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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
夜色籠罩。劉詡的馬車停在路旁。
夜色更深時,暗衛們策馬從四面八方集結過來。劉詡令他們就地休整。大家就三三兩兩圍着火,散坐着,餵馬,吃乾糧。
藉着火光,劉詡一點點撕雲揚烤的兔肉吃。
“坐下來吃點吧。”她示意雲揚過來。
雲揚立在她身側,極目正遠望。遠山層疊。透黑的天幕,烏雲層疊,仿似天蓋。
“今夜,恐怕有雨。”
“不錯不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劉詡看着臨風而立的雲揚,眼裡透出笑意。
雲揚知道她在逗自己,蹲下來眼睛看着劉詡,“陛下可知,兩軍相遇,最重要的什麼?”
劉詡道,“這我不帶兵也懂,天時、地利、人和嘛。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雲揚輕輕搖頭,“想在戰陣中活命,可不能光抱着兵書。”
“哦?願聞其詳。”劉詡稍稍正色,眼裡卻掩不住笑意。
雲揚揚了揚下巴,“這不難。久經考驗的老兵們,都知道的。”
“哦?”
“所謂人和,在戰陣上,講究的便是士氣。”
劉詡愣了愣,笑道,“倒是直接。不過似乎也在理。”
“而到了生死關頭,人人爲的不過是爭得一條活命。當兩軍正面相撞時,刀槍相向,殺氣彌天,什麼武藝,內力呀,都不頂用,唯有死死地頂上去。哪方先退後,哪怕半步,就會導致潰不成軍,萬劫不復了。”雲揚的聲音不高,卻清澈明晰。不僅劉詡,連周遭的一衆暗衛都在靜靜地聆聽。
“靠着一鼓作氣,依靠着身邊同樣求生的戰友,協同一心,纔有活下去的希望。這樣的信念,就是士氣。”緩了緩,雲揚輕輕嘆道,“求生,不用主將臨場鼓動,自發自動,人的本能而已。”
劉詡用心地聽着,眼前彷彿看到數百騎覆面鐵衛集結成陣,一次次迎擊數倍的鐵騎撞擊。不能退,不能後退半步,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頂上去,前排的人,被□□戳成肉泥,後排的人再補上。盾牌都被血浸透。
她眼睛有些溼,點頭,“嗯,確實是這個理。”
雲揚笑笑,續道,“可若人人都爲自己活下去,敵人攻勢稍緩時,私心就會冒出來,會懼死。亦是大忌。”
“那又怎麼辦?”
雲揚默了一會兒,“能怎麼辦?戰陣上,哪能容空想這些?通常,沒等緩過氣,敵人又攻上來了。”
“這麼急?敵方將領若是緩一緩再攻,說不定對方已經潰了。”劉詡嘆息。
雲揚擡目看她。易了容的臉上,沒有一絲雲揚的痕跡。唯有那雙眼睛,清冽透澈,含着英氣。
劉詡看得入了會神,澀澀笑道,“想是,敵方的將領們……也怕鬆了士氣?”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雲揚讚許點頭,垂目,眼神幽幽暗暗起來。
必須得用赴死的心,發起更猛烈的攻擊。
同類相殘,本就是有悖人倫大道。等大家都鬆懈下來,潮水般淹上來的,是對殺戮的厭惡和恐懼。到時,就真的人心潰散,萬劫不復了。
劉詡坐在漸緊的夜風裡,久久未動。
雲揚蹲在她身前,執着地看着她的神情。在他身後,夏日廣袤夜空,烏雲翻滾。忽然,一道閃電,從天際墨雲中直裂開來,將天地扯開無數個口子,耀得大地一片光明。
在光線明滅間,雲揚明澈的目光,含着最深刻關切。
劉詡撫着雲揚面頰。
“你果然……是個好將軍。”雲揚是個好將軍,臨陣,穩固軍心,鼓舞士氣,真真的不着痕跡。
他一定是敏銳地感知到了自己仍心存一絲猶疑,想鼓舞自己。可是……
劉詡心裡很澀。她自手握皇權,一步步籌謀,一點點攬權,爲的,不過是一線生機。如今親手佈下大局,連自己都成了誘餌。她想誘捕的,卻絕不僅僅是那幾個劉氏至親。
如果雲揚知道了,這局裡,都要網住誰,他是否還會如方纔一樣,無論生死,都泰然而堅定?
所謂背水一戰、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是取勝的唯一希望。可這樣的勝利,何其悲壯。
雲揚細緻打量她神情,眸色更深起來,“陛下,是否……我料錯了些什麼?”
