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看似輕鬆,但我們幾個人臉上都是汗,誰都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出半分差錯,否側的話這樣會害死大家的。
短短三四十米的距離耗盡我全身力氣,油和尚更是叫苦連連,嘴裡面不停的說着早知道在家裡面享清福,跟着來這裡受苦完全就是這輩子最大的錯誤決定。
臨近這條狹長通道的盡頭,兩邊變得更加狹小起來,幾乎只能夠讓一個人通過。陳三雙手撐在巖壁上,一用力就整個人跳了出去。
我也是學着他的動作,雙手撐鐵,腳下狠狠用力。
三分鐘後,我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地面,摸了一根菸抽。點火時連拿着打火機的手都是在不停顫抖,圈子和傻強幾個人的模樣和我比起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倒是陳三從出來後樣子就有些不對勁兒,我們幾人都是緊張時臉上纔會冒汗,可陳三從撬下那顆夜明珠起,臉上一直都在冒虛汗,看樣子是再忍受着什麼東西?
誰都不說,並不代表不知道。
“三兒,咱哥兩認識十幾年了,有啥子事情就給我說,別忍着。”
三叔兒看了一眼陳三,問話時點了一支菸給他,說不準這個人發現了什麼東西而沒告訴我們。
陳三接過煙來,坐在地面抽了幾大口,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說道:“奶奶滴,老子活了大半輩子,什麼危險的情況沒有遇到。唯獨這一次栽在了雲頂天宮,汪藏海那玩意兒根本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他要比所有人要聰明。”
“要是明處的危險我們還可以防範一下,可是汪藏海那玩意兒設置下的東西,讓人難以防備。如果剛纔不是銀針的話,說不定我們現在早就死了,知道剛纔巖壁上那些洞洞是幹嘛的麼?”
他又狠狠吸了一口氣,一副後怕的表情。
我趕緊說了一句,道:“你別賣關子,想說什麼就說吧?”
按照陳三的年齡做我爺爺都夠了,要是剛纔在青銅像上他沒有做出那種事情的話,保不準現在我還能恭敬的叫他一聲陳爺。
他苦笑起來,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那開始發臭的傷口來,說道:“那些是釋放某種氣體的通口,要是平常的話那些氣體也沒毒。可是剛纔我們一來到這裡,這裡的氣體就慢慢的變得劇毒起來,這期間有一種緩衝性,也就是說這種氣體是和某種東西碰在一起產生的化學反應。”
經這麼一說,幾人都睜大眼睛盯着陳三。
“我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我們身上有什麼東西可以讓那些原本沒有毒性的氣體變得劇毒起來。剛纔我明白了,十之八九是我們身上的汗引起來的。一路逃命每個人身上都出滿了汗,唯有這樣纔會產生這種劇毒反應。”
陳三說的可能有點誇張,但是我仔細想想,從最開始的登天梯到青銅像,在到剛纔陳三所說的毒氣反應,還真和他說的一模一樣。每種東西看似平常,但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你瞬間斃命。
這種暗中的機關,作用往往是意料之外的,我們根本預防不了。
但明處的就不同了,就像剛纔通道那條會發射銀針的通道,我們很輕鬆的就過去了。
這就是明處機關的缺點,只要知道這種機關的觸發原理,那麼機關就會成爲一種擺設。
陳三肚子上的傷口,是剛纔傻強幫他去屍蹩時留下的,可現在到處腐爛發臭。剛纔那些毒氣,吸到體內應該不會有事情,否側的話我們根本跑不到這裡,因爲毒氣在空氣中的傳播速度遠遠快於我們,剛纔大家都吸進了很多這種氣體,可是卻只有他出事。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這種毒氣專門對付有傷口的人,我迅速擡起冰柔的手臂,她有些牴觸。
我眼睛一瞪,蠻橫的拉起她的手臂,發現上面也是開始出現輕微的腐爛,可能是傷口處還殘留着酒精的原因吧,還有紗布包紮着,所以冰柔的情況不是很明顯,但也有一些。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冰柔滿不在乎的跟我說道:“如果儘快出去的話,說不定這條手還有救。”
她是爲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當下我也不休息了,站起來說道:“快點走吧,你們也看見了,我不想任何人出事。”
走出一段距離,眼前的情景大變樣,這是比進口大上幾倍的空間。而正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水池,巖壁上方有一股清泉換換流下,和剛纔那種陰森詭異的墓室通道不同,這裡更像世外桃源一般。
水池中央有一口巨大的棺材,那大紅棺材和周圍的那種美麗壯觀的場景顯得格格不入。
就連空氣也是少了一絲乾燥,多了一絲溼潤。
有一條兩米多寬的路,從我們腳下直通水池中央,在兩旁跪着一個個女人。這些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看上去她們臉色紅潤,儀態端莊安詳,個個都生了一副漂亮的臉蛋。
按理來說,這裡陵墓建造時間幾百年,當前世界還沒有任何一種東西能夠讓人死後還保持着生前的形象。就算現在最發達的福爾馬林也無法做到,被這種液體泡過的東西,總有一個詭異感。
根本無法呈現出這種自然的感覺來。
這些女人呈跪拜姿勢,兩隻手舉過頭頂,裡面放着一顆拇指大小的‘藥丸。’
“舍利養胎?”
