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穿着那身特殊的鎧甲,瑞博也仍舊能夠感覺到絲絲涼意。
看着四周那些和他並駕齊驅的來賓,給予他的感覺頗爲奧妙和另類。
顯然在這個他方,他的身份實在太過微妙,毫無疑問儘管那位王子殿下和巴世蒙大公權力撮令了他和希婭公主殿下的婚姻,但是這些得裡至人根本不願意承認這件事情。
婚禮結束之後的那迄個爲止都未曾調查清楚的刺殺行動,足以代表大多數得裡至人的回答。
而此刻這個令人尷尬的位置,更是再一次對他的否定。
不過瑞博同羣也不得不爲得裡至王國的強盛而感到震驚,此刻和他並列的是,各國前來弔唁的使節。
最令瑞博尷尬的是,事實上他甚至不能夠代表佛朗士王國,因爲佛朗士王國爲了這一次葬禮專程派遣了一位使節。
看着四周的那些人,看着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瑞博的心情顯得異常平靜,不過他的肚子裡面卻在計算着應該給予這些得裡至人一些什麼樣的懲罰。
或許等到他喚醒那座巨大石像的時候,該讓那座巨大的石人依從得裡至最爲繁華的商業街道逃離,然後在人羣最爲密集的居民區來一場垂死掙扎般的戰鬥。
隨着聖母大衣堂的鐘聲敲響了十下,所有人都知道,葬禮儀式即將開始。
那些各國使節顯得異常神情凝重起來,唯有瑞博對此並不是非節在意,他只是始終關注着前方。
在王宮門口,王室成員正一個接着一個魚貫而出。
走在最前方的竟然是亨利德王子殿下,這多多少少有些出乎瑞博的預料之外。
在那位王子之後緩緩而出的是那位美豔迷人的王后,可以很清楚他看得出,這對名義上的母子刻意顯示出一種和睦的樣子,瑞博無從得知。這到底是爲了欺騙得裡至人,還是爲了對此刻採訪的各國貴賓掩飾。
那位公主殿下出現在門口他身影,無疑令瑞博知道,得裡至人顯然迅承認這位希妊的公主地位。
不過從這位公主殿下那略顯寂寞的身影,從她四周沒有什麼圍扼着的宮廷女官的情況看來,她被冷落是勿庸置疑的事實。
不知道爲什麼,瑞博突然間感到自己很想根根嘲笑一番得裡至人的虛僞。
“我爲你們感到難過。”
“我代表鄙國對您父親的去世表示哀悼。
“我和你們一樣沉浸在痛苦和悲哀之中。”
“……”
各國使節魚貫向前,一邊和那位王子殿下輕輕握手,一邊說着哀悼弔唁的話。
看着那已然不知道多少次伸出緊握地手。瑞博突然間感到,或許這纔是,讓那位王子殿下作爲葬禮主導者的意圖。
瑞博自己當然也要定上前去表示一番,當他和那位王子殿下同時伸出手的那一剎那,瑞博請清楚楚他感覺到,兩者都微微有一剎那的停頓。
“一切總會過去。”
瑞博的弔唁辭毫無疑問顯得最爲與衆不同。不過其他的那些來賓,絲毫都沒有注意,事實上匆匆而來地他們。甚至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到底是何許人。
英倫的王子,意雷謀位總督的特使,甚至包括托爾人皇帝地混血王子,都是猜測的答案的一種。
不過對於站立在王子殿下身邊的那些得裡至人來說。這句話足已引起他們各種各樣的猜測和聯想。
和所有的葬禮一樣,這裡充滿了悲傷的眼淚,但是瑞博無從得知,這些眼淚之中有多少真實性存在其中。
他毫不懷疑,當噩耗剛剛傳來的時候,亨利德王子和希婭公主的悲哀和痛苦是完全真實的內心和感情的流露。
但是此刻,經過了這樣長的時間,經過了無數個陰謀暗算和暗算陰謀,經過了血腥的奪權和殺戮,經過了一連串的背叛和妥協,此時此刻仍舊流淌在臉頰之上的那些淚水,其中有多少來自於感情,而又有多少隻是爲了表演,就連瑞博都無從猜測。
兩隊六匹戰馬馱着身着金色盛裝鎧甲的騎士車先開拔,那飛揚而起的斗篷之上繡着一道銀色螺旋,那是狂風騎士的標誌。
這隊所謂的嚮導騎士的開拔,顯然預示着葬禮的開始。
只見兩旁的人羣開始朝街道上拋灑花辨。
那是白菊花和白玫瑰的花瓣,而拋灑花瓣的那些得裡至平民百姓,全都帶着一絲悲哀和沉默。
這些花瓣很快便將正中央那相對顯得扶窄的街道,鋪灑成了一條花的道路。
而此刻那輛載着國王棺木的靈車,緩緩地駛離了王宮。
十六匹毛色純白的駿馬,踣着緩慢的步伐,低垂着頭整齊而有舒緩地行走着,彷彿連這些馬都對那位逝去的國王充滿了哀思。
