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織摟住我, 認真地細細地在我脣上輾轉,她舌尖微微向前一探,不知怎麼, 就開啓了我一直咬緊的牙關, 與我脣舌相交。
而我已經無法再考慮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因爲隨着她舌頭的侵入, 一幕幕記憶出現在我腦海裡, 一陣陣令我心酸讓我感動叫我哀痛使我開懷的感情流入心中,我在獵人世界的感情與記憶,終於交織在一起。
我想起那些讓我無法忘懷的回憶, 憶起重獲身體時的喜悅,受芬克斯爲徒時的無奈, 與兩個徒弟一起生活時的快樂, 飛船爆炸時的不捨, 初遇伊爾迷時的狼狽,失美樂溼地時的悲痛, 打劫飛坦時的狼狽,逃出墓園時的輕鬆,遇見瑟恩時的心酸,面對席巴時的不解,與伊爾迷“同居”時的鬱悶, 喜歡上雲古時的心動, 被懷疑時的心碎, 離世時的那份不捨, 這一切一切的感情, 全部回到我身上,包括那我已失落的愛情。
我仔細地瞧着眼前這個正在賣力吻我的人, 她眼底盡是揶揄的笑,只是這笑容,帶上了一絲溫暖。這個人,不由分說地把我拉到這個世界,莫名其妙地推給我一堆任務,現在又突如其來地出現在我面前。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但是卻沒有絲毫的疏離與陌生,有的只是理解和熟悉,一如我瞭解自己一般。我甚至知道這個人想要恢復我的感情其實完全不用接吻,只要將她的念力輸入到我體內就可以,但她偏偏選擇這種讓人誤會損人損己的壞辦法,既讓人恨得咬牙切齒,又人對她心懷感激,真是又愛又恨,又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這人……分明就是我自己,和我那損人不利己的性格幾乎同出一轍。回想起她吻我之前的微笑,我忽然明白,換做我是他,肯定也用這種辦法讓我恢復感情!
“……時間……好長。”小滴脆生生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太長了!還有她們是怎麼回事?分身術?難道合體要用這種方法嗎?”信長瞪着大眼睛說着,但他的表情明顯是一臉猥瑣,巴不得我們就這樣吻到地老天荒,最好再來點限制級的鏡頭,好滿足他這好色大叔的那份齷齪的慾望。
“到底怎麼回事?兩個克莉爾,兩個……師父?”芬克斯詫異地說着,語氣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夠了!”飛坦一臉殺氣走到我們面前,狠狠地分開我們。
對虧了飛坦,我終於能喘氣了。不過……喘氣?我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可以呼吸了,而胸腔中那掌控全身的器官再次跳動起來。
“怎麼樣?重新活過來的感覺如何?”羽織無視飛坦的怒氣,壞笑着說。
“我想狠狠揍你一頓,然後再揍我自己一頓。”我十分不甘地瞧着她,要不是被瑪琪制住,我早就上去撓她了。
“什麼啊?你太過河拆橋了,人家剛剛幫你達到了自攻自受的最高境界了,你應該高興纔是。”羽織笑得很欠扁。
“自攻自受”這幾個字讓我呆了一下,這裡好像沒聽說這詞……
“你……”我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問了出來,“你之前去哪裡療傷的?該不會是我以前的世界吧?”
“聰明,只有那裡才能完全擺脫那人的控制,所以我纔會這麼快恢復的。”
“你這也叫快?你自己算算你恢復了多久?二十一年!我足足代替你活了二十一年!我一堂堂廢材在這個世界冒充一神級別的人物,我狐假虎威的多辛苦,我容易嗎我?”羽織在面前,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噼裡啪啦一通說,忘了自己還被瑪琪綁着呢,更忘了周圍還有一羣蜘蛛虎視眈眈呢。
“還真信得過我,就不怕我過河拆橋?別忘了自己還在別人手裡呢。”羽織瞧着我壞笑着說。
“切!你要是不管我,不來不就好了嗎?何苦來到這裡幫我恢復。”我一點都不怕她的威脅,這姑娘和我一樣,不折騰折騰人心裡不舒服,沒救了。
“你們能否注意一下我們呢?”俠客露出一臉陽光的笑。
“哎呀哎呀,光顧着與另一個‘我’聊天了,差點把你們都忘了。”羽織瞧了俠客一眼,神色變得平淡,沒有了與我互損時那調皮的笑。
“喂,你哪兒來的身體?還有你好像……心情好了很多,比起我第一次見到你時,簡直就是判若兩人。怎麼封印解除了嗎?怎麼解除的?王者的權杖找到了?可是我沒看見啊?王者的權證不是應該和真實之瞳結合嗎?”我問題多多,但心中有種輕鬆的感覺,好像一切事情在我混日子的時候,羽織已經悄悄解決了。
“放心,先幫他們解惑,之後再聊咱們倆之間的小秘密。”羽織朝我眨眨眼,電得我全身發麻。
