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強提着qiang,雙脣不斷顫抖,樣子非常的可怕。
“怎麼可能?是不是有人動了裡面的東西,那玩意兒怎麼可能會動呢?”他自言自語的念着這句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被我們聽見。
冰柔現在的表情也是非常凝重,她轉着貨車四周走了一圈,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人頭正好直對着我們,那兩排沾滿血液的牙齒,似乎正在對我們詭笑,說不出來的陰森。
在車廂裡面,我檢查了一下四周,有一些褐色的泥土,這種泥土應該埋下地下很深的地方纔會形成,也就是說貨車運送的東西是從地面很深的地方弄上來的。
“夜路走多了,還是會碰見鬼,當時我們還不相信,現在可好了?”傻強苦笑起來,臉上全部是些剛纔濺上去的血肉。
這個時候,警車來了。明顯有人發現了裡面的場景,通知傻強後選擇了報警。畢竟出了人命可不是鬧着玩的,提前報警還可以洗刷自己的冤屈。
一輛警車停在鐵門前,從車子下面了兩個生面孔,其他地方的我不敢保證,但是這個縣城的警察我可是混了一個臉熟。他們才一下車,就警惕的看着我們三個,用外地口音喊了一句:“站在那兒,不要亂動。”
無論發生什麼情況,第一件事情就是控制住犯罪現場的相關人員,這句話是陳曉玲當初告訴我的,也不知道她現在還好不好。
自己本來就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要是反抗的話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這時候一個年級三四十的老婆娘跑了過來,顫抖着聲音說:“哎喲,這日子沒法兒過了,你們去瞅瞅,這幾個殺人狂,把我家那口子搞成什麼玩意兒了?”
傻強眼瞳微微收縮了一下,他當即就喊了出來:“嫂子,你在說些什麼?我怎麼會害強子呢,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冰柔眼睛一眯,看着這個婆娘,臉色難看的很。
我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是那兩個警察可就不相信了,他們當即拿出了電棍,其中一個拔出九四式手qiang指着我們,並且拿出對講機,開始請求支援:“這裡是四號,在腰子村發現三名暴徒,對方武器不明,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話落,他指着我們命令道:“雙手舉起來,慢慢的跪下去。”
傻強咬了咬牙齒,雙手抱在後腦勺上面,慢慢的跪了下去,我和冰柔也是紛紛學着傻強。就算是一個毫無社會經驗的人都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你要是敢做出反抗的舉動,他們百分百會扣下扳機。
咚,傻強重重的跪在水泥地板上的血水中,看着那老婆娘的眼神全是仇恨。
那兩個警察衝過來最先控制住我和傻強,滋拉一下,我只感覺身體有一股電流散開,當下就整個人倒在地面,不停的抽搐着,很痛,就像全身肌肉猛的收縮了一下。
傻強也是在我後面睡在了地面,他身體素質很好,最起碼沒有像我這樣抽出。至於冰柔的話倒是沒有享受這種大餐,女人,在任何人的腦海裡面都是不足爲懼,可事實上,我們三人中最危險的就是冰柔這個瘋女人。
隨後,我聽見了嘔吐聲,這兩個警察纔去到貨車後面時,就彎着腰嘔吐起來,眼淚都給弄出來了。
“哎呦,強子啊,你死的好慘啊。你看看你交一些什麼朋友,現在好了吧,你這死東西,以後我們娘兩兒該怎麼過啊?”
這婆娘跪在地面哭了起來,我冷眼看着,當看見她的臉時,我大腦嗡的一下。該死的臭婆娘,竟然連我們一起耍了,要是被傻強知道的話,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懶婆娘。
幾分鐘後,一輛特警車停了下來,我們三人被押上了車子裡面,享受了最高待遇。就連冰柔這個看似軟弱無力的女人也是捱了好幾下。
其中一個人到現在臉色都還煞白,擡着qiang的雙手不停顫抖,豆大的冷汗使勁兒往外冒,很明顯這是一個新人,見不得那種血腥的場景。
不少人看我們三人的目光都是非常忌憚,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來,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
傻強想要爭辯,但被一個蒙着臉的人朝頭就是一下,當下身子一軟,靠在了座位上面,這一下光聽聲音都知道用了很大力氣。
帶回局子時,我們三個人被分別帶到了不同的審訊室裡面,審問我的是一個禿頂老頭,他戴着一副眼鏡,很有氣勢。
他點了一支菸後,慢慢的遞過來。
我冷笑着看他,也不接這支菸,這老頭皺了皺眉毛,又把煙拿了回去,同時嘆了一口氣。
我說話了:“問都不問,上來就想讓我招了,呵呵,還要審問的人幹什麼,直接定罪不是省了更多東西?”
