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已經很久沒有如現在這樣在戰場上痛快地戰上一次了,當他成爲了匈奴的單于之後,他更多的是帶着匈奴的勇士出征,然後命令他們向自己指定的目標發起進攻。但是這次他終於因爲單于大帳的被毀,自己族人的被殺而渾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而殺了上去。
當刀掠過一名衝向自己的秦軍騎兵而將他的身體砍作兩截的時候,久違的噬血感覺也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這時第二名秦軍已經趁勢殺到了他的跟前,他的刀也砍到了冒頓的胸前。但是冒頓卻並不驚慌,他在馬上往後一倒,那奪命的一刀便擦着他的面門劃了過去,同時他手中的刀卻直直地刺了出去,正中那秦兵的胸口將他刺了個對穿。在對方還未倒下馬的時候,冒頓已經奪過了他手中砍向自己的刀,而將自己的那口已經卷了刃的刀丟在了一邊。
看到冒頓如此的厲害,讓一些發現他的穿着很不尋常,想要上來趁亂撿個便宜的秦軍不敢再輕易殺上了。但冒頓可沒有打算就這樣饒過這些敵人,他一刻也沒有停頓,就大喝了一聲,繼續催動着戰馬衝向了秦軍。隨在他身後的匈奴騎兵見到單于如此的勇猛,更是士氣大振,攻勢變得更加的凌厲了。
刀光再閃,又有兩名秦軍被冒頓砍下馬來,此時死在他刀下的人已有不下十人,而他卻全不覺得有一絲的疲累,依舊拍馬上前。他的好運終於就此終結了,剛纔秦軍弩手的幾支箭都因爲他面前的秦兵阻擋而射偏了,但是這一次因爲他如此的勇猛終於讓秦軍不敢再殺上前去,所以他的正面已經有些空空蕩蕩。這時幾聲尖厲的破空之聲響起,十多支利箭同時射向了他的面門和身體。
也正因爲冒頓的身前已經沒有了阻擋,所以當箭直奔他而來的時候他早一步就發現了。好個冒頓,雖然來的箭很是密集,他還是運用他高超的馬上技術躲了起來。只見他一腳鉤住了馬腹,整個人撲到了馬的側面,一下就躲過了從正面射向他的大部分的弩箭,同時他手中的刀也沒有閒着,左右一擋一格,就將射向側面的幾支箭也打飛了出去。如今的他純粹靠的是那一隻鉤在馬腹下的腳才得以不落地,這一手絕跡着實讓看到的人驚歎。
但是冒頓卻也無法在這馬上掛上太久的時間,畢竟那靠的是全身的氣力以及腰腹的力量,所以在磕飛那兩箭之後,他便吐氣開聲,一聲大喝,整個人如同彈簧一般從馬的側面又翻回了馬背之上。他可還要繼續殺上去呢,秦句年還沒有被他盡數殲滅呢。
但是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冒頓的身體剛剛回到馬背之上,一支利箭就突兀地射向了他的左邊心口。箭支的破空之聲還是讓他驚覺到了,他立刻朝右閃身,但是因爲剛纔從馬下翻回的動作用去了他的那一股力道,使得冒頓的這一次閃身無法將身體徹底閃避出去,而那箭便在這個時候釘進了他的左邊小腹。
一陣刺痛傳了過來,冒頓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他知道這一箭雖然沒有中什麼必死無救之處,但還是重傷了自己,恐怕自己是無法再戰了,所以他立刻忍着痛控制住了戰馬。只要自己稍一停留,身後的騎兵就會趕上來,到那時候有衆人保護,他自然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冒頓的想法是不錯的,但是他卻忘記了對面的秦軍此時是拿他當自己攻擊的目標的,一見他中箭停了下來,許多的弩箭就撲面朝着他射來,同時又有不少殺他心切的秦軍士卒再次殺了過來。
冒頓身後的匈奴人見狀也是大驚,他們用盡全力也追了上來,想要保護受傷的單于。無論冒頓是怎麼吞併那些小部落的,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匈奴人必須保護好自己的單于,自己的首領,不然他們勢必會羣龍無首成爲一盤散沙。秦軍要殺他,匈奴人要保護他,兩邊的人馬都以倒在地上的冒頓爲目標全速衝了上來。
