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你家的妹妹弟弟似乎相處的也不怎麼樣,還有臉來說我?”蕭瑾忍不住出言諷刺道。“你家那攤子事情還沒掰持明白呢。衛箬衣,你還真是會管閒事。”
靠之!這個人絕對是欠揍了。衛箬衣一邊磨牙,一邊挽衣袖。她家裡的那攤子閒事你那個怪的了她嗎?誰不想和家裡人好好相處,怎麼她和衛燕相處就很好呢?
“福潤,這樣的哥哥不要也罷,嘴巴毒,脾氣臭。趕明兒我介紹我大哥給你認識。我大哥是天下頂頂溫柔的男子,你一定會喜歡。”衛箬衣扭頭對福潤公主說道。
福潤……臉刷的一下又紅了起來。
她不敢喜歡的!
她是公主,婚姻大事,必須交由父皇做主,不能私下喜歡誰。
福潤公主顯然是想歪了。
“你那病癆鬼大哥是溫柔,但是也忒沒用了。”蕭瑾一聽就更加的不想好好說話了,更不想顧忌衛箬衣的感受,他就討厭衛箬衣拿衛燕來和他比,能比嗎?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不好!
再說了,他一點都不想再多一個妹妹!
“蕭瑾,你皮癢是吧!”衛箬衣這快要被氣死了。這廝是要將她和她身邊的人都詆譭上一回嗎?
沒見過說話這麼惡毒,心眼兒比針鼻還小的男人,真是活久見。
“不錯啊。正是,你要過來撓撓?”蕭瑾掃了衛箬衣一眼,知道自己是將她給惹急了。雖然心底隱隱的覺得有點不安,但是他卻一點都不想道歉,因爲他不喜歡衛燕,更討厭衛箬衣對着衛燕時候的嘴臉,憑什麼對着衛燕就百般溫柔,對着他就百般的嫌棄?
這回真是不動手都不行了!衛箬衣覺得自己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麒麟臂。
她捏緊了拳頭,上前兩步,朝着蕭瑾那漂亮的鼻子一拳就砸了下去。
蕭瑾腳步一滑,身子朝旁邊一滑,躲過了衛箬衣的那一拳,拳頭是擦着他的鼻尖而過的,他是算準了角度和方向,但是在拳風掃過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汗毛一凜,這臭丫頭是玩真的!
要是剛剛這一拳他不躲的話,此刻他的鼻樑就要斷了。
“你的身手至少還要苦練十年才能勉強和我打平,可是你在進步,我也會進步。所以你這輩子都別想贏我。”蕭瑾緩緩的說道。
“是,我是打不過你,我也沒覺得我能打過你。我和你打,不是因爲我確定我能贏你,而是我想要讓你知道,即便是我們這樣的在你眼底什麼都不是的人,也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力量!”衛箬衣目光如炬的看着蕭瑾,“我想我便是被你打的遍體鱗傷,也總有一拳或者兩拳能擊中你。這樣就夠了。因爲你也會痛!”
蕭瑾的心底一顫。
那個站在他面前身穿着郡主禮服的姑娘便如同一團已經燃燒起來的火焰一樣,渾身閃閃發光,即便是怒氣佈滿了她的眼眉,卻依然讓他感覺到她美的驚心動魄,美的讓他的心都有點微微的抽痛。
“好,爲了公平起見。我讓你兩手和你打。”蕭瑾說道,“二十招內,你若是能逼的我後退三步,我便算你贏。到時候我自會和你還有福潤端茶道歉。但是若是二十招內,你不能將我逼退三步,出宮之後你便要當我十天的跟班,任我差遣,不得有半句怨言,這點公平不。”
“毛線個公平!”衛箬衣捏拳,“你當我三歲小孩子,隨你怎麼忽悠啊!”
蕭瑾……
“那你要如何?”蕭瑾無奈的說道。
他自是對自己有信心,不會落敗的,他的目的不是激怒她,而是要讓她出宮之後不再躲開他,能跟在自己的身邊。
“我若是真的能將你逼退三步。出宮後你也當我十天的跟班,任我差遣,不能有半句怨言。並且還要對我和福潤端茶道歉。”衛箬衣昂首說道。
蕭瑾的嘴角忽然一彎,露出了一絲明媚的笑容,那張平日裡看起來清正疏離的面容頓時變得極其魅惑起來。“好啊。”無論是她陪着他,還是他當她的根本,橫豎都是不違揹他的本意。
呃……答應的這麼快,必定有詐!衛箬衣狐疑的看着那張笑的如同春花曉月一樣的面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好像自己上當了。
“你等等,我再想想。”衛箬衣擡手搖了搖。
“你還想什麼?”蕭瑾將嘴角一耷拉,“我已經很吃虧了好不好!讓你兩隻手!你還想怎麼樣?”再想,出了岔子怎麼辦?“福潤爲證人!”他忙將福潤也落下了渾水之中。
“啊?”福潤又是一臉的呆滯。
衛箬衣……是啊,人家都讓出兩隻手了,這樣再打不贏,真是沒臉見人了。
“來!”衛箬衣想了想,豪氣的一拍福潤的肩膀,“你作證。”
福潤……“哦。”她這些話還是挺的懂的,於是她忙點了點頭。
打下來的結果,可想而知,衛箬衣輸了。
她拼盡全力也沒能將蕭瑾逼退三步,二十招啊,怔怔二十招啊,打完了之後,衛箬衣就有點呆愣愣的看着蕭瑾,爲什麼她這麼努力了,而他也讓了她兩隻手了,她卻還是做不到!
