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釗真可憐!
這成了我唯一能有的感嘆,郝慧蘭很客氣的給了我三天考慮時間,順手給了我張紙,“想好後,打這個電話給我,那麼我就會立刻兌現我所說的所有承諾。”
看來一切都已安排妥當,無論我是否做好了準備,郝慧蘭都能將我心裡的每道防線給擊碎。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郝慧蘭走了,我在離家還有一個站的路口發了會兒呆。當然我不難過,因爲顧釗他媽沒有棒打鴛鴦,也沒鴛鴦可拆,我只是糾結一面可以快刀斬亂麻,而另一面可能會是無窮無盡的糾葛。
如果只是我,我會接受郝慧蘭的提議;但是,想着謝解……
想了想,拿出手機發了條訊息出去。
等着回了家,洗了澡煮了大碗綠豆湯,門口也適時的傳來了叩門聲,我隨意地穿着家居服將門打開,遇上撲面而來的暑氣不悅地蹙起了眉頭,“進來吧,裡面開着空調呢。”
她揚起眉角,“喲,這會兒又待見我了!”許是天氣的緣故,郝琳沒打算在門口跟我耗,沿着我讓出的通道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一邊打量着一應俱全的小房子一邊挑着音調問着,“剛不是我姑媽才找你談過話了嗎?怎麼,錢少了?想着讓我去幫你說說,更得寸進尺?其實不用啊……當着我姑媽的面就可以提的,何苦要避開她呢。”
人都說第一印象很重要,如今郝琳看我的眼神也不可能好到哪兒去,反正我也不待見她,誰讓她是我情敵呢。
我指了指沙發對面的小塑料凳,讓她坐。
她瞪了瞪眼,先我一步在巴掌大的沙發上斜躺了下來;我撅着屁股停在她面前,想着要不要乾脆一屁股把她坐死算了。
郝琳媚眼一拋好不得意,我屁股一甩故意往她臉上蹭,也不示弱。
“你……”她氣憤地坐直了身子,正要發作時卻看到我摔在茶几上的東西,全身一顫怔怔地不再說話。
我指了指她手腕上極力隱藏的編織手鍊,“跟你手上的,應該是一對吧。”
郝琳趕緊捂住自己的手鍊,“你什麼意思?”
“謝解在坐牢,你知道嗎?”
“你說什麼!”因爲驚詫,她下意識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我也訝異,郝琳對於謝解的境況竟然毫不知情,都快六年了,難道她就一點沒有關心過他的死活,好歹他們曾那麼深愛過。
“你真的不知道嗎。”
察覺自己的失態,她撫着額頭重新坐回沙發裡,再看向我時,眼中自然多了三分敵意。
我宛然一笑轉身從廚房端了碗綠豆湯來,象徵性的問她也要不要嚐嚐,遭到冷酷拒絕後,也不甚生氣,“綠豆湯還是謝解教我熬的呢。”
她不高興了,臉色極爲難看,但是,關我屁事兒!想着每次去探望謝解時,他那蒼白毫無生氣的臉,此刻只覺得解恨替他出了口惡氣。
“你不喜歡顧釗。”郝琳肯定道,“那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從她還戴着那根手鍊開始,我就知道郝琳並沒有放下與謝解之間的感情,連着他的名字都不敢叫出口,想來過去的一切對她亦是傷害頗深。可是,我也就是不明白,既然如此深愛,怎麼就連句解釋也不願意聽呢。
女人是善變的,那一剎那我便沒了再戲耍下去的興趣,拿出郝慧蘭給出的寫着手機號的紙條,“你姑媽說,她能讓謝解提早出來,但要求我拿着一千萬帶着他遠離你們的視線。”
她目光從紙條掃到我臉上,冷冷問道,“你爲什麼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