好敏銳的雲揚。
劉詡知道,她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遂起身。
雲揚跟着站起來。
劉詡向前踱了幾步,張了張手臂,大大地抻了下,“來,再看眼這錦繡河山……”
雲揚起身,替她緊了緊鬥蓬,“此刻一團朦昧,可待天色放明……陛下想怎麼看,都可以。”
劉詡忽略掉雲揚語氣裡的試探和一語雙關,亦無法回目正視他的眼睛。
半晌,輕輕嘆道,“揚兒,今夜,你可記得,自己是飛白啊。”
“是。”雲揚愣了一下,“我記住了。”
劉詡回目,看着他的臉,“今夜若不下雨,就好了。”
雲揚明白了她的意思,“臉上的東西,得用水浸透,才潤得下來。”
“噢,不錯。”劉詡點頭。
雲揚看劉詡神色,心裡卻更加狐疑。腦子裡飛快地把這些日子的蛛絲螞跡理了一遍,卻不知自己究竟漏掉了什麼。
劉詡卻不容他再想,出言打斷他思路,“哎,只可惜今夜沒準備圍幔……”
雲揚未料她會在這樣的狀況下,仍能出言調戲,怔了下,擺手道,“哎陛下身邊呆了這麼久,圍幔什麼的,已經嚇不倒我了……”
劉詡打量着雲揚,眼中含笑,“那……上馬車?”說着欺身過來。
周圍暗衛不少,雲揚到底扛不住這話題。
“哎,陛下,是我說大話了。我認錯。”隔着易容,雲揚臉上的紅暈,遮都遮不住。
劉詡安撫地拍拍雲揚手臂,露出今夜第一次展顏笑意。
該來的,總要來,自己唯有迎上去,再多顧慮,都是枉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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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雲揚扶她上了馬車。自己也跟了上來。
“真能做到這地步。”劉詡故意張大眼睛看他。
雲揚面色又紅,卻很鄭重,“陛下,請您允許,即刻護送您到北面山裡,避一避?”
“此處太開闊,如果對方放箭,我們都會成了活靶子。若是圈而火攻,便是插翅也飛不出去了。”
劉詡不語。
雲揚上前一步,急道,“不過是做餌,在哪裡都一樣,真的不用把自己撂在荒野地裡。山裡有樹有石,還有岔路,他們人數再多,如果不能過萬,是斷圍不住一整座山的。咱們可靜等援兵來。”
援兵?劉詡嘴角牽了牽。
雲揚在馬車裡停了片刻,便下來,等在下面的暗衛們都看着他。
“即刻動身,護駕進山。”雲揚平靜地頒佈了“聖上口諭”,“大雨將至,此刻動身進山,雨水會刷去痕跡。”
暗衛們領命,立刻動了起來。
牽馬,套車,探路,一切井然有序。
暗衛本就是爲皇帝而死的存在,這一回跟來,都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可就像雲揚說的,若有一線生機,冒死一戰,纔會更有勇氣。
“飛白……”車一動,劉詡立刻警醒。她撩開簾子喚他。
雲揚剛假傳了聖旨,渾身正緊。猛聽有人喚飛白,還真沒反應過來,聽劉詡又叫了一聲,忙策馬過來。
“你……”劉詡只看了眼周遭動靜,便明白這小子剛纔做了什麼。拿眼睛瞪他,“又淘什麼呢。”
雲揚生怕被當衆揭穿“逆行”,策着馬,跟在車邊,低聲,“陛下,揚兒知錯,要打要罰,事後都隨你。”
“只是這裡,真不能呆。我擬定分出七成的暗衛,護着您先過去。”
劉詡愣了下,“走都走了,爲何又分成兩撥。”忽地瞪大眼睛,“你要留下?你不是說這裡太過開闊……”
雲揚擺手,“陛下,凡事都有兩面,開闊也有開闊的好處……”
“不行,你帶他們一起跟過來。”劉詡果斷截下他話,這好處不問她也能猜出來。
雲揚笑着點頭,“好,我們斷後,馬上就會跟過來。”
還會說瞎話了?劉詡立起眼睛。
雲揚卻已經勒住馬繮,站下,目送道,“相信我,事情一了,我一定進山找你去。”
“不行。”劉詡從馬車裡出來。站在車轅上。趕車的暗衛嚇了一跳,忙把人扶住。
另個暗衛忙從馬上躍到車上去。穩住馬車,馬鞭悠長一甩,車加速跑了起來。
劉詡從車裡探出頭,看着雲揚和剩下的那些暗衛,漸漸遠去的身影。
她狠狠捶了下車窗,心裡又緊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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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搖晃的馬車裡,兩邊山影樹影,飛快地倒退而去。劉詡凝着眉。思緒如閃電,在腦中劃過。
“主上,快進山了。”有暗衛在車外稟。
劉詡沉聲問,“什麼時辰了?”
那暗衛也是她最近的心腹,知道她意思,低聲道,“按原先訂好的,雲帥還有十幾裡地馬程,就到了。”
劉詡眸色一緊,“停車。”
“主上。”那暗衛顫着聲音,“既然出來了,何必再回去?”
