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一段日子裡,歐羊克便自在那上郡城外的各處山上尋找礦石,扶蘇也派人跟隨其左右以供他差遣。經過半個月的尋找,還真讓歐羊克找到了位於上郡城西十里外的一處山上有着數量極大的鐵礦與銅礦,這讓扶蘇很是欣喜,忙派了大軍前往那山上,聽從歐羊克的吩咐就地建了一個鍊銅鐵的場所,而歐羊克便在這裡住了下來,開始要將那礦石熔鍊成真正的金屬。同時扶蘇怕歐羊克一人忙不過來,就將軍中比較機靈的士卒也派到了山上,隨他一同熔鍊,這一下就是兩月過去了。
在這兩個月中,雲中郡已經殲滅了數波入了圈套的匈奴人。開始的時候那些匈奴人不知就裡,不斷有人前去那山谷搶糧,都被蒙恬等人設計殺了個乾淨,但之後剩下的匈奴人便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策,同時也打聽到連最強的勒岡部也爲這些中原人所殺,所以便不敢再輕易打那山谷的主意。同時蒙恬等人也開始考慮起扶蘇下的命令來,這幾次大戰下來匈奴人固然是傷亡慘重,但其實蒙恬的軍隊也折了不少人馬,特別是第一次與勒岡的騎兵一戰,幾次大戰後點算人馬,衆人發現已經摺了一萬五千餘人,這可都是扶蘇軍中的精銳,這對扶蘇今後在中原的爭霸是很不利的。
同時的,那些匈奴人也不敢再拿自己的性命去賭那點糧食了,而其他幾個郡則是將城外的百姓都遷近城中,有堅城守護,再加上匈奴騎兵不擅長攻堅,他們便不再出現在扶蘇的領地附近,而是跑去了其他地方。
既然已經將這些匈奴人逐離了己方的地盤,蒙恬等人也就開始將軍隊陸續帶回了上郡,只留下一支五千人的騎兵由周行帶領在幾個邊郡上守護,以防匈奴人去而復還。
兩月的辛苦並沒有白費,歐羊克已經煉出了上千斤的鐵和三千斤的銅,這還是那些來幫忙的士卒對熔鍊之法並不熟悉所至,不然其數量肯定更大。這一日扶蘇親自來到了那熔鍊場去看他們的進度。時已入冬,加上上郡又是身在北方,所以天氣十分寒冷。但是當扶蘇等人來到那小山邊上時,卻感到熱浪撲面而來,不但感覺不到一絲冬日的寒冷,而且還想把穿在身上的冬衣盡都脫去。
看到扶蘇帶人親自來了,守在山下的士卒一面上前見禮,一面忙着派人上去向歐羊克等人報告。當扶蘇來到半路之時,歐羊克已經帶了人下來迎接了。只見他全身只穿着一件麻袍,露在外面的皮膚都被火薰得紅黑一秒年,但是雙目炯炯,精神奕奕,和當日初見扶蘇時比起來更顯精神。他來到扶蘇面前一拱手就要拜倒,扶蘇忙一把將他扶住道:“歐先生不必多禮,今日我前來不過是想看看這些銅鐵的量有幾何,以及看先生還有什麼需要扶蘇做的。”一面說着一面拉着歐羊克的手往上而去。後面跟着張良和滄海君兩個歐羊克的老朋友。
歐羊克忙道:“如今這些士卒已經掌握瞭如何從那礦石中提取銅鐵的方法,比起前些日子,這銅鐵的產量已經高出了一倍,至於皇子說的需要,我想請皇子再派些力士前來,只因在熔鍊場左近的礦石我們已經將要用光了,接下來便要從山上將礦石運下來,我們這裡的人手就不夠了。”說着呵呵一笑。
“這容易,如今我們並不對外用兵,士卒們也正閒着,就讓他們來山上幫先生採礦便可,權當是訓練了。”扶蘇笑着答應道,隨即又問道,“不知張良的士卒他們對採礦、熔鍊等技藝已經有先生的幾成本領了?”
“他們已經掌握了從採到煉的所有工序,如今我只是在一邊稍加指點就可以了。”
“那先生離開這山,銅鐵的產量也不會降低嗎?”扶蘇一聽他的回答忙問道。
“這。。。。。。”歐羊克稍猶豫了一下道,“應該是不成問題了,其中幾名對採礦熔鍊等技藝已經很熟練了,有他們在,這裡應該沒有問題了。不知皇子要我做什麼?”
