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齊還處於剛纔那強烈的震驚之中,以至於聽到楚喬的聲音時,一時竟是沒有回過神來。
“阿齊,連你也不理我了嗎?阿齊,我做人多麼失敗,阿齊,你知道嗎?我曾經流掉的那個孩子,那是你的。阿齊,白惠她把我推下樓梯,我失了孩子,也失去了子宮。阿齊,那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呀……”
楚喬在那邊哭得十分傷心。現在的他,除了父親的依靠,她還需要一個心靈上慰藉她的人,那個人,當然還是靳齊了。只有他,纔會無條件地相信她,無條件地愛護她,把她捧在心尖上,她當然不能就此失去靳齊的愛護。
靳齊的大腦瞬間空白了。他想起了和楚喬幾年前那一夜,那是一個錯亂而瘋狂的夜晚,醒來後,她匆匆而逃了丫。
就是那晚嗎?
靳齊處於再一次襲來的強烈震驚中,連臉色都白了媲。
“阿齊,我不要活了,阿齊,他們都那麼恨我,都要置我於死地,阿齊,我不如死了……”楚喬在那邊哭得個淚花滿臉。
靳齊從驚顫中回過神來,忙大喊了一句,“別——”
他捏着手機忽然間就開門而出了,高大的身形奔着電梯處而去,手指飛快地按在了下行鍵上。電梯門打開,他立時就邁了進去。楚喬說的話無疑是有如一塊石頭投進了平靜的湖面,一時間激起了千層浪。他的心神久久地震憾着,因爲,他的女神,竟然懷過她的孩子。而他,竟是一直都不知道。她懷孕,他知道,他一直以爲,那是徐長風的,必竟,那個時候,她和他正來往着,本就是情人,發生了那種事,再正常不過,是以,他從沒有把那個孩子往着自己的身上想過。
他強烈的震驚着,開車的時候,手指還有些把不準方向盤。
他的腦子很亂,真的很亂,楚喬的話將他的心徹底的打亂了。他開着車子向着楚家而去。車子停進院子,他又匆匆地上了樓。楚喬的房門緊閉着,他急切地喊着喬喬,大手使勁兒地拍門。
楚喬的哭聲低低嗚咽的從裡面傳來。“阿齊,你不要管我,讓我死了算了。”
靳齊便是越發的心急,大腳一伸砰的踹在了木製的門上,那門鎖便被迫地打開了,靳齊大步衝了進去。
楚喬就在陽臺上,窗子敞開着,她全身蜷縮着,瑟瑟發抖。
靳齊忙三步並做兩步地奔了過去,他一把將楚喬瑟瑟發抖的身子抱住了。
“喬喬,你別這樣。”他將楚喬抱起來,放到牀上,又去取了毛巾過來給她擦臉上的溼漉,楚喬卻是一把將他的大手攥住了。“阿齊,我對不起你,我已經沒有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不,不是的,你還是喬喬,是我的喬喬……”靳齊將楚喬抱在懷裡,不停地安撫着。
白惠的手輕輕地拍着漸漸睡熟的小糖糖,小豆豆也睡得沉了,這一天下來,還真是累。兩個寶寶果真不是好帶的。她剛從牀上坐直了身體,外邊就有車子的聲響傳進來。她走到窗子前,看到兩輛車子一前一後的駛了進來,一輛是她男人的,一輛則是黃俠的轎跑。
她輕輕地關了嬰兒室的門下了樓,那兩個男人也正好走進來了。徐長風俊朗的容顏笑意朗朗,而黃俠則是一臉痛快的神情。
“嫂子,這次有好戲看了呢!”黃俠大大咧咧地就在沙發上坐下了,徐長風遞了一支菸給他,打火機一閃,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吸了一口煙。
徐長風道:“現在,我看楚遠山還怎麼包庇她的好女兒!”
