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很快就過去,一切依舊平靜。
“怎麼樣?自己挑一件來試試。”赫原坐在一旁,習月卻被推到花衫林立的衣架中間。
“小姐,我們這裡可都是新款的成衣,您可得好好挑選。”旁邊的店主推薦了好多綾羅綢緞般的旗袍和羅裙,確實花了眼。
可是,習月的目光卻被一件獨特的旗袍深深的吸引住了。
那是一件開式的旗袍,禿袖式的。裡面是玫紅色的蓮花綻放,點綴着綠色的蓮間葉,真是一副活色生香的池塘畫。也許是聽聞邵府的花印是蓮,習月覺得對蓮產生了好感吧。
外面則是真絲制的透明薄層,兩層搭配起來,相映成輝。更使蓮間葉出落得栩栩如生。
真是絕妙的搭配,習月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緻的做工搭配巧奪天工的想法。
於是,習月選定了這件旗袍。
因爲有些冷,外面又搭配了貂絨的披肩,儘管習月有些不適應如此雍容的樣子,但爲了配合赫原,還是忍了。
當然,習月今天最重要的一個東西不是披肩不是旗袍,而是在臂間挎着的包。
因爲那包裡裝着邵家的蓮印記號槍。
天氣有些涼,好在太陽還升在上空,使得清冷的空氣中也夾雜着淡淡的溫暖。
邵府早已洋溢着歡樂的氣氛,邵南風從西洋留學歸來,懂得怎樣調節氣氛,更懂得如何舉辦這場宴會。
赫原的車開進邵府的前院,眼見面前停着的密密麻麻的黑車,生是擠滿了院子。
習月踩着高跟鞋走下車,見滿院子的貴婦們也都挽着老爺們的手臂雍容的走着,個個珠光寶翠綾羅綢緞。
走了些許路,拐了些許彎。邵府的僕人帶領着各位走進邵府別墅。
燈光肆意打在人們的身上,而從牆上反射回來。空闊的大廳早已鋪好地毯,一排排並列的桌子上擺滿佳餚美酒。
太太小姐們聚在一起談論衣服、電影、首飾、男人。男人們則是聚在一起討論時局、商企、錢財。
習月挽着赫原的手臂走進別墅的時候,他們都停止了討論。
因爲女人們的嫉妒毫無掩飾的竄流在空氣中,男人們的愛慕也溢於言表。
這是誰家小姐?
想必人人都想問這樣的問題吧?
習月步態輕盈,昂首挺胸,迎着他們的目光走着。習月今天只是淡淡的化了些妝,只是婀娜的身材與天生麗質搭配的妥當至極,彷彿是一種無聲的語言,無聲更似有聲,欲語還休。
看着他們的目光,習月不禁抓緊了小臂上掛着的包。
但是,有一個人微笑着。
習月也不禁微笑着,溫柔的展開酒窩。
邵南風就站在最前面一排桌席的後面,靜靜的看着習月朝他走去。
赫原不知習月要走到哪裡,但還是陪她一起走過去了。
隨着越來越近的習月,邵南風感覺自己的心跳來跳去的,彷彿怎樣按奈都無法使他停下來。
月,你今天真美。
有些激動,有些欣喜,有些驕傲。
習月笑得更開心,只是,他的右臂彷彿受了很重的傷。
笑容一下子收住,習月加快腳步。
邵南風不知爲何,看到習月身邊那個俊俏的男子,心有不安,他是誰?
“南風。”習月就站在邵南風的面前,邵南風感覺她的身上有股幽幽的茗香,撲鼻而來卻不刺鼻。很好聞。
“月,你來了。”雖然不知是怎麼回事,邵南風還是很高興。
“這個是我表哥,赫原。”習月趕緊介紹道,她還是害怕邵南風誤會的。
聽到這個身份,邵南風一下子鬆懈下來。
微笑着和赫原握手,“我聽父親談起過,年紀輕輕就獨挑‘海中花’,真是讓我敬仰。”
赫原不知爲何習月與邵南風的稱呼如此,而且他本聽着邵南風的語氣就感覺不舒服,習月怎麼會和他扯上關係?
但他還是絲毫沒有在意他的挑釁,“多謝了。”
“你的傷怎麼樣了?”習月最關切的是這個。
“傷?你怎麼知道我受了傷?”邵南風很是訝異,難道……
“對啊,我前些日子看見你坐在車裡,右臂上綁着好幾圈繃帶。”習月說着,還不免感覺心疼。難以想象子彈要是射入自己的體內,該是多麼難受。
邵南風暗暗嘆氣,幸好她知道的只是自己上次的傷。
“我有一種藥,治療槍傷有奇效,今天我帶來了。一會幫你塗抹好嗎?”習月摸摸手中的包,藥就在包裡放着。
邵南風感覺一股暖意不可抵制的闖入心田,傷口也沒那麼疼。就想眼前這個女子一樣,不動聲色的就闖入了自己的心裡,一切都是不可抵制的。
似乎,這就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