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沒有因爲我的莽撞而生氣,卻平靜地扯起嘴角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教育着我,“這世界上本就有太多的事情不需要知道爲什麼。”
“可謝解是當事人,他有權利知道。就算你要跟他分手,也應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用這麼卑鄙骯髒的手段實在是愧對他對你的感情。”
“那你呢?”她突然擡頭望來,對上微愣的我,“蘇麥寧,你又爲什麼不告訴徐司佑原因呢。”
我自動往後退了大步,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她像是點中了我的穴道,令我無法反抗。
想來,她也不曾想過這句話的威力竟是如此之大,被我的反應也是嚇了一跳;許是不想過多爲難,郝琳嘆了口氣收起咄咄逼人的語調,“我沒有調查過,只是偶然一次送司佑回家時,他大喊着‘蘇麥寧,爲什麼’這樣的話從夢中醒來。那是我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蘇麥寧。”
“第二次聽到……”她看了一眼木然的我,苦笑道,“是在我們的訂婚典禮之後,他喝得很醉,我在泳池邊上找到他,他抱着吻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吻也是唯一一次,但他口裡依然叫的是:蘇麥寧。”
郝琳目不轉睛的注視着我的反應,而我不讓她失望的又向後退了大步,甚至差點跌倒在地。
我想要說點什麼或者否認點什麼,可是每每遇上關鍵時刻,我又無可救藥的孬了,根本無法管理好自己的舌頭,更發不出一個音調來。
郝琳笑着我的不爭氣,繼續說道,“當他看到顧釗請柬上印着你的名字時,意外的要求陪同我一起出席;我跟徐司佑之間可以說只是兩個家族之間的聯姻,所以我並不在乎他的心裡有着誰愛着誰,只要最後站在他身邊的人是我就行了。你或許會問,爲什麼?”
是的,我想問爲什麼,沒有愛的結合會快樂嗎?
“蘇麥寧,有時候我們看着天覺得伸手就能夠得着,但事實上呢?我們永遠都無法企及。兩個世界的人,註定是沒辦法在一起的,就算司佑不愛我,我也不愛他,可是隻要我們倆個在一起,就能很好的穩固我們共同所在的世界,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不再似曾經的蔑視,反而有了些循循善誘的意味,也不知是因爲我幫着謝解,還是說因爲徐司佑,郝琳對我曾有的敵意忽然那麼一下就淡了下來。
她看了看散在地上的粉餅,轉身收拾起提包,“我愛謝解,可是……我不會跟他在一起。請你也不要將今天我們所談的內容告知他,因爲有時謊言是對彼此最好的祝福,不是嗎?”
行至門口,郝琳忽然轉身又朝我看來,“我能清楚自己的職責,可是我並不瞭解司佑,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跟六年前的我一樣,有一天會因爲某件事兒而不負責任的拋下一切。所以,爲了今後可能發生的不必要的麻煩,我請你接受我姑媽的好意,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我也相信……你會對他很好,會很好的照顧着他,讓他徹底淡忘那些傷痛。”
開門、走人。
我瞬間跌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