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旭娶了陳雅以後,看在陳雅的面上,張旭便把火藥作坊的便交給了陳志強陳志雄兩兄弟管理。剛開始的時候,火藥需求量不大,兩兄弟便自己家人妻兒齊上陣,研磨製作加工。後來,隨着雞籠不斷的發展,兩家人人手剛始不夠了,便也從外面招了一些人手過來,火藥作坊便慢慢開始擴大,兩兄弟兢兢業業,配合密切,從未出過什麼漏子。但他們也只是簡單地,按照張旭提供的配方進行死板地生產加工,從未聽說過他們搞過什麼新花樣或者說好聽一點的,就是進行創新。在他們兩兄弟眼裡,張旭提供的這個配方和這個方法,就是最好最完美的了,不需要進行搞新花樣了。他們兩兄弟做得似乎讓所有的人都太放心了,以至張旭幾乎忘了還有火藥生產這回事。
但現在居然弄出了顆粒火藥,怎麼?他們現在進步這麼快,居然有這個實力進行自發的研究創新了?
張旭帶着疑問,和陳宗德,趙國興,李有財,徐無雙,一齊來到火藥作坊。
一看到陳志強陳志雄兩兄弟,陳宗德便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喝問道:“你們兩個畜生,誰讓你們不按張旭的方子配製火藥,胡亂改動的?”
陳家兩兄弟吃了一驚,連忙跪下,說道:“爹爹,我們沒有改動火藥配方,都是按張妹夫的配方製作的啊?”
陳宗德指着手裡拿着的一個小木桶裡面,怒道:“你們沒有改動?那一個桶裡面的火藥怎麼變得不一樣了?”
陳志強看了看那個桶裡的火藥,一臉尷尬地說道:“這個,這個火藥是那幾天天氣突然發熱,作坊裡幹活的工人便在屋子裡放一盆水用來降溫涼快,不想卻不小收碰翻了,水流出來,把一些已經配製好的火藥全都打溼了。我就把他拿到太陽底下曬乾了,看看好像沒有什麼大的不同,就又裝起來了。怎麼了?難道被水淋溼過後,就不行了,就不能用了麼?”
啥,你這顆粒火藥原來這樣發明的?是偶然之下,意外的產物。張旭感到有點兒哭笑不得。只好搖頭說道:“這倒不是,你這樣一弄,這火藥就變成顆粒化火藥了,威力大增了。還因此造成商老爺子不幸。”
陳志強陳志雄連忙磕頭求饒道:“饒命啊。我們不知道啊。我們哪兒知道這麼一弄,這火藥威力就會大增,還會鬧出人命來啊。”
在趙國興雙眼直愣愣地瞪視下,陳宗德無奈,正要下令把陳志強陳志雄兩兄弟抓起來,張旭連忙開口道:“這事是我當初沒有想到。這事雖然造成重大事故,有過當罰;但他們兩人又算是改進了火藥技術的有功之臣了,有功當獎。這功過相抵之後,就不獎不罰好了。以後火藥都要先用水弄溼了,再進行曬乾或者是烘乾。不過你們當初沒有對別人言明,以至別人都不知道這火藥威力都已經大增了。所以那商老爺子和那兩個炮手的喪事,以及其他一些傷者的湯藥費,都必須你們來出。這麼處理。你們服不服?”
陳志強陳志雄對望一眼,連連說道:“服,服,理當我們來出。”
既然顆粒火藥出來了,張旭也想起一件事,李有財和秦大鬍子,徐無雙說道:“既然這火藥顆粒化之後,威力已經大增了。你們不如把那些炮手槍手們全部找來,大家商量一下彈藥定裝化吧。”
這定裝彈藥並不用涉及任何技術進步,只是把火藥事先按照相同的份量包裝在紙筒裡就可以了,戰場裝填使用時,再把紙筒撕開,往火門上倒一點兒火藥,放入火繩之後,再把火藥紙筒從炮口裝入,然後再裝入實心彈或者包成一包的散彈。一門非常原始的火炮就算裝填表完成了。
這雖然簡單而不起眼,但卻是熱兵器能夠得以普遍列裝,開始淘汰冷兵器的關鍵第一步。否則的話,火藥和子彈和炮彈分開帶,分開裝,不但速度極慢,而且全靠經驗,極容易裝少了不起效果,裝多了炸膛。
火槍又是另外一種情況,由於槍管是使用卷鐵皮的笨方法打造出來的,膛壓實在提高不起來,目前使用的也是許多粒細小的鐵砂子爲子彈,射程極近。有效殺傷距離只有二三十米。爲了保護火槍手,便又另外配備了一個長槍手,一個手持盾牌的短刀手。
張旭雖然對於槍械製造極端無知,但也是影視劇裡面看過步槍的。便提出建議:“能不能在槍枝的前端裝上裝上一把刺刀?”
