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清部的引導下,李定國放棄外圍的小城,直取莫朝所謂的國都高平城。
但莫朝在黎朝、廣南國的打擊下,實在衰微得不像樣子,緊挨着鎮南關,屬地除了一個高平城,只剩下石臨、廣淵、琅、下琅四州,人口不足十萬,將士不足一萬。
如此請戰,實在過於匆忙,但李定國也想立功,再說,莫朝的軍士,大約有一半部署在外圍四州,延誤時刻,四州之兵一定會增援高平,局面會更加困難。
第十營並沒有列裝步槍,一旦攻城,沒有列裝火器的弱點,會暴露在莫朝軍士的眼。
將士們在城外列隊,對城頭守軍的大喊大叫根本不管不顧,心有人,眼無物!
第十營雖然沒有列裝步槍,但除了步槍之外,山地炮、火藥包、手雷都有列裝,只是數量列裝步槍的軍隊少得多。
城外的火炮看起來很小,根孩子的玩具似的,唯一的期望,城外的火炮,射程與炮身一眼不起眼,最好炮彈無法發射至城頭……
在守軍忐忑不安的時候,山地炮響了,“轟隆”聲,五枚開花彈畫着優美的弧線,呼嘯着飛向城頭。
從炮彈運行的軌跡,有經驗的士兵知道,城外的小型火炮,絕對不是孩子們的玩具,甚至有可能飛城頭。
已經沒有必要了,和射程一樣,炮彈飛行的速度,同樣出乎守軍的預料,雙足尚未邁動,炮彈從頭頂落地。
聲到氣浪到!
隨着聲浪撲向這兩名士兵的,還有無數的彈片,兩名倒黴的士兵,身無數的暗器,渾身是血,彈片還將一名士兵的右
兩名士兵打了幾個滾,隨即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不知道氣絕了沒有,血水混着泥灰,包裹兩人身的鎧甲,跟混合了麪粉等待下油鍋的小雜魚。
這一波炮擊,因爲城頭士兵非常集,至少有十人當場死絕,受傷的士兵在度過短暫的麻木之後,一個個哭着喊着打着滾……
“是!”
“將軍,”校尉幾乎要哭了,“都是城外的火炮……”
“回將軍,城外只有五門火炮……”
“將軍,火炮並沒有損毀,”校尉哭喪着臉,“城外的火炮,都是在射程之外,我們的炮彈夠不着……”
莫雲清五臟六腑噁心得一陣翻騰,伸手捂住嘴,勉強壓制住想要嘔吐的感覺。
“開花彈?”莫雲清呆了一呆,難道這是傳說的開花彈?不可能……不對,剛纔親眼看到了,炮彈落地後,的確發生了爆炸。
他甩開校尉,快步衝到城頭,趴在女兒牆的垛口,向城外一看,城外的火炮果然在三千步地方,至少兩千五百步開外,難怪城頭沒有開炮還擊!
莫雲清覺得哪兒不對,仔細一看,原來是旗幟特別怪異,紅色烈焰,三排九顆金黃色的星星,他回身看了眼渾身發抖的校尉,“這是誰的軍隊?”
莫雲清下意識皺起眉頭,這些士兵,既不是北軍也不是南軍,會是誰呢?現在炮火未歇,又無法詢問……
城外又開始炮擊了,這一次炮彈並沒有落在城頭,而是向前推進了大約五百步,炮彈飛過城頭落下城下,在城下避彈的士兵和民
莫雲清心涼了半截,身子像是被校尉傳染似的不住打顫,原來城外火炮的射程,還可以加大……
他靠在城牆下,眯起雙目,用餘光盯着火炮的落彈點,對於士兵們發出恐怖的慘叫聲,卻是充耳不聞。
“停了?”莫雲清翻身而起,趴在垛口向下一看,城外的炮手果然在收拾火炮,看樣子是不打算開炮了,他暗暗擦了把額頭的汗珠,揹着校尉道:“快去準備,炮火一停,他們該攻城了。”
莫雲清一驚,炮火剛歇,這麼快要攻城?他轉過身看向城下,只見一名士兵騎着馬緩緩過來。
莫雲清氣歪了鼻子,城外不過一名士兵,你們緊張什麼?不過,士兵們被城外的火炮嚇怕了,這仗還怎麼打?或許這是敵人的戰略!
“奧……”士兵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手的刀槍箭緩緩放下。
城頭莫朝的士兵,都是看着莫雲清,莫雲清點點頭,“問他是何處的兵馬,爲何要攻打高平城!”
“我們是天朝華夏的兵馬,”城外的士兵向着身後一拱手,“天命軍到此,你們爲何要關閉城門?”
難怪火炮如此犀利!
大嗓門士兵依言責問。
原來是爲的這個?
興兵責問也不算什麼,華夏不過是告訴莫朝,臣屬的禮節不能少了!
城外的士兵大聲道:“一個時辰,必須開門迎接天命軍,否則,天命軍攻破高平城,城內雞犬不留!”
城外的士兵用手指着身後,“九州軍旗,你們看不到嗎?”頓了一頓,向城頭一拱手,“別忘了,一個時辰,計時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