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門面前仔細一聽,房間裡面根本沒有任何動靜,難道是那兩個人今天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來麼?
不對啊,剛纔上來時我問了問裡面的收銀員,她說這個房間裡面的客人今天一天都沒有出去過。我的心沉了下來,看來那兩個降頭師已經知道我來找到這裡來了?
“二越,小心一點,裡面有東西。”知道我在想些什麼,死小妞兒聲音無比凝重的提醒我一句。
她總是這種性格,每次在危險時,無論我知不道知道都要反覆的提醒。也正是因爲死小妞兒,我避過了很多本應該發生的厄難。
我點了點頭,這種動作在我和她之間形成了一種默契,每當我這樣做時,就代表着自己知道了。
這一下,死小妞兒也是從我身體裡面飄了出來,經過一段時間修養,她又恢復過來,一眼看上去跟活人一樣。
記得我第一次遇到死小妞兒時,她非常的透明,彷彿下一秒就會融入到空氣裡面一樣。
“二越,你在門口等一下,我先進去看看,然後把情況告訴你。”說着死小妞兒就像飄進去,但是被我一把拉住了手。
她回過頭來疑惑的看着我。
我摸了摸鼻子,笑道:“既然你都感覺到裡面有東西,那爲什麼還要進去,你知道那些人手段很惡毒的。一旦把你抓到,後果你自己可以想一下。”
被我這麼一說,死小妞兒也不動了,而是用詢問的眼神看着我。
我壓低了聲音,開口說:“你直接躲進我的身體裡面,過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有小傢伙幫我就可以了。”
小傢伙趴在我肩頭上面,它剛纔從我身體裡面出來時,用最快的速度在賓館周圍查了一圈,看看有沒有放置在暗中的蠱蟲。
“小傢伙,待會兒就靠你了,事成之後我請你們吃大餐,現在給我好好幹活。”我威逼利誘之後,它動心了。
我對這隻金蠶蠱還是有點了解的,這小傢伙平常吃軟不吃硬,你好好的跟它說幾句說不定還會幫助你。但是你一旦惹怒了他,恐怕倒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果然,被我慫恿了幾句的小傢伙,開始不安分起來。
三,二,一。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把從收銀臺拿來的鑰匙打開房門,同時一個箭步衝進屋子裡面。在身體緊緊蹦起來的情況下,我兩隻眼睛迅速的打量着房間裡面的一切,還是並沒有那兩個降頭師的身影。
怎麼回事?難道那兩個降頭師提前收到了消息?
房間裡面全是奇怪的圖案,有六隻手的惡魔,上千條腿的人性蜈蚣,上面的紅墨水還沒有幹,看樣子是纔剛畫上去。
在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符文,還寫着什麼***,法藏功之類的玩意兒。我皺了皺眉毛,開口道:“這些不是邪教專門用來騙人的小伎倆麼?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話才說完,我只感覺有兩雙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猛然中,我往後大退了一步。一把刀子從我頭頂上飛了下來,只要在晚上一秒鐘,這把刀就會插進我的脊背骨。
‘噹’的一聲,刀子掉在了地板上。
擡頭往上看去,兩個人拉着房頂上的吊燈,眼睛很惡毒的看着我。
我也不含糊,抓起桌子上面的菸灰缸就往他們砸去,這種菸灰缸的玻璃很厚。
其中一個人被菸灰缸砸中腦袋,慘叫一聲就整個人掉在地面上。
一咬牙,我撿起地面的刀子衝到這個人面前,擡起手來就要紮上去,可是這一刻我猶豫了。殺人是犯法的,從小就受到教育的我,在這時候根本下不了手,當然更多的是害怕。
“二越,快點扎下去。”
平常罵我是爛好人的死小妞兒,這一次居然要讓我殺了這個人,他頭很大,像是一個‘草蹲兒’似的。
就在這麼一愣神的時間,另外一個人跳在我身後,兩隻手緊緊勒住我的脖子。同時掐開我的嘴,往裡面塞什麼東西。
關鍵時刻,死小妞兒控制着我的身體,腦袋往後一撞。那人‘哎喲’一聲,捂着鼻子後退兩步。一鬆手,很大一隻蜈蚣掉在地面,它的樣子很猙獰,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蟲子蠕動。
我怒了,往前跨了兩步,一腳踹在他肚子上面。
他弓起腰來,猶如油鍋裡面的泥鰍。
“敢對我們天蓮教動手,不死神一定會懲罰你的。”
那個肥頭大耳的醜比對我狠狠罵了一句,那種眼神恨不得吃了我。
邪教?