別人問道:“刺刀是什麼東西?是一把刀麼?”
張旭說道:“刺刀就是裝在火槍前端的一把短髮。本來這火槍只能站在遠處射擊,要是打完了子彈,讓敵人欺近了身,來不及裝填藥彈,那火槍就比一根燒火棍也強不了多少。如果裝上了刺刀呢?那這燒火棍就又變成了長矛了,可以和敵人進行近身格鬥。那時候所有的士兵都可以拿着這個火槍,進行遠近一體地打擊敵人了。”
鋼鐵廠裡負責造槍的雷洪,仔細想了想,說道:“張科長,在這火槍的前端裝上刺刀想想辦法,應該可以辦到。”
這時李有財問道:“現在這火槍的子彈用的也是細小的鐵砂子,一打一大片,但只能夠打到二三十米。這二三十米,也就只能夠打一槍的。其後,敵人沒死的,就會撲上來,根本來不及重新裝填彈藥。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打得遠一點?可以多打幾槍?”
張旭說道:“那就不要用鐵砂子了,而用一顆比較大的子彈,應該可以打得遠一點。”
李有財說道:“不行的。我們試過了,用一顆大的鐵子,很容易卡住槍管,導致炸膛。”
“這樣啊……”張旭正想說那就算了時,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某一部穿越小說裡頭的故事,便說道:“那你們改用鉛彈試試。鉛比較軟,或許不會卡住。”
雷洪聽了,連忙說道:“那這不是又要找鉛礦,開鉛礦,起冶鉛爐嗎?我們這兒人手實在不夠啊。”
張旭說道:“這事暫時不用太急,人手的事,很快就會解決的。反正我們這兒隔着大海,近期沒有多少敵人能夠漂洋過海來尋我們的晦氣,可以慢慢實驗研究。以後注意安全。”
接着張旭又對李有財說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我們在排兵佈陣方面下功夫。採用一個三段式射擊戰術。”
李有財問道:“如何進行三段式射擊戰術。”
張旭說道:“就是把拿火槍的士兵排成三隊陣列。最前面第一隊先射擊,射完了退到後面裝填彈藥。第二隊上前,接着射擊,射完了又退後,讓第三隊上前射。第三隊射完了的時候,原先第一隊應該已經裝填完畢,再上去射。如循環不斷。火槍子彈就源源不斷地射出去,開成持續不斷的火力輸出,不斷地打擊敵人。”
李有財聽了,拍了拍張旭的肩膀,大喜道:“好,這個辦法好。我回去馬上這般操練。還是你行。你整天不在軍營裡,但一有什麼難處,來問你,就總能找到辦法。”說罷急匆匆走了。
但他走了沒多久,又急忙回來,說道:“剛纔忘了拿了。那火槍的紙筒火藥裝好了沒有?”
陳志強問道:“這個火槍每次就用那麼一點火藥,也要用紙筒定裝麼?”
李有財瞪着眼睛說道:“當然要了。正是這火槍每次用得火藥少,更加容易用得多了,導致炸膛,才更加要用紙筒定裝了。”
陳起強說道:“那這樣的話,我們還要先確定一枝火槍裝填多少火藥合適,才能定裝啊。而且這兒人手就不夠了。今天肯定是不行了,來不及了。”
李有財說道:“那你趕緊把作坊裡有人手召集起來,馬上就分裝。每次用火藥份量我告訴你們。明天一定要給我做一批出來。”
陳志強說道:“好吧。我馬上吩咐下去。但人手即少,又生疏但是明天肯定不會有多少。”
張旭這時說道:“你說人手不夠,反正這種活兒也不是力氣活,你明天不如就去找些比較空閒的女人來幹。”
陳志強一聽,滿臉彆扭道:“找女人來幹活,那還不瘋言瘋語滿天飛,不成不成!”
張旭說道:“怎麼不行?我開的那個基隆學堂裡教的先生都是女的,那個香胰廠裡幹活的也都是女的,這火藥作坊怎麼就不行了?”
陳志強說道:“那怎麼能一樣呢?這火藥做出來,都是軍兵利器,至陽至剛。怎麼能讓那些陰穢的女人碰觸呢?以後那些兵哥拿着這種火藥,去打仗,運氣會衰的。運氣衰了,怎麼能打贏?”
張旭對此言論又氣又笑,這什麼亂七八糟的理論?讓女人來分包火藥就會衰?就會打不贏?
張旭忍着氣,對陳志強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啊。那兒有這回事?再者說了,這個火藥作坊,還是我開辦的呢,我還是這兒的東家。我說用女子就用女子。”
沒想到這次所有的人都一齊反對:“不行,不能讓女人碰到火藥,運氣會搞衰的。運氣衰了,這以後還怎麼打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