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月悄悄下樓來,申郅琛依舊閉目休息,習月停住了,從樓梯旁側的縫隙中,她看到申郅琛眉目緊皺,手撫着額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也許是有些心疼吧?
輕輕走下樓來,習月想去屋外透透氣,卻聽見一個沙啞的男聲從背後響起。
“去哪?”輕輕的一問,習月似又很委屈的轉身,不覺的眨眨眼。
他早就看見她蹲在樓梯上,朝自己這邊看來,真是好笑。
“我想出去透透氣啊,殷棄挺好的,你放心。”習月又朝門口挪了幾步。
“回來。”什麼?又是命令?
“我,”我爲什麼要聽啊?後半句卻沒敢說出來,指不定被他圈在房間裡,出不來可就不好了。
“坐下。”他還是沒有睜眼,眉間卻舒展了許多。
習月不再反抗,興是知道再怎麼反抗也沒用,申郅琛,申大少爺想玩一個女人還不容易?
習月乖乖走到沙發旁,邊看着緊閉雙眼的申郅琛邊下座。
“坐下了。”
“呵!”聽見像小貓一樣乖的聲音,申郅琛不禁想笑。
“你很討厭在這裡嗎?”
習月沒有說話。
“是不是覺得,我很麻煩,爲什麼要管你,爲什麼要把你弄到這來?”語氣中聽不出任何,令習月很是費解。
彷彿不準備要到答案。
申郅琛睜眼,身子往習月那邊傾了傾。
“或者說,你討厭的人是我?”此時的語氣中帶着些慍怒,連申郅琛自己都不明白的一種感覺。
“我沒有。”習月對上申郅琛晝黑的雙眸,見他脣邊抖動一下。
“我沒有這樣想過,不過,只想你兌現你的承諾。”我,真的不討厭你。
習月也發現,相處的這幾日,申郅琛儘管很霸道,但有時也很溫柔,儘管把她的蘇漸關起來,但也幫了她不少,起碼,是她和蘇漸在一起時,沒有的。
“好,明天帶你去。”申郅琛的語氣歸於平靜,似乎很滿意‘我不討厭你’這個回答。
習月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麼爽快的答應。
“我有個問題。”習月輕聲地說,因爲在這裡坐了半天,申郅琛只是閉目養神,連看都不曾看她一眼,害怕他睡着了。
“什麼?”
“我不明白,我幫你那裡了,難道只是陪你參加宴會,然後唱一首歌那麼簡單嗎?”習月終於提出了幾天來的問題。
“當然不是,我父親已經對外宣佈,你是我未來的妻子,他的生日會,實則是爲我們準備訂婚,同花幫的人知道了,肯定以爲我會和你沿襲傳統,回申家給申老爺子上茶,定禮,想在路上截我們,趁亂把你綁走,然後……”
“然後,你和我在海中花待了一晚上,讓他們的埋伏撲了空?”
“聰明。”
“你竟然?”
“是你答應我要幫忙的,這點小事,有什麼?”
“小事?你也沒和我說是這樣幫啊!我若不問,豈不是被賣了都不知道!”習月真是沒有想到,自己答應的幫忙,竟讓自己成了申郅琛的“妻子”!
“是啊,在我手裡,你早就被賣得連渣都不剩了!”
“你!”
申郅琛看着氣鼓鼓的習月,神色一下子認真起來。
“習月。”
“嗯?”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她全名。
“嫁給我,真的變成我的妻子,好嗎?”
習月有些吃驚,什麼,要她?要她做他的妻子?要她嫁給他?
一時間,習月忘記了說話,好看的眼睛睜的大大的,也不知道該看哪裡。
片餉,申郅琛又朝習月靠近,於是,里巷公寓裡出現這樣一幅有趣的畫面:男人不停往左靠。女人不停往左逃。
直到,申郅琛的臉上再一次浮上玩味的笑容,才停止了‘追趕’遊戲。
“停!申郅琛,你到底想怎樣啊?”習月臉上無疑染上兩片紅暈。
“我不想怎樣,靠近點不行嗎?”申郅琛又一下裝出受傷的模樣,這真的讓習月哭笑不得。
“你,”還沒等習月說完,申郅琛已經和她沒有距離了,只見申郅琛伸臂將習月擁在懷中,習月伸出手想抵抗。
“別動,讓我抱抱。”申郅琛的呼吸打在習月的脖頸,有些微癢,只是聽到後,不知爲何,習月再也不想推開了,總感覺這個感覺很熟悉。
申郅琛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說不出是什麼香味,總之沒有男人身上那種刺鼻的煙味,他從不抽菸吧。
好一會兒,在這個寬大又結實的懷中,有些許安定,竟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申郅琛輕輕呼吸着習月身上的香味,感覺好舒服,好笑的是,他申郅琛想抱那個女子入懷,會拒絕?莫不總是衆多女子迫切的想要入懷嗎?
她呢?她確實想要推開,只是因爲她心中有人了嗎?
這就是你的不同之處嗎?這就是你讓我想來想去的原因嗎?
申郅琛突然感覺懷中的人軟綿綿的癱在懷中。
他低頭一看,習月早就閉上眼睛睡着了。
天哪!你是有嗜睡症嗎?申郅琛在心中低吼。
無奈的笑,隨時隨地都能睡着,這樣的話,有多危險?
申郅琛輕柔的把習月抱起,走上樓梯。
抱回房間,直到將最後一下被角按好,申郅琛才放心的坐在牀邊,他也沒想到,自己也能這麼細心。
這個時候,習月很安靜很安靜,月光輕籠在她的臉上,還帶着一絲甜蜜的微笑,興許是做了什麼好夢。
申郅琛想伸手去扶扶垂在耳邊的碎髮,卻還是收回了手……
“別惹我,不然下次不保對你做什麼事。”
習月安靜的睡顏,很好看很好看。
申郅琛很久沒有這種內心寂靜的感覺,很久沒有心撲撲的感覺。
但是,在從見到習月之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她的心裡裝着另一個人,她的世界很簡單,她有一顆善良卻傻傻的心,她,讓人不自主的想要逗一逗,在看到她好像不想呆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問出了那樣的問題,他不想知道,她心裡是牴觸這一切,是討厭這一切的。
申郅琛認爲自己從不相信一見鍾情,但是,他好像真的嘗試到了這種感覺,心裡打起了警報。
其實,很多事情,往往在你最不相信的時候,不想去擁有,然後就無疑是錯過,但在你幡然悔悟的時候,他早已不在了,會感覺無助,會感覺怎麼抓都抓不住,纔會明白,纔會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所以,申郅琛不想失去後才後悔,儘管現在這種感覺自己也說不清楚,但他不想等到錯過之後,再去相信,那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