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陝北行(三)

數百個陝北青年組成的腰鼓隊和鑼鼓隊在城門口組成一個巨大的方陣,在廣場上歡騰跳躍,粗狂的音樂捲起漫天塵土。蒼涼、略帶悲壯的樂曲,刮過古老的延河,在寶塔山、清涼山、鳳凰山之間迴盪。

寶塔,威嚴、沉默的站在山頭,看着遠處的那條黃龍漸漸駛近。延河,安靜、蜿蜒的流向遠方。車隊沿着河邊向城門處疾馳而至。

聚集在城門口的延安民衆明顯感到這次來的人不同,站在人羣最前面的十幾個穿軍裝的人中,除了灰軍裝的八路軍軍官外,還有五六個穿黃色軍裝的國民黨軍官和新聞記者。

對閉塞的延安民衆來說莊繼華這個名字沒有絲毫意義,他們只知道來的是個大人物,沒看見交際處的金處長和幾個不知名的軍官正站在隊列最前面,這幾個軍官明顯是金處長的上級。

“歡迎莊繼華將軍!”

“歡迎莊將軍訪問延安!”

轎車轉過山腳,歡迎的人羣中就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透過塵埃,那個令人震撼的腰鼓方陣出現在眼前。

車剛停穩,莊繼華沒等迎上來的八路軍拉開車門,也沒等伍子牛下車,自己打開車門,跳下轎車,長長出了口氣。

“歡迎,歡迎!莊將軍歡迎您來延安!”

迎面過來的八路軍幹部伸出熱情的雙手,莊繼華稍微怔了下,還是伸出手。兩雙手握在一起,莊繼華就感到那雙手很有力,他注意的看了看對方,這人的目光很溫和,臉上掛滿笑容。

“文革,這是邊區交際處金處長。”

宣俠父從後面趕來,見莊繼華有些遲疑,便連忙介紹,莊繼華微微一笑:“金處長,你好,你好。”

金處長又介紹身後的幾個八路軍代表:“邊區副主席李鼎銘同志,曹秘書長,交際處盛副處長。”

金處長邊介紹邊觀察莊繼華的表情,見他臉上始終帶着溫和的笑容,既看不出有多少激動,也看不出有什麼失落。今天來迎接的人員名單是中央定的,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以往延安也來過一些重要人物,象黃炎培、梁漱溟;國民黨高官也有,比如衛立煌、鄧寶珊;雖然莊繼華的地位是最高的,但名望上卻明顯不如黃炎培,中央對他的重視卻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人。

“報告!卑職,大本營派駐延安聯絡參謀周勵武,…。”

“徐佛觀”

“郭仲容”

“總參謀部觀察員,劉駿銘,馬瀟。”

“莊將軍,國民政斧駐延安觀察員……。”

國民政斧派駐人員的表現就完全不同,軍人均是軍禮,政斧出來的則是長袍馬褂,拱手爲禮,莊繼華依舊保持微笑,一一回禮。

這時他的目光注意到從人羣后面過來的一個瘦長身影,瘦削的臉龐,寬大的眼鏡,雖然還沒到寒冬,卻已經披上軍大衣,目光中帶着一絲溫暖,腳步平緩而穩定。

“向前,哈,你居然在延安。”莊繼華有些驚喜的快步過去,他完全沒想到居然會見到徐向前,在[***]將領中,徐向前和陳賡是他最熟悉的,但他以爲他們應該在太行山或山東根據地。

“不在延安在那裡?”徐向前微微一笑,握住莊繼華的手。

“幾年前聽說你在山東,把秦啓榮打得夠嗆,以爲你還在那。”莊繼華邊說邊上下打量他。然後微微搖頭:“你的狀況看來不怎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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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不好,回來養病,”徐向前不置可否的說:“文革,我們有十五年沒見了吧。”

“從二七年到現在,可不是十五年了嗎。”莊繼華嘆口氣:“時間過得真快,我們都快老了,”說到這裡,他略有些傷感:“結婚了嗎?孩子多大了?在延安嗎?”

徐向前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傷感,他的妻子在肅反中被殺,當時他在前線指揮作戰,戰鬥結束後,一直到處打聽,卻沒有她的消息,等到延安後才知道。這些年,他一直單身。

莊繼華有些詫異,在黃埔登記的年齡顯示,徐向前的年紀只比他小一歲,現在也有四十多了,居然還沒結婚,他感到其中必有隱情,話到嘴邊便改口了。

“延安的醫療條件怎樣,要是不行,可以去渝城,那邊的醫療條件還不錯。”

“延安的大夫很好,只是藥品不足,物資也不足,你們封鎖很強呀。”徐向前的語氣還是那樣平靜,其中帶有些許嘲諷。

“別衝我來,這不是我定的,”莊繼華很敏感,立刻察覺徐向前話裡隱含的味道:“這事我們也說不清楚,還記得伍子牛和宮繡畫嗎?”

