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人的音樂迴盪在天地之間,比起音樂更動人的卻是在空地上隨着音樂快速地扭擺着腰肢,展現着自己美麗曲線的異國美女們,她們的身上都穿得很少,在火光的照耀下那一處處美妙的身體都顯得是那麼的誘人。這裡是月氏的都城藍氏城,子度和一些將領正被月氏的貴族們熱情地招待着,直到了今日他們還是有些難以相信自己能夠活下來,並且過着如此舒適的生活。
就在那一日他們被匈奴人包圍在那單于大帳之時,所有人都以爲自己是死定了,不料就在他們絕望的時候,一隊裝扮與匈奴人差不多的騎兵卻呼喝着殺了過來。
匈奴人顯然想不到在自己的地盤上會突然出現另外的一支敵人的軍馬,一心只想着將子度他們這一支殺害了他們數萬牧民的敵人殺光,就對外面的情況有了懈怠,這就給了這支突然衝殺而來的騎兵一個絕好的機會。
顯然這支騎兵在戰鬥力上也並不遜色於那些常年在馬上生活的匈奴人,很快地他們就已經衝散了匈奴人的包圍圈,從而與裡面的秦軍取得了聯繫。自以爲必死的秦軍見此機會自然不會放過,求生的意志使得他們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在這支人馬的幫助下,居然讓他們在付出了不菲的代價之後衝出了匈奴人的包圍。
那一路來救他們的人馬顯然還有另外的目的,在將他們救了出來之後,便趁着匈奴人一時的慌亂而向着更北的一邊衝殺而去。子度知道自己的人馬因爲這一場大戰已經精疲力竭,若不與這一支生力軍在一起會再次落到匈奴人的包圍之中,而且在得了對方的幫助之後也不好立刻離開,便帶了人馬緊隨其後,也一路往北殺去,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很快地,從匈奴人急急追向自己,而不是從邊上包圍的情況,子度便可以猜想到了他們所往的方向究竟有什麼了。一定是匈奴的冒頓單于就在北邊,所以這支人馬纔會在救了自己之後繼續往北。接下來的一場大戰也印證了他的判斷,匈奴人完全不計代價地阻撓着他們的北行,在戰了數個時辰,死去了近半人馬之後,那支突然殺到的人馬纔不得不後退。而匈奴人也因爲連場的大戰而疲憊不堪,最終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兩路敵人施施然地離開了自己的攻擊範圍。
子度帶着殘餘的人馬一時間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若留在草原上繼續原來的任務,只怕就這點人馬是起不了什麼作用了,而且匈奴人一旦有了防備以後也不是那麼好對付了,而若讓他就此返回中原他又心有不甘,而且此地離着中原實在是太遠了,他也沒有什麼把握能夠帶着這萬許人馬安全返回中原。就在他左右爲難的時候,從那支人馬中出來了一個年輕人,來到了子度的面前,在撫胸行了一個禮之後,他才問道:“你們可是從遙遠的東方來的秦人嗎?我是月氏國的將領阿普,你們這裡的將軍是哪一位?”
雖然他的話有些彆扭,但子度卻還是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見這人是救了自己這些人馬的恩人,他忙上前,一拱手道:“我便是這支人馬的將領。不錯,我們正是秦國的軍隊,多謝你月氏的朋友。”
兩人就在馬上交談了起來,很快子度就知道了他們此來的目的,爲什麼會及時救了自己這些人馬。原來阿普原來也是隻當那單于大帳是匈奴人的要緊處,所以才率衆衝殺,直到後來才知道冒頓的人馬是在更北邊,但這個時候他們也陷入了與匈奴人苦戰的局面,若是輕易放棄怕是也無法再北進了。在看到被困的秦軍在兵力上比自己還多後,阿普便想到了一個兩利的辦法,那就是先救了子度的人馬,然後與他們一道殺奔北邊。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子度不禁開始相信冥冥之中確實是有天意在護佑着自己了,不然怎麼會在如此絕境之中他還能絕境逢生呢?再三感謝了阿普的相救之恩後,子度便開始詢問他是否有其他的路可以返回中原。阿普在得知子度的難處之後,也皺起了眉頭:“在匈奴人還沒有強大起來時,我們月氏人也與你們秦人有過一些交往,但是自從幾年前那冒頓帶了匈奴人打敗了我們,將我們逐離原來的故土之後,我們月氏便再也沒有與中原的人有過往來了。這都已經過去好些年了,如果真有什麼別的路,我們也早就用起來了。”看到子度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阿普忙說道:“但是現在你們已經有了另一個選擇了,那就是和我們一起去月氏,在那裡和我們的國王和翁侯商量了之後再想辦法也不遲。”