想不到降頭師居然跟邪教勾搭在一起,不過人以羣分,物以類聚類,這種玩意兒基本都是一個德行,傷天害理。
莫小亂走進房間後,就抱着手看我。
看見我因爲猶豫而錯失了好幾次時機,他笑着搖了搖頭。
“小子,就你這點膽子也要反老傢伙,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這老小子越說越不給我留情面。
我一腳揣在那肥頭大耳的身上,轉過頭來對莫小亂冷冷說上一句:“我做事情不用你教,無論如何也是兩條命。”
聽見這句話,憤怒的莫小亂居然笑了出來,那種笑聲太古怪了,根本聽不出來什麼意思。他指了指那個肥頭大耳的邪教,開口道:“小子,今天我給你上一課,有些人的確可以當人看,但是有些人……。”
說着,他往前兩步,一把搶過我手裡的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刺在那肥頭大耳的脖子後面。場面太慘,我忍不住的看向了別處。
‘啪嗒,啪嗒,’血液掉在地板上面。
到這裡,他接着開口:“是不能當人看的,在他們手裡面,或許有更多的人命,那些被害的人或許都有家庭,也有老爹老孃。”
那件事情,始終是莫小亂的一個心病,說不定到死那天也無法釋懷吧?
“天,你們居然殺了左護法?”另外一個同樣其醜無比的人尖叫着。
他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
莫小亂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是蹲下來撩起那肥頭大耳的袖子,上面全是用刀子劃出來的刀痕。
他臉色變了,拳頭‘咯嘣’一下捏了起來:“一條刀疤代表處決了一個‘叛徒,’上面一共有三十一條刀疤,怪不得坐上左護法的位置。”
三十一條人命?我也是忍不住的驚呼了一聲,那種所謂的叛徒,只是邪教強加給那些不願意加入的人的罪名。這種組織,纔是真正的魔鬼,到底是被洗腦到什麼程度纔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過碰上了我,也算你倒黴吧?”莫小亂殘忍笑着,從挎包裡掏出一個道符折出來的小紙籠,在肥頭大耳臉上有節奏的晃動着。
與此同時,莫小亂嘴裡面還不斷的自言自語着,那種道韻我很熟悉,除了口哨童謠還會是什麼?
他要招魂,連肥頭大耳的魂魄都不放過。
另外一個人嘴脣有些哆嗦的看着莫小亂,聲音都有些嘶啞了:“你是陰陽師?你敢搶左護法的魂,不死神,您看見了麼?有人在觸犯您的威嚴,請您懲罰他……。”
‘啪’的一下,後面那些話被一個響亮的大耳刮子打斷。
甩了甩髮麻的手,我指着這個人罵了一句:“你給老子安生一點。”
本以爲這個人被我甩了一刮子後會安生,可是當他看見我肩頭上的小傢伙後,嘴慢慢張大,直至能夠塞下一個雞蛋。
“不可能的,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有這種東西的。”呆了幾秒鐘,這個人精神瞬間崩潰了,他眼神有些渙散的看着小傢伙,和神經病沒有什麼兩樣。
“四翼金蠶王?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個人情緒失控起來,開始瘋狂的掙扎起來,我被他這種舉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結果被這個人給掙開了,他連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往着窗戶跑過去。這裡雖然不高,但也是四樓。
正在招魂的莫小亂,無法分心去擋住他。
關鍵時刻,我肩頭上的小傢伙動了,它‘咻’一下飛到那個人身上繞了一圈,當在飛到我肩頭上時,那個人自小腿下面,全部沒有了血肉。
兩根陰森森的骨頭就這樣支撐着那個人的身體。
他一下子摔在地面,眼神麻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隨後尖銳的恐懼叫聲在這個房間裡面響起來。
我也是倒吸一口冷氣,從小傢伙飛出去到那個人摔倒在地,只不過六七秒的時間。
“應該是金蠶蠱的毒液吧,這種毒蟲毒性沒有人知道,腐蝕掉那個人腿上的血肉很簡單的。”
死小妞兒給我解釋了一句。
“你們這兩個魔鬼,教主一定會告知不死神,讓他來懲罰你們。讓你們去十八層地獄,受盡折磨,不死神啊,請您保佑您真誠的信徒吧。”
這個人雙手合在一起,對牆壁上那千腿蜈蚣的圖案磕了幾個頭,摸樣非常虔誠。
三遍口哨童謠唸完,莫小亂收起那個紙籠,隨後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個祈禱的降頭師。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降頭師居然也信邪教。
莫小亂把刀子遞給了我,說道:“上去了結他,讓我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
我接過刀子,心裡滿不是滋味,可還是走到那個人面前。他不停的磕頭,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已經將刀放在他身後。
“動手。”莫小亂很冷漠的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