宮繡畫和伍子牛也是廣州時期的老熟人,兩人也上前與徐向前相見,幾個人在那寒暄,金處長沒有上前打攪,他明顯感到此時的莊繼華與剛纔不同,剛纔的笑容更多的是禮節姓的,現在的則更多的是打心裡出來的。

“這是個很念舊的人。”金處長在心裡判斷,這時他看到宣俠父過去說了幾句,莊繼華轉身向他走來,他連忙迎上去。

“金處長,對不起,對不起,”莊繼華滿口抱歉:“沒想到一到便遇上老朋友,我和向前有十五年沒見了,一時有些失態,請金處長原諒。”

金處長很理解的笑笑:“莊將軍姓情中人,與徐校長的關係我們很清楚,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如果您早到幾天,那時陳賡同志還在延安。”

“哦?”莊繼華真的驚訝了,延安了解他的情況他一點也不驚訝,但陳賡還在延安卻讓他驚訝。

“華北情況緊張,岡村寧次正準備在華北發動一次大範圍的進攻,陳賡同志緊急返回前線。”

莊繼華稍稍遲疑下,立高之助去了蘇俄戰場後,華北情報處於斷線中,[***]居然還能拿到情報,這說明他們對曰情報工作有了很大進步。

在金處長的陪同下,一行人穿過腰鼓方陣進入延安城內。城門口的喧囂熱鬧與城內形成鮮明對比,道路兩旁沒有什麼歡迎人羣,當莊繼華他們走過時,這些人只是好奇的看了幾眼,然後依舊各幹各的活。

從外表上看,延安並不大,與渝城比起來就是個小鎮,街道狹小,兩邊的店面陳舊,商業看上去也不繁榮,店裡的顧客不多。居住在城內的人遠沒有居住在城外的多,遠遠的山坡上挖着一孔孔整齊的窯洞,偶爾還能聽到整齊嘹亮的歌聲。

從城門到交際處招待所,短短十幾種的路程裡,莊繼華髮現延安最大的特點,整潔,城市雖然貧瘠,但各處管理很好,街道整整齊齊,地上乾乾淨淨,行人身上的衣服,雖然舊卻乾淨。此外還有就是軍裝特別多,這個城市裡到處是穿軍裝的男男女女,年輕的,年長的,正常的,殘疾的,都穿着整潔的軍裝。

“我們延安的條件就這樣,只有請莊將軍屈就了。”金處長搓着手有些歉意的說。

“這裡挺不錯。”莊繼華看看四下打量,這還是個窯洞,不過不像尋常百姓家,進門就是炕頭,這個窯洞挺大,分內外兩間,外間是會客室,裡間是臥室,不過裡面沒有牀而是炕。

會客室裡面有張桌子,幾把椅子,桌上是個水瓶和幾個茶杯,房間中間有個爐子,上面汩汩的燒着水,整個房間非常簡單。

伍子牛四下看看,扭頭對金處長說:“金處長,能不能拿張行軍牀來。”

金處長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笑笑說:“放心吧,伍副官,這裡絕對安全。”

伍子牛沒有讓步,只是盯着他。

“好,我立刻通知,給伍副官拿張行軍牀。”

“不用,”莊繼華這才阻止:“子牛,在延安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司令,這事你得聽我的。”伍子牛沒有讓步,而是堅決的搖頭,宮繡畫看着伍子牛,她這時也插話道:“金處長,就照伍子牛的話辦。”

莊繼華有點意外,他看看宮繡畫和伍子牛搖頭說:“你們都不要再說了,就按我說的辦。”

金處長心裡有些不痛快,徐向前接口說:“老金,還是算了,按莊將軍意思辦吧,伍子牛,延安的治安很好,不管是國民黨特務還是曰本特務,都不可能混到這裡來。”

說完之後,徐向前看看時間對莊繼華說:“文革,我現在是抗曰軍政大學校長,今天是抽空來接你,等下我還有個會,有時間你到我們學校來,給我們的學員講講。”

莊繼華也沒挽留,將徐向前送出大門,金處長和宣俠父也隨即告辭。出門之後,金處長就忍不住抱怨,徐向前搖搖頭:“老金,伍子牛要防的可不是我們,他這些年長進了,粗中有細。”

防的不是我們?金處長愣住了,好一會纔想明白,他扭頭問宣俠父:“老宣,徐總的意思是國民黨要在延安暗殺莊繼華?”

“不一定,只是他和蔣介石的關係正處在微妙中。”宣俠父更是精明,徐向前的話一出口,他便知道自己也想錯了。他扭頭看看還在院子裡等待接見的國民黨駐延安辦事處人員,這些人不是中統就是軍統,他們當中會有殺手嗎?莊繼華與蔣介石的關係就緊張到這種程度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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