這不科學啊!
這個大年初一過的,真是太打擊人了。
原本衛箬衣這幾天在家裡抓着侯府侍衛試招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些許自信心,現在也在蕭瑾用實際行動的打擊下碎成了渣渣。
衛箬衣捧心,慪的要咳血。
其實蕭瑾本意上是想讓衛箬衣贏了這一次的,但是他轉念一想,不行,這個臭丫頭口口聲聲都要與他劃清界限,若是真的讓她贏了,到時候和自己說只要自己離她遠點便好,那他處心積慮的哄着她做了這麼多,豈不是都是白搭了?
雖然說他是贏了,但是天曉得,他贏的有多難。
衛箬衣的進步叫人刮目相看,她在武學上的領悟力和學習能力幾乎無人能及。
只怕再過上兩年,便是他與她對戰也不能這麼託大了。
雖然僥倖贏了衛箬衣,蕭瑾不免有點開心,但是看到衛箬衣現在一臉的沮喪,他就又有點不忍心了。
“你若是想知道你爲何會輸,求我,我便告訴你。”蕭瑾緩聲說道。
“算了。”衛箬衣無力的搖了搖手,“我知道我打不過你。我也不想求你。”她拉過了福潤,“我們回去吧。”
“哦。”福潤看得出來衛箬衣輸了不開心,她說話不利索,想要勸慰她,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能默默的陪着她一起。
“等等。”眼看着衛箬衣有點失魂落魄的都快要走到拐角的地方,蕭瑾又出言叫住了她們兩個。
“你還要幹什麼啊?”泄氣的衛箬衣有點不耐的問道。
“福潤你先回去,我有話要和衛箬衣說。”蕭瑾說道。
“啊?”福潤一驚,看了看蕭瑾,又看了看衛箬衣,她剛要走,就被衛箬衣一把拽住,“走什麼走,有什麼話是福潤不能聽的。”
衛箬衣橫眉冷目。
就知道對他兇。
“福潤,你聽話。”蕭瑾放柔了聲音對福潤說道。
“恩。”福潤只能再點了點頭,隨後求助一樣看着衛箬衣,衛箬衣無奈之中只能放開了福潤的手,福潤忙快步走出了園子。
眼看着蕭瑾步步逼近,衛箬衣下意識的朝牆角縮了縮。
總覺得他今天有點反常,具體哪裡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
好像今日見他,他整個人都是蒙在一種難以自拔的悲傷之中。
“你很怕我?”蕭瑾站在了衛箬衣面前,他的目光淡了下來,也平靜了下來。
“怕你幹嘛?”衛箬衣的嘴角抽了抽,她被蕭瑾逼入了牆角之中,說真的,還真有點不自在的感覺。
這丫頭總是口是心非。
手腕被蕭瑾拉住,衛箬衣忍不住驚了一下。
擡眸,她便被蕭瑾略顯的幽暗的眸光包裹住。
“你要幹什麼?”雖然總覺得問出這樣的話來,顯得人有點虛,但是衛箬衣還是問了。問了就後悔!
“跟我來。”蕭瑾拉着衛箬衣朝裡面走去。
“幹嘛啊。我自己會走!”衛箬衣掙扎了一下,她略帶不滿的說道。
他的指尖有點涼意,是因爲在這裡站了很久的緣故嗎?這裡很少有人會來,所以顯得特別的陰冷。
蕭瑾拉着衛箬衣穿過了天井,他替她分開了擋在身前的梅枝,有梅花被碰落,落在了她的發間,衣上,帶着一身的馨香,已有冰冷的清雪被搖落,也沾染在了她的身上。
穿過了這個天井,是一排已經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宮舍,窗戶紙已經破損,有的連門都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感覺。
蕭瑾推開了東首的第二間,腐朽的大門發出了吱呀一聲怪響。
這是一間套房,分裡外兩間,裡面大部分的陳列還在,只是那些靠墊和牀幃都已經沾滿了灰塵,就是腳下的青石地磚也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你帶着我來這裡做什麼?”衛箬衣看了看周圍,灰濛濛的,到處都是經年累月積累下來的塵土,門柱上還有已經被被寒風扯破的蛛網。
“我曾經在這裡住過。”蕭瑾看了看周圍,對着衛箬衣笑了笑,隨後他鬆開了衛箬衣,徑直走到最裡面,挪開了牀前的踏步。
“你要幹嘛?”衛箬衣好奇的跟了過來。
“送你一個好玩的東西。”蕭瑾蹲在了踏步前,擡眸朝着衛箬衣莞爾一笑。
“我不要。”衛箬衣一聽,掉頭就要走,她纔不指望他能送出什麼。
“你若是收下,我以後就不總是呵斥你了。”蕭瑾的聲音涼涼的從她的背後傳來。
衛箬衣停住了腳步,回眸,略帶狐疑的看着蕭瑾。
他是腦子抽風了吧……
“怎麼不相信我嗎?”蕭瑾看着衛箬衣的眼眸,平靜的說道。
“蕭瑾,你莫不是旁人假扮的吧!”衛箬衣忽然後退了兩步,十分戒備的看着蕭瑾。“還是你又想出什麼花招來戲弄我?”
“隨你怎麼想都好我說出話,到目前爲止,可有沒做到的?”蕭瑾問道。
衛箬衣想了想,“那倒是沒有。”不過他送的是什麼?莫不是很恐怖的東西?衛箬衣光是想想都覺得蕭瑾送東西給她這事情着實有點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