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高平城。
如今,連這個安南都統使都未必能保住了。
官只是看管起來,暫時失去自由,並沒有太爲難。
莫敬宇戰戰兢兢,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心明白,即便不打開城門,李定國自己也能打開城門,軍士們都被天命軍的開花彈嚇傻了……再說,山地炮的射程太遠,守軍完全是被動挨打……
沒有大明的庇護,莫朝早不存在了……
莫敬宇進入白日宮,偷偷窺視了一眼,見李定國端坐主位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心不禁一沉:李定國顯然沒有將自己當做莫朝的順德帝!
“小王?”李定國用陰冷的目光掃了一眼,“莫敬宇,你知罪嗎?”
李定國怒道:“身爲安南都統使,在本將面前,竟敢自稱小王,還說不知罪?”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李定國冷哼一聲,又道:“身爲安南都統使,不思報效朝廷,卻弄得國內民不聊生,戰火四起,致使黎朝、廣南國做大,安南國局面不可收拾,如果不是大明庇護,如今還有莫朝?”
“現在已經是華夏了,”李定國的心,華夏是大明的延續,大明的臣民,自然是華夏的臣民,至於華夏與大明,無論是繼承還是敵對的關係,那是華夏與大明的事,與安南無關,安南是屬臣,是無權干涉天朝的,“華夏只知道你是安南都統使——如果你不是安南都統使,與華夏也沒有了任何關係,天命軍來到安南,不是要扶植某一方,也不會允許誰繼續稱王,而是恢復對安南地區行使管轄權,不要說稱王稱帝,連十三宣撫司都不會存在了。”
軍要征服安南,百姓免不了有事一場塗炭……”
“這……”莫敬宇小心地道:“如此……華夏有多少軍隊進入安南……”
“這……”莫敬宇心盤算,如果莫朝必須滅亡,封爵、蔭子,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了……
“啊……”莫敬宇心暗喜,如果出任高平知府,至少手還有實權,還能繼續掌控高平,將來未必沒有機會……他抑制住心的喜悅,小心地道:“李將軍,那第三個選擇呢……”
“李將軍……”莫敬宇還想再說什麼,李定國擺擺手,讓兩名士兵將他帶下去,“記住,你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要想降服安南各國,權貴,特別是王族,必須連根拔起,要麼真心歸順華夏,要麼堅決消滅,免得將來生出禍患!
莫朝的大臣們,也要篩選一遍,敢於明着對抗華夏的人,將會被第一批消滅,陰奉陽違的人,其實也不用擔心,漢清部的人,暫時不會撤走,他們會暗嚴密監視留用的官員們,直到確信他們心懷華夏,或者由漢陽部的人接替他們繼續監視這些官員們。
李定國知道,自從離開昆明城,張勝一直因爲第十營沒有列裝步槍而耿耿於懷,或許是覺得皇和國防部長沒有重視第十營的緣故,他的心,一直窩着火。
李定國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心卻是想着,莫朝的官員們,天堂還是下地獄,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了!
守城的士兵紛紛行禮,李定國還禮,“第十營剛剛進入高平城,千萬要小心,此外,不得騷擾百姓,軍律不會容情!”
李定國剛要起身離開,卻又停住腳步,“這次破城,該有的軍功,不會少你們的!”
這次入城,除了用火炮威懾,並沒有直接攻城,軍士們沒有傷亡,士兵們原先還擔心,這是莫朝投降,算不得軍功,聽了李定國的話,一個個喜笑顏開。
“奧?這個莫敬宇,難道想通了?這還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呀!”李定國暗喜,既然莫敬宇主動求見,應該是一件好事,不怕莫敬宇陰奉陽違,只要他暫時歸順了華夏,有漢清部的人員在,不怕他將來反悔!
莫敬宇的選擇,是出任高平知府!
“多謝李將軍!”
“李將軍說的是,下官會忘記莫朝的存在,從今以後,盡心盡力做好華夏的高平知府,”莫敬宇原本沒想這麼多,聽了李定國的話,反而有了一絲不安,“李將軍,華夏不會追究下官的過去……”
“下關明白,下官明白,”莫敬宇想想也是,以華夏的實力,想要殺了自己,根本不需要暗殺,隨便安插一向罪名,還不是信手拈來?他小心地道:“李將軍,下官現在要做些什麼?”
“李將軍說得是,下官明日便知會城的百姓,讓他們所有人都歸順華夏!”
“下官明白,下官回去之後,便給四城守將去信!”
朝廷應該會派出官,這些事情交給官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