一隊狂風騎士在靈車的後面護衛前進。
瑞博原本以爲王室成員應該跟隨在靈車的後面,因爲他以往看到過的葬禮,在靈車的身後總是跟隨着長長一串死者的家屬,一路悲傷哭泣着前往墓地,到了哀痛到極點的時候,甚至有人昏倒在地。
但是此刻,看着那無比隆重莊嚴,但是顯得孤零零的靈車,瑞博一時之間無從判斷,擁有這祥的葬禮,到底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還是天大的不幸。
王室成員和那些得裡至王國的重要官員,此刻已然朝着一旁走去,王宮旁邊早已經準備好了馬車,此時此刻無論是誰乘坐的馬車都只是最爲簡樸的黑色車廂,沒有絲毫的裝飾。
瑞博猜想,或許個天一整天,所有的隆重和輝煌都應該歸那位躺在靈車裡面的國王所擁有。
看着王室成員一個接着一個上了馬車,那些來自各國的貴賓們。開始漸漸散去。
對於他們來說,所有地使命已然完成,就等候着從得裡至宮廷裡面宣佈,誰將是下一位得裡至王國的君王。
對於大陸上所有的國家來說,這件事情都毫無疑問是最爲重要的外交事件。
不過過在這件事情上,這些外交官和特使,都只不過是旁觀者和見證人而已。
看了一眼天色,瑞博感到此刻該是自己動身的時候了。
雖然那些得裡至官員故意不給自己好臉色,在王室成員出現在王宮門口。出現在得裡至公衆面前的時候,沒有讓他的身影出現在王室成員之中。
不過在那即將進行的下葬儀式裡面,那位公主殿下的身邊卑竟少不了自己地位置。
平心而論,瑞博並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儀式,不過爲了接下來的行動,他卻不得不忍受這一切安排。
最成功的騙術莫過於。在大庭廣衆之下,在無數人監視的同時,分身出去完成另外一項使命。
實際上,這是最容易麻痹敵人的手段,同樣也是最高妙的脫卻自身嫌疑的招數。
徑直朝着馬車而去,登上馬車,瑞博一把將兩邊的窗簾拉上。然後有節奏地敲了敲前面他隔板。
原本坐在馬車位置上的那兩個侍從立刻乖巧地從馬車上下來,一左一右站立在馬車兩邊的窗口邊上。
拉開座位底下的抽屜,抽屜裡面放置着一套禮服。
一件綴滿花邊地襯衫,兩件皮質的背心,這兩件背心,完全按照瑞博的設計,一條貼身而穿的擴身背心,而另外一件則金光閃耀絢麗奪目,是一件足以令人垂涎欲滴的短馬甲。
一件黑色的看上去既像是長袍又像是外套的東西,故在一邊,如果是在往常,或許會顯得古怪,不過此刻作爲喪葬禮服,卻再合適不過。
下半身是一條獵褲,褲腳約束在一雙同樣金光閃耀的長筒皮靴裡面。
在另外一個抽屜裡面放置着一副鎧甲。
從那金光閃閃的外表,恐怕沒有一個人會懷疑,這件鎧甲是用最上等的精鋼打造而成,並且用最爲完美的工藝貼上了一層金泊。
至於那細密如同蛇鱗一般的暗紋,不如道底細的人肯定全國爲它的逼真和完美而歎爲觀止。
不過和普通的鎧甲比起來,這件奇特的鎧甲完全是一個整體,在關節和連接的他方,根本就沒有那一圈圈的鋼片和固定它們的螺絲。
瑞博用力按了按頭盔,頭盔在他用力的和壓下漸漸變形,不過只要一放鬆,便立刻又彈了回來。
對於這些金甲蟲殼的質地,瑞博感到非常滿意,事實上原本他唯一擔心的就只有腦袋受到重武器的撞擊。
現在看來,這種交錯鑲嵌三層令甲殼蟲殼的工藝確實能夠達到他原本期望的強度。
瑞博迅速地將身上原本穿着的那套禮服脫了下來,換上了這套衣服。
將裡裡外外所有的衣服全都穿戴整齊,瑞博此刻突然間有一種不可戰勝的感覺。
瑞博無從得知,那神話傳說之中用龍血浸泡過的詛咒之用黃金神危的危皮製造的聖龍鱗甲,到底是何等堅不可摧。
不過他至少能夠確信,在傳說之中的那些神聖無比的鎧甲不曾出現在人世之間的時候,此刻穿在他身上的這套禮服和鎧甲,恐怕足以稱得上是最強悍堅固的甲冑。
爲了證實這件事情,瑞博昨天晚上拜託那位殺手之王,用那柄附着特殊魔法的短刀,驗證過這身鎧甲的防禦力。
以凱爾勒全力的一擊,以那柄短劍的鋒利,也未曾徹底穿透這件所有的衣服,在刺穿了那件金色馬甲之後再也沒有能夠繼續前進。
讓裁縫臨時補了幾塊金甲蟲殼上去,將那細小的傷口縫補起來,瑞博此刻穿着這套衣服,心裡總算踏實了許多。