這時的子度也是完全沒了辦法,只能看一步行一步,便答應了阿普的邀請,帶了人馬與他一道返回了月氏。其實除了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之外,子度答應他去月氏還是因爲他記起了當年扶蘇的想法,與月氏國聯手對付匈奴人。當然這事是他從自己的父親彭洪那聽來的,至於具體該怎麼辦,他也只能見機行事,在到了月氏後再看了。
雖然月氏人與秦人之間的交集很少,但是他們卻也是知道中原的繁華和秦人的強大的,特別是聽說子度這一路人馬居然深入草原數月,斬殺了數萬的匈奴人時,這些對匈奴人一直是恨之入骨的月氏人就將他們當成了英雄。不但在回月氏的路上對他們很是恭敬,在到了月氏的土地之後更是對他們盛情款待。很快的,月氏的執政者也知道了阿普帶來了這麼一支從秦國來的軍隊,便將他們邀請到了自己的都城藍氏城,再次進行盛情款待。
這個時候的月氏纔剛被那匈奴人擊敗,他們心中依舊對匈奴人存着仇恨,還想着殺回去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將那些匈奴人都殺死,所以即使那阿普自行帶了人馬突入到草原去與匈奴人戰了一場也沒有讓國王和翁侯們震怒。而等到再過上百年,月氏人已經習慣了此處的一切,不再懷念舊土的時候,歷史上的張騫來到此處纔會連連碰壁了。所以好在子度來此正是時候,不然說不定月氏人不但不會款待他們,還會將他們送去給了匈奴人作爲禮物。
月氏此時執掌大權的除了他們的國王之外,還有休密、雙靡、貴霜、胖頓、都密五部翁侯。這五部現在還對國王有着尊敬之意,但是他們手中的權力卻也已經極大,所以當子度他們來到藍氏城後,爲了顯示自己的權力,也爲了拉攏這些秦人,五部與國王輪流地宴請他們。一來因爲盛情難卻,二來也是爲了今後可以與他們聯手,所以對他們的款待只能有宴必到。雖然這麼過日子確也舒服,但是子度還是一心想着回去,但是那些月氏人也上一對此一籌莫展,他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請子度放寬心,等着機會的到來。
這樣一過就是近一年的時間,今天便是胖頓部的翁侯阿列裡宴請子度和幾名將領在自己的府中飲宴。雖然在火光中的舞女們很是誘人,但是子度卻是視如不見,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更是急着回去中原了,即使他無法完成皇帝交給他的任務,皇帝會重責他,他也寧可承擔這一切而不想留在這裡作爲月氏人的貴賓。
似乎是看出了子度的心中有着什麼想法,那阿列裡便轉頭問道:“彭將軍,你難道認爲我胖頓部的美女的舞蹈不能入你的眼嗎?怎麼看你如此愁眉不展啊?”
“啊?”子度適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阿列裡有些不悅的聲音傳入耳中才醒過神來,忙歉意地一笑:“不,貴部的美女和舞蹈都很好,只是在下卻是無心觀賞啊。若心中有事,無法靜心觀看,這美女再美,舞蹈再妙也無法讓在下動心了。”在稍一思忖之後,子度決定還是直接點說出自己的所想的好,這些異族的人可沒有中原人那麼多的講究,喜歡中來直去。
“哦?彭將軍又在想着如何回去嗎?但是這事情卻不是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夠解決的啊,還請你都忍耐幾日吧。”阿列裡勸道。
子度道:“在下倒不是爲了此事,而是爲了另一件大事。想必翁侯也知道在下在一月前面見國王的時候曾提到要讓我大秦與你月氏聯手一同對付匈奴人的事情吧。可是直到今日,貴國王卻依舊不曾給過我一個明確的答覆,莫非他不想奪回原來就屬於你們月氏人的土地和一切,一洗多年前敗北的恥辱了嗎?”
阿列裡聞言也皺起了眉頭,在六個執政者中,以他最爲想打回原來的土地,想報當年的仇,因爲他的父親就是被匈奴人所殺害的。但是其他幾人卻總是以匈奴人太過厲害爲藉口,推委他。今天聽到子度的話更是勾起了他的心事,他一頓酒碗道:“這都是那些膽小鬼不敢出戰,既然有大秦的幫助,我們有什麼好猶豫的,就應該出兵與大秦一道夾擊那些匈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