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臉紅尷尬的事兒,成了整個年級的笑談,我甚至能感覺到走在校園每個角落時,旁人的嬉笑。徐司佑是好心,但我無法將所有的錯歸結於自己的粗心,所以他就成了無辜的炮灰,就此真正的大戰就此展開了。
戰況不甚激烈,我無時無刻不在找他的碴兒,比如交作業,比如值日生,比如籃球比賽……因此我包辦了班裡小到課代表大到學習委員的所有工作,就是沒幹班長該乾的事兒。
在衆人驚歎我好管閒事的同時,亦佩服徐司佑的忍耐力;也不知道是不是杜婷穎事先討了個面子,還是說他天生好男不與女鬥,就算我怎麼折磨他,他都能眼不帶眨的把我弄得一愣一愣的。
讓他交作業吧,他從揹包裡甩了一本嶄新的作業本來,問他幾個意思,他依舊是單手託着腦袋慢悠悠地吐出倆字兒:沒做。
爲撒沒做?
還是兩字:忘了。
這也就算了,反正有老師收拾他;令我跺腳氣惱的是,輪着他當值日生時,班裡班外一羣女生搶着趕着幫他做,他則捧着一本書坐在書桌上耍帥任人欣賞;我絞盡腦汁想盡辦法逼着他加入班隊一起參加年級籃球賽時,本意時想每日的高強度練習讓他灰頭土臉的,哪知卻幫他圈了一票啦啦隊,並順利替班級拿下冠軍成就了他校草之名。
可是,你說男友這麼招蜂引蝶的杜婷穎不擔心嗎?她不擔心,還整天樂呵呵地對我跟程絮說,這是她的驕傲。
不過這驕傲也就幾人知道,畢竟早戀在高中時代是嚴打的。
那時,程絮推着窩了一肚子氣的我說,“說真的,徐司佑這個人長得好,體育也好,聽說成績也不差,確實是千里挑一的白馬王子。你看啊,你這麼折磨他,他都沒反抗,說明品行也是不錯的,再說了……上次你那個啥來了,人家也是好心……”
“停、停、停!行了啊,好不容易這事兒終於消停了,你就不能當做不記得嗎。再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許他徐司佑就是裝模作樣的呢。你沒瞧見那些女生瞧他的眼神,明明自己跟杜婷穎在戀愛,居然不去拒絕她們。我給你說哦,那些別班的女生下課總在門口瞧他,還送好多好吃的,他都照收不誤,甚至還笑盈盈地跟人家說謝謝,那聲音酥得啊,別提多肉麻了。”我噼裡啪啦一陣數落。
程絮倒看得莫名,回味兒了半天忽然問我,“麥寧啊,你是因爲別人送他吃的嫉妒呢?還是說,因爲他對別人笑不對你笑所以不高興呢……你是不是也喜歡他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紅着臉跳起腳來,大聲嚷着,“我會喜歡那個小白臉,開玩笑吧你,我死都不會喜歡他的,我發誓!”說着,我鼓瞪着眼很認真地舉起三根指頭。
這倒把程絮樂壞了,她哈哈笑道,“我不過是開玩笑,你何必這麼認真呢。”
“開玩笑!開玩笑也要有限度好不好,別有事兒沒事兒把我跟他拉一塊兒說,杜婷穎那小肚雞腸的性子還不吃醋啊。”想着平時都是形影不離的三人,卻因徐司佑的空降而變成了我跟程絮的二人轉,心裡頓時堵得慌。
程絮扇扇手也從階梯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婷穎也就一頭熱,說實在話我還真怕她喜歡得太深,反正我是覺得……”
“反正什麼?”程絮欲言又止,勾起我的興趣。
她好氣地白了我一眼,擔憂着說,“我反正沒瞧出來徐司佑對婷穎有半點意思,怕就是他們男生跟風,在朋友面前好炫耀而已,可不是真喜歡。”
想着杜婷穎重色輕友的樣兒,在反覆思量程絮的話,我心裡竟有了一絲欣喜,但很快又捲起一浪的慚愧。
程絮是不知道我翻江倒海的心理變化,只因我眸中不定的神色而關心問着怎麼了。
我擡起頭來,明媚一笑,“沒事兒,那我們趕緊勸勸杜婷穎離開那個混蛋吧。”
聞言,程絮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挽起我的手說着別的,“喂,聽說你國慶演出要表演節目,是什麼啊?給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