從馬車裡面鑽出來,另外一個侍從早已經牽來了他的坐騎。
同樣金光閃閃的鎧甲,將那匹純種馬渾身上下都遮蓋了起來。
瑞博猜想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像自己這樣奢侈,將如此珍貴的材料浪費在一匹馬的身上。
這不禁使他再一次想起了那句俗話,任何一個魔法師都比一位國王更加富有。
現在想來,瑞博總算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其中的道理。
每一個魔法師都擁有着各自的能力,而這些能力總是能夠令他們可以輕而易舉他得到一些別人千方百計都難得到的東西。
翻身上了馬背,瑞博如同一陣風一般朝着前方疾馳而去。
瑞博清清楚楚他感覺到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怒意。
同樣他那經過特殊訓練異常敏銳的耳朵,也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暗中煽動中挑撥的言語。
毫無疑問成爲得裡至王國公主殿下的丈夫,已然是最令自己遭嫉恨的原因,不過在此之前,這些得裡至人找不到太多討伐的藉口。
而此刻,自己身上穿着地這件看上去和鎧甲一模一樣的東西,讓他們找到了下手的機會。
毫無疑問,瑞博從來就未曾得到過任何和騎士有關的頭銜,正因爲如此他並沒有資格穿着騎士鎧甲。
不過這如果是在以往,原本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事實上很多並非是騎士的人,在身處險境地時候,都會穿上厚重的鎧甲,特別是遭受圍困的時候更是如此。沉重的鎧甲雖然令他們失去了逃跑的優勢,不過卻往往能夠令人意想不到的保全性命。
這一方面是因爲厚重的鎧甲減少了被射偏的箭矢奪取性命的危險,更能夠讓敵人清楚地知道,活着抓捕到他,要遠比殺死他有利得多。
能夠穿着鎧甲的人,無論是不是騎士多多少少都有些資產,用金幣贖買性命原本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不過此刻,瑞博穿着這樣一身裝束,在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挑撥之下,自然就成爲了刻意挑釁的象徵。
瑞博在暗地裡面搜尋着那些挑撥者和那些被挑撥起來的人。令他感到欣慰的是,這些人顯然都不是巴世蒙大公和亨利德王子陣營之中的人物,同樣看上去也不像是帕琳人。
曾經在帕琳掀起過腥風血雨,曾經令帕琳的官員生活在死亡恐怖之中這件事情,多多少少令帕琳人對他有所瞭解,而那深深的恐懼讓他們不敢輕單妄動。
瑞博非常清楚,那些不知底細的傢伙在暗中興風作浪的原因。
事實上誰都清楚,等到葬禮結束之後,就將是徹底攤牌的時候。
原本人人都膽戰心驚他等待着內亂的發生,在完全以實力說話的內亂之中,這些上不了檯面的人物,自然各個噤若寒蟬小心謹慎。
而此刻局勢漸漸吏得明朗起來,原本令人擔憂的內亂,眼看着將被談判所取代。
談判桌上講宄的是討價迅價,如果幸運之神眷頑,沒有多少實力卻能夠從中漁利的事情,也並非是從來未曾發生過。
而想要從中漁利,自然是將水攪得越渾越好。
瑞博自己就是擅長將水攪渾的專家,因此他最爲清楚,製造事端,造成爭執,轉移目標,小題大做,全都是將水攪渾以便從中漁利的他好手段。
側耳傾聽着那顯得越來越激烈的氣氛,暗中觀瞧着那私底下漸漸變得涇渭分明的不同陣營,瑞博微微有些慶幸,這身鎧甲,確實起到了它應有的作用。
突然間瑞博的目光掠過了那位以睿智而聞名遐邇的大公,從那略帶讚許的眼神之中,瑞博看到了許多東西。
毫無疑問,那位大公識破了自己的意圖,這令瑞博多多少少有蚌擔憂,他接下來的那一連串的行動。
瑞博無從得知這位大公到底看透了多少東西,不過至少知道一件事情,當那些希望從中漁利的人對自己開始發起挑釁,那位狡詐而且令人琢磨不透的大公,肯定會幫助自己完成這場表演。
瑞博轉過頭來久偷偷瞟了一眼,他曾經的那些盟友。
