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vivianchenok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5-12-01 19:42:20
vivianchenok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5-12-01 04:43:01
kk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5-11-30 23:45:26
炫煙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5-11-30 12:10:49
gy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5-11-29 12:04:07
小龍蝦南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5-11-29 09:12:10
rainfall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5-11-29 08:11:00
雪兒扔了一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5-11-29 00:39:37
凌晨,天色微明。
內室裡,一片寧靜。高大古樸的燭臺上,數十枝脂蠟,在蒙朧晨曦中,明明滅滅。
白日裡四五送進來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錦盒,有的已經打開,裡面空了,有的隨意倒扣着,散在地毯上。一夜之間,好好的臥室,可謂,一片狼藉。
雲揚本人,比之這些更慘兮兮。此刻,他俯臥在寬大的牀上,錦被全都推到了牀腳。白皙的背露在空氣裡……
劉詡側臥在他身側,輕輕撫他的背。劉詡一動,雲揚立時有了反應,他難耐地張了張脣,人已經爬不住,微屈着腿,弓了下身子。
劉詡笑着幫他轉個身,側過來。
她與雲揚這些日子相處,多有房中情趣,不會真傷着他。雲揚身子這樣敏感,卻是始料未及。雲揚挺着認了主的血煞,人又皮實不嬌氣,倒是回回彼此盡興。
劉詡輾轉吻他,兩人纏綿了一會,劉詡放開他,躺回去。
雲揚鬆了口氣,慵懶,“……又不早朝?”
“不是……”劉詡打了個哈欠,迷糊也上來,“定了新規矩,五日在書房議事,旬日才上大朝。有國事,自有有司衙門,皇上也不帶不喘氣的。”
雲揚閉着眼睛點頭。到底是有閣臣了,說話很有底氣。
劉詡瞧他的狀態,也有些不好意思。“以後都慢慢來”這樣的話,上回說完還不到十二個時辰,她這回可再說不出口了。只在旁邊替雲揚蓋了薄被子,拍拍他後背,“睡會兒吧。”
雲揚又困又乏,勉強睜了睜眼睛,就看見坑桌上一字排開的那些東西。昨晚,劉詡挨個錦盒打開,把裡面的物件一一給他講解,又要在他身上挨個用過,說是教教他對路子的東西。
雲揚初經情事,哪見識過這些,更談不上經驗。一上來就被劉詡折騰得不上不下,也更沒了爭辯的機會。當時腦子裡還有一個念頭閃現,原來前幾次承歡,才真真是平靜的值得謝恩了。
雲揚想到自己一夜的放浪形骸,臉都紅透了。他趕緊把頭別過來。
劉詡和暖氣息就在自己臉側,他再堅持不住,也和着劉詡的呼吸,睡了過去。
-----------------------------------------------
快到巳時了。
四五抄着手站在院裡,憂慮地看着天空。自家主子一天比一天醒得晚,明明教了夜裡的事,怎麼還這麼不禁折騰?
候在門邊的女官們傾耳聽着。突然眼睛一亮,悄然無聲地捧了東西,開了門,魚貫進去。
四五也眼睛一亮,帶着人也湊過去,卻沒見有女官出來叫他。
“哎,又是陛下先醒的。”四五挫敗地站回院子裡去,繼續憂慮地望着天。
-----------------------------------------------
外後宮。
今天衆位侍君上值第一天。
整個外後宮,洋溢着不同以往的氣息。
昨日傍晚,各宮的內侍們皆捧着新制官衣,由廊下魚貫地走過來。雖然顏色深淺不同,官職有高有低,畢竟男子成家立業的大事,皆都喜氣洋洋的。
中宮裡很安靜。
因是男子爲後,所以劉詡作主,省去了晨昏定醒。戶錦武將出身,也不耐煩每天有一羣人來給自己問寒問暖。
只不過旬日該入內後宮問安,這可是劉詡替他免不了的。
自上次事,劉詡曾囑咐他每回都要等她一同去見太后。
戶錦清晨練了功,順便看了看外後宮防衛,回來得報,接劉詡的船還未從臨淵閣回來。
吉祥過來問,“大人,您先用早膳吧。”
戶錦沒在意,點頭。
用了早膳,他處理了些雜事,已近巳時,還未見皇上駕臨,戶錦這纔不安起來。
這個時辰入後宮,已經晚了。