三叔兒驚叫了一聲,往前兩步。
“舍利是什麼東西?”
傻強次次問,次次被罵,可是這次他又問了,我想着三叔兒的下面可能就是破口大罵了。
可這一次他居然不緊不慢的給我們解釋道:“這些是以前高僧坐化後的舍利子,汪藏海想要用這些舍利子來養大口大紅棺材,這是龍脈必有的東西。龍脈本來就是一種祥瑞之兆,但卻被人用來埋葬屍體,這無形中壞了龍脈的風水,但只要生出一個胎眼用來吸收墓室的陰氣,這樣就不會破壞龍脈風水了。”
專門用來吸收陰氣的胎眼?這種玩意兒只聽名字就知道不會是啥好東西。
說完,三叔兒臉色凝重的告訴我們:“這裡纔是危險的地方,看見這條小路上了麼?每隔三米就有一塊腐玉,這種東西非常珍貴,但也非常邪門兒,一旦附近的東西溫度出現高低浮動,那麼這些腐玉就會自己燃燒。”
說着,三叔兒蹲在水池邊兒,用水把自己弄溼後一步一步的往小路上面走求。
我們紛紛效仿着三叔兒,把自己全身弄溼,這水池裡面的水非常涼,甚至給人一種冰水的錯覺。
“嘿,汪藏海這小子大腦成天想些什麼東西,居然能弄出這麼多的玩意兒?”油和尚笑着,那雙小眼睛在兩旁的女屍身上掃來掃去。
他伸出手來想捏這女屍的臉,同時笑呵呵的說道:“你們看這東西,弄得跟真人一樣,你看,還肉呼呼的。”
忽然間,被油和尚捏臉的那具女屍毫無徵兆的張開嘴,一條五彩斑斕的毒蛇從她嘴裡飛出。
油和尚反應神速,一個轉身避開那條毒蛇,‘噗通’一聲蛇飛到水池裡面,搖晃幾下尾巴就沒有了身影。
同時,在毒蛇飛出嘴巴後,這具女屍冒出一陣黑霧,我端起脖子上的火銃瞄準那裡,如果有個什麼動靜先摟一管在說。
很快黑霧就消失了,那具女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腥臭的濃水。
三叔兒憤怒的看着油和尚:“你個狗曰的不要亂弄,知不知道這會害死我們?”
我們瞅着這沒有什麼稀奇的啊,不就是捏了一下女屍的臉麼,三叔兒爲何這麼生氣,都爆粗口了?
油和尚撇撇嘴,不滿的低估了一句,說三叔兒一點人情味都沒有,這麼多古代美女跪在你旁邊,看都不看一眼。
三叔兒眼睛一瞪,沒好氣的罵道:“你懂個錘子,這是種格局叫‘十方厄難,’牽一而動全身,這也叫連環扣,一旦觸發這裡的風水格局,弄不好會把棺材裡面的屍胎驚醒,那東西吸了幾百年的屍氣,搞不好早就成精兒了。”
油和尚縮了縮頭,當真沒敢再說一句話。
出了剛纔那件事情後,我仔細的看了看這些女屍的樣子,發現了一個很隱晦的共同點,那就是這些女屍的喉嚨隱隱間在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一般,想到剛纔那條五彩斑斕的額毒蛇,我不禁離這些女屍更遠了。
最危險的不是這些女屍,而是我們腳底下每個三四米就會出現的腐玉,這種玩意兒以前我也在哪裡看見過,算是有點印象吧。
一旦我們身體上的溫度超過腐玉表面的溫度,這種東西會當即燃燒,我們或許可以縱身跳到水池裡面,但是這些女屍不會,一旦出現外力情況,剛纔那具化成濃水的女屍就是下場。
到時候搞不好還真會牽動這個‘十方厄難’的風水格局。
現在,我不得不承認特麼的路又斷了,除了我們剛纔進來的那個狹小通道之外,周圍全是巖壁。
要不是三叔兒告訴我那口大紅棺材是胎眼的話,我甚至意外裡面裝的就是汪藏海了。這樣的話,那麼雲頂天宮也就太讓我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