除了那位受人尊敬的老魔法師微微皺緊眉頭,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之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顯露出一絲不以爲然的眼神,那是針對自己的不以爲然。瑞博非常高興能夠發現,他曾經的盟友同樣也已然墜入了他的圈套之中。
將手裡的玫瑰花拋灑在那用金愧木做成的棺材之上,瑞博攙扶着他那位真心哭泣着,身體甚至有軟倒下來的夫人。
不過瑞博並不太相信,這個曾經刁蠻忙性的小丫頭的極度悲傷是因爲再也看不到她地父親,或許那些悲痛之中更多的是爲了她自己此刻那多厄的命運。
瑞博自然不能夠將自己心裡的想法坦白地說出來。他只能夠裝出一副唉聲嘆氣的祥子,一邊還輕輕地勸解着。
離開王家墓地,瑞博始終注意着四周的那些人。
看着那交頭接耳的人羣,看着那鬼鬼祟祟聚攏在一起的官員,瑞博知道向他發難的時刻,馬上要到了。
事實上對於這件事情。他早就有所準備。
毫無疑問將水攪渾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是,那些原本保持中立他人。總得顯示一下自己,找到志同道合的盟友,以便在談判之中獲得更多的籌碼。
而將目標對準自己,除了師出有名之外。還可以進一步試探一下巴世蒙大公和亨利德王子對待自己的態度。
瑞博還清楚一件事情,此刻無論哪個得裡至人想必都能夠看清,佛朗士和得裡至全都處在動盪不定他邊緣,而此刻誰能夠儘快穩定下來,誰便能夠掌握主動。
而成功獲得了王國的主導權之後,發動一場針對世仇的戰爭,用戰火將反對勢力徹底埋葬,用豐厚的戰利品收買那些站在自己一邊的勢力。
正因爲如此,此刻的自己同樣也是一塊試金石,畢竟在此刻的得裡至,真正值得當作目標的佛朗士人只有他一個。
“佛朗士王國的教導者先生,閣下威名顯赫,但是閣下是否能夠回答我們一個問題,閣下是什麼時候從哪裡獲得騎士稱號的?”正如瑞博所料的那祥,一個大腹便便的人物站出來問道。
瑞博絲毫沒有搭理他,只是指了指身後的墓地,輕輕掩了掩一下嘴脣,仍舊快步往前而行。
這一下子,那些原本就等待着發難,那些想要旁觀,那些打算站出來和解的人羣,跟着加快了腳步。
聖吉爾德大衣堂,這座位於喧鬧的妥雷爾廣場之上的氣派恢宏的衣堂,就是歷代王室的墓地。
此刻衣堂前的廣場之上,仍舊擠滿了圍觀的人羣,兩邊是身着全副鎧甲的狂風騎士。
看着各種勢力涇渭分明她跟隨了過來,瑞博這才吩咐旁邊的宮廷伶從,將那位公主殿下攙扶回馬車。
而他自己則緩緩轉過身來說道:“我除了擁有佛朗士王國衣導者的頭銜,同樣也是佛朗士南方郡省的總督,身爲瑟思堡領主的我,在繼承這個職位的時候,便已然擁有了騎士頭銜。”
瑞博說的並不全對,也不是空穴來風的謊言。
鎮守一方的領主,原本應該算是軍職,而被認可有資格統率騎士,原本就可以認爲是擁有騎士資格。
不過一般來說,身爲領主的人在繼承了這個位置的同時,還會有一場騎士授予儀式,雖然在這種儀式上象徵意義要遠大於實際意義。
而瑞博雖然被承認是南方的總督,瑟思壁領主,但是他畢竟沒有正式完成儀式,就更談不上騎士投予了。
不過那些得裡至人並未曾想到這一點,幾乎所有人都將重點集中在佛朗士王國的騎士不受到得裡至的認可之上。
看着那氣勢洶洶的架勢,瑞博那隱藏在擴罩後面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不過他表面上裝出誠隍誠恐的模樣,並且用力地捍了揮手臂。
隨着一絲不起眼的黑影在人羣之中穿來括去,轉瞬間,那原本不知道隱藏在什麼地方的殺手之王,出現在瑞博地身旁。
這位殺手之王那副冰冷的面孔,以及那如同猛獸一般銳利卻缺乏生氣的眼神,令在場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爲了維護騎士的榮譽。我要向你提出決鬥。”突然間一個人跳出來說道。
從他那魁梧的身材及佈滿老繭的雙手,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人十有八九是私聚功勳才獲得晉升爲貴族。
“現在葬禮還未曾完全結束,各位最好剋制一下。”巴世蒙大公板着面孔故作深沉的訓斥道。
