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嘴裡放了一隻煙,眯着眼睛尋思,這一腦糊兒就想抽菸。
按理來說,我與那個跳樓民工無冤無仇,他就爲什麼賴我身上不離開了呢?即便是死後不甘,尋仇也要去找那個拖欠他工資的包工頭啊,我特麼口袋裡面還沒兩千塊錢呢。
無論我怎麼尋思,反正就是瞅着這事情不對,剛纔那東西應該不是民工。
漸漸的,我臉色難看起來,林夕涵自然也知道我在想些什麼,她驚訝的開口:“你說民工是被東西從樓頂上推下來的,剛纔……會不會就是那個東西纏住了你和程曉靈。”
我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別看這城中村是小縣城貧窮人的聚集地,其實真正危險的就是這些地方。這裡治安非常的差,何時不見了一個人,根本沒有誰會去關心。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還是儘量不要捲入這件事情裡面吧。”頓了頓,我只能想出這個辦法。
林夕涵沒說話,看樣子就是默認了。
我仔細的看着手機裡面的照片,現在可以肯定,那玩意兒絕對不是人。它的臉很大,一眼看上去倒是有些人樣,但你仔細分辨的話,就會發現,這東西鼻子非常大,眼睛跟銅鈴一樣。
不說其他,光是那個比常人大上四五倍的鼻子,我就可以肯定,那東西絕對不是一個人。
發生了這些事情後,我開始變得有些警惕起來,身體隨時繃得像根兒弦似的。
看樣子,就算是莫小亂住過的地方也會發生這種事情啊。畢竟他從來不會在自己小平房留下什麼辟邪之物,他本身就是一個吃這行飯的人。
但我就不同了,如果不是莫小亂再三警告不要離開這裡的話,我肯定早就帶着林夕涵走了。
晚上,我額頭開始冒虛汗,身體說不出來的難受,就這樣坐着發呆。那下面哭喪的女人,終於走了,這下也安靜不少,在那兒跪了三天什麼也不吃,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等傷心過了自然就走了。
我猜錯了,因爲在一個多小時後,有人用力的敲着小平房的門,恨不得一腳將其踹開。大晚上的被人這樣竅敲門,我也是有點生氣了,當下轉身走到房門面前。
剛要打開,我卻忽然反應過來,會不會是一些小混混來收保護費,在城中村被小混混受保護的事情,經常發生。
不過聽着那敲門的力度,我相信再不開門,恐怕就要被一腳把門踹到了。我用力的拉開房門,看見程曉靈一頭大汗的站在門前。
不等她先說話,我直接衝她吼了一句:“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這樣敲門,你想嚇死誰?”
程曉靈根本沒有聽進去我罵她的話,她二話不說,拉着我的手的就往樓下面跑去。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跑得這麼快,我也不說話了,跟在了她的後面。
來到下面,我站住了:“程曉靈,你最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的話我不會再往前走一步。”
被我和麼一說,程曉靈也慌了,她回頭衝我說了一句:“二越,走去看看那個視頻,出事了。”
我聽見後,下意識的跟在了程曉靈的後面,幾分鐘後我被她帶到了一個房間裡面。
那裡有很多的電腦,看樣子是視頻監控室,我不明白的看了一眼程曉靈,問了一句:“怎麼了,你要讓我看什麼視頻,又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總要給我說明白點吧?”
說完,我轉頭看着一個老頭,他臉色很白,雙手都在不停的打鬥,再聯繫上那一臉的冷汗,我就知道這老頭可能被什麼東西嚇到了。
在一旁,有一個警察安慰着那老頭,不過即使是這樣,那老頭的情況也沒有好轉起來,反而是變得更加嚴重了。這不,在持續了幾秒後,老頭眼睛一翻暈在地面。
“靈姐,要不要送醫院?”那警察看見老頭暈倒在了地面,當下詢問程曉靈的意見,不過看他說完後有些後悔的樣子,可能他也意識到了自己說的這句話,完全就是廢話。
程曉靈轉頭一瞪:“你說的不是廢話麼,快點把他送到醫院裡面,要是出點什麼事情,我們也逃不了干係。”
就在那警察想要背起老頭時,我趕緊開口阻止:“不用送,一旦到了醫院只會掛兩瓶葡萄糖,讓他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就會醒過來了。”
那警察看見一個陌生的人這麼說話,頓時有些警惕的看着我,倒是程曉靈看了我一眼後,沒有再開口。這種意思很明顯,那就是默認了我說的話,當下那個警察又把老頭平平整整的放在地面。
程曉靈搗鼓了一會兒,從文檔這玩意兒裡面找出了一段視頻給我看。剛開始時根本沒有什麼異常的東西,行人和過往的車輛是最多的。
看了大概幾分鐘後,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詢問程曉靈:“你能不能直接拿重點給我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嚇成這樣?”
