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估計啊!這韃子還得要咱們這幫子苦哈哈給去打掃衛生去。我想的是,憑咱們兩個,要在那時候逃跑也不是問題,興許好的話還能搶兩匹馬呢!”周剛說道此處興奮的嚥了口唾沫,砸了砸碎。有是嘿嘿一樂,“哎~~~,下面接着說哈。咱們要跑得做好準備。這大刀,長矛的弄不來,總得弄兩把匕首來嘛!以備不測;還有,這逃跑是個力氣活。你看看~~~~,咱們這些日子裡吃的伙食是什麼啊!”周剛說罷還深深的嘆了口氣。“嘿嘿,昨晚上伯顏領着他的親軍衛隊也走了。我聽着大軍駐地那裡是徹夜狂歡啊!那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直直聽的我都嘴饞。”
伯顏在大軍出征之前犒賞三軍自是平常,這周剛有什麼樂的?
“哎,你聽聽,現在外頭是什麼聲音啊!我看着要是這樣的話,咱們倒是省事了。你聽~~,外頭沒聲音是吧?!很靜吧!?昨晚上伯顏犒賞三軍,就連不去出征之人都參加了,現在整個大營裡可真是寂靜一片了。都睡着呢!昨晚上個個都是酒囊飯袋哈!嘿嘿。”周剛說道者裡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對了!曹牧文突然記起了這件重要的事情——自己暈倒之前一直在思索的那件事。
“周剛,咱們得趕快逃~~~”曹牧文急忙對周剛說。
周剛聽了微微一笑,又嘿嘿出聲,說:“那是自然,我之前就琢磨着怎麼跑了,現在時間最好,我可都做好準備了!”
“哈?”曹牧文一聽之下大爲吃驚。“什麼!你都準備好了!”
“嗯。”周剛頗爲沉穩的答應了一聲。“這個,伯顏大軍開拔之前,韃子們看咱們可緊,是決計跑不了的;但是大軍開拔之後,因爲人少了,所以餘下的守衛的監視肯更爲嚴密,認真,所以咱們難以逃脫。”周剛說到此處,從衣服裡拿出來兩個小物件,曹牧文仔細一看,竟然是兩把匕首!
“唉,你可別驚訝。可算是輪到我周剛露臉的時候啦。”周剛一臉高興的說。“這是我剛剛溜到一個蒙古氈房裡偷的,裡面的守衛還倒頭大睡呢,我那時就是給他一刀他都不一定有感覺!”
“呃~~~,那咱們什麼時候走?”曹牧文小心的問道。
“嗯~~~,這個越早越好,沒想到你在這時候醒~~~。”周剛揶揄道。曹牧文倒是絲毫不在意。“你現在肯定是跑不了~~~我一晚上除了聽見外面嘎吱嘎吱的噪聲,就是你這裡咕嚕咕嚕啦。”周剛揮起大手指了指曹牧文的肚子。
“哼!”曹牧文自是無話可說,只好猛地抓起那塊麪餅,惡狠狠的啃了幾口。
“你看看,果然是餓了。哎~~~,你先墊墊,等下帶你去吃好的。”周剛故作神秘的衝着曹牧文一笑,探頭出了氈房,鬼鬼祟祟的不知道看什麼呢?
未及,他就回過頭來,對曹牧文解釋了一番,“要開溜就得趁今天,昨晚上一夜狂歡,所有的守衛不是都喝的東倒西歪嗎?要是等他們都緩過勁來‘工作’,咱們就走不了了。所以,要跑就趁現在!”周剛如此說道,“哎,不過走之前,咱們也得好好補充補充。”周剛一把拉過曹牧文來,“過來!”