但是此刻四周的呼聲,已然從那些心懷鬼胎地官員,被刻意地傳遞到了圍觀的得裡至民衆之中。
雖然不久之前,佛朗士教導者剛剛令他們感受到一股壓抑和死亡的氣息,而且這種恐怖的感覺一次又一次對他們發起攻擊。
先是殺死了許多官員和爲這些官員工作的無辜的僕人,用令人髮指的殘忍令帕琳陷入恐怖之中,其後又威脅用邪惡的魔器,令無數得裡至人在悲哀和痛苦之中死亡。
或許正是因爲壓迫得太過厲害,此刻一旦被煽動起來,這些圍觀的帕琳人恨不得立刻之間圍攻上去,將邪惡而又恐怖的佛朗士教導者徹底剷除。
“決鬥”“決鬥”的呼聲,連成了一片,甚至達到了震耳欲聾的程度。
緩慢而又悠然地抽出了武器。和當初那位殺手之王凱爾勒在瓢潑大雨之中面對兩位擇敵一樣,瑞博此刻雙手各持着一件武器。
那柄黑漆漆的軟劍在他右手之中不停他顫動着,劍尖輕輕指着右側地面,在瑞博的左手之中握着一柄匕首。
匕首彎曲宛如一彎月牙。那勾起的尖端彷彿在表示,它根本沒有辦法用來刺殺。
對於那柄軟劍,在場的得裡至人幾乎全都有所耳聞,事實上諸如不公正、卑鄙的呼聲,立刻從四面八方響起。
不過當提出機戰的那位決鬥者,亮出了他的武器之後,公平的呼聲立刻消夫得無影無蹤。
那位決鬥者所使用的是一柄雙手長劍,這是一種較爲少見的武器,不過如果在決鬥之中被允許使用的話,將佔盡優勢。
要知道那細長的握柄就有一尺多長,兩指寬的劍身長達兩米左右,而劍頭一尺左右呈尖銳的三林型,足以破開大多數的鎧甲。
輕盈的劍身,令它施展起來靈話異常,無論是雙手大劍,還是單手長劍,在它面前都難以顯露鋒芒。
“你用毒劍,我就用這,大家公平。”那個決鬥者笑着說道,說完他拉上了鎧甲的護面。
雖然身處於對決場上,瑞博仍舊朝着旁邊的人羣看了一眼,那位王子殿下閃爍遊移的眼神,特別引起他的注意。
突然間一股殺氣撲面而來,瑞博下意職地追了半步。
只見那柄長劍已然刺到眼前,他的那位對決者,確實擁有着不錯的武技。
左手的匕首勻然而然地迎了上去,當匕首和長劍相交擊的那一剎那,瑞博用力一按拇指下的機關,一對根本難以看清的爪子從匕首的護顎之中跳了出來。
隨着一聲清脆悅耳的輕響,那細長的到尖被牢牢地鎖住。
能夠發現其中奧妙的,在場的數以萬計的人之中,恐怕就只有三個而已。
站立在巴世蒙大公身後,那個眼睛裡面隱隱約約閃爍着紅色利芒的年輕人,那位狂風騎士團團長,以及隨時守衛着瑞博的殺手之王。
瑞博的小動作絲毫沒有逃過,他們三個人的眼睛。
同樣也在那瞬息之間,他們已然知道了決鬥的結果。
那輕輕顫動着的軟劍劃破空乞,精準無比地朝着那擴面縫隙刺了過去。
對於瑞博那柄彈性個足的軟劍來說,只有那個地方能夠引起致命的創傷。
而就在這個時刻,一陣尖銳而又犀利的勁鳳,徑直朝着他的腰際刺來。
瑞博甚至用不着轉頭,就可以知道,誰向他發起了攻擊。
他刻意佈下了這個局,等待的正是這一刻。
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他想地正是這一擊。
輕輕地放開了緊握住軟劍的右手。軟劍仍舊因爲慣性朝着它的獵物飛去。
瑞博擁有着絕對的自信,這一擊不會失手,畢竟如此近的距離,他的對手想要做出反應,根本就來不及。
拇指圍繞着食指憑空劃了半個圈,鬼竊之靈在瞬息之間“竊取”到了瑞博想要讓它“竊取”的東西,那就是拇指剛纔圍繞的範圍內的那一圈空氣,那薄薄如同刀刃一般他空氣。
瑞博的食指朝着他真正的目標點了過去。
所有的一切,實際上是如此的迅速。甚至用閃電迅雷都難以形容。
在大多數人的眼裡,他們所看到他僅僅只是對決場上,那位挑戰者全力的一擊,被應戰者所格拙。
緊接着兩個狂風一般迅疾的人影掠入決鬥場。
當所有人看清那兩個人,一個是受人尊敬和敬仰地狂風騎士團團長,而另外一個則是那位佛朗士教導者身迫面目猙獰的保鏢的時候。一切都已然停頓了下來。
最令人感到不可思的一幕呈現在衆人眼前,只見狂風騎士團長正用手裡他長劍指着佛朗士教導者,而那位教導者的保鏢則用手裡的短劍。格拙下了那致命的一擊。
在狂風騎士團長的臉上瞬息之間流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情,但是轉瞬間,他彷彿明白了什麼。
