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金說:“你,爪子,拿開。”
金目瞪口呆,剛纔我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還在他腦子裡轉呢,這待遇一下子從天堂掉到地獄,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我見他絲毫沒有把手拿開的意思,就自己甩開金道:“不好意思,我對像你這種年齡的大叔沒有興趣,請你不要抓着我的手不放。”
“你剛剛……”金無法接受我這多變的態度,還在試圖搞清楚狀況。
“剛剛我要不是那樣你不就把我給人了嗎?”我打斷金那慢吞吞的發問。
“我記得你說過你只有可能喜歡我一個,而且你的性格也是完全按照我的喜好來的,怎麼你現在……”金貌似有點反應過來了。
可是我已經準備好了說辭:“我記得我說的是我會愛上第一個碰到我的保護膜的人,性格也會按照他的喜愛來的,可問題是,第一個接觸到的人不只你一個吧?”
“那也就是說你會愛上□□頓?”金現在的表情挺複雜,我估計他現在不是想抽自己一頓就是想抽那個□□頓一頓,當然他最想抽的人肯定是我。
“完全沒感覺,我現在對你們倆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感覺。本來剛剛看你還挺順眼的,但你既不會照顧孩子,又要把我給人,現在我對你徹底死心了。”
“那你接下來怎麼辦?”
金的問話讓我一下子楞住了,我這麼耍他,他居然還關心我?
“你幹嘛這麼關心我?”我把心中的不解問出來。
金無奈地聳聳肩:“你會變成現在這種性格我們兩個人都有責任吧?所以你有什麼需要我都會盡力幫你的。”
“真的我想要什麼你都能幫我?”
“我盡力,你說吧。”
“我要個雄性。”
“……你換一個。”
“男人。”
“……這和前一個沒區別。”
“那孩子。”
“……你想要什麼類型的男人?”
我的惡趣味再度發作,把金大叔鬱悶個死去活來,看着他憋悶的臉,我終於良心發現道:“你能不能給我個正式的身份,我想自己在人類的世界生活一段時間。”
身份證還是需要的,畢竟克莉爾已經死了二十年了……
這個金很爽快地答應了我,並立刻打了電話,然後告訴我明天就可以拿到。
“那個……”我欲言又止。
“什麼事你儘管說。”馬上要打發走我金似乎心情極佳,幾乎是有求必應。
“能不能給我點錢?你看我幾乎沒有穿的,還有我現在有點餓。”不是有點餓,二十年沒吃東西,一醒來又勞心勞力地演了場戲,實際上我現在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把金給吃了。
金領着我走出了斯古瑞遺蹟的勢力範圍,這裡是一座高山,附近有個小鎮。我在那裡買了衣服並飽餐了一頓。而後金又給了我一點錢,但是他身上的現金也不多,幾乎全都給我了。
“等明天拿到身份證你就要走了嗎?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嗎?”金最後還是良心發現地關心了下我的處境。
“沒關係,別忘了我有你大部分的記憶,實際上我打算去考那個什麼獵人執照,這樣在人類世界的日子就好過多了。”獵人是一定要考的,否則我的日子就真的不好過了。
“對了,身份證上你要叫什麼呢?”
“你決定就好了。”對不起啊,我起名無能。
金仔細觀察我一會說:“你的眼睛好清澈啊!就叫克莉爾好了,我記得以前有個很有名的傢伙也叫克莉爾,不過我剛考上獵人那年就聽到她死的消息了,當時我還爲沒能挑戰她而遺憾呢。克莉爾•露恩,你就叫這個名字吧。放心,她都已經死了二十年,不會有人懷疑你是她的,而且現在聽說流星街有很多崇拜她的人都叫這個名字的,所以最多隻是重名。”
我暈!繞了一圈又轉回原來的身份了,那啥,同名沒關係,但是長得也一樣,認識克莉爾的人不得喊一聲詐屍?