“啊~~~”的一聲,曹牧文正忙着啃手裡的那塊麪餅,沒注意突如其來的大手,一把就給周剛拽了過去,捱到門簾邊上。
周剛伸手一指外面,道:“你看看,你看看!多浪費啊!昨晚上這幫混蛋在這裡烤全羊,正好順着風我全他媽聞見了。靠!就是沒老子的分,恨的我只咬牙。這幾個月來咱們真是一點葷腥都沒沾~~~,我昨晚上聞的肚子裡的饞蟲都要*了!”周剛看着氈房外面的一處篝火處,一邊說着。
曹牧文看去,才知道。晚上也有一幫子韃靼人在這裡殺羊燒烤,不只是吃的太多,還是喝的太多,現在那裡一個人都沒有,估計是喝酒喝高了,暈暈乎乎的不知道溜達到了哪裡就倒頭便睡了。現在還是在早晨,篝火還未完全熄滅,還有了了火焰在燒烤這那隻還剩不少的肥羊。
“靠!這!這~~~~。”曹牧文見了也是大驚失色。“這太浪費啦!”頓時兩眼冒光,直勾勾的盯着這隻“可憐的羔羊”。“嗯?讓我想想。”曹牧文輕撫着下頜,“這應該是人家‘專門留給我們的~~’哼哼!那我們就不客氣啦。”
用不着周剛的“率領”,曹牧文一馬當先的匍匐了出去。呃~~~,餓的都沒勁了。曹牧文現在是深有感觸。遊目四望,果然沒人,頓時狼奔豕突,。呱~~的一聲低吼,朝着食物飛撲過去。
“操!給老子留點。”周剛一見“大驚失色”,也連忙飛撲上去。
吳徵從懷裡掏出幾個銅板,嘩啦啦的往桌上一丟,朝魏炳文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這小酒館。
吳徵很倒黴的正好逮在任邊不爽的時候又來了個“錦上添花”,本來精心的計劃盤算也打了水漂。任邊正想拿吳徵當出氣筒。
還好,吳徵往大同那一趟沒有白跑,畢竟杜如緬是自己的老上司,知道吳徵這一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吳徵那倒黴的經歷甫一聽罷,心裡便明白了三分。正好自己也有公務要前往太原交辦,便在吳徵離開大同前往太原後也啓程前往太原。順便探望一下“任千戶”。
這一來二往,倒是給吳徵雪中送炭了,吳徵正要被貶職處理之時,杜如緬便來了,還帶來了一紙調令。吳徵很幸運的由降一級改成了降半級,吳百戶成了吳副百戶,萬幸的是,吳徵同時被調往了大同。杜如緬其下正巧有一名百戶幾年來疾病纏身,最近終於病發身亡了,正有一個缺。任邊自是巴不得這吳徵滾蛋,一是見着他厭煩,而也是忌憚他四處亂說這次行動失敗的緣由,自己就是彈壓也得費上不少事,不如賣杜如緬個面子了;另外,捎帶手也讓魏炳文一併滾蛋了。少個人自己就能多撈分空餉,自己又何樂而不爲呢?
此事辦妥之後,杜如緬現行回到大同。而吳徵和魏炳文則先留下來具體稟報此次行動的具體過程,雖然失敗了,但是也不是無功而返,畢竟也獲得一些有價值情報。這倒是給吳徵扳回了些面子。哼!老子也不全是無功而返!
任邊懶得招呼這些事情,就讓指揮撿事代爲受理。
朵顏衛其下的忽而布萬戶部族略有反意這一可能才被錦衣衛白紙黑字的記錄在案。不過現在也只能如此,本身吳徵任務失敗,折損四人,也沒有帶回任何確鑿證據,僅憑一面之詞是無法讓朝廷出面和朵顏三衛對峙的,花當這老狐狸定然一推四二六,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況且現在大明和韃靼每年衝突日漸頻繁,韃靼也在處心積慮的想挖走朵顏三衛。本來邊疆不穩,現在任何一處盟友都是不可或缺的,特別是朵顏三衛的支持。這對於緩衝韃靼和大明之間的直面衝突有很大的作用。現在彈壓忽而布,必然引起花當的不悅,三衛可能趁勢反彈,這對於現在這種局面可是大爲不宜。
考慮再三,也只能對忽而布部族加強暗中監視,再製定詳盡,周密的計劃,派出人手監視,調查這一條途徑了。
吳徵無奈啊!“唉~~,自己遭了這麼大罪,連自己帶去的曹牧文現在都生死不明,最後才換來這麼個結局,確實是心有不甘啊!”
不過,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還有自己的官職,也算全身而退了。
吳徵,魏炳文兩人又在太原呆了兩個多月,收拾停當好一切之後,纔有回到了大同。吳徵遠遠的“又”望着大同城那堅厚的城牆,心中感慨無限。“自己混了大半輩子了,這才混到個百戶。這九邊重鎮,京師自己也都呆過了,本想着有這麼‘豐富’的履歷,自己也能升遷,也是造化弄人,自己出師不利,未見什麼功勞。現在只能又在老上司的庇護下先龜縮一段時日了。”心下坎坎然,神情黯然的帶着同時一臉黯然的魏炳文進了城。
“媽的,老子還算是命硬,小命的報。真是求爺爺告奶奶啦!”魏炳文心裡惡相涌出。進城之後,兩人尋了間酒館歇腳,相互聊天之時又談起這番遭遇。正好吳徵心情不爽,一怒之下,這才擂桌怒吼。
兩人急急忙忙的出了酒館往錦衣衛官署去,吳徵記得之前杜如緬交代過自己,似乎有一想比較容易但卻重要的任務交予自己,希望吳徵可要好好珍惜啊。
“什麼事情?弄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快!快!他媽的,竟然讓人給發現了!駕!駕!”周剛一邊怒罵着一邊揮起馬鞭來用力的抽打這馬。棗紅色的馬兒在激烈的抽打之下正呼哧呼哧奮力的跑着,速度明顯的加快了不少。
“哼!”曹牧文低聲出了口氣,但是後面的話卻沒說出口來,“要不是你捅這刀,咱們也被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