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一班之長國慶節文藝演出是必須要做出表率的,即便再不願意都得硬着頭皮上;我對自己認真審視了一番:能文能武是可造之才但就是不能舞,因此我選擇了一首耳熟能詳的歌曲作爲獨唱節目,名字叫做:讓我們蕩起雙槳。
然而,我就是衰!平時作威作福慣了又是一張臭嘴到底惹了多少人的不快我亦是不清楚的,是以當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在校園晃盪的時候被不懷好意的人惦記上。
當我風姿卓越地扭動着小腰兒哼着小曲兒從廁所走出來的時候,卻被一干女生堵在了門口。
“幹嘛,裡面位置多着呢。”我心煩地往攔住去路的那隻腿踢了去。
那時我膽子大心也狠,沒放水把那女生疼得夠嗆,立馬縮了腳哇哇大叫;就這德行還出來混,我極是不恥,甩了一記白眼就想從人堆裡擠出去。
“蘇麥寧,真當你自己了不得了啊!”說這話的女生不知是從某個陰暗處冒了出來,對上我漠然的眼神陰陰的一笑。“怎麼不記得了?”
當然記得,不就是前些天跑來警告杜婷穎離徐思佑遠點的3班李嬌嬌嗎,護短的我當時沒好氣地損了她一頓,好像還取了個外號,“你好像是那個香腸嘴是吧。”
“蘇麥寧,你嘴巴放乾淨點!”李嬌嬌伸出食指指着我的鼻子一臉的兇狠,“今天我不扇歪你的嘴我就不叫李嬌嬌,聽見沒,我是李嬌嬌!”
自然是聽清楚的了,否則我一會兒怎麼打小報告啊,說實在話,那時我要是服下軟說點好聽的,趁着她們放鬆警惕跑了也就不會吃太大的虧;可偏偏年輕氣盛的毛病就註定了不撞南牆不回頭。
就在李嬌嬌還在叫囂的時候,我一個嘴巴子就給她抽了過去,然後接下來的場面可想而知,抓扯、指甲、頭髮還有刺耳的尖叫聲,女生打架也就這樣子的。
廁所離着操場遠,我爲了不排隊尋的也是較爲偏的一處,所以李嬌嬌纔敢明目張膽的帶人來找麻煩。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還有什麼寡不敵衆,所以我很快被一羣女生壓倒在了草地上;雖然李嬌嬌帶的人有顧慮下手不重,但我是對李嬌嬌下了狠手的因此她也對我不客氣;我倆廝打着,誰也沒讓着誰,我更是拳打腳踢,舉着腿使勁兒往她下腹踹,其實男生女生弱點都是一樣的,我是深諳此道的。
因此李嬌嬌很疼,疼的一個指甲蓋就往我臉上劃了過來。
火辣辣的疼。
疼得我捂着半張臉,擠了好幾試管的眼淚珠子,她也是着了魔的往我身上使着狠勁……就在這樣混亂的情況混亂的視線下,竟然讓我瞧到頭邊上的一塊板磚。
那時候不知道怕字怎麼寫,想的就是不能自己吃虧。
於是,我用盡全力地把磚握在了手中,在乾脆地朝着人的頭擦了去。
沒錯,是擦過去的,我本意是想砸的,可偏挑上的是最重的一塊磚頭;抓扯時用力過猛,力有不逮就沒掌握好力度跟方向。
是以,聽見嗚呼哀哉的痛叫,一個人影偏倒了過去。
我還是抓着磚頭的,但從地上坐起來那麼細細一看,李嬌嬌完好無損地站在一旁,嘴張得老大,其他人一樣。
跟着,她們都吊着嚇得慘白的臉一溜煙兒的跑了。
呸!真沒種。
可倒得不是李嬌嬌又是誰呢?下一秒,我猶豫着把目光轉向倒在腳邊上的身影。
長腿、細腰、毛絨絨的短碎髮……徐司佑。
“咋……咋是你啊。”
“不是我是誰!蘇麥寧,你丫下手真狠!”瞧我依舊坐在地上沒半分關切擔憂,徐司佑小氣地咆哮了起來。
可我真不好意思跟他說我是因爲害怕所以腿軟。
“我明明砸的是李嬌嬌,怎麼是你啊!”我還是咬着唯一能交流的話題不放。
此時,他也算是緩過勁兒來了放開捂着額頭的手,看了看,真有血!於是,他狠狠地颳了我一眼,捏着袖口往傷口一擦,極爲不樂意地回道,“馬上該你上了,班主任讓我來找你。”
呃。
我好歹是個女的,班主任讓個男生來尋,到底是幾個意思啊。我尋思着,他依舊是不高興,但卻神奇地伸出手來,“你好像被教訓得很到位!”
我去!
腿不軟的我,下半身微挺,一腳就掃開落在半空的手。
然後,他的臉紅了。
順着他的目光,我看到穿着裙子的我,春光乍泄!
丟人真是丟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