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看着御湖那邊猛然爆發出來的巨大光芒,韓子墨眉頭緊皺的問道。
“有人試圖破壞陣眼,引發了裡面的聖光而已。”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巨大的光圈,蕭凌風好似不在意的道。
“陣眼?要是破了這個那什麼京城守護大陣是不是就會毀壞?那麼界限?”冷煌剛收功就見到那絢麗如同白日焰火一般的光芒,再聽得蕭凌風這麼一說,不覺跳起來叫道。
“切!有那麼容易嘛?就憑羲和那破反陣?”蕭凌風一昂頭,很是不屑的從鼻間裡哼了一聲。
“羲和的反陣?”攬着蕭凌風的腰,韓子墨微微低頭看着她,笑意淺然,好吧,我的阿好,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沒有告訴我?
“就是……寒玥,你告訴他們。”見韓子墨脣角那一絲哼,蕭凌風猛然打住,指着一個已經收功聽了她的話正在裝死的陣師道。
見衆人的眼光嗖的一下轉過來,寒玥摸摸頭道:“那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了,你們也知道,陣師嘛,都是羲家的多,對我們這種外姓的多是會隱瞞一二。”
“嗯?”尾音上挑,韓子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說重點。”
“咳咳……就是,就是羲家的前輩們研究了一種方式,你們也知道,咱們祭地流傳下來的陣法和止紋都是千年前的老祖宗們留下的,”偷偷擡眼看了眼韓子墨,寒玥道:“那個,你們鬥師不一樣,鬥師的招法是一代代的繼承和自己研究出來的,但是,我們用的陣法其實千年以來不光沒有新的出來,好些還在傳承中遺失了,所以,羲家的前輩們便想着自己研發出陣紋,有一位前輩……”聲音頓了一下,寒玥的聲音沉凝起來,道:“他將陣紋反畫之時發現瞭如果將陣紋反畫,就會出來一個新陣,這個新陣如果陣師的力量超越設陣陣師力量的話,便可以將那陣翻轉,轉成攻擊原主人的陣。”
“還有呢?”見寒玥面帶遲疑,韓子墨瞟了一眼眼珠亂轉的蕭凌風,問道。
“但是那陣發現後卻被長輩們給封鎖起來,有一次,我和曦玥因爲好玩偷溜進了大陣師的禁室,看到了那個記錄,那上面說,反陣絕對不可以用,因爲,”聲音再度頓了下,寒玥站了起來,看向了御湖邊道:“因爲,反向施與的陣紋是黑色的,是黑暗之陣。”
“那會有什麼後果?”
被韓子墨用力一摟,蕭凌風才發覺他那句是問的自己,收回到處亂看的眼神,咳嗽了兩聲道:“那是暗陣,光陣是利用這天地的正能量,暗陣就是利用黑暗之力,其實,暗陣並不能反攻,只是可以侵蝕原有的光陣,也可以用作聚能陣,就是,吶,就是羲和在那邊施展的那個,將所有的黑暗之氣包括獸帶來的魘氣全部集中,然後一舉侵蝕光陣和界限。”
“後果……”看着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韓子墨輕嘆口氣,再度問道。
“啊……你是問羲和弄了這麼個玩意會對界眼和界限造成什麼後果?”蕭凌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韓子墨問的是什麼,拍拍他的手道:“安了安了,就羲和那點能量能做成什麼事,就算有蛇陰幫忙,有那什麼美人枯骨,也成不了什麼事的,因爲,這個陣當時設立之時是用了慕容卿的精血和聖光的,就是,慕容卿的靈力是極爲少有的聖潔之靈力,吶,你看,那邊爆發出來的就是聖光,黑暗之氣沾之既滅,聖光沒有消失之前蛇陰都不敢靠前的。”
“聖光?那慕容卿還蠻厲害的嘛?”韓子墨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道,聖之靈力……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祭地有五大靈力種類,還從來沒有聽說有聖之力,也就是說,這是慕容卿那混蛋獨一無二的?
“切!厲害個屁!就是這麼閃亮閃亮好看而已!”蕭凌風不滿的哼哼了兩聲,看到衆人那一副你剛纔還說很厲害沒問題的神情,忙咳嗽兩下道:“那個,對於蛇陰這種程度的獸來說,是沒法子過去的了,要過去只有一個法子。”
“過去?”韓子墨將她乾脆轉了個身面對着自己,脣角勾起,聲音上翹的反詰一聲。
嗷!蕭凌風懊惱的叫了一聲,這個傢伙!爲什麼每次都能那麼確準的抓住她話裡那麼一點就那麼一點的漏洞呢?
“過去……過去的意思就是,陣眼其實根本不在這裡,下面有很深的封印,上面這一層就算打開也只能進入通道而已。”眼珠一頓亂轉,蕭凌風道:“這個封陣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只是慕容卿那傢伙非要加個保險用自己的血弄的,要解開,除非有慕容家的純淨血液,才能通過。”
“純淨血液?”
