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車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徐長風的身形先行下了車,他站在車子門口處,似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另一面,那車門打開之後,那身形卻是良久纔出來。白惠擡頭看向那燈火闌珊的大樓,她的小屋就在那很高的地方,此刻黑着燈。她邁開步子走進那幢樓房。身後的人沒有跟進來,她不知道他站在那裡在做什麼,她一個人進了電梯,又一個人打開了房門,換鞋脫衣,洗了把臉,還沒有轉身,腰間已是一緊,一雙男性的手臂已經輕輕地圈住了她的腰肢。悌
“白惠。”
一聲輕嘆緩緩地滑過耳膜,白惠還還在擦臉的身形就那麼樣的僵住了。她手裡還拿着素色的毛巾,臉上還掛着未擦淨的水珠,神情已是呆住。徐長風輕輕地將她的身形轉了過來,讓她面向着他,他的眼神深沉而溫柔,像是當初她和他還在戀愛的時候,如果,他是真心的和她戀愛過的話。
他的大手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臉頰上。指腹緩緩地擦去了她臉上的水珠。隨後,他的吻落了下來。落在她的額頭上。白惠的身形仍然僵站着,他這樣的溫柔雖然以前也常常看到,但她還是覺得迷茫。
他牽了她的手,而她就像木偶似的跟着他走,身後,小風汪汪地叫着,顛兒顛兒地跟過來。在她的腳踝處拱來拱去,它大概奇怪,它的主人爲什麼不像每天一樣那樣地抱抱它呢?諛諛
徐長風摟了白惠的腰,他走到沙發旁坐下,又牽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她的身體便坐在了他的雙膝上。
“白惠。”徐長風的一隻大手輕輕地扳過了妻子的臉,他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深沉而柔和。“你想得太多了,真的,我沒有騙你什麼,也從沒有計較過我的錢,更沒有想過要和你離婚。”悌
他的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穿過她耳後柔軟的髮絲,聲音帶了嘆息的焦慮,“我娶了你,我就會爲你負責。從沒想過等你人老珠黃了再拋棄你。我怎麼捨得啊!”
他的心口忽然間一疼,嘆息一聲,他將她的身體攬進了懷裡。
白惠坐在他的膝上,她的整個人被結實高大的他摟在懷裡,他的熟悉深沉的嘆息輕輕地就滑過了她的耳膜,那種熟悉的溫熱讓她的心頭一陣陣的恍惚。她輕咬了脣,“那楚喬呢?”
她的話一出口,她能明顯地感覺到那個抱着她的懷抱微微地一僵。
她終是不能跟楚喬比的。心底又涌上了深深地酸澀,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滴在他的肩頭。他的聲音便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低沉而染了一抹滄桑,“給我時間,我會解決好的。”
他將她的身體拉開了些,雙手捧了她的臉,他與她這麼近的距離,彼此的呼吸都繚繞在一起,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的每一根毛孔,也看到了她眼底的淚意。他眉宇深斂,他的心從未這般的疼過。若說愛,他當初和楚喬,從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到兩情相悅,一起留學法國,朝夕共處,彼此心心相印。恐怕沒有什麼會比他和楚喬的感情深刻,可是現在,他的心在爲另一個女人而撕撕裂裂地疼。
那麼地清晰,清晰到讓他深切地感受到了焦慮和難言的不安。
他見不得她的眼淚,也見不得她那柔弱無助的樣子,更見不得她滄涼絕望的眼神,失去她的滋味,他不敢想象。
“相信我,我和楚喬,沒有……”他的聲音有些艱澀,有些話,他難以說出口。他有他的自尊,也有他的底線,更有他的驕傲,“我們沒有發生過什麼,只除了……”
他沒有再往下說。
楚喬從法國回來酒醉的那一夜。那是一個慾壑難填的夜晚,更是一個報復的快感恣意橫流的夜晚。她喝得酩酊大醉,她哭着求他回到她的身邊,她真的知道錯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卻是輕輕地將白惠抱起來放到了沙發上,自己站了起來,向着陽臺處走。
白惠知道,他又去吸菸了。她的腦中在回味着他的話,他說他和楚喬沒有發生過什麼,只除了……
只除了什麼?
白惠在心底輕問。
她又想起楚喬曾發過的那條短信,她說,她和他共用燭光晚餐,那夜她將不在孤單。他們不是在一起嗎?他們在一起過那麼多個時候啊!