白惠道:“貼子跟視頻都被刪除了哇,楚遠山又想要毀滅罪證了。”
“他毀了也沒用,這件事已經人盡皆知,楚遠山想要抹殺這件事帶來的後果,恐怕沒那麼容易。”徐長風輕吐了一口煙霧說。
白惠便深深地望向她的男人,說道:“但願這次能夠讓楚喬盡食惡果。”
“一定會的。”黃俠說了一句,“這個女人,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了。我想想她做過的那些事,我都渾身冒冷汗。”黃俠又道。
白惠便想起了楚喬放狗咬她的事,兇猛的大狼狗,街頭兜頭波過來的冷水,她生產時,楚喬主使醫生害她九死一生,她的小糖糖,差點兒被害死……
白惠想想那些事情,也是渾身一緊。徐長風的手臂將她摟住了,“都過去了,我再不會讓她有傷害你的機會。”
白惠不由看向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這些時間裡,他確是給了她許許多多的關愛,她的身心都被他溫暖着,她已經漸漸適應了有他在身邊的生活,可是若說複合,她還是沒有想過。
黃俠走後,徐長風上樓去看了看兩個小傢伙。兩個小傢伙依舊睡得香甜,一個踹掉了小被子,一個翻身到了牀裡頭。
徐長風將小被子拾起來,輕輕地蓋在了小糖糖的身上,他的生下來便是受了諸多苦難的女兒,終於過上了正常的生活。他再看看他的兒子,臭小子早骨碌到了牀的裡側,小被子被壓在了身下,呼呼的睡得也很香。
他伸臂輕輕地將小豆豆那條小胖腿擡了擡,把小被子拾起來給他蓋在身上,他俊朗的容顏上,淡淡的慈愛神色輕輕地流泄着。不能不說,他其實真的是一個好父親。白惠看着他疼愛寵溺地對着兩個孩子的時候,她有時就會想,當年,楚喬懷孕,他執意要她生下那個孩子,但是楚喬太過任性,生生打下了五個月的胎兒,對於一個十分喜愛孩子的父親來說,當真是最大的殘忍了吧!
徐長風回過身來,他看到他的妻子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便擡了手,輕輕地落在她一面的臉頰上,那種滑膩的感覺便立時盈於手心、指間。
“白惠,真感謝你給我生下了這兩個可愛的孩子。”他的深眸滿含着說不出的柔情將她滿滿地鎖住。
白惠有些傷感地輕啓了嘴脣,卻是別過了頭去,“我剛剛忽然想起了我們失去的那個孩子,如果還在,也好幾歲了。”
徐長風那隻輕撫着她臉頰的手,登時就是僵了一下,而他的深眸裡劃過了清晰的傷。
“我明白,都怪我,是我間接地害死了那個孩子。”
他的眼睛裡傷痕明顯,卻是又緩緩地道:“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去找過靳齊,我是要好好教訓他一頓的,但是當時,林晚晴哭着求我,不要打他了。
我看到林晚晴那個樣子,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你。你和她,其實很相像。”
白惠聽着他很是傷感的聲音,不由地就想起了當初的自已,同樣是面臨着丈夫的背叛,她在痛苦中掙扎,而林晚晴,她想必更苦吧!她又是微微失神了。
這幾天,無疑是楚遠山最最焦慮的日子。視頻帶來的震憾性後果,無可避免的影響到了他的工作和生活。雖然刪除得及時,但是仍然流傳到了街頭巷尾,一時之間,他就成了我爸是李剛的代名詞。部隊裡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是閃閃爍爍的,他知道,他們在心裡可能都早已將他歸爲李某一類了。上面找他談了好幾次話,無疑都是如何消除這件事帶來的強烈影響。若說他爲官這麼多年,身在高位,也算是根基不淺的。按說,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偏就有人揪住了這件事情不放。說是影響太過惡劣,嚴重破壞了黨風黨紀。是以,他現在,其實處境便是有些艱難了。
他坐着車子回家,腳步沉穩若有所思地上樓。進了臥室,外衣脫下,他坐在牀上,望着梳妝檯的位置,恍似又看到了那張熟悉的,嬌美的容顏。
她正在對鏡梳妝,他醒來的時候,她回了眸,一笑,無限美貌。
“嬌蘭,是不是我對喬喬太過縱容了,所以,她纔會這樣膽大妄爲呀!”楚遠山的眉中是深深的傷感。
好久,他才躺下,可是夢裡,仍然對着那個深愛着女人問道:“嬌蘭,我是不是太過縱容她了?”
林晚晴一晚上都在思索着離婚的事情,她已經鐵定了心了,她不會再跟他過下去了,可是真要是離婚的話,她能夠拿到小開心的扶養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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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來了。
這個楸着他不放的人,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