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迪雅改了漢名:李雅!
雖然李旭讓李自成什麼都不用管,做個現成的新郎官行,但李自成認爲,最基本的禮節不能少,不是爲了阿巴噶部的名聲,而是爲了李雅。
狼騎兵統領王俊卓臨時充當了大腳,給李雅送去了聘禮:白銀五千兩、糧食五十石,一支西寧步槍和一百顆子彈,外加一個皇家玉佩!
而李雅所有的嫁妝,都是有李旭籌辦。
王俊卓帶回的訊息,婚禮訂在三日之後。
樂福縣並沒有城牆,甚至連民房都沒有,婚房是李自成的行軍大帳,婚牀是李自成的行軍用牀。
算起來這不是李自成第一次將行軍大帳當作婚房了。
次在商南縣,他是在行軍大帳娶的王婉玉,還拜了堂。
何小米等一衆親兵,已經駕輕熟,在婚禮的當日,早早將大帳裝扮了一遍,雖然簡陋,卻也有一些喜慶氣氛,大帳正門的滾簾方,是一個大紅色的喜字,因爲沒有紅紙,是親兵們用紅布裁剪的。
蒙古人的婚禮,既熱鬧又特別,但李旭考慮李自成是皇,可能不太喜歡繁瑣冗長的禮節,便讓人傳出話:他家這邊,還是按照以前的規矩辦,但李雅出門後,一切由皇說了算!
李雅並非正妻,李自成不用親迎,便由王俊卓擔任領隊,何小米擔任迎親的主使,一路敲鑼打鼓去往剛剛歸化來的李家。
軍的鑼鼓特別響亮,李旭聽了,覺得心踏實!
李雅原本是不能身着正妻的喜服出嫁的,但高桂英遠在北京,李自成也默許她穿着大紅喜服。
李然將李雅牽出大帳,一身大紅的喜服,頭蓋着大紅色的蓋頭,喜服與蓋頭的顏色完全一致,渾若天成。
李雅了一匹純白色的小白馬,何小米身着淺紅色禮服,騎在馬背,親手牽着小白馬的馬繮。
從李然的大帳到李自成的大帳,不過兩裡地,一柱香的時間。
李自成從大帳裡出來,將李雅抱下小白馬,迎入大帳內。
晚的宴席,足足擺了二十桌,但只有頭席和送親的客人,纔會有酒水,戰爭期間,士兵一般不許飲酒,肉食倒是不少,可以盡着吃。
李自成象徵性地去宴席陪了幾杯,在王俊卓、何小米的催促下回到大帳內的新房。
李雅坐在牀沿,聽到沉重的腳步聲,感應似的知道是李自成,心不禁“咯噔”一下,雙手不安地輕輕捻動着,她一向有爺爺護着,連爹孃都不怕,但聽到李自成的腳步聲,心既緊張又害怕。
李自成在牀沿前停下,燭光之下,面前是一個大紅喜服的麗人,她的新娘子!
李雅頭有蓋頭遮擋,外面什麼也看不見,只能在心想着,他一定在偷看吧?不,不是偷看,有有權利光明正大地看,阿孃昨夜什麼都說了……
真像阿孃說的那樣嗎?皇會不會粗魯……
李自成頓了一頓,讓李雅有了適應的時間,然後伸出右手,用食、二指夾起蓋頭的一角,輕輕掀起,蓋頭下果然是一個粉面玉人!
不知道是施了太多的粉底,還是紅蓋頭的映襯,李雅的臉罩着一層淡淡的紅暈,白裡透紅,次更爲嬌俏。
李雅先是垂着眼,感覺到李自成的目光,遂擡眼看着李自成,“太悶了,還不快些揭去蓋頭?”
“哈哈,”李自成大笑,“有意思!”
李雅白了一眼,“什麼有意思?”
李自成輕輕一掀,蓋頭落在李雅身後的衾被,“雅兒今晚真好看!”
“誰讓你看了?”李雅站起身,臉有了一絲怒意,心的緊張感頓時消失了,雙手將束腰輕輕一拉,束腰下落,喜服散開!
李自成嚇了一跳,遊牧民族這麼直接嗎?剛纔還說不讓看……李雅的喜服應該是自己來脫吧?至少有些情趣……
看到李雅將喜服褪去,隨手扔在牀,不覺道:“雅兒急不可耐了嗎?”
“誰急不可耐了?你這個……天氣太熱,喜服又厚……”李雅不知覺向下看了一眼,臉又增加了一絲苦色。
李自成立即明白她的心思,“既然熱,那褪了吧!”
“這次可是你說的……”李雅將雙手伸入淡黃色的碎花束腰薄裙下,摸索一會,將紅裙褪下,長出一口氣道:“這樣的天氣……”瞥了方桌兩個精緻的小瓷杯,瓷杯裡盛有清水,忙搶步過去,隨手端起一杯,喝了一大口。
“啊……”李雅頓時滿臉苦色,劇烈地咳嗽起來,小手不自覺拍着胸口。
李自成原本還想着李雅的薄裙,來不及細看,此時李雅的小手拍在胸口,裙內一伸一縮,宛如一個充氣的皮球。
他淡淡一笑,“來,朕給你拍拍……杯並不是清水,更不是馬奶茶,而是漢人常用的蒸餾酒!”大手卻是微微向移動了一點點,果然酥軟而充滿彈性,復原的速度很快!