看到更多的弩箭射來,冒頓只有奮力舞動着手中的刀格擋,好在這些箭很多都是倉促出的手,所以對他的威脅倒也不是太大。但是這些箭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冒頓還受了傷,動作上自然也不是太過靈活,所以在擋了部分之後終於讓一支箭穿過了他綿密的刀網,射在了他握刀的右手之上。手上吃了這麼一箭,那口刀自然就無法握住了,在刀一落地之後,冒頓的胸膛有連吃了三箭,然後是他的戰馬也被射倒在地。冒頓就這樣全身是傷的跌下馬來。
身後的匈奴人眼看着自己就要趕到了,卻看到了這一幕,這讓他們驚駭莫名。在冒頓倒地之後,匈奴騎兵終於完全將他保護了起來,他再也不會受傷了。但是匈奴人卻還是無法阻止秦軍弩箭手的攢射,因爲他們的弓箭已經在攻打月氏人的時候消耗光了,所以他們只有繼續殺上前去,與秦軍展開肉搏。
兀突等人一到冒頓的跟前就將大戰放在了一邊,立刻躍下馬來察看冒頓的情況。只見他身上中了五箭,手、腹各一箭,胸膛三箭。幾人七手八腳的將冒頓從地上擡了起來,然後便有人將插在他身上的箭桿折斷,但是從傷口處不斷流出的鮮血卻是一時無法止住的。幾個對治療這種傷病有些經驗的人立刻就提出要將冒頓帶到一個清淨的所在,然後將他身上的箭頭取出來,再包紮傷口。其他人此時已經亂了分寸,自然聽從那幾恩的話,在指揮人馬將這支秦軍騎兵擊潰之後,也顧不得追擊他們便着人紮起帳篷,爲冒頓療起傷來。
當箭頭取出時,那痛楚的感覺讓已經昏迷了過去的冒頓醒了過來,但他早沒有了適才的英雄氣概,連說話都很輕了:“想不到我冒頓統一草原,連中原人都拿我沒有什麼辦法,今天卻傷在了這些秦軍的手上。難道太陽神真的不再眷顧我匈奴一族了嗎?”
幾個親信忙安慰他,說他不久就會康復的。可是自己的傷勢自己是最清楚的,而且冒頓想到自己一手統一建立的匈奴各部落的聯盟終於也被秦軍所滅,更是心痛不已,在怒喝了幾聲之後,便再次昏迷了過去。之後的他還全身發起燒來,使得那些隨他身邊的匈奴將士更是手足無措,他們當然不知道這是傷口受到感染的緣故,現在別說匈奴人連中原人都不知道這事,當然除了遠在咸陽的扶蘇這個穿越者之外。
眼看着冒頓的氣色一日難看過一日,那些匈奴其他部落的人心中便有了其他的想法了。這幾日來爲了躲避秦人的追殺,這幾千的匈奴騎兵東躲西藏好不狼狽,但在冷靜了下來之後他們便想到了一件事情——如今冒頓重傷怕是活不成了,而他原來部落中的親信人馬也早被秦人殺了個乾淨(他們當然不知道有一支人馬被白班帶了出去),既然如此,那自己何必再爲這個將死之人賣命呢,何況他對自己還不是很好。
想到了這一點之後,所有的匈奴人便在暗地裡決定做一件一直有人想做,卻不敢做也做不成的事情了,那就是取冒頓而代之。他們頻繁的接觸,終於讓如兀突這樣的對冒頓忠心耿耿的人察覺到了,他連忙命人前去查探。但是此時的那些人已經早準備妥當了,又怎麼會將兀突這樣一個手中並無多少人馬的人放在眼中呢?
兀突在冒頓所在的帳中等了那去探察的人半晌還不見他回來,心中大疑,剛想自己前去一看究竟的時候,帳篷的門簾就被人掀了起來。幾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然後看着兀突連連冷笑。
兀突見到他們大模大樣地走了進來心中便是一怒,低聲道:“你等不知單于正在養傷嗎?竟敢突然進來打擾,還不出去,有事說與我知道便可。”
當先一人不禁呵呵冷笑了數聲:“你當這還是以前啊?你們仗着冒頓手握我草原上最是精銳的騎兵對我們呼來喝去的。現在你們手中既無人馬,也無財物,就連自身都難保,還要靠我們各部落的人馬來保護你們,卻還是這樣小看我們,你說我們應該怎麼做呢?”說着對着他又是一陣冷笑。
“你……”兀突爲之氣結,他認得這帶頭的人名叫擡塔,是個中等部落的頭人,向來對冒頓和自己很是恭敬,想不到今日卻敢如此放肆。心中一怒之下,兀突便刷地抽出了自己的佩刀:“擡塔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今日我不殺了你就不是草原的大好男兒!”
但他的話音剛落,那邊進來的人都拿出了各自的兵器指向了他,擡塔一笑道:“看來你還沒有想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啊。現在就憑你一人怎麼和我們這麼多人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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