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戰不退,便再這兩個“窮寇”心裡生了根。
轉眼間,吳徵及餘下三人便即趕到,只見的程大福轉過轉角後,心中也未生疑慮。當即三步並作兩步,四人並排衝過轉角。
寒光一閃,這吳徵畢竟是經驗老到的錦衣百戶,武藝在幾人之中也是最高,只見凌然有一絲寒光,雙腳立即一頓,一個一個鷂子翻身,翻身到一側。只聽得“啊”的慘叫一聲,己方又有一人被黑衣人一劍刺中胸口,這名番役本身便是隻顧得向前跑去,沒有察覺出絲毫危險,這黑衣人把刺劍挺起猛刺之下,竟被穿胸而過,細細的劍尖只透胸膛,在背後穿了出來。黑衣人擡起腿來猛地一腳提取,這還算得上稚嫩的錦衣衛臉上最後一絲生氣煙消雲散,一聲不吭的趴在地上。
黑衣人見劍只沒他胸中,自是無法再行拔出使用了,就雙手握匕,猛的朝四周斬去,凌凌然的寒光片刻之間就籠罩其身丈內。
吳徵只頓了一頓,便刻回過神來。一見到這剛剛還沒頭亂跑的兩人不光反擊了起來而且一看之下還均是武藝在身。對方未受片傷,己方竟有兩人斃命了。
一陣冷汗流了下來。這下可是失算了。
李管家這時正持刀和另一錦衣大漢你來我往的交戰,刀劍交錯之聲不絕於耳,只聽得“砰”的一聲之下,李管家手臂一震,高舉秀春刀的手便即垂了下去。對面這位錦衣衛大漢名爲郭然猛,生的是五大三粗,自小便是一身橫肉,臂力過人,自小是習練武藝。成了錦衣衛之後是更上一層樓。平日裡連打架都是橫衝直撞,勇猛異常,正好自己叫郭然猛,衆人便給了他一綽號“果然猛”。只見這位臂力極大的“果然猛”一擊之下,竟是李管家一手痠痛無力。
李管家心到不好,自己畢竟年老,不服老是不行,自己雖是心有不甘,但主意已定,還是沒有絲毫退意,當即左右手刀匕呼喚,用另一手持刀,又進步上前提臂刺向郭然猛下腿,這刀力量雖是不大,但迅疾猝不及防,郭猛然一見之下也無法想出其他格擋方式,雙腿一彎,提刀向下壓去。
哪知道這一刀李管家是虛晃一招,眼見刀尖向腿部急急刺去,對方刀既是當來,馬上手腕一番轉,刀鋒瞬即轉了方向,朝着另一側大腿劃下。唰的一聲,衣服立即被鋒利的刀鋒割開,一道殷紅的刀痕出現在郭然猛的大腿上。啊的驚呼後,他單膝跪地,忍痛不止。李管家一見佔了便宜,心中大喜。看來對方雖然力氣大的驚人,不過是力量過足,技巧不足,下三路的功夫自是不到家啊。
對方破綻一出,李管家當即乘勝追擊,趁着這郭然猛還沒反應過來,持匕之手也是猛地刺向他的胸口。郭然猛眼睜睜的見着匕首伸來,自己想要格擋卻又反應不及,提刀之臂緊緊擡起了一半,只見的是趕不上了。便即心下一橫雙眼一閉,來個眼不見心靜。只等的那匕首到來。
“噌”的一聲尖銳滑響。這吳徵眼疾手快,怎麼能眼見這自己一得力手下倒斃當場呢,立即提劍向前,將匕首格開。
郭然猛尋思自己怎麼還不死?等聽到噌的兵刃交錯的聲音傳來,睜眼一看,只見的一把秀春刀橫在自己身前,便立即明白。轉守爲攻,頓及雙目圓睜,手臂上的肌肉便時緊繃,轉瞬間刀尖斜向,從吳徵與對方雙刀交接縫隙中穿過。那李管家一時之間猝不及防,沒想到這橫將斃命的漢子旋即之間有反手一刀。一時之間雙方似乎互換了位置。李管家身形一矮,刀鋒直直的從肩頭劃過,一絲刀痕在皮膚上隱約留下痕跡。李管家驚出一身冷汗,自己再不敢大意輕敵。剛剛均是一擊斃掉對方兩人,心中以生了輕敵之心。剛剛還想到這錦衣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都是他們擺弄些刑具花活不少,真是真刀*的幹,還真沒幾個厲害的。這話雖是對錦衣衛的詆譭之語,不過一部分上還是有些道理的,錦衣衛裡不是少人確是欺軟怕硬的主,見了百姓自己便是閻王,見了東廠的自己便是百姓。
一個眼色駛向那正和另一錦衣衛刀光劍影的“黑衣人”,他便即領悟。知道這對方里就數吳徵功夫最高,但也沒高到哪裡去。心下一合計,對方佔了人數優勢,己方兩人更要並肩戰鬥,通力合作。見郭然猛屬於以臂力取勝,但刀法平平而已,細看之下竟是破綻百出。