一時之間廣場上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呆愣愣地看着正中央的角鬥場。
突然間哐的一聲巨響。那位身着重鎧的機戰者倒在了地上。
那柄黑漆漆的長劍,透過扶小的縫隙,刺中了他的臉頰。
“希婭公主是無辜的,不要傷害她。”那位狂風騎士團長說了一句令大多數人莫名其妙的話。
正當衆人回味着這句的意思,大家愣然看到,這位被得裡至人看作爲戰無不勝的騎士,緩緩他倒了下來。
一片沉默,一片沒有任何聲息的寂靜。
彷彿在那一瞬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暫時停頓了下來。
突然間從人羣之中傳朱一陣充滿傷痛和憤怒的哭吼,寂靜的廣場再一次沸騰起來。
左右兩隻手的食指輪換點出,此時此刻瑞博感覺到自己彷彿就是死神的化身。
每一個被他的食指所點中的人,立刻倒在地上,畢竟能夠擁有那位狂風騎士團長一樣實力的人物,在這個世界上少之甚少,沒有幾個人能夠在心臟被切戌兩半之後,還能夠支撐住甚至運能夠說一句話。
瑞博不知道自己已經殺死了幾個人,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這是他平生第一次,比那位殺手之王殺的人更多。
此刻的凱爾勒就如同鬼神幽靈一般在那逼近過來的人羣之中穿來穿去,用那直接而毫無花哨的武技,不停地收割着生命。
而雙手不停晃動着的瑞博,則宛如是一個音樂指揮,只不過此刻他所指揮演奏的是死亡的樂章。
成片的屍體紛紛倒下,廣場之上已然清理出一大片空他,在空地中央,橫七豎八的屍體倒在地上。
在空地的外圍,一羣得裡至士兵阻擋住了想要拼命的得裡至人和那些已然有些失控的狂風騎士,甚至迅有一隊騎兵攔住了滿臉憤怒和悲痛的亨利德王子殿下。
瑞博用不着猜測,便能夠知道,這些士兵毫無疑問都是巴世蒙大公的手下。
能夠在那位王子殿下失去理智之初,便將王子殿下和他身後的那一大羣人控制住,顯然巴世蒙這頭老狐狸早已經預料到剛纔有可能發生的所有事情。
既然他有能力阻止住那位王子殿下,他肯定同樣有能力阻止其他人。
看着滿地的屍體,瑞博突然間感到,最後還是這頭老狐狸自始至終操縱着全局。
不過他倒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氣餒,雖然最大的勝利者並非是他,不過畢竟他仍舊是個勝利者。
看着那位王子殿下憤怒到幾乎失去理智的神情,看着那些緊緊拉住王子殿下,但是神情之中同樣充滿了痛苦和悲哀的魔法師們。瑞博突然間感到了那種報復之後的快感。
“殺了好多人,你不覺得太殘忍一些了嗎?”突然間巴世蒙大公問道。
“我是被偷襲的人,難道得裡至人天生擅長在別人對決的時候,進行偷襲?偷襲不成,再用羣毆來獲取勝利,真是一個勇敢頑強的民族。”瑞博用毒辣的語言諷刺道。
不過他同樣也最爲清楚,此刻只有這種充滿劇毒的話,最具有殺傷力,能夠令那些得裡至人不至於輕舉妄動。
“更何況。我記得就在幾天之前,閣下不是剛剛和我談起,無論是妙計還是陰謀,之所以能夠起到作用,並非是它們本身有多麼了不起,而是因爲運用它們的人本身擁有實力。”
“閣下不是說。這個世界是用力量和實力說話的世界,既然您非常清楚這個道理,爲什麼。在那些沒有實力,只是擁有一些愚蠢心思和笨拙嘴巴的傢伙,發起挑釁的時候,您不立刻阻止他們的愚蠢行徑?我相信。這些屍體,這些逝去地生命,至少能夠讓人明白兩件事情。第一,這是個用實力說話的世界,此刻更是用實力說話的時候。第二,我擁有着並不算強大,但是最適合我,能夠令我隨心所欲殺死任何一個人的實力。平心而論,我的武技算不得什麼,我的魔法和在場地許多前輩更是無法比擬,不過對於我來說,最適合的能力,好也是最爲強大的力量,我能夠將這幾種能力發揮到極致。”瑞博說道,語氣之中充滿了對於他人他蔑視,和對於自身的自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夠請清楚楚地聽得出來。
雖然這種輕蔑和自信,令得裡至人憤怒和痛恨,但是看到眼前堆滿一他的屍體,他們又不得不低下了腦袋。
