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街相約看花市,卻倚騎樓似畫廊。束立盆栽成列隊,草株木本鬥芬芳。通宵燈火人如織,一派歌聲喜欲狂。正是今年風景美,千紅萬紫報春光。除夕夜祝各位大大過年快樂,心想事成~~~:)
過了沒多久,彭洪就與子度一起來到了扶蘇的跟前。因爲朝中的大將此時尚在北邊不曾回咸陽,所以那些新徵的人馬的訓練事宜現在都是由他們兩父子負責的。此時的他們也纔是剛從校場回到家中,接到扶蘇命他們入宮的旨意,兩人連水都來不及喝上一口就趕忙進宮來見駕了,兩人的臉上還帶着一絲疑惑,不知皇帝爲何在這個時候找自己一見。
行了君臣之禮,着二人一落座,扶蘇便問道:“如今在訓練的那兩萬餘人的成果如何了?可上得戰場了嗎?”
彭洪二人交換了下眼色之後,由彭洪道:“回皇上,雖然這些人都有一身不錯的武藝,也都騎得馬,拉得弓,但是軍中自有軍中的規矩,只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卻還是無法將他們訓練成一支精兵的。所以只怕他們現在還上不得沙場啊。”
他的話剛說完,一邊的子度忍不住問道:“皇上有此一問,可是想將他派去北邊替回韓將軍等人嗎?只怕這些人不會從命啊,他們來咸陽時可是隻當自己是來拱衛都城的啊。”
扶蘇知道自己想要將這些人投放到草原中去的事情現在只有張良和陳平二人知曉,在自己沒有提出來之前兩人是萬不敢將此事說出去的,所以子度纔會認爲自己想將這些新招的人馬去戍邊。現在也該是讓子度知道自己的使命的時候了,所以扶蘇便慢慢地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兩人,然後道:“原本朕是打算待到這些人馬訓練完備,足夠應付大的戰事之後才命你帶了他們前去草原的。但是如今朕卻發現六國之人依舊心懷不軌,想着對我大秦不利,那就不得不提早將這些人送去草原了。若不然,這兩萬人身在咸陽反而會成爲我們的心腹之患。不知兩位以爲如何?”
彭洪二人覺得扶蘇的話也很有道理,可是一想到帶着這兩萬名新兵進入草原,彭洪的心中還是沒底,但因爲對皇帝的忠心,卻讓他沒有開口反對。倒是子度因爲帶軍前去的人是他,想得也就更多,所以他道:“皇上命臣去草原,臣是不會推辭的。但是隻怕這兩萬人的戰力還不足以在草原上橫行啊,他們畢竟原來都是世家子弟,恐怕還未上過戰場,一旦真到了你死我亡的關頭,他們反而會拖拉不前。到時只怕會全軍盡沒啊。”
扶蘇也深明新軍與老軍的分別,當年自己還在現代爲武警時也有過第一次時的出醜,要不是有那老兵的幫助自己也不一定能夠做到後來那麼的出色,所以在忖度了一下之後,扶蘇才道:“既然如此,那朕就下旨意給北邊的大軍,着他們選出一萬精銳充實進你的軍隊當中,有了這一萬精兵之助,朕想草原你們是大可去得了。”
彭洪的眉頭大皺,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皇上以爲只帶着三萬人,子度便可以橫行草原了嗎?皇上是否將匈奴人想得太過不堪一擊了?”
扶蘇淡然一笑:“若是兩軍當真交鋒,即使是兩軍的兵力相差不大,以這三萬人馬也不是匈奴那些騎兵的敵手,但是這次子度他們前去卻不是與敵一戰的,而是要將他沒徹底殲滅的,這就大有不同了。”
這下連子度都不明白了,他看向了扶蘇,心想敗敵總比全殲敵人要容易得多,可皇帝卻是將話反過來說了。扶蘇看兩人都不甚明瞭,就繼續道:“你們也不想想若那匈奴與我大秦正面一戰,他們難道會是我大秦的敵手嗎?無論是裝備還是訓練,我大秦一定遠勝這些蠻族,但他們卻可連連打擊我大秦的邊防,就是因爲他們是進攻的一方,主動權在他們的手中,想走想打都是他們說了算,我大秦的人馬再多卻也不能遍佈整個邊境。這次子度帶人前去草原之上也應當如此,做到避實擊虛即可。”
“這法子當真可行嗎?”彭洪因爲關心兒子,所以不自覺地忘了自己的臣子身份,繼續追問了一句。
扶蘇也不以爲忤,繼續說道:“彭洪你身爲我大秦掌管一切消息和秘密之人難道忘了前一年從草原上傳來的一個消息了嗎?那不肯歸順於朕的白班不就因爲中原無處容身而去了草原,他不是隻以五千人馬就攪得草原亂作一團。若不是他那麼一鬧,達度部還未必敢和冒頓正面一戰,而我們也未必能夠出兵對付楚人啊。既然白班只以五千人馬就敢在草原之上橫行,如今我們有三萬大軍又有何不能做的?只要子度他處理得當,以他對草原情況的熟悉,大可先拿那些小部落練兵,到時就是三萬精兵在草原深處對付他們了。”
子度聽了扶蘇這一番話也是豪情頓起,朗聲道:“皇上所言甚是,既然那白班能做得,我彭子度又如何做不得?匈奴人所仗者不過馬耳,只要我三萬人馬也都是騎兵,我想那些匈奴人有難奈我何。”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問道:“但皇上的意思是要臣憑着這三萬人馬就滅了匈奴一族,這又如何能夠做到呢?”
