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二皇子府外一片鴉雀無聲,剛纔還議論紛紛的百姓,此刻安靜得如同一座座雕塑,雙眼瞪大,像是活見了鬼似的盯着那正死死抱住三皇子小腿的女孩,一滴冷汗無聲且同時的從他們的腦門上滑落下來。
“完蛋了。”上官白不忍直視的用手遮掩住自己的面部,他好想說自己完全不認識這個丟人現眼的傢伙,在家裡胡鬧也就算了,她居然還胡鬧到大街上,他好累,感覺再也不會愛了。
“……哈哈,三皇子,看來本殿的寶貝格外喜歡你啊。”風瑾墨詭異的沉默了兩秒,才輕笑出聲,想要緩和氣氛。
他真的很擔心南宮歸玉會在憤怒之下,一腳將上官鈴給踹開。
“哼,荒謬。”南宮歸玉無情的揮動衣袖,一股龐大的內力頃刻間便把上官鈴給掀開,她嗷嗷叫着,身體化作一道華麗的拋物線,筆直的落入風瑾墨的懷中,被他牢牢接住。
“喂,你做什麼欺負我的妹妹?”上官白嚇得小臉大變,身爲哥哥的責任感,讓他顧不得害怕,第一時間站出來替妹妹說話。
冷如寒霜的黑眸微微一轉,落在他憤慨的臉蛋上,“本皇子做事何時輪到旁人指手畫腳?”
“喲,好大的官威啊。”上官若愚再也看不下去,涼涼的諷刺道,“知道您老是皇子,特了不起,可你也不能隨便欺負人啊,以爲咱們孤兒寡母的好對付是不是?還是說,因爲咱們是一介平民,這命不值錢,所以你想怎麼對待就能怎麼對待了?”
“是啊,三皇子剛纔未免太狠了一點。”有爲人母的婦女鼓足勇氣開始竊竊私語,但當南宮歸玉那雙無情的眸子掃過來時,她們一個個又立馬閉上嘴,不敢再吭聲。
“本皇子正在執行公務,閒雜人等不得介入,否則,依法處置。”這話是在提醒也是在警告上官若愚等人,如果他們再胡攪蠻纏,那麼就是有風瑾墨給他們撐腰,他也不懼。
上官鈴瞅瞅一臉冷色的南宮歸玉,再看看隱忍怒火的孃親,嘴角一癟,哇的一聲當街乾嚎:“不要啊!人家不是故意的!不許欺負人家的寶貝孃親。”
她撕心裂肺的哭聲,讓無數百姓整顆心揪在了一起。
上官白默默的在心頭爲妹紙的表演點了個贊,隨後,神色黯然的走上前來,踮着腳,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妹妹,不要哭了,是哥哥不好,哥哥沒能保護好你,才讓你被人這麼欺負。”
他選擇性的遺忘掉貌似這事是上官鈴自己惹出來的,在某些時候,即使是小孩子,也懂得幫親不幫理的道理。
自家的妹紙自己可以欺負,但換成是別的人就不行!
上官白繼承了上官若愚護短的個性,並且將其發揚光大。
“老哥……”上官鈴索性從風瑾墨的懷中吧唧一聲蹦達下來,兄妹二人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抱頭痛哭。
此情此景,莫不是讓人看之傷心,聞者傷神。
南宮歸玉的面色由冷轉紅,由紅轉青,最後定格爲醬紫色,寬袖下,他大且有力的雙手憤怒的握緊,四周投來的無聲指責的視線,讓他額角的青筋不自覺歡快的跳動幾下。
該死的,他們一家子是專程來自己面前,讓他出醜,丟臉的嗎?
“作爲堂堂皇子,欺負一個柔弱可憐的小孩,難道三皇子不覺得慚愧嗎?”上官若愚趁機發難,她是真的看這男人不爽,從昨天他帶走南宮無憂那時起,她就對這人沒有絲毫好感,而今天,他欺負上官鈴的事,更是讓她忍無可忍。
“太子殿下,這就是北海國的涵養嗎?”南宮歸玉直接忽視掉上官若愚的質問,將炮火轉向一旁看戲的風瑾墨,他私心認爲,如果沒有此人在背後策劃,這一家三口就算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斷無可能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誰告訴你我們是北海國的人?就算你貴爲三皇子,也不能莫名其妙改了我們一家子的國籍吧?”上官若愚不依不饒的嚷嚷道,“你知道你剛纔的行爲給一個愛護女兒的母親帶來了多大的心靈創傷嗎?知道你方纔的所做所言,讓一個對朝廷信任有加的女人,有多失望嗎?”
她斬釘截鐵的質問,南宮歸玉無言以對,定眼看着眼前這氣焰囂張的女人,一絲殺意迅速掠過他的眼底。
上官若愚嚇得咻地一下躲在了風瑾墨身後,“你想幹嘛?告訴你,本姑娘不怕你!”
真的不怕,爲什麼躲在自己身後瑟瑟發抖?風瑾墨默默的在心頭腹誹道,卻沒能忍心把她交出去。
人,是他帶到京城的,他自然肩負了一份看顧好他們的責任。
“三皇子,這件事本殿下會親自向貴國皇帝稟報,讓他做決斷,希望皇子莫要再爲難本殿的貴客。”風瑾墨一字一字緩聲說道,邪魅肆意的眸子迎上南宮歸玉彷彿結了冰的目光。
他們倆都是這天下間少有見的出色少年,位高權重,如今站在一起,論氣勢,堪堪打了個平手。
上官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忽然不哭了,而是拽着上官白的衣角,雙眼放光的瞧着眼前的兩個帥哥,紅脣微啓,只差沒從裡面掉下一截哈喇子出來。
“砰。”一個爆慄重重的敲在了她的腦門上。
上官白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她身旁傳來:“你給我矜持一點啊!”
嚶嚶嚶,老哥好口怕。
上官鈴嚇得身體一抖,眼眶裡又染上了淡淡的水汽,似是即將水漫金山。
對持間,二皇子府內有密集的腳步聲傳出,一大批身材魁梧的士兵舉着刀戩,從門內魚貫走出來,他們一個個皮膚黝黑,目光炯炯,如同殺神現世,氣場極其強大。
上官若愚心臟忍不住一抖,哎喲我去,這是找人扎場子的節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