程曉靈忽然指了指屏幕,我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一個女人緩緩的從攝像頭下面走了過去。這個女人我很熟悉,正是給跳樓民工哭喪的女人。她走路的動作有些僵硬,每跨出一步,都好像有人在背後操控着一樣。
不過這樣,我也沒有看出點什麼,人家走路是人家的事情,再加上最親近的人死了,難免有些失神。
難道那老頭就是被這個女人嚇的?不可能吧,要是這樣都能被嚇到的話,那麼他以後就也不用守夜值班了。
“沒什麼奇怪的啊?你這麼慌,就是看見了這個女人從攝像頭裡面走過去,要是這樣的話,我要回去睡了,可沒工夫陪你們。”說着我轉身就走,程曉靈一把拉住我,遞來了一張報告給我。
這是一張死亡報告單,我慢慢的往下看,越看越心驚,到了最後,我重新打量起視頻上面的那個女人來。
沒錯,這就是那個女人的死亡報告單,這個女人在今天早上就已經死了。而且法醫也來看過,在反覆確認了這個女人的死亡後,才下發了這張死亡報告單。
要知道這種單子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隨便造假的,更何況程曉靈本身就是一個警察,什麼人敢在她面前弄造假的東西。
“這個女人死亡的消息,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也是老頭再看見那個女人後,被嚇成這樣的原因。”程曉靈苦澀的笑了笑,死死的盯着電腦屏幕。
這一次,我仔細的打量起那個女人來,頓了幾秒鐘後,我轉身對着那個警察說了一句:“弄點牛眼淚來,這附近貌似有一個殺牛場,記住一定不要超過一個小時。”
當我說起牛眼淚時,那個警察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很多人不知道芭蕉葉,槐樹根的作用。但,他們卻是知道牛眼淚的作用,很多電視上曾經放過這種情節,這是真真實實的存在。
當然了,想要利用牛眼淚睜陰眼,那麼收集牛眼淚的時間段,絕對不能超過一個小時,否側就不靈了。
“你照二越說的做吧,他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快去附近那個殺牛場弄一些牛眼淚來。”程曉靈看見那個警察猶豫的樣子,不滿的開口催促了一句。
那個女人在視屏上出現的時間段,只有一分鐘不到,但由於攝像頭的位置,所以可以清楚的分辨出,那個女人正是給跳樓民工哭喪的人。
我相信,如果真如程曉玲說的一樣,那麼這個女人身上必定發生了什麼詭異事情。
“對了,那個民工的屍體呢?”我看着程曉靈問了一句,現在時間過了好幾天,如果再不把屍體收起來的話,那麼就該腐爛了。
程曉靈吸了一口氣,無奈的告訴我:“那屍體被上級下令強制收走了,現在被保留在哪裡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三天後這具屍體就會被火葬。”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期間我們一直都在觀察那個視頻,反反覆覆觀察。要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已經死了的話,那麼就算這個女人從你旁邊走了過去,你也不會發現什麼。
“他怎麼還不來,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了?”在半個小時後,看見去殺牛場收集牛眼淚那個警察還沒有來,程曉靈也有些着急了。
畢竟,在害死了阿兵以後,程曉靈已經對這種事情有了陰影。
我笑了笑,安慰她:“世界上沒那麼多詭異的事情,放心吧,一個小時內他就會回來了。”
程曉靈開始在這房間裡面來回走動,在距離一個小時還有二十分鐘左右時,那個警察來了。他手裡面拿着一個很小的瓶子,裡面有一點液體。
“累死我了,這小瓶玩意兒可是要了我一百塊錢,靈姐,能不能報銷?”
這個警察撇了撇嘴,將牛眼淚遞給了我。
我對程曉靈揚了揚手,開口說:“敢不敢來上一點?”
我也不等她開口,到了一點牛眼淚眼皮上面,然後比起眼睛來,大概聽了三四秒鐘後,我又緩緩的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