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你現在不喜歡他了。”見我點頭,顧釗改摸下巴思卓了半晌才睨着眼問道,“你是不是在誆我啊,蘇麥寧。”
這是我的錯,狼來的次數太多,說起實話來都不招人喜歡了。
“那你爲毛就不問我,爲什麼會對你說實話?”我不認爲顧釗不相信,我跟徐司佑曾有一腿的事實。
結果,他很是瞭然說出了答案,“你必是有求於小爺我。”
“嗯。”我亦是不遮掩,“你能幫我拆散你姐和徐司佑的婚事兒嗎!”
顧釗跳了起來,指着我鼻子氣不打一處來,硬是半天沒罵出口來。
我知道他想的什麼,可我也沒忙着解釋,看了看瓶子裡的水快沒了就按了下按鈕,更等着護士來把針頭拔了才重新對上他那張快黑得沒底線的臉。
不禁,竟是笑了。
“我說過得吧,我喜歡過兩個人,一個是徐司佑另一個人叫謝解。”
“謝解?”顧釗沒明白我的套路,可聽到謝解的名字時卻下意識地蹙了蹙眉頭,想來多少是聽過的吧,只是一時沒能想得起來。
我沒急着爲他解惑,自顧地抱腿說了起來,“跟徐司佑分手後,我就離開家出外闖蕩漂泊,二十歲那年的除夕夜身上的錢被人偷了,在我無助地遊蕩在街頭的時候遇見了在地下通道里彈吉他賣唱的謝解。”憶起彼時我輕笑,“顧釗你說,大過年的他也是傻不拉幾的,竟然還在跟前擺了個紙盒子等着別人打賞錢;那時連鳥都沒有,可我卻同他一樣生出了奢望,等着哪怕一個人也好,一個人丟一塊錢也成……可是等到最後,還是落空了。可是……我們竟莫名的相識了,我把他領回自己溼冷狹小的地下室出租屋裡,他給我倆煮了碗麪,一起倒數迎了新的一年。”
顧釗盯着我陷入過去的樣子半晌沒接話,直到迎上我的眼纔將臉上的神情轉變,不屑反問,“你就被一碗麪給收買了?喜歡上他了?蘇麥寧,我真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好追,我他媽追了你整整三百六十五天都沒發現啊……”
我苦笑,“在跟謝解相依爲命四處賣藝求生的一年裡,他給了我很多關懷,讓我覺着自己不是孤單一人的,也開始有了憧憬重新有了夢想,有了想要跟他相依相伴到老到死的念頭。”
“蘇麥寧!”顧釗暴怒喝止我,“蘇麥寧,你是缺少父愛還是怎麼的,把恩情當*情,你知道愛是怎麼樣的嗎?你真是白活這麼些年了。”
“那你又知道愛是怎麼樣的嗎?”我也問他,“愛是天時、地利,是人和。你能確信你所認爲的愛會亙古不變嗎?顧釗,你可以去看看世界上所有執手白頭的夫妻,去問問他們相依相伴的最後,懷着的仍舊是那顆最初相愛的心嗎……無論,我愛上謝解的初衷是什麼,到現在,我就是愛他,想爲他做一切的事情。”
啪!
無言以對的他將桌上的花瓶掃落,碎了一地。
是吧,或許任何人都拿如此固執的人毫無辦法。
“顧釗,我愛謝解,在一生最美好的年華里我愛的一直都是他。而他也跟你一樣,認爲我的愛是兒戲,所以有一天他不辭而別了,然後在我瘋狂尋找他的日子裡,他愛上了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你的表姐,郝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