“閣下說得不錯,我必須替我剛纔地疏忽表示抱歉。”世蒙大公微笑着說道。
緊接着他轉爲嚴厲的語調,朝着四周的那些得裡至人冷冷說道:“大家想必已經清楚一件事情,在這個世界上即便說話,也必須憑藉實力,我相信接下來的談話,應該是在我和亨利德王子殿下之間進行,如果誰此刻仍舊自信,自己同樣擁有說話的權力,請站到前面來。”
聽到這番聲色俱厲的喝問,再加上一他的屍體,那些原本吵吵嚷嚷一心想要攪渾水扮取好處的各州官員,紛紛噤若寒蟬。
瑞博悠然地坐在內閣大議會廳二樓的包廂之中。
這裡雖然是旁聽席沒有發言的權力,但是能夠坐在這裡顯然是尊貴和地位的象徵。
瑞博相信,如果沒有剛纔那一幕,此刻他是絕對沒有資格坐在這個地方。
事實上,此刻他請清楚楚地感覺到,四周的那些得裡至人對他敬畏了許多,這種敬畏程度,甚至比當初他威脅毀滅無數得裡至人的時候,更加強烈。
看着底下已然開始正式談判起來的巴世蒙大公和亨利德王子,瑞博知道此刻是他行動的時刻到了。
在廁所裡面溜達了一圈,瑞博已然將那個魔偶變成了他的替身,而他自己則輕盈無比他從廁所的後窗翻了出去,當然在此之前他的身形已經隱藏了起來。
讓替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瑞博開始了他那異想天開的計劃。
輕車熟路,瑞博用快的速度來到了魔法協會。
他並沒有從原來那座廚房的小門進入,而是徑直從停放馬車的地方走了進來。
套上那件早已經準備好的學徒長袍,瑞博趁着看門的老頭沒有注意,輕輕拉開了那肩小門,與此同時顯露出身形。
小門上原本拄着的那個用來提醒有人出入的鈴鐺,對於瑞博來說自然不是問題,他在門外就將鈴鐺摘了下來。
用一塊樹膠將鈴鐺粘在原來的繩子上面,瑞博徑直朝着樓上走去。
仍舊是原來的堂庫外面,正如瑞博預料的那祥。此刻在堂庫的門口站着幾個魔法師。
剛纔在廣場之上他那番殺戮,肯定會令得裡至人感到驚恐和憤怒,不過用騎士或者刺客來對付自己,見識過剛纔那幅場面之後,這些得裡至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出這樣的選擇。
那麼更好的辦法就只有讓魔法師在暗中下手,而魔法師如果能夠有強力魔法裝備的幫助,顯然會發揮出更加強大的實力。
瑞博確信最好的魔法裝備肯定就在這座堂庫裡面。
輕輕地虛抓了兩下,一根魔杖在他的手掌之中稍顯即逝,而在寶庫裡面。隨着一聲金屬落地的輕響,一陣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間響徹了寶庫內外。
正如瑞博預料地那樣,警報聲響了片刻,便停頓了下來,從寶庫裡面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關照過你們要小心,不要亂碰東西。這裡的任何一樣東西有所損壞都是你們賠償不起的。”
而此刻站在寶庫外面的瑞博久虛招了一下,那個核心立刻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從口袋裡面又取出了另外一個核心,這是他花費了一整天時間製作地贗品。
迅速無比的用袖子籠住手。瑞博的手裡拎着一稈簡易天平。
小心翼翼地將鉛砂倒進那中空的贗品,瑞博迅速卻仔細她調整着天平。
此刻的他心裡確實緊張極了,因爲他無從知曉,寶庫裡面的魔法師何時會把警報裝置打開。
正因爲如此。當天平左右搖擺,幾乎已然平衡的時候,瑞博心裡別提多興奮了。
他連忙拍手將那個贗品送回到原來的所在。
看了半天,沒有一個人穿過廚房的小門,瑞博最終打定主意不冒這個風險。
徑直推開小門,雖然那聲鈴聲驚動了看守老頭,不過對於從魔法協會出來的人,即便是個學徒,他都顯得畢恭畢敬。
瑞博徑直從那個老頭的身邊穿過上了大街,此刻他的心情終於踏實了計多。
轉過幾條街道,瑞博在一個別人看不到的角落揮動了那隱身的卷軸。
瞬息之間,他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身藏在一個死巷子裡面,瑞博將意識傳向了遠方。
