒,猛喝了起來,他抹了抹嘴角的酒水,斬釘截鐵的道:“還有武安那人,一定要殺了他。”
“大哥,不如小弟前去聯繫張金稱、孫宣雅他們。”高士奎想了一想,討好的道。
“嗯,這倒是好辦法,你告訴張金稱,取了那人狗頭,老子自不會虧待了他。”高士達瞄了一眼外面的壓寨夫人,又笑道:“二弟,沒有什麼事,你就先下去吧。”
“大哥,小弟告辭。”高士奎應聲,走出房門,那婦人正巧走進屋子,他狠狠的看了一眼,恨不得摸上一把,但一想到屋內那人,只得嚥了咽口水,疾奔而出,去尋自家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