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很快停在里巷別墅門前,申郅琛攔腰抱着習月走進別墅。
劉姨看見少爺回來了,但懷裡抱着一個女人,定睛一看,原來是習月小姐,心裡不免歡喜。
申郅琛一路都沒有說一句話,動作一氣呵成。
習月似乎感覺到了危險,他要把自己抱到哪裡?這個方向一定是樓上房間。
習月看着面無表情的申郅琛,心中忐忑不安。
申郅琛快步走上樓,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哐當’一聲,申郅琛的房門緊緊的關住了。
劉姨不知是怎麼回事,只是見門外站着的赫原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後坐上車走了。
習月被粗魯的摔倒牀上,申郅琛只是來回的踱步、踱步,彷彿因爲什麼躁動不安,在極力的剋制自己的情緒。
突然,他的目光有了焦距,那就是習月。充滿寒冰的眸子裡彷彿黑洞一般,一不小心碰及就會掉入深不見底的黑色中。
一雙眸子此時充滿兇光,彷彿怒氣滿滿,滿的快要爆炸。
他緊緊盯着習月。
習月嚇到了,確實是嚇到了。他怎麼會這樣?
她不自覺的往後退着,卻不敢下牀來,她怕他會把她捉上去。
突然,他狂笑起來。
又是緊緊的盯着,彷彿要把習月用目光射穿。
習月相信,若是他的眼睛裡能射出寒刀,自己現在早已體無完膚。
習月皺眉,還是在倒退。
“你在害怕?”凌厲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
習月猛地搖着頭,“不,不,我……”退着退着碰到一個硬的東西,她已經頂到了牆,無路可退。
“你忘記了?你忘記我就是這麼霸道,我就是這麼殘忍。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看着我想要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你說呢?”
想要的東西?搶走?
習月現在的腦子已經混亂不堪,這些天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在腦子裡盤旋着,簡直是無藥可救!
可是,他今天變得這麼瘋狂,這麼霸道,自己更加難受。
他說的想要的東西是自己嗎?被邵南風搶走了?
習月回想起那時在邵府房間外,申郅琛那痛徹的表情,甚至現在還在自己的心裡刻印着。
習月不敢面對,與其說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喜歡自己。
明明知道自己和他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裡,他對自己很好。即使有些時候是有些霸道,但都沒有傷害自己。其實說來,自己對於他來說應該是個過客,一個爲愛奮不顧身的傻女人。但是沒有,他不僅教自己怎麼在上海生存,還給自己找住處。想來,這有吃有喝的生活多麼好,還求什麼?但自己還要跑出去,遇見了邵南風,傾心於他,把本來脆弱的他傷害的體無完膚。
她怎麼忘記了?他故裝霸道的外表下是一個與孩童無異,脆弱的需要保護與呵護的心靈。
她明明知道,卻還要這樣傷害他?
是的,習月擡頭看着申郅琛憔悴的臉,自從自己走之後,他就一直是這樣痛苦?
習月摸着自己的心,不明白自己現在爲何變得這麼無情,面對一個對自己如此的人能這麼無視?
申郅琛看着習月的表情很痛苦,彷彿在深深的譴責自己。
突然,習月看着申郅琛,清透的雙眼淨是淚水,它不爭氣的一整串從眼眶跌出,滑落在白皙的臉頰。
這是自己來到上海第一次哭,第一次落淚吧?整個情況習月說不出,但是她能明白,淚水不是爲邵南風而流,不是爲蘇漸而流,而是爲眼前的男人申郅琛而流。
申郅琛看習月突然哭了,心中有些驚慌,內心的瘋狂也暗暗平淡下來了。是不是自己把習月嚇到了?
申郅琛只覺得心裡有心疼的感覺,頃刻間憤怒被清冽的淚水澆滅了。
申郅琛上前一把把習月攬在懷中,緊緊的抱着,像要融入到自己血液中一樣,他低頭輕輕的爲習月擦去淚痕,溫柔的,卻有些笨拙。
這個女人無論什麼時候都那麼讓人憐愛,心疼。
突然,習月纖細的小手覆在申郅琛在自己臉上的手上,申郅琛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渾身顫抖着。她……
“對不起。”習月的聲音也在顫抖,眼淚更洶涌的奪眶而出。
“是我的錯,對不起。”
申郅琛繼續爲習月擦拭着淚水,卻不知爲何她要說對不起。
申郅琛搖搖頭,把習月更緊的擁在懷裡。“不,現在在我的世界裡,不需要你說對不起,我也沒有怨過你。我知道你幸福就好,只要你幸福就好。”他稍稍停頓,“但是,我也不知怎的,大腦控制不了意志,我感覺身體裡像有一團火在燃燒,它讓我變得瘋狂。可是,我不想你受傷害,所以我想去剋制。別怪我。”
溫柔的話語,像擊打在習月心石上的錘子,忽的一下,那塊石頭碎了。留下的,只有潺潺的溫柔流淌的小溪。
“不怪你。”
不怪你,怎麼會怪你?我覺得自己的心根本就不聽我的指使,它從一開始就是。在邵南風抓着我的手的時候,我的腦海裡飄過的是你的身影,重重疊疊的,想逃也逃不掉。
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