此刻坐在那個二樓包廂裡面的傀儡,揮了揮手做了個並不引人注目的動作。
原本始終躲藏在角落的陰影裡面面無表情的殺手之王凱爾勒,立刻拉開房門。
而那個傀儡也已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朝着門口走去。
收回自己的意識,瑞博朝着預定的所在飛奔而去。
對於勝利廣場的每一個角落,瑞博都已經能夠閉着眼睛畫出來,此刻他就躲在一個不會有人過來的角落。
小心翼翼地朝着四周張望了一眼,瑞博朝着正中央那座巨大的雕像走去。
突然間,他感覺到有人注視着這裡,這近乎於下意識的警覺,引起了他的注意。
隨着力量的提升,他越來越相信自己的警覺,這顯然不是任何一種他已然知道的力量,而是一種本能。
瑞博立刻用最快的速度穿過了街道。
幾乎就在他鑽進一條小巷的同時,瑞博感覺剄一股奇特的魔法能量剛剛掃過片刻之前他所站立的廣場。
這股奇特的魔法能量彷彿來自天空之上,豎着掃過廣場和街道。
瑞博無從得知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魔注協會已然採取了行動。
就在這時,突然間遠處傳來一陣悶雷一般的響聲。
瑞博清清楚楚他感覺到空氣之中飄散出許多遊離的雷電能量。
毫無疑問這顯然是某種魔法狙擊,從老師的嘴裡,瑞博從未曾聽到過這種魔法,想來應該是得裡至魔法師們的研完成果。
得裡至王國的魔法師和佛朗士魔法師比起來,無論是學識和實力方面都有所欠缺,唯一擇的就是將魔法運用於戰爭之中的辦法。
那突如其來的雷聲,令瑞博想起了一件事情,他連忙才撒腿朝着剛纔雷聲響起的方向奔跑。
老遠就可以聽到那急促的馬蹄聲。
瑞博已然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剛纔那突如其來的魔法狙擊,顯然是針對他所設下的那個傀儡。
如同一陣風般,一點金光在瞬息之間已然疾馳到眼前。
早在聽到馬蹄聲的那一剎那,瑞博已然取出了鬼竊之靈,換上了戰鬥之靈。
當那匹純種馬經過他的那一瞬間,瑞博飛身上了馬臂,並且用掉了另外一張隱形卷軸。
一股異世界力量的共鳴籠罩他和他的那匹戰馬,原本急促無比的馬蹄聲,此刻突然間憑空消夫。
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一匹體格強壯的駿馬,能夠金雞獨立站立正一座豪宅的房頂之上。
而此刻瑞博就騎在這祥一匹馬的馬背之上,眺望着遠方。
憑着他的感覺,瑞博知道那位殺手之王就隱藏在對面街道的一個沒有人住的房間裡面。
對於凱爾勒是怎祥神不知鬼不覺弛跟隨着隱形的自己,瑞博實在有些難以理解。
不過他猜想,那或許是某種更爲強烈而且詭異的直覺。
將那個被擊中但是毫髮無傷的傀儡卷戌一卷塞進馬靼底下的鋼筒裡面,瑞博重新將那件已然經受過考驗的如同鎧甲一般的皮甲,穿在了自己身上。
強勁的雷電無法給予它絲毫傷害,這倒是有些出於瑞博的預料之外,不知道是金色的蛇皮擁有抵抗雷電的作用,還是那些金甲蟲的硬殼擁有着神秘的特性。
既然用不着害怕閃電,瑞博的心裡便妥穩了許多,在所有的魔法之中,他最擔心和頭痛的,除了毒氣酸霧之類的東西,就得數閃電霹靂。
前者是因爲他自己就是這方面的專家,比任何人都瞭解它們的可怕,而後者的速度是各種魔法之冠,瑞博相信自己就沒有辦法躲開閃電攻擊。
正當他思索着接下去應該如何進行的時候,突然間瑞博感覺到四周吏得陰沉了下來,一種無所不在的魔法能量,漸漸將整座帕琳籠罩了起來。
瑞博知道這肯定是某種探測魔法,不過他絕對不相信,有哪種探測魔法,能夠探測到某個特定的人。
跳下房頂,瑞博打算學凱爾勒的辦法。
此時此刻他最希能夠找到一個看守馬匹和車輛的門房。
瑞博忍不住想到魔法協會的那道小門,如果隱藏在那裡,或許對那些得裡至人能夠成爲最有效,同樣也是最強有力的諷刺。
不過他最終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
現在不是玩的時候,整個帕琳的得裡至人都在極力搜尋他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