在局子裡面,如果審問你的警察遞煙給你,千萬不要接。一旦你抽了,所有人都會默認你已經承認這這宗事實。每當犯人想要招出來時,總會要一支菸抽,這也就成了局子裡面公開的秘密。
所以,要是剛纔我接了那支菸,估計明兒得去刑場。
這老頭接過我的話說:“跟我說說你以前的往事吧,把我當做你童年的一個朋友,沒事,要是和你們真沒關係的話,我們一定不會冤枉你。”
犯罪心理學?跟老子來這一套,你不夠格,以前讀書時課本上的沒有學進去,倒是看了不少關於這方面的書。
我笑着搖了搖頭說:“現在這就是我的童年,你也看出來了我年紀不大,放心吧,我精神也沒有問題。”
這個人沉吟起來,當下也不說話了,隨後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透過玻璃窗戶我看見他在和另外一個人交談。
這個人,居然是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妹子,她嘴上帶着一絲笑容,走進來後也不問我話,只是關掉了攝像頭的終端。下一刻,一根橡膠輥從她袖子裡面滑落下來,只留內傷,不留外傷,逼供專用。
我歪着頭,嘴角有一絲笑容,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以這種身份進局子,在認識了陳曉玲後,我熟悉他們的辦案方式,所以到不怎麼害怕。
“招了,我們可以保你不死。”
她只說了這麼一句話,等了三秒左右,看見我不說話當下朝頭就是一橡膠輥。砰的一聲,我只感覺自己大腦意識一片模糊,緊隨而來的是劇烈疼痛,我連人帶凳子的被這一棍摔倒地面。
喘了幾口氣後,我看見自己的血當即就順着兩側留下來。
乖乖,這妹子下手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隨後我就知道她怎麼會這麼恨我了:“哼,一羣biantai,如果不是你們的話,這個社會將會更安定一些,垃圾,大糞。”
砰,又是一棍子,這一下打在了我手臂上面,恰好達到了酸筋兒,整條手都是麻的。
緊接着她有說了:“招不招不是我的任務,我的任務是在你們上刑場之前,先送你們見一見閻王。”
威脅,毫不掩飾的威脅,意思就是我在不招,就沒有機會活着離開了。
我看着她,很平靜的開口道:“如果人是我們殺的,我們不會傻到在人死後還繼續留在現場,如果這點連你也沒有想到的話,也別做警察了,我看城管挺適合你的。”
這妹子聽我說完後,還真沒有繼續打我了,那種橡膠輥真不是人受的,再來幾下我都快撐不住了。
她慢慢坐在審問的坐位上,開口道:“說。”
我掙扎坐了起來,緊緊看着這個妹子說:“要是你們勘察現場的話,就會發現現場根本沒有兇器吧?你們也看到那種屍體樣子了,傷口非常平整,一看就是用利器切割的,但你們也沒有從附近查找到作案兇器吧?”
點了點頭,她示意我繼續說。
“我知道這件事情影響很大,你們壓力也大,這點我理解。要是說我們是被冤枉的,你信不信?還有,讓陳曉玲出來,我要見陳曉玲。”
原本她平靜下來的她,在聽見我說陳曉玲名字後,頓時警惕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怎麼知道陳姐的名字?”
我鬆了一口氣,剛纔從進來一直都沒有看見過陳曉玲的身影,還以爲她已經離開了。但看這妹子的反應,說明陳曉玲還在局子裡面,這也就意味着我們沒有任何事情了。
她沉默了一下,重複問了一下“她是你什麼人?”
我笑着開口道:“我救過她,她也救過我,你只要告訴她說許二越叫你,我相信她手頭不管有什麼事情都會立馬趕過來。”
過去了這長時間,不知道這妮子還有沒有在恨我,畢竟任何一個女人在失去一條手臂後,精神肯定會接近崩潰。
最後妹子還是出去了,她可能出去時打過招呼,所以也沒有人在進來。就是不知道冰柔和傻強怎麼樣了,說不好現在他們的局面比我還慘?
舔了舔嘴脣,一股鹹味在嘴裡瀰漫開來,草泥馬的,這個煞筆妹子也真下得去手,被她一下給開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