“更衣。”戶錦推開案上的文稿,起身。準備獨自去。
有內侍上前,替他換衣。繁複的宮衣一層層穿上,頭上加了金冠,戶錦裡衣早已經溼透了。
“哎,早知道皇上不下島,咱們不如一早就進後宮了。”吉祥在一邊絮絮,一邊回頭看外面大日頭。偏偏還不能派人去問,彷彿中宮爭寵似的,真是憋人。
戶錦擺擺手,人又不是面捏的,還能曬化了?他當先出了宮門,吉祥帶着人照例一溜小跑地跟在後面。
從前,平太后倒不巴望着旬日。自分宮以來,卻是一個外人也見不着,成天眼前幾個奴才來來去去,好不無聊。原來的旬日,她竟也漸漸企盼起來。
今天一早,便正經坐在主位上。等到巳時,也不見她的女兒女婿來。不由氣往上撞,擲了好幾個茶盞。
忠心又不在,沒人勸得了她,只在院外跪了一地的奴才。
戶錦進來時,便看到了這樣的情形。
今日的確是晚了。哪家哪戶也沒有快中午了,才入內給長輩請安的規矩。不用平太后說,戶錦先提衣,在院子當中跪下。
wωω● ttκд n● ℃O
奴才們都記得忠心的例子,皆悄悄跪爬着,退到後院去。
吉祥看了眼大太陽下跪着的戶錦,心疼得緊,硬着頭皮進了福壽堂,“參見太后娘娘,中宮大人來給您請安了。”
平太后這會倒不急了,她悠然坐着,翹起指頭,看指甲的顏色。等吉祥額上的汗都滴溼了地板,才漫聲道,“傳吧。”
吉祥忙道謝,爬起來。
“大人,您忍着些。”他出門小聲囑咐戶錦。
戶錦在大太陽下跪了大半個時辰,臉有些曬得微紅。他撐着吉祥的手,站起來,
“我進去了,你便把福壽堂門關了。”
“是。”
----------------------------------------------
藍墨亭進了內後宮時,正是巳時兩刻。
戶錦還未從福壽宮出來。
他焦急地在宮門口轉圈。
又等得一刻,門開了,戶錦帶着吉祥從裡面來了。
藍墨亭打量了他一下。戶錦倒沒怎樣,倒是身後的吉祥眼圈還紅着。
“爲難大人了?”藍墨亭壓低聲音。
戶錦搖頭,示意換個地方。
出了內後宮。擇一人跡罕至處。戶錦揮退吉祥等人,藍墨亭拉住他。戶錦縮了下手。藍墨亭這纔看見,戶錦的兩隻手心全腫了。
“無妨。”
戶錦躲了下,把手縮回去。
藍墨亭也不好說什麼,只憋了口氣。
“大人急急來,有什麼事?”戶錦問。
藍墨亭劍眉擰起個疙瘩。
“怎麼了?”
“南海傳來的消息,戶忠……”
戶錦一震,戶忠那個忠誠又身藏不露的戶忠,也算他半個師傅了。
“秦一滅,南地大大小小的部落又開始復甦,隱隱的要成氣候。自上回你血煞沒中上,戶忠便警醒了。也不知從哪得出結論,便盯上了拜火教的餘下族人。這回,他們一要復教,戶忠便帶人殺到寨子裡去了。”
戶錦抿着脣,目光幽深,“忠叔怎麼了?受傷了?”
藍墨亭搖頭苦笑。戶錦不問拜火教,不掩痕跡,倒問戶忠,確是性情中人。
“整個寨子裡,無論男女老弱,盡……屠了。”
戶錦瞳孔猛地縮緊。那寨子有多大,他最知道。雖說現今敗落了,可也不少住民。
“忠叔呢?”
藍墨亭吸了口氣,“據手下人回報,他屠完寨子,就在拜火教的祭壇上,自焚了。”
“他說此生罪難贖。就自己揹着這些條人命,到地府清算吧。”
“給我留話沒?”
“……沒。提都沒提大人一句。”
戶錦霍地別過頭,眼睛全溼了。
藍墨亭心中一陣難受。戶忠這是替他掩痕跡呢。他不說,沒人知道屠寨的原因,更沒人知道其中的隱秘了。
“他這是何苦。不過是血煞種不上,我不在意。皇上也不……”戶錦痛楚地擰眉,話只說一半,突然頓住。
藍墨亭看他。
戶錦臉色全白了。
是啊,血煞種不上。這事牽扯到了誰?拜火教,戶忠,全沒了。可活着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
“曲……曲柔紅,還有小鑼……”戶錦顫着聲音,“他們……”他忽地頓住。
自入了外後宮,曲柔紅的去向,他一個字也不能問。自己若問了,她也活不成了。面前的是藍墨亭,他若問,藍墨亭不會瞞。戶錦警醒地閉緊嘴。不能再帶連藍大人。
“大人。”吉祥跑過來叫,“您快着點,陛下正趕去內後宮呢。”
兩人都是一震。
“大人,”吉祥火燎樣催他,“再有要緊事,也先伴駕去吧。”
戶錦眉擰更緊。
他拉住藍墨亭急急道,“大人,錦有一事相求。”
藍墨亭安撫笑笑,“別這樣,但凡能辦莫不盡力。”
“先謝大人。”戶錦啞着聲音,“南地……我恐怕回不去。忠叔祖籍在瓊縣,請您派人好生扶陵過去。那裡,有他家祖墳好安葬。”
藍墨亭心裡難受,正色點頭,“放心吧。”
戶錦退後一步,鄭重執禮。
藍墨亭知道戶錦心意,忙擡手扶住他手臂。
“我都明白,你放心。”
藍墨亭三句話,三個放心,讓他感到莫大的溫暖。他到底紅了眼圈。
“伴駕呢,別露痕跡。”藍墨亭不放心。
“謝大人。”
“叫我墨亭吧。”
“嗯。”
戶錦其實更想叫他大哥。可無論是戶家獨子,還是南軍戰神,亦是現在的中宮大人,他都沒這樣任性的權利。
他咬脣,倔強地用手背抹乾眼睛。衝藍墨亭抱抱拳。帶着吉祥,大步返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