“姐姐,我性向正常,沒啥GL的愛好,而且對着與自己的臉一模一樣的人,不會有太多感情的。”
“我也沒興趣,不過我想有些事情你應該同我一樣感興趣。比如……”她眼睛一轉,“過一會兒我想去揍敵客家見見席巴和基裘,你要不要配合我?放心,沒有生命危險,也不會受皮肉之苦,我保證。”
她的保證信用度不是很高,但我一想起當初在揍敵客家被他們全家人誤會加鄙視加防備的情形,就覺得和羽織一起欺負欺負席巴也不錯,於是點點頭。
“說完了嗎?”飛坦面色發青,顯然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彆着急,現在就開始一步步和你們說清楚。不過我這人不喜歡麻煩,要說一次都說清好了。所以我要去揍敵客家一次,你們最好跟着我一起去,否則你們的團長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不保證。”羽織淡淡地說着,但說出的話卻讓人無法反駁。
這才叫氣場,這纔是真正的克莉爾,我暗暗點頭。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富蘭克林無視羽織的威壓,冷靜地問着。
“因爲這傢伙,”羽織指了指我,“你們以爲她在害你們嗎?錯了,從一開始她就在幫你們,雖然非她本願,但是她所做的一切,對你們來說是最好的。如果不是她,當酷拉皮卡變成守墓人的時候,第一個祭品就是你們。而隨着你們成爲生祭,庫洛洛也會步入守墓者的後塵。到時候,所有人都沒有好下場。她在幫酷拉皮卡,但同時也是在幫你們。”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呢?”富蘭克林牌復讀機,效果好,記憶力強,復讀時連情緒都不帶變的……
“憑什麼?”羽織冷笑了下,“就憑我是克莉爾•露恩,就憑我活了五百多年,就憑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的實力!”說完她輕輕揮手,瑪琪的絲線迎風而斷,俠客的天線不知道飛到世界哪個角落去,而我重獲自由。
霸氣啊!我瞬間被她身上流露出來的王八之氣給震驚了!難怪當年我在十三區的時候,橫行霸道的跟螃蟹似的,我說需要安靜整個十三區連喘氣聲都沒了,原來當年的克莉爾竟然是這麼威風。我還以爲擁有她能力的我夠厲害了,沒想到本尊這麼驚世駭俗!怪不得可以惹得這麼多人懷念加遺憾,後悔沒見識到真正的克莉爾。
這……我豈不是有了一個超強的靠山?於是我“噔噔噔噔”地跑到羽織身前,掐着腰,鼻孔朝天。什麼叫小人得志,什麼叫仗勢欺人,被我體現的是淋漓盡致。丫的,在獵人世界憋屈了這麼多年,終於能在這羣大爺面前挺起腰板了。
“你是克莉爾•露恩?那她是誰?”芬克斯和飛坦異口同聲地吼了起來。
“想知道?”羽織聳了聳肩,“跟我去揍敵客家,我會一起解釋清楚,不然就一輩子矇在鼓裡吧,我一般不會對沒用又弱的人多說什麼的。如果不是看在她的份上,剛纔我就直接搶人就走,哪還會和你們在這裡浪費時間!”
“就是就是!”我掐腰點頭,活脫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羽織輕拍了我一下,佯怒道:“丟不丟人?學着點兒我,挺胸,擡頭,傲視天下,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一會兒去揍敵客家給我裝着點,省得我在那幾個銀色控面前丟人。”
“你們幾個,跟不跟我走?”羽織轉過頭對富蘭克林說,顯然是看出這裡他比較有代表性。
他們幾個互相對視了一下,最後齊齊點頭:“走。”
羽織輕一揮手,一個結界將我們全部包括在內,我瞧着這結界的質量和規模,再對比自己的,真是覺得有點丟人,跟她的相比,我那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程度啊。
“那個,咱還在遊戲裡呢。”見羽織要帶着我們走,我連忙提醒她。
“就那幾個小孩兒做的遊戲?切!”
聽了她的話之後我立馬沒動靜了,那啥,之前說過我跟她像的話不算啊,這麼牛一個人,我哪有跟她像的地方啊!話說羽織,你之前那一副受苦受難的小媳婦兒樣兒哪去了?
羽織見衆人沒有意義,便擡起手來,結界中忽然出現一條通道,有點像我之前送窩金去失美樂溼地那條。於是我立時明白了,羽織第一個要去的地方。
衆人跟着羽織不到一分鐘便走出了通道,走進了一個奇怪的空間。
我四下張望,卻沒有發現當初那些差點要了我和伊爾迷命的冤魂,這裡變得有些空蕩,只有中間還有一道白光,一道只有真實之瞳才能看見的白光——這結界的出口。
“羽織,你成功了。”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循聲望去,正對上瑟恩那雙銀色的雙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