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沒讓我失望。笨也笨得這麼徹底!”徐司佑將自己笑的原因正大光明的說了出來。
可我聽在耳朵裡卻沒有覺得諷刺,因爲我很急,急着想要揭開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現在我很後悔簽了那份協議,早感覺不對,但此刻又放到面前時更察覺到了危機感。
“少說廢話,我馬上會去辭職,瑞豐的策劃我不做了。”我不認爲自己是在威脅他,可是話一出口我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怎麼都有些撒嬌的味道;頓時暗罵矯情,還真把郝琳的話當回事兒了。
“徐司佑。”我吸了吸鼻子儘可能的將自己的聲音調到最平靜冷漠的頻率,“徐司佑,我跟你說過無論你用什麼方法我都不會把以前的事兒想起來了;你若真的很想知道,就自己去查,查到結果也別忘了通知我一聲,啊!”恍然大悟似的感嘆道,“也許,這是最後一通電話了,那麼查到了話就……寫個漂流瓶吧,或許我能收到……”
他掛了。
有這麼火大麼?我說得太過分了麼,不覺得啊。還是說我一二再而三的挑釁了他的權威,所以他決定徹底不理我了?可是,正常人不該是反擊得更厲害麼。
是我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也就這麼想着,徐司佑的電話就打了回來,離他掛斷僅隔了十五秒的時間。
“幹嘛,別說信號不好……”
“蘇麥寧,年度合同翻到補充條款第十八頁第二十三行……”
“……”我不喜歡被人指使來指使去,有些沒骨氣更像是打雜的小嘍囉,所以即便是柯不平安排的事情,我總喜歡弄出點意外事件來,因此青春期的叛逆到了我這兒就一直延續着,故而我能自欺自人地對自己說,我始終十八歲青春美麗超級無敵。
啊,話題扯遠了,其實我的意思並不是說聽了徐司佑的命令,就扔了手機以示抗議;相反,我竟是乖乖地在大堆紙張中找到他所說的那一頁,畢竟在十八歲以前我都是這麼被他壓榨過來的。
我瞟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頭又開始疼,“第二十三行怎麼了?”
“念!”聽口氣,他好像已經花了非常大的耐心。
好吧,反正都被折磨過了,也不多這一次,老孃當時贈送的,“第二十七條,合同履行期間……”
“從第三個逗號開始念。”
操!
我衝着空氣翻了翻白眼,“策劃者必須要求本科以上學歷,畢業於國家211工程學校,且持有國家承認相關專業畢業證及學位證……”後面的沒再念了,我終於意識到,徐司佑到底挖的是怎樣的一個坑來活埋我。
兜兜轉轉一大圈,竟然在我下定決心一走了之的時候出手,“你陰我!”
他應該是爽翻了,聽筒裡傳來那種長長的舒氣聲,有種暢快淋漓之感。我咬了咬嘴脣,忽然覺着委屈,我他媽幹嘛聽信郝琳說的話,這是正常人表達喜歡人的方式嗎!
“徐司佑……我辭職之後大不了不幹這行,本來就是要離開這兒的,我不介意你把我假學歷的事情公之於衆,無所謂!”
“呵,蘇麥寧至今爲止你的想法都這麼單一的嗎。都只考慮自己的?”我不知這話是不是一語雙關,但是總還是會讓人聯想到十年前。
“蘇麥寧,大合同是我跟你們公司籤的,他們指派你來承接這個案子就是違反了合同,賠償是自然的,當然這是你們公司的責任與你無關。但是……你簽了附屬合同,新樓盤的案子你在上面簽了字,就說明你向我瑞豐保證了自己學歷……那麼,瑞豐有權利向你個人追責!”勝券在握的徐司佑,一字一句的爲我解釋着,極是耐心。
可是,我氣急,“是你告訴經理必須由我來接的啊!是你徐司佑自己指定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