劉詡苦笑。暗衛,也是忠於皇室的。她自登基,就大量替換了原來的編制,現下跟過來的,大都是崑山的人。估計秘密揭開的一瞬,也唯有這些人,纔不會在意,自己是不是真姓劉。
“不回去了。發哨箭吧,向飛白他們示警。”劉詡嘆氣。
哨箭帶着長長的哨音射天向穹。
劉詡目送着它,心裡一片焦慮。但願雲揚聽見哨音,能趕過來。今夜兇險。可縱使是死,也不該分做兩地。何況她還有求生的慾念。
死遁,或許也是一條路。當時,雲揚關於進山的提議,曾讓她動了這個念頭。雖然成功的可能也是很小。
劉詡長長吸了口氣。
能讓她如此躊躇,思量不定,皆因今夜,他們首先要面對的,不是敵人,而是大齊自己的軍隊,是雲逸。
今晚,他帶來的,不僅有大齊的鐵衛,還有劉嗣寫給他的一封密信。
雲逸,是大齊元帥。忠於的,永遠是大齊的皇權。劉詡瞭解這樣的人,就像是老王劉肅,在他們這些歷經兩朝,甚至三朝的忠臣良將心中,劉氏正統,皇權至上,那纔是他們要效命的。
她守在這裡,就是要等先一步趕到的雲逸。與他面對面地交鋒。
所以,她選擇了這片曠野。因爲一旦談崩,也不會有什麼箭雨、火燒。雲逸只會選擇把人活着帶回去,交由下任皇帝處置。
是的。她不願在皇宮,那個狹窄的四角天之下,與雲逸攤牌。因爲在那裡,她只看到了壓抑。她不願事敗後,自己象那些可憐的女人,終身被囚冷宮裡。於是,她選擇在這裡。縱使失敗,她也可自己選擇有尊嚴地死去。等她自裁,名份上就成了先皇,身後的人,如戶錦,慎言,天雨,所有與先皇有關的人,雲逸才會替她保全。無關其他,只是皇室的顏面。劉詡牽牽脣角,笑意達不到眼底。
可是,看着雲揚,她終是沒把心硬到底。果然如雲揚所說,人一鬆勁,就會畏死。
坐在飛馳的車裡,哨音漸強又漸弱,連着三枚哨箭發出,卻如石沉大海,雁飛天際,了無迴音了。她無計再可施,只得咬脣閉目,靜待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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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揚帶人留在曠野裡,正整裝備。劉詡馬車去的北山方向,忽地有哨箭聲音傳來。隔得甚遠,但在寂靜夜裡,聽得很清晰。
雲揚皺了皺眉。
“陛下遇險了。”有暗衛急道。
雲揚擡手示意莫急。仔細側耳傾聽,又從馬上躍下來,用手按着大地,細心感受地面的震動。
“北面,並無伏兵。”雲揚擡目,平靜道,“陛下想賺我們進山呢。”
暗衛皺眉。
“分兩人前去打探。”雲揚折中。那暗衛立刻響應,同另一人馳馬追了下去。
剩下的暗衛都長身從馬上立起。
因爲已經不用扶地,從南面一條山路上,隆隆的馬蹄聲。近在數裡地。
“來了。”聽聲音,不下千騎。
雲揚上馬,提繮,握緊手裡的長
槍,心內卻有些疑惑。
馬蹄聲很緊,卻莫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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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帥,北面似乎有哨箭聲。”在隆隆的馬蹄聲中,管代付洪在疾馳的馬上稟。
雲逸在馬上凝眉遠看。遠山一片墨黑,連山線也看不見。哨音卻是聽不見了。
“過去再說。”
“是。”
轉過山腳,遠處是片平坦曠野。有篝火,在暗夜裡彷彿心燈,照得衆人眼前一暖。
“追上了。”有鐵衛道。
雲逸脣抿成一線,夾緊馬腹,率先衝了下去。
忽地,那空曠地上,又燃起了幾堆篝火。越是馳近,越是亮得分明。
篝火邊,有十數騎,靜靜而立。俱是身材高大的男子,黑衣黑袍,靜靜坐在馬上,彷彿要融進夜色裡。只有閃亮的槍尖刀刃,在火光下,閃着寒意。
“圍上。”
鐵衛們訓練有素,從三面包抄過去。
雲揚坐在馬上。看着那隊如黑雲捲過來的隊伍,忽地睜大了眼睛。玄色長衣,啞色盔甲。鐵面下,一雙雙銳利的眸子,背上皆有長弓,囊中滿插利箭。整整一隊人,風一般掩近,彷彿地獄的修羅,降臨。
“是雲帥的覆滅鐵衛。”有暗衛也看清了,驚呼。
“真是。”其他人也驚喜。
唯雲揚,皺着眉。
這是他最熟悉的軍隊,此刻掩過來,卻帶着他最熟悉的殺氣。
爲什麼?