李雅被李自成拍了兩拍,咳嗽倒是止住了,正暗喜歡喜,忽然覺得不對,忙向後一縮,惡狠狠地白了李自成一眼,“你……”
李自成訕訕笑道:“奧,剛纔看你太難受……”
李雅顯然不想在這件事情糾纏,立馬忘了,只是面色更加紅潤,她伸手指着桌的瓷杯,“這杯是什麼?爲何如此辛辣?”
“這不是普通的馬奶酒,而是烈性的蒸餾酒,性子很野!”
“蒸餾酒?”李雅瞪大雙目,“你爲何在桌放置如此辛辣的蒸餾酒?莫不是害我?”
“朕怎會害你?”李自成笑道:“漢人新郎、新娘入了洞房,在牀之前,通常都會喝交杯酒。”
“交杯酒?”
“喝了交杯酒,纔算真正的夫妻,”李自成道:“而且,喝了交杯酒,預示着以後和和美美、舉案齊眉!”
李雅這段時間,向姑姑李娜苦學漢語和漢人的禮儀,卻還聽不懂這些縐縐的話,不過,從李自成的臉色和神態,估計是漢人的一種禮儀,很吉祥的那種。
她的小手再次伸向桌的瓷杯,卻又縮回來,盯着李自成的雙目,“皇不是不要我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後悔?”李自成淡笑,能娶道雅兒如此美麗的姑娘,朕喜歡都來不及,又怎會不要雅兒姑娘呢?”
“那你一開始爲何……”李雅皺着眉頭,責問道:“你是不是故意讓我生氣?”
“雅兒姑娘,”李自成正色道:“漢人的法度與草原不一樣,朕已經向你的爺爺解釋過了……好在這些已經過去了……”
“我知道,你是因爲姑姑的緣故,姑姑已經和我說了,”李雅的臉稍稍輕鬆起來,“那你說說,你是自願娶我嗎?”
“當然是自願的,”李自成伸手,在李雅的嫩臉一劃,“朕是皇,還有人逼迫朕不成?”
“……”
“雅兒,”李自成端起她剛纔喝過的瓷杯,瓷杯只剩下一丁點蒸餾酒了,“雅兒,來,咱們喝了交杯酒吧!”
“可是,這酒太辛辣……”
“杯裡只剩下一丁點了,”李自成將瓷杯送過去,“蒸餾酒雖然辛辣,但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
“什麼好處?”
“女人喝了蒸餾酒,血液流速加快,臉便會顯出可愛的紅暈,讓她看起來更加美麗,嫵媚動人,連胭脂水粉都省了!”
“真的?”
“真的!”李自成用手輕輕撫摸着李雅的臉蛋,“看看,雅兒現在的臉蛋,像是剛出浴的仙女,次更加漂亮了!”
李雅“噗嗤”一笑,用目光嗔了李自成一眼,“皇不會是哄我開心吧?”
“怎麼會?”李自成道:“雅兒原本漂亮,白皙、嬌嫩,喝了蒸餾酒臉白裡透紅,晶瑩剔透,原先更漂亮了。”
李雅滿面羞紅,卻是轉過身四處打量着。
“雅兒是在尋找這個嗎?”李自成從身掏出一面玻璃鏡,在她的面前揚了揚。
“這是什麼?”李雅一把搶過,放到眼前一看,頓時驚呆了,玻璃鏡裡面,她的每一個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果然如李自成說的那樣,又紅又白,蜜桃還要水淋,“皇,這是什麼?”
“玻璃鏡,也是朕今晚送給你的禮物!”
李雅唯恐李自成收回去,忙袖入懷,微微福了福,“奴婢謝過皇!”
李自成聽她換了稱呼,不禁暗笑,“雅兒姑娘,良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喝了交杯酒,還是早點休息吧!”
“嗯!”李雅輕輕嚶嚀一聲,目光卻是落在另外的滿杯。
李自成忙道:“不行,雅兒,那一杯是朕的,這是交杯酒,需要兩人同喝。”
“奧?”李雅微微有些失望,不過今晚是大婚之日,爺爺說,不能壞了漢人的規矩,她嫁給皇,是皇的人了,以後什麼都要聽皇的……
李自成端起剩餘的那個瓷杯,與李雅挽起胳膊,將瓷杯送入各自口邊。
李雅學着李自成的樣子,也是一飲而盡,這一次並沒有咳嗽。
李自成接過李雅手的瓷杯,放到桌,卻將她擁入懷,“雅兒,喝了交杯酒,一切禮成,雅兒從現在開始,真正是朕的女人了!”
“奴婢一切都聽皇的!”李雅閉雙目,在李自成的懷着小聲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