哀嚎一聲,又挖了個洞將自己埋起來的蕭凌風將頭埋進了韓子墨的懷裡,道:“就是,沒有碰過女人的身體,擁有慕容家血脈沒有碰過女人的男人,用他的血。”
男爲陽,女爲陰,沒有沾過女人的男人身上纔能有那極陽之力,慕容家現在剩下的這些男人裡面,只怕只有慕容玉沒有碰過女人,不光是身體,就是心也純淨如冰,其他那些齷蹉之人,又怎麼可能打開聖光?
“爲什麼要這麼設置?”韓子墨將她的頭拉了出來,脣角勾起了詭異的笑容,問道。
“我那裡知道?慕容卿是個變態唄!”蕭凌風恨恨的道:“許是他自己沒有碰過女人,便想着別人也這樣唄。”
“他沒碰過?”韓子墨脣角的笑容頓時綻放成欣喜,問道。
“我在的時候沒見他碰過,不過後面我就不知道了。”蕭凌風點點頭說完後突然覺得不對,瞪着眼睛道:“你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也沒有,嗯,有一點,”韓子墨笑着擡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上去,從脣角溢出滿含笑意的聲音道:“我愛你,凌風~”
由淺入深,帶了血腥味的薄脣一沾上之後就爆發出了炙熱的吸力,將她的脣緊緊吸允,輾轉反側悱惻纏綿。
*
“那個……我說……你們秀恩愛能不能換個地方!”狂徒猛的大吼一聲,指着御湖道:“你們看,那個什麼光沒有了!”
蕭凌風和韓子墨一怔,依依不捨的鬆開對方的脣,轉頭向御湖看去。
先前還巨大耀眼的光球在逐漸消散,飄散開來的碎光將湖水映照得波光瀲灩,慢慢倒映出一道七彩彩虹,而隨着那彩虹慢慢成形,湖水的水面往兩面退開,現出一條金色的通道。
蛇陰那個巨大的舌頭猛然一昂,轉向他們這邊吐了一下長長的紅信,那挑釁就算隔了這麼遠依然可以讓衆人清晰的感覺到。
蕭凌風似乎都能聽見它說話的聲音,那超級欠扁的聲音。
“哇靠!他們用了血!”看着那光球消散之處的血色,蕭凌風叫道:“慕容玉,玉兒,你還在吧?”
“我在,姐姐。”慕容玉收功從地上站了起來,走至蕭凌風身邊應道。
“那,他們用的是誰的?”蕭凌風萬分不解的道。
“慕容澈的血……”一直萎頓於地,就算蕭凌風說要報復他也沒有反應的梅君悅擡頭道。
“慕容澈的?”衆人猛然低頭看向了他。
“是的,慕容澈的,”低低的笑了起來,梅君悅的眼中滿是絕望和滄然,看着韓子墨道:“慕容澈沒有碰過女人,一個女人都沒有碰過,他在牀上,上的都是男人。”
而我,就是那個被他當做慕容玉的替代品,不管高興還是憤怒都拿來泄憤用的,我之所以這麼忍耐着,就是想幫你看住這個應該屬於你的天下……
可是,對你而言,這樣的我骯髒下賤到讓你連動手都不願意親自動手……
你,居然就這樣把我交給那個女人……
毀滅吧……一切都毀滅吧……
如果我得不到,那麼誰都不要得到……
去吧,韓子墨,和你的祭女一起去那個地方,去那個讓你萬劫不復之地!
“用慕容澈的血可以打開那個聖光,你們再不快點,他們就會進去那個通道了。”輕笑着,梅君悅撐起了身體,以挑釁的眼神看着蕭凌風道:“祭女大人,你不管嘛?陣眼被破,只怕京城百萬人都要遭殃,你真的可以不管嘛?”
“爲什麼要管,”擋住了蕭凌風,韓子墨輕笑一聲道:“你先前不還說凌風是引來這些災難之人嘛?爲什麼現在又要她去管?”
梅君悅的臉色微微一僵,眼中閃過一絲痛色,強咬着下脣扭過頭不說話。
“京城百萬人跟我沒有關係,不過,慕容澈就這麼死了可不行!你也好,慕容澈也好,當年對我做的事我可一樣沒忘!”冷哼一聲,蕭凌風從韓子墨懷裡走出半步,低頭對梅君悅道:“你的齷蹉心思別以爲我不知道,我說過,我要親自報仇,你不是喜歡男人嘛?你不是老說能戰獸也沒什麼了不起嘛?那我便讓你嚐嚐獸的滋味,五年前我從獸手裡救下你,今日你便再度落入它們之手,我便當你報了當年之恩。”
“你……你要幹什麼……”聽得蕭凌風話裡從來沒有過的陰戾,梅君悅不覺撐着地後退了一步驚叫道。
“幹什麼?”蕭凌風陰笑着,伸出手,手掌中冒出了一團紫色的火焰,聽得火焰裡傳來一聲輕嘆後,她的手掌上出現了兩個青紫色的蛋。
“狂徒,按倒他!我要將這東西塞他屁眼裡去!”咧嘴極盡邪惡的一笑,蕭凌風對狂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