隊伍馳近,雲揚甚至看清了打頭的大哥雲逸。
雲逸嚴肅地抿着脣,一雙星目,含着莫名的幽深。
怎麼回事?
雲揚擡臂止住要迎過去的暗衛。
“是雲帥救駕來了。”有暗衛低聲。
伏兵未現,救的什麼駕?雲揚艱難搖搖頭。看見眼前一幕,他一下子明白了,這一路之上,劉詡爲何會那樣鬱郁和猶疑。原來兩軍相遇這第一波撞擊,來自她的元帥雲逸。
眼見着大隊人馬風捲一般馳近,他啞着聲音,“不要集結,散開,有機會就突圍吧……”
“啊?”大家都不解地看着他。
雲帥的覆面鐵衛,已經風一般馳到眼前。裡外三層,將這十幾騎圍在當中。
雲逸策馬出列。目光掃過衆人。
又向遠處望了望。
“這是雲帥。”付洪跟在雲逸後面,一身戒備,“爾等何人?”
雲揚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哥,一時不能言語。
“陛下暗衛。”有人答。
“暗衛?”付洪揚揚眉,掃視了下衆人,滿臉不信,誰一下子看過這麼多現了身的陛下暗衛,由暗轉明瞭?
雲逸卻點點頭,沉聲道,“陛下安在?”
這回,沒人答他。
“爾等真是暗衛?怎會不知陛下去向?”付洪緩緩抽出腰刀,嗆啷聲,嚴重地刺激着暗衛們的鬥志。
“陛下去了哪裡,用向元帥報備?”
付洪愣了下,“伶牙俐齒的,倒像陛下身邊人。”
暗衛們一下子騰起火來。
“你嘴裡不清不楚的,說大聲點。”
付洪當着元帥,倒不敢太放肆,抱臂,輕蔑地看着對面的人,“連陛下都看丟嘍……”
“……”雲揚聽不下去,低低擡手,做了個壓下的動作。示意衆人別說了。
大家都統一閉上了嘴。不料這小小的動作,卻吸引了雲逸的注意。
他用馬鞭指着雲揚,“你是何人?”
我也是暗衛。這句話,雲揚無論如何不敢當着雲逸的面說出來。
他亦不能當場公開身份。要知道,在劉詡的計劃裡,她的皇貴侍,還在外後宮的臨淵島上呢。
雲揚咬了咬脣,儘量沉着聲音,“在下……飛白。”
“飛白?”付洪上下打量他,“飛白又是誰。”
雲揚恨得用眼睛瞪他。這小子,平日就是話多,這會兒更顯煩人不已。
雲逸卻是鳳目一挑,用鞭梢指着他,“過來。”
雲揚震了下,雙腿卻不自覺地磕了磕馬蹬。那馬乖順地往雲逸面前走過去。
屬雲揚的貼身暗衛,立刻擋在他身前,“回元帥,飛白是陛下近侍。”
雲逸略側過頭,視線繞過他身前擋着的人。認真打量雲揚上下,最後,沉沉的目光,落在雲揚臉上。
雲揚被他這幾眼,看得骨節僵死,渾身鎖緊。自覺頭髮絲都要立起來。
“起開。”那付洪伸手,把那人撥開,“元帥座前,你敢擋誰?”
“陛下安在?”雲揚完全暴露在雲逸銳利的視線裡。雲逸說出四個字,字字都砸在雲揚心裡。
雲揚說不出話,隻眼巴巴看着雲逸。
“嗯?”雲逸盯着他,沉沉壓力。
雲揚卻已經熟悉地感知到大哥的怒氣。
他艱難地抿抿脣,“元帥若要見陛下,能否不帶隨從?”
雲逸眉頭跳了下。
雲揚半是哀求,“我也不帶,咱們倆單獨去?”
就連付洪都生出狐疑,上下打量這個“飛白”。
“你誰呀?敢跟元帥提條件?”
雲逸卻伸手止住他,眼裡似笑非笑地看着雲揚脹得通紅的小臉,“行。飛白帶路吧。”
雲揚轉目看向衆暗衛,“是元帥謁見陛下,大夥放心。”
大家自然放心。陛下身邊留着百餘名暗衛,元帥一人再能耐能怎樣。紛紛抱拳道,“兩位一路小心。”
付洪他們卻是不幹了,急着瞪眼睛。
雲逸淡淡一眼掃過去,大家都噤了聲。
“原地紮營。”
“是。”付洪再不敢嘰嘰歪歪,閃開條道,看着那個飛白帶着元帥,兩人兩騎,飛馳出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