這黑衣人本就體形高瘦,練的是一身輕身功夫,輾轉騰挪之間,身形難測。現在用雙手持匕,雙手揮斬更加迅疾,現下正與另一名一臉橫肉的錦衣衛刀匕相見。這錦衣衛平日裡也是一欺軟怕硬的主,這一臉橫肉便是證明。今下是聽到有撿個便宜獲大功才循着跟來的,原先在檢校場裡學的那些刀法戰技也早已生疏。現在是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生死關頭,眼見着剛剛還想耗子一樣抱頭鼠竄的兩人突然發狠,與自己想鬥了起來。自己也淪到了生死關頭,不得已才掌刀與其勉強交戰,現在已經是左支右絀,便要中招了。眼見着對方左閃右避,自己雖是長刀在手,卻無法傷到只持匕首的黑衣之人,心下便已駭了三分,心中膽怯,原先燃起來的旭旭鬥志消散及盡。
眼見着自己橫起刀來,直直朝對方斬過去,哪知道這黑衣服的混蛋早已看個透徹,上身一個後仰,便躲了刀去,後伸起一腳,正正踢到自己手肘之上。頓時手肘一陣麻酥,知覺全失,手掌一送,那刀便落了下來。
那黑衣人頓及前身下蹲,一記前滾翻便將那刀撿了起來。眼見着對方手臂一震,便連連向後退去,眼中露出一絲恐懼。
“哼,果然是和草包。等下再要你狗命。”這“黑衣人”嚴峻的臉上顯出一絲輕蔑的冷笑,連同他那兩撇短鬚微微顫動。知道對面這貨色沒什麼威脅,便即抓住這“寶貴時間”。這李管家也似是明白了戰友這處的情形。現下他一人與郭然猛,吳徵兩人交戰,現下已是不敵,這兩人一人重力,一人重技,自己已是竭力抵擋,但已支持不了片刻了。郭然猛自上而下,渾圓雙臂提刀便是斬下,李管家一見自己決計不可硬生生的相接,便斜向刀鋒,兩刀旋即相接,發出哧哧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一時間火光四起。饒是這樣,李管家也是震得虎口發燙,頓時便雙腿一緊,朝後一跳,拉開了距離,以免的吳徵見自己破綻行偷襲。
郭然猛滿臉漲紅,一看就是怒氣滿身,看來還未剛剛生死關頭走一遭而耿耿於懷,心中對對方恨的牙咯吱咯吱想,就想一刀下去,將這糟老頭子劈死當場。
吳徵心中思索,敵我雙方現下實力竟是平分秋色。現在自己這邊略佔上風,一側那穿黑衣之人也是如此。但是畢竟自己還有衆多人手在這附近,想必已經聽到了這裡的打鬥之聲,應到片刻就會循着聲音前來,那時候就是一邊倒了。心下心思稍定,便想開口“勸降”。
這想到此處,吳徵略一定神,剛想開口之時,突然之間,只見一道白光閃來,只覺的什麼刃器直直的朝向自己飛來,忙的後退一步,自己揮刀一格,火花一閃,竟是一把匕首擲來。吳徵一驚。
那匕首是黑衣人擲來,只爲了分散吳徵注意力,這時候自己對面那位錦衣衛也失了兵刃,本身又無鬥志。提起刀來一個地滾向這郭然猛前去,這李管家也是眼疾手快之人,一見戰友朝吳徵擲去匕首,便已經明白了他的戰術。當即疾步上前,配合他攻向對面這位錦衣大漢。
郭然猛剛看到一道白光朝向吳徵大人飛去,便已料想到那黑衣人已然佔了上風,還沒反應過來。對面那殺千刀的糟老頭便又揮刀攻了上來,立即氣惱,一個橫刀臥蹲式,將高大的身軀降低,正好可以迎上對方的刀鋒,刀鋒一時間相交,又是一陣火花閃出。哼,軟弱無力,郭然猛手臂未有收到多少壓力,便即要抽刀使個翻刀式砍向李管家的肩頭,心中想到,還甚是得意。
突然之間,沒料想到的一陣劇痛,頓時間頭暈目眩。低頭一看,眼見的一把明晃晃的秀春刀深深插在腰眼上。
咭的一聲,這郭然猛口噴鮮血,身形晃了晃,轟然一聲,這高大的身軀便應聲倒地。
哈哈,沒想到這贏得這麼輕易。這管家,黑衣兩人均是大喜,現在只剩下一個毫無威脅的廢物,和獨木難支的看起來是頭頭的傢伙了。
兩人擡眼一看。嚇?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從剛剛牆角位置跑了過去。是那個錦衣百戶!跑了嗎?一股疑問從腦中一閃。這黑衣人還記得那位滿臉橫肉的哥們,頓時一個縱步,一躍到了正軟在地上,一陣陣發抖的錦衣衛跟前,一臉冰冷,一句多於之話不說,擡手便是撲哧一聲。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眼看着那人一翻白眼,當即便是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