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郝琳走了沒多久,顧釗的電話就來了,然後我掐了。
我像傻子一樣徒步穿越了半座城市回到住宿樓下,彼時太陽偏西。相熟的鄰居走下來遇上我,滿臉驚恐的說整個上午有個瘋子踹我家門,我電話關機不通,最後報了警才把瘋子給攆走了。
被警察帶走了?我訝然於鄰居的熱心,嚴懲了作威作福的無恥富二代,即便最終結果是不了了之,我仍舊真心的表達了感激,把脖子上的四葉草項鍊取了下來送給了鄰居的小孫女兒。
也是在書上這麼看到過,四葉草代表着幸運,所以兒時我愛在一堆苜蓿裡尋找,大抵與幸福無緣,終是不曾見過。有那麼一個年少輕狂的人說過,總有一天他會親手贈我一枚四葉的苜蓿,解我求而不得之苦。
如今,我搶到了他四葉草的幸運,轉身卻又大方的送給了旁人,只因我早已不再渴求。
得知顧釗已經不在,我也就徑自上了樓,哦,隨帶買了幾包方便麪,從大早開始就只有幾滴咖啡在胃裡晃盪,如今怕只剩胃酸了。
然而,回到空蕩蕩的房間後我並沒有急於去餵飽自己的五臟廟,而是從行李的最底層取出一個盒子來,然後鼓起了足夠的勇氣纔將它打開。
最終,果然,裡面放着一根紅黑相間的編織手鍊。
這根手鍊的主人是我義無反顧留在c市的原因,是我蹉跎至二十八歲仍不肯自我瞭解的留念;即便他千遍萬遍的告訴我他另有所愛,可我依舊選擇了飛蛾撲火。也許會有人問,爲什麼這麼傻呢?那麼我該如何作答呢,是因爲不曾親眼目睹,所以就可以自欺欺人,這樣的答案不知滿意嗎。
但是,現在要怎麼辦呢,我似乎已經見到了他愛的女人,郝琳手上與大串首飾極爲不相襯的一條手鍊正和盒子裡的這條一模一樣;如果這些能說是巧合的話,那麼“謝您光琳”這間咖啡館的名字,應該就是你和她的名字吧,謝解和郝琳。
於是,眼淚就跟珠竄似的落了下來,一顆顆重重砸在地板上,我知道哭是很沒骨氣的一種表現,可是作爲一個女人,難過的時候除了哭還能做什麼,如果連哭都不允許的話,那這個世界就太沒意思了。
也就這麼想這麼哭着,然後累了就貼在地板上睡着了,可沒過多久我就醒了,被疼醒的,胃那兒絞着疼,掐着虎口蜷縮着身子都無法阻擋胃病發作時的疼痛。想想,昨天被顧釗忽悠至今滴水未進還裝逼的走了大半個城,也真是難爲了我這個副身體。
在行李中搜羅了半天后才記起,藥早就已經吃完了;想着出門那一坡的階梯,再看看身邊靜趟的手機。
求人不如求己,一咬牙佝着身子抓起鑰匙朝着門口挪。
咚咚。
“蘇麥寧。”
天不亡我啊,喜極而泣之餘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連滾帶爬的就衝到了門邊上,打開門的同時驚呼警察放的真是及時。
“顧釗!你丫趕緊給我買……,徐司佑,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