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統軍的和尚

李峴一到宣撫使司,說話就火藥味十足,顯得咄咄逼人:“這樣的天氣,令大軍開拔,究竟是誰擬定的作戰計劃。此次出師勤王,安國忝列隴右、涇原兩軍都統制之職,唯有鞠躬盡瘁,以勤王事。現在可戰之軍所剩無多,行事更當謹慎,如若稍有差池,不僅汴京之圍沒解,就連西軍根本的關中、隴右之地也將不保,到時將士無心戀戰,李某可擔不起這樣的責任。輕舉妄動,實乃兵家大忌,不與諸將商議,就輕率地作出決定,現在還請宣帥先解釋一下此番作戰的計劃和意圖。”

範致虛早知道李峴不贊成冒然出兵,他原來一直在朝堂和京西南路任職,並不太清楚西軍的情況,但在與陝西的文官們接觸後,也深知李峴的爲人。此人行事囂張跋扈,第一次救援京師時,就擅自誅殺了數名文職出身的武官,而且不顧京師,卻自作主張往救太原。由於朝廷正是用人之際,加上他救援太原有功,又是唯一擊敗過金軍的武將,所以一直對他沒做處理。李峴不太服從他的命令,這些原來都在意料之中,但是現在李峴卻當着陝西路副總管王庶和陝西轉運使王倚等人的面一點也不給他留點面子,“輕舉妄動”這四個字簡直就是當面在罵人,讓他非常的丟人。

“這次作戰,本官早有成算……你們自是按令行事即可。”範致虛這話說的也很沒底氣,他本是進士出身,又做過太學博士,學問倒是極好,就是不通軍事。這次行動本是他的參軍趙宗印製訂的,這趙宗印本是個和尚,範致虛在陝西任六路宣撫使,招募壯勇,期間不斷有鄉勇來投軍,這宗印和尚也帶着一隊僧兵前來投效。

這宗印和尚喜言兵事,所談頗合範致虛的胃口,於是範致虛就覺得這和尚是個高人,委任宗印和尚爲自己的行軍參謀,主管制訂大軍的行動計劃。

“大軍行動,自是非同小可,李某還需問清楚整個的計劃細節,還請宣帥休得見怪。”李峴在這方面絲毫不肯退讓,範致虛無奈,看向坐在下首的一個和尚。

“這位將軍,這次行動本是貧僧制訂的,這天氣不好,金人防備定然鬆懈,正是我們進行突襲,一舉收復西京的最好時機。前唐時那李愬雪夜襲蔡州,也正是趁着雪天發動突襲才成功的。”那趙宗印雙手合什向李峴解釋道。

“你是何人?”李峴看向那和尚。

“貧僧宗印,當此國難之際,自當以身報國,此次募得百餘僧兵,特來軍前效力,承蒙宣帥看起,授某行軍參謀一職,本應替宣帥參贊謀劃。”那趙宗印一臉大義凜然,說得振振有辭。

“你……”李峴差點就暴走,這國之將亡,妖人輩出,範致虛請來個和尚出面主持軍務,李峴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

不過,他比量了一下,這和尚似乎功夫不錯,自己不一定打得過這宗印和尚。好漢不吃眼前虧,所以他又把這口氣給忍了下來,“哈哈,原來如此,大師言之有理,正合我意,確實說得不錯。”李峴打了個哈哈,又向範致虛抱拳爲禮:“那麼李某就且聽宣帥將令,這就準備領兵出戰,還請宣帥出面點將,以壯此行!”

範致虛見李峴服軟,頓時臉色緩和了許多:“李帥準備何時出發?”

“明天,明天一早!”李峴很肯定地回答說。

“好,到時老夫定當親自爲大軍送行,預祝將軍凱旋!”範致這話說得倒頗爲豪氣,能夠壓服李峴這等悍將,令他覺得很有成就感。

第二天一早,李峴點兵出征,翟進所部七千人馬爲前鋒,首先出發,其後是何薊的左軍、王荀的右軍各一萬人馬,他與楊可世則統領兩萬五千中軍行動,一共是五萬多大軍,而楊惟中的後軍依然駐紮陝州,沒有跟隨大軍一起行動。

範致虛和王庶帶領陝西門路宣撫使司一衆官員和屬員前來爲李峴壯行。

然後,李峴突然用手指着大和尚趙宗印說道:“大軍出征,正好需要人頭祭旗,來人,把那金國奸細給我拿下!”他連警告的意思都沒有,董御帶着一隊親軍就撲了上去。

李峴沒有猜錯,宗印和尚和他的兩個手下隨從的身手都很好,雖然事出突然,這幾人沒帶隨身武器,但這個和尚居然赤手空拳與手裡拿着腰刀的董御打得旗鼓相當。這讓董御感到鬱悶得不行。劉三和李岱兩個也加入進了戰團,軍中哪有什麼單打獨鬥的講究,自然是好幾個人圍攻一個。

很快宗印和尚的兩個手下就被按在了地上,只見李峴揮了揮手,兩顆血淋淋的人頭就飛了出去,在雪地裡滾動着,潔白的雪地頓時就被染紅了一大片。

一旁的範致虛看得目瞪口呆,他知道李峴跋扈,但沒想到他會猝起發難,只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有兩個人被砍了頭了。

宗印和尚目眥盡裂,大吼一聲,一拳砸向董御的鋼刀,居然把很堅韌的鋼刀砸得斷成兩截,他趁着董御一猶豫的功夫,一縱身就朝着李峴飛撲過來。劉三手裡的腰刀從斜刺裡悄無聲息地伸了出來,直接插進了宗印的後背。大帥已經表示不要活口,他們的出手自然是不再客氣。

“啊啊!”受到重創的宗印在口中發出一聲野獸般悲愴的嘶吼聲,不顧後背上噴涌的鮮血,繼續朝着李峴衝來。

繃!繃繃!

一陣弓弦作響,十幾步之內,人的身體哪裡能夠禁受得住裝了破甲錐的強弩攢射,宗印和尚躍在半空中的身體猛的一震,然後重重摔落在雪地上,他的身體上已經插進了十幾支駑箭。他雙目圓睜,死死地盯着李峴,至死都搞不明白李峴爲什麼會殺他。

確實是死不瞑目啊!

“你……你……很好!”範致虛顫顫巍巍地用手指着李峴,一口痰涌在嗓子眼裡,竟然直接被氣得暈死過去。

聞迅匆匆趕過來想要阻止李峴的參軍席貢看到這個場景,不禁雙手捂住腦袋,跺着腳不住哀號:“你這又是出什麼幺蛾子,還能不能讓人安生一些,老夫這一世的聲名,定是要壞在你的手裡啊!”

李峴面不改色地抱拳對陝西各路兵馬副總管王庶說道:“抱歉,王總管,讓你們受驚了!現在軍務緊急,且等李某從西京出征回來後再請各位喝酒賠禮。”

王庶的雙腿不住地顫抖着,兀自強作鎮定地說道:“你不是殺了宗印和尚,爲什麼還要去河南府?”

“那和尚的計劃很對啊,我本來也是準備要行動的。”李峴說道:“只是借用一下和尚的腦袋來整飭一下軍紀,告訴那些利慾薰心之輩,這種軍國大事,不是誰都有資格指手畫腳,隨便摻和進來的!特麼的,這大軍作戰,什麼時候連個和尚都能跳出來指揮老子麼?若是以後誰還再敢妄議軍務,此人就是先例!”

說罷,李峴掉轉馬頭,頭也不回地就馳出了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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