“當然有辦法了。”扶蘇早猜到他們會提出這個問題,他冷笑道,“經去年一冬和之前的大亂以及大敗我大秦手上,匈奴人必然是元氣大傷,他們賴以生存的牛羊等牲畜也已經大爲短缺,只要你將目標放在匈奴人的這些必須之物上便可。但凡攻下一個部落,不但要將其中的匈奴人盡數殺死,而且連他們的生活必須之物也全部毀去,甚至將他們用來放牧的草原也燒去,到時隨着你所破的部落越多,那匈奴人可用的資源便越少,他們又無力來犯我邊境,到時他們自然會慢慢滅亡了。”
“皇上的意思是敗一族之後將其中的匈奴人無論老幼男女都殺掉?”子度有些難以相信地問道,他實在不相信這絕滅的計劃是扶蘇這個向來被大家認爲是仁德的皇帝所提出來的。但是他卻看到了扶蘇點了點頭。
“這樣是否會殺戮太多,有傷天和啊?”彭洪也激靈打了個寒戰,想不到一直仁厚的扶蘇突然泛起如此大的殺機來。
“朕只是以霹靂手段行仁慈之舉罷了。”扶蘇卻只是淡然地道,“若不趁着如今的匈奴人無力犯我邊境之時以霹靂手段將其一舉殲滅,當他們恢復了一定的力量時勢必會再來犯我的,到時我大秦又要經歷一場大戰,百姓們也要遭殃了。既然總是有人要犧牲,朕爲何就不能用那些匈奴蠻人的性命來換取我大秦千萬子民的性命呢?朕是大秦的一國之君,當然一切都當從我大秦的利益來考慮。朕就是要讓天下人知道,凡與我大秦爲敵者都要有就此滅族的心理,讓他們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犯我大秦之人,無論他們是什麼人,身在何處,朕也會命我大秦的將士去取他們的首級!”最後的那幾句話,是扶蘇突然想到那虞紫妍的想法而有感而發,他就是要用如此殘酷的手段,殺匈奴這隻雞給中原六國的那些心懷故國的猴子們看。
想不到自己這一句話會引出扶蘇如此之大的殺氣,彭洪心中更爲吃驚,但是轉念一想也覺得扶蘇所言很對,匈奴一直以來是中原之人的心頭大患,每一年都有數千甚至是更多的人死在他們的手上,如果真能一舉平定了他們,救的人只比殺的人多,對大秦和中原百姓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離席來到扶蘇的面前跪下道:“皇上看得比臣更遠,臣真是慚愧啊。經皇上一點撥,臣才知道此舉看似傷人無數,實則卻在救人。臣必當讓子度戮力以赴,蕩平草原!”那子度見父親跪了下去,也忙隨着彭洪跪在了一起:“臣必效死,不滅匈奴,誓不還家!”
扶蘇也從坐席上起身,道:“好,有你父子這番話朕就放心了。你們也大可寬心,這次進軍草原我大秦必會取勝,朕會將最好的武器和鎧甲都給你們,同時會讓鎮守邊疆的韓信等人全力配合你們。後勤輜重他們也會及時爲你們準備妥當,只要三軍用命,匈奴必滅!”
在給了彭洪父子以信心之後,扶蘇才讓他倆離開了皇宮,想到不久之後子度便要出師草原,消滅匈奴人,扶蘇也是心潮澎湃,他不禁將適才的不快拋諸到了腦後,命人送來了美酒,就在這殿中痛飲了幾杯。
幾杯酒下肚,扶蘇的睏意就上來了,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往後宮而去。隨着他的搖擺,一卷名冊從他的懷中掉了下來,正是那三十六名入選的女子的名冊,卻是扶蘇一怒之下忘了還給贏節。當內侍將此名冊呈交到扶蘇手上時,一個有些熟悉的名字落在了扶蘇的眼前,那是一個扶蘇應該知道,但是卻已經模糊了的名字——呂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