扶蘇呵呵笑道:“歐先生,我們熔鍊出這許多的銅鐵可不是隻爲了放那好看的,我們還需要將它們鑄造成可用的兵器與盔甲,而先生你則是鑄劍大師歐冶子的後人,對鑄造兵器鎧甲應該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所以我想請先生另闢一地,開個鑄坊替我打造些兵器。”
歐羊克一聽,本來就已經紅光滿面的臉更是興奮地紅裡透亮:“既然皇子如此信任我,我歐羊克必不負所托。想我歐家百年來以鑄造兵器爲生,不料到了我這一輩卻是無用武之地,今日皇子能讓我重新繼續先祖的事業,我歐羊克感激不盡。”
扶蘇一拍歐羊克的肩膀道:“歐先生只管顯出你的絕藝,讓我等也看看那神兵利器是如何問世的。但如今我卻並不是要偶先生專著於鑄造一件兵器,而是大量鑄造可用的兵器與盔甲,一旦你能教出一些弟子出來,到時歐先生便可繼承先祖的意願鑄造神兵了。”
“好,那皇子就先尋一個能有活水,又有碳火的地方,讓我可以按下來鑄造。”歐羊克有些迫不及待地道。
“不忙,今日我除了和先生說這事,主要還是看看那熔鍊場啊。”扶蘇說着已經走進了那熔鍊場。這場地足有數十丈方圓,裡面用土石砌着一個個的火爐,上面放着一口口的大鍋,裡面礦石正在熔鍊。和這裡的溫度相比,外面實在是太涼快了,扶蘇只是站了一下,就已經汗如雨下了。這時有些士卒正用一些特製的器皿將那已經熔鍊出來的銅鐵雲到角落裡去,扶蘇忙過去,正看到黃燦燦的銅以及黑漆漆的鐵被放在那裡。張良一看這些東西,心中有些奇怪,於是問道:“我看那些鑄好的兵器與鎧甲,顏色並不是如這樣一般啊,難道鑄造的匠師們還在其中添加了什麼東西不成?”
歐羊克也是不解地道:“這我也不清楚,當年我也曾問過我的父親,但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或許是鑄造兵器時熱量要比熔鍊它們時更高,所以使它們變色吧。”
“其實是他們在空氣中放得久了,和空氣裡的氧氣發生了氧化作用才改變了顏色的。”扶蘇看到一個博學的人才和一個世傳的鐵匠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就解釋道。但他一解釋卻讓兩人更是不懂了,都拿好奇的眼光看着扶蘇。扶蘇這纔想到自己以前學到的化學知識在這個時代是完全沒有人懂得的,忙嘿嘿一笑道:“我也只是隨便說說,二位不必放在心上。”
在看了這個熔鍊場後,扶蘇就帶着歐羊克與數千斤的銅鐵返回了上郡。之後便在上郡城外的一處小谷建了一個鑄造場,又派了一些士卒向歐羊克學那鑄造之術。
在歐羊克的日夜努力下,終於有近百件兵器和盔甲被鑄造了出來。等將士們一用之後,大家發現這些盔甲的牢固程度以及兵器的鋒利程度都遠超過以前的軍備,這讓扶蘇大爲滿意,他知道自己花了大量人力物力所建的幾處熔鍊場和鑄造場是正確的決定。
校場中,一名士卒穿着由歐羊剋制成的盔甲站在原地,遠處一名弩手卻是端着一架弩機瞄準了他的胸口,隨着一聲令下,弩箭閃電般射向了那穿着盔甲的士兵。只聽“叮”的一聲,那穿盔甲的士卒只是向後退了幾步,那弩箭便落在了地上,他的身上的盔甲完全沒有事情。
“好!”扶蘇忙上前來,“你把盔甲脫下休息去吧。”
那個士卒心驚膽戰地脫下盔甲,剛纔看到弩箭射來饒是他向來是以膽大著稱也是嚇得雙腿發軟。扶蘇看出了他的害怕,忙補充道:“你再去領半個月的軍餉,讓你受驚了。”
待那士卒離開之後,蒙恬、韓信等將領忙跑了上來,從扶蘇手中接過了那盔甲,嘖嘖稱奇道:“想不到那歐羊克的鑄造水準如此之高,這盔甲看着不起眼居然能擋住硬弩的射擊。只是這盔甲太過於沉重了,並不適合步卒穿戴,不然我們的將士就不會戰死沙場了。”
扶蘇接口道:“這盔甲不但過重,而且制一件所費的時間和銅鐵也是其他盔甲的數倍,所以我並不打算讓所有士卒都穿上他。”
“那皇子讓歐先生打造這個盔甲的用意是?”蒙恬奇怪地問道。
“我是讓騎兵穿的,我要打造一支無敵的騎兵隊伍!”扶蘇信心滿滿地說道。
“連步卒穿上它都顯得很笨重了,若讓騎兵穿上,那騎兵機動、靈活、快速的特點就不復存在了,皇子這是什麼用意?”韓信也奇怪地問道。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我那連環馬一定會是在平原之上與敵作戰時最讓人害怕的兵種。”扶蘇說着抖開了那件盔甲又仔細地看了起來,似乎他已經看到了一支無敵的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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