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貨輪還是很大的,爲了集結各路權貴,船上的負責人不遺餘力的把會賓艙裝飾的有模有樣來舉辦這場舞會。
年輕小姐們的目光早已從臺上歌舞的人轉移到進入會場的申郅琛身上了。
他一如既往的俊挺,但因爲身邊的人,原本鋒利的輪廓變得柔和,在英俊上增了幾番清氣。
他嘴角始終帶着笑容,把幾個女孩看的面紅耳赤,卻對於他身邊的女人很不滿。
申郅琛始終只是緊緊的牽着習月的手,毫無芥蒂的踱步進入會場。
他的眼裡只能放得下她一個人。
她幸福的笑着,仰頭注視着身邊高大的身影,她甚至覺得,此刻足矣。
一直坐在一旁的邵南風魂不守舍的喝着酒,習月揹着他坐着,坐在申郅琛的身邊有如笑靨。
他杯中的酒倒影出習月娉婷的身姿,確實美麗。
呵。
諷刺的是,她坐在那個男人身旁暖語如綿。
多久沒有看到她?自己的心就像是再也拼合不起來了一樣。
一口灼辣的酒淌入喉嚨,再也嗆不住酒精的輪番轟炸,邵南風的眼眶裡淌滿了淚。
在酒精的催化下,本心生悲涼的他頓時燒起一股怒火。
坐在一旁的邵成軍見邵南風只是不停地給自己灌酒,害怕耽誤了事情。
“南風啊,你少喝點……”
沒等邵成軍說完,邵南風扔掉酒杯,剩餘的酒在地毯上暈染開來。
他推開正在相擁而舞的人羣,徑直走到對面的沙發前。
申郅琛早就觀察到了他的動靜,習月一直都是背對他坐着的,一直沒有發現邵南風在注視着她。
申郅琛只是笑臉相迎“南風少爺,多日不見。”
習月驚了一下,遲疑了半晌還是轉過頭去。
她看到邵南風憔悴的不成樣子,再也沒有當初那樣的明朗陽光。
他眼裡燒着熾熱的感情,讓她不敢直視。
他上前去,再也不遮掩對她的情感,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看到她對他躲躲閃閃的樣子,原本怒火中燒的心痛徹不已。
“怎麼?你怕什麼?我有那麼可怕嗎?”三個問句讓她啞口無言,本來心裡早早準備好要怎麼向他道歉,可是和他再次相遇時卻都堵在了心口,再也說不出來。
她傷了一個人的心,又怎麼是道歉能彌補回來的?
周圍跳舞的人都停下了腳步,只留下音樂還空蕩蕩的響在會場中央。
她看着邵南風,心裡有滿滿的愧疚說不出,卻又不忍見他如此樣子。
她不自覺的往申郅琛的那邊移了移,邵南風的目光還是緊緊的鎖在她的身上。
“叮鈴鈴。”
有什麼東西響了?
邵南風條件反射的向習月的手腕看去,見他送給她的那串鈴鐺手鍊還在,他只覺欣喜若狂。
他上前抓起習月的手腕,皓腕帶着小巧的鈴鐺還是那麼好看。
他擡頭看着習月傷神的面容,手不自覺的要覆上去,卻被申郅琛攔截。
“南風少爺,幾日不見,怎麼又對我的未婚妻感興趣了?”申郅琛將習月慢慢護在身後,俯在邵南風的耳邊說“她可不是你隨便就能玩的女人。”
冰冷的語氣不遺餘力的宣告了他的所有輕蔑和不屑。
同時又一次告訴了他,習月是歸誰所有的。
邵南風惡狠狠的盯着申郅琛,一字一句的放大聲音“我要她自己選擇。”
習月目光閃躲,摸着手腕上的鈴鐺不知所言。
邵南風看到習月手腕上還戴着自己送的鈴鐺,她一定是形勢所迫纔跟着申郅琛的,習月不是這樣軟弱的女人!她一定是還想着他的。
“好。”習月率先出口。清越的聲音沒有了堅定,充滿顫抖。
習月面對着邵南風站在兩個男人中間,心中早已想好了答案。她需要面對的不只是簡單的選擇,而是選擇傷自己的心還是傷兩個人的心。
她身上的芳香飄向兩邊,但他們卻不知道那一方能捕獲真實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