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月是真的睡不住了。
昨晚沒有機會跟申郅琛說要回鄉的那件事,現在可是焦躁難安的。
一大早,明媚清和的空氣就充滿了溫暖。
習月覺着最近申郅琛不是很忙,便想趁早先告訴他。
輕輕叩響申郅琛的房門,發現並沒有鎖。屋內傳來申郅琛沉厚的聲音“進來。”
習月輕輕推開門,如意想中的,申郅琛並沒有在休息,而是坐在桌案前寫着什麼。
想來昨天他就要幹這些事情的,卻因爲那個舞而推遲了時間。
他應該很累吧?自己還應該去煩擾他麼?
習月轉身正欲走。
“劉姨,早點放在門口就好。”申郅琛沒有回頭,只是趕忙的動着手中的筆。
見門口沒了聲音,申郅琛這纔回頭,發現是習月站在門口。
他的目光裡蓄滿了溫柔,嘴角牽起了微笑。
“怎麼這麼早?”
習月見申郅琛發現了自己,只得往前走去。
牀上還是整潔一片,想來他必定是草草睡了一會了事。心裡沒來由的疼開了。
這麼忙,還要滿足她的要求,還要給她什麼驚喜舞會。真是太過分了!他這麼不愛惜自己,可是她疼啊。
見習月臉上浮現的憂傷,還有一系列複雜的表情。申郅琛輕笑出來。
“到底怎麼了?沒睡好?”他停下筆轉過身,只要眼裡一裝進了她,無論什麼事他都不屑再去看一眼了。
習月微微皺眉,看着眼前近距離的申郅琛,青碎的鬍渣,疲憊的眼神,卻還撐起精神對她笑着。
唉。這纔是申郅琛啊,他需要有個人呆在他身邊心疼他,需要有個人幫他分擔,自己現在有種想當那個人的衝動了。
“你怎麼又不睡覺?”略帶責備的語氣,習月喂喂撅嘴。
申郅琛微愣,再一次的確認習月是在關心自己,在乎自己。
是真的!
隨即,申郅琛的臉上展開微笑。
“好,我以後一定睡覺,睡的很飽。”然後,不讓你擔心。
習月聽申郅琛這樣的回答,也不禁覺得好笑。爲什麼自己能讓申大少爺如此溫暖的回答呢?
也許她的心裡早就有了回答。
這時劉姨才敲門進來,按吩咐把餐點放在門口便下樓去了。
看着習小姐和少爺那麼融洽的相處,她也高興極了。
申郅琛看了一眼門口端放着的餐點盤,黠然一笑。轉身便躺在牀上,“好累啊。手也酸,背也痛。”他裝出痛苦的表情。
習月無奈的笑笑,她怎麼會看不出他的暗示呢?
也罷,算是慰勞他一下吧。
她走過去端起餐點盤,坐在牀邊,拿勺子舀起一勺蛋米粥,仔細的放在嘴邊吹着。
申郅琛躺在牀上看着習月微微撅起的嘴,粉紅的,又似晶瑩的櫻桃。心開始不停地撲動。
這個女人看似細弱,卻很邪惡呢!
因爲她總是那麼吸引人。
習月彷彿感受到了申郅琛的注視,有些慌亂。
把勺子送到他的嘴邊,申郅琛卻沒有反應。
習月再次嘆氣,怎麼會這麼矯情呢?
於是,她張嘴,“啊!”申郅琛見這樣,才肯張嘴。
習月使勁的把勺子塞到他嘴裡,只聽申郅琛悶吼一聲。
習月偷笑着,申郅琛卻皺起來眉。
“喂,你怎麼就沒個賢妻良母的樣子呢?”申郅琛折騰了半天,才把口中的粥嚥了。
習月還是抑制不住的笑着,“誰讓你這麼矯情的?”
申郅琛也牽起淡淡微笑,絲毫沒有怪她的意思,“可是,我面對別人就只有堅硬,面對着你,卻可以矯情,不是嗎?”
習月一下子停止了笑,淡淡的看着申郅琛認真的臉,臉上認真的表情。
自己也不得不認真了。
是啊,他就算再堅硬冰霜,總需要有人給他關懷。他認定那個人就是自己。
如果自己可以給他別人給不了的歡樂與溫暖,如果這一切都和自己有關。
現在想想,又何樂而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