白惠搖搖頭,心底的苦澀漫延。
她在沙發上坐了良久,小風哧哧地用小鼻子蹭她的褲腳,白惠伸臂將小風抱了起來,放到腿上,那小傢伙便嗷嗷着在她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眯着去了。
徐長風從陽臺上回來的時候,他看到他的妻子靠在沙發上,合着長長的眼睫,睡着了。他走過去,輕輕地將她懷裡的小東西捧起來放到了地上,那小東西便醒了,嗷嗷地對着他叫了幾聲。他擰眉,瞪了小東西一眼,那東西竟似是有幾分畏懼他似的,往着茶几底下一縮,不言語了。
徐長風的雙臂從白惠的身下穿過,將她輕輕地抱了起來。她好像又瘦了,抱在懷裡那麼輕盈,讓人感覺不到重量似的。他將她抱起了臥室,她一直睡着,但睡得好像不是很好,他將她放到牀上的時候,她輕輕嗯了一聲。
他坐在牀邊深深地凝視着她沉靜的容顏。良久之後,纔開始給她脫衣服。她的身子軟綿綿的,他給她脫衣服的時候,她沒有反抗,而是任他擺佈着她的胳膊和腿。像是很乖的樣子。直到他給她脫光了衣
服,又換上一身乾淨柔軟的睡衣。
她沒有睜眼,只是蜷了蜷身子又睡去了。徐長風很久都沒有睡,眼看着天色已微微發白,他才合衣躺在了她身旁。
天光一點點地就亮了,冬日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的時候,好像特別的溫暖。白惠的眼睫輕輕地眨了眨,然後眼皮睜開了,她發現自己睡在牀的中間位置,一向睡那個男人的地方沒有人,而她的身後卻有呼吸聲傳過來。
她動了動,腰間橫着的那隻手便輕輕地滑了下去。她轉過身看向他。他好像睡得很沉,此刻還閉着眼睛。昨夜的事情她不是完全不知道的。他把她抱進屋,又給她脫了衣服,然後不知過了多久,他在她身旁合衣躺下。
之後,她也朦朦朧朧地睡得沉了。
看看牆上的掛錶,已經七點鐘了,幼兒園上班就是這個點兒,她已經遲到了。她心裡一急,便下了牀,去找衣服穿。
“今天是星期六,白惠。”男人的聲音便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帶着倦意未泯的慵懶和惺忪,徐長風掀被坐了起來。
白惠這才知道今天真的是星期六,她好像已經過糊塗了。她在梳妝檯前坐了下來,考研班已經結束了課程,又不用上班,一下子閒下來,她竟然有種慌慌的感覺。
小風用頭拱開了臥室的門,顛兒顛兒地跑了進來,跑到了白惠的腳邊上,又用小腦袋蹭她的腿。白惠便低了身形將那小東西抱了起來。
“乖,餓了嗎?姐姐去給你弄早餐哦?”白惠抱着小風出去了,徐長風也下了牀,他看着他的妻子抱着那個幸運的小東西向外走,他搖搖頭。
白惠給小風放好吃食,便坐在一邊兒上默默地看着它吃。房間裡傳來徐長風的聲音,似是在給他的首席秘書打電話,“嗯,今天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要給我打電話了,叫林副總他們替我去開那個會,對。”
裡面的說話聲停止了,白惠聆聽着的耳朵才放鬆下來,她眼角的餘光看到他的男人的身影正一手捏着手機從臥室裡面走出來。他穿着睡衣,神色間慵懶而俊朗。他將手機擱到了茶几上,在她的身旁坐下了,說道:
“它都有飯吃了,我們還沒吃。想吃什麼?我叫人送過來。”
他的聲音很溫和,而且很有耐心。白惠搖了搖頭。徐長風的眸光便深了幾分。
“我去給你買煎餅吧!”他又站了起來,竟是要向外走。白惠喊住了他。
“不用了,廚房裡有面,我去煮吧。”
她說完,就站了起來走去廚房了。徐長風深沉的眼睛望過去,看着她粉色的纖細身影消失在廚房裡。他在沙發上又坐下了。白惠煮了兩碗雞蛋麪,當那香味飄出來的時候,徐長風的身影走了進來。
“我來吧!”他伸出手去端起了那兩個碗。以前在家裡,這樣的事情他是從不會伸手的,當然,家裡有傭人,就連白惠也沒有真正的下過廚房。
白惠看着那道頎長的身形,那麼地俊朗的身形端着兩碗湯向客廳走,心頭忽然間便有種恍然的感覺。
徐長風將兩碗麪放在了茶几上,這才感到了手指間的熱度,當真是燙。他甩了甩手指在沙發上坐下了。這麼小的地方,連個餐廳都沒有,而他卻是樂此不疲地願意呆在這裡,心甘情願地跟她坐在沙發上,用茶几當桌子,捧着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煮麪來吃,徐長風忽然笑了笑。
她的神色很沉靜,不知昨晚他的話她有聽進去多少,他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裡有深深地看不懂的情愫。白惠慢慢地吃着麪條,總是有些心神不屬。他昨夜的話一直在她的耳邊迴盪,讓她總是不由自主地失神。
手機響起來,是白惠的。白惠放下筷子站了起來,去找自己的手機。電話是公公徐賓打過來的。他說他那裡有朋友剛剛帶回來的臺灣的凍頂烏龍,那是臺灣的茶中上品,一些鳳梨酥,說是一會兒讓司機給送過來,讓白惠帶給她父母嚐嚐。
白惠心頭頓時暖暖的,“謝謝爸。”
“呵呵,跟爸爸還用謝嗎?”徐賓笑得很慈祥。
司機很快就來了,帶着徐賓讓帶過的東西上了樓。徐長風開的門,那司機看到徐長風顯是有些驚訝,他忙叫了聲,“風少。”
徐長風嗯了一聲,看向白惠,白惠已經走了過來,伸手接過了司機手中的東西,“林叔,進來坐吧!”
“不用了,董事長還在等我呢。”那林姓司機笑了笑,又轉身走了。
白惠關上門,一回頭就迎上了她男人的目光,“我們去給爸媽送過去吧!”
徐長風的嘴喚爸爸媽的時候一向都很自然,即使那並不是生他養他的父母。白惠點了點頭。白秋月見到女兒女婿自然是很高興的,她忙開了門將他們讓進屋,又給袁華打電話,袁華接到電話馬上就從朋友那裡回來了。
他不見得有多待見白惠,但是這個女婿卻是他面上的容光啊!
白秋月照樣還是包餃子,只因爲徐長風曾經說過喜歡吃她包的餃子,儘管那還是白惠和他未曾結婚的時候,但女婿每次來,白秋月都必定是要包餃子的。
白惠去廚房幫忙,白秋月邊捏着餃子皮邊問,“惠呀,肚子……有沒有動靜啊?”
白惠看向母親那試探的眼神,輕扯了扯脣角,搖了搖頭。白秋月便道:“怎麼結婚這麼久了,還沒個動靜呢?惠呀,要不……抽個空,媽陪你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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