我正要抗議時,大地突然震撼起來,好像遠古恐龍在奔跑一樣,而金感到這震撼,卻笑道:“□□頓,我在這裡。”
一個彪形大漢突然竄出來,抱住金說道:“嚇死我了,看見小木屋毀了我以爲你出事了。那個銀繭被旅團的人搶走了嗎?沒關係,你沒事就好。”
金一把推開□□頓,揪住他的領口二話不說就開揍,金被我折騰得火氣一定很大,又不好打我,這會兒拿□□頓出起氣來。□□頓大叫:“金,你幹什麼!”然後開始還手。
能和金一起尋寶的人實力一定不差,於是二人打得熱火朝天,我則在一旁看熱鬧。
打夠了之後金向□□頓說明了原委,大漢掃了我一眼道:“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啊,那麼白,還那麼瘦弱,果然還是像比斯姬那樣的女人好啊,可是她卻總把自己美麗的容貌藏起,每次都那麼瘦瘦小小的。”
比斯姬的原形……大哥,你審美有問題吧?
第二天從金手中拿到了身份證,我便與他們告別,金像送瘟神一樣歡送我離開,並表達了他此生再不想見我的心情,同時對將來會被我選中的男人報以極大的同情,聽了這話我怒火中燒,皮笑肉不笑地傾訴了一下我其實對金還餘情未了的心情,嚇得他拔腿就跑,瞬息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能把世界排名前五的念能力者騙成這樣,我想這輩子我算沒白活了。其實無論是金還是庫洛洛都是極爲精明的人,要是在平時我這拙劣的謊言又怎麼能騙到他們,我只是沾了斯古瑞遺蹟的光,再加上銀繭和翅膀讓他們形成了一個我絕對不是普通人(雖然真的不是)的先入爲主的想法,我的謊言才得以奏效。
不管怎樣我算是自由人了,接下來考個獵人執照爲先,而且算了一下日期,記得金和小杰考獵人的時間剛好相差二十年,換句話說這次的獵人考試就是那次我熟得不能再熟的考試,以克莉爾的能力和體質,怎麼可能不通過呢。雖然我只開發出了速度快和能變出一把劍這兩樣能力,不過應付本次考試我覺得只要有速度就足夠了。話說回來克莉爾究竟有什麼樣能力我始終不清楚,而唯一能告訴我的羽織自從在那次警示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她交待我的事情也是一頭霧水,不過既然她能把我召喚來,那接下來的事情她也一定安排好了,所以現在我只要好好玩就好了。
把雜念拋到腦後,我來到了獵人考試開始的城市,這是金告訴我的地址,當然我小小的用了一點手段,比如趴在他肩上哭,說自己實在不知道怎麼考獵人的好,要是考不上,就只好再跟着他之類的,金就棄甲投降了。走進燒肉店說了暗語,得到一個號碼牌:263號,看來我來得很晚啊,不過比小杰他們幾個要早多了。
報了名後問了一下,才知道獵人考試明天才正式開始,於是我決定出去轉轉,老在地下呆着也很辛苦的。
爬出地底在街上逛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我現在名字是克莉爾,長相是克莉爾,身份證是克莉爾,難道不會被認識人發現嗎?我可是已經死了二十年了,這時候冒出來會不會很不好?
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後我買了一個面具,只遮住上半張臉的那種,又買了個斗篷披上,再帶上帽子,總體看來有點像火影中“曉”組織成員的裝束,只不過我的斗篷是純黑的,上面沒有紅雲。這樣走在街上雖然很怪,但是也比被人當成殭屍好。
解決了容貌問題後的我發現了一個生死攸關的事情——我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枚五百元的硬幣了。這可不是人民幣的五百元啊!在獵人世界,五百元能買到什麼?話說回來我現在還餓着呢,越沒錢越餓。
走在大街上四處張望,同時打探各種食品的價格。
“大叔,意大利麪怎麼賣?”
“一千元一份。”
“大嬸,漢堡怎麼賣?”
“七百元一個。”
“老闆,蘋果派怎麼賣?”
“一千五百元。”
……
走遍了一條街,幾乎所有東西都在五百元以上,正當我絕望時,一個吆喝傳進耳朵裡:“雞腿飯便宜啦,五百元一份。”
我興奮地舉着硬幣衝過去,然後同所有拿着硬幣的人一樣,這五百元無一例外地掉到了地上,我彎腰撿起,這時另外一隻手和我同時撿起這枚硬幣。
“謝謝啊!”我頭也沒擡地丟出一句感謝,抽回手就要去買飯,但是——
手沒抽回來!我再拽,還是不動!
於是我擡起頭,順着那人的手,胸口,脖子,一直看到他的臉,然後一張滿是釘子的面孔出現在我面前——伊爾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