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露出的笑容,讓兩位刑警一驚,心裡涼颼颼的,從背脊處還劃過了一絲冷風。
女孩臉上奇怪的表情,也讓其它的人注意到了,大家全都疑惑的看着她,特別是傅啓軒,他的眼神很犀利,男人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又轉過頭,繞過了人羣,看向了站在一個隱密處,卓心蘭臉上那同樣詭異的笑容。
當時,傅啓軒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可是,這一切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據我們調查,在學校裡,你和周娜娜的關係一直很不好,曾經,你還支開了其它的同學,對周娜娜實施了暴力毆打,這些,我們已經從你們學校的學生,一個叫做慄嬈,還有一個叫做許豔的女生那裡得到了證實,她們一致懷疑,在學校裡,最有嫌疑殺死周娜娜的人就是你,對於這一點,你有什麼解釋?”
“慄嬈還提供了一條線索,就是你和周娜娜結仇的源頭,就是這位卓晨矽同學,在周娜娜的被害現場,他竟然也出現在了那裡,對於這一點,你又有什麼解釋?”
“發現屍體時,已經是傍晚時間,除了在學校裡自習的學生,其它人都已經回家了,那個時間,你們兩個人卻出現在平時很少有人去的雜物房,請問那個時間你們去那裡幹什麼?周娜娜的死,是否和你們有關係?”
不管兩個男人問些什麼?女孩都是不言不語,她只是詭笑着看向面前的人影,笑的他們直發毛,感覺面前的女孩毛骨悚然。
“水滴小姐,剛纔你不是說要配合我們調查嗎?可是你這樣緘默不語,我們實在是……”
“你們問那麼多幹什麼?我就直接告訴你們,周娜娜她……確實是我殺的,現在,還有問題嗎?”
讓人頓感意外的水滴,噙着詭異的笑容,直接打斷了其中一個男人的問話,冷笑着說道。
她莫名其妙的話,讓一旁的律師馮希雷瞪大了眼睛,同時感到驚詫的,還有坐在水滴身旁的卓晨矽,因爲當時,他一直跟在女孩的身後,親眼看着她被周娜娜突然出現的屍體嚇的六魂無主,她又怎麼可能去殺掉周娜娜呢?
可是,現在的她,爲什麼要承認這一切?她瘋了嗎?還是被嚇傻了?難道她不知道,一旦她承認了殺人罪,那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
“不!她在撒謊,當時我一直跟她在一起,她根本就不可能去殺掉周娜娜!”
卓晨矽看着兩位刑警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面色凝重的對視着,立刻從水滴的身旁衝了過去,抓住了其中一個男人的手,頻頻的搖頭,堅決的否定着。
“可是,當事人已經承認了,這個,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例行調查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那個男人甩開了卓晨矽的糾纏,回過頭,爲難的看了傅啓軒一眼,他們沒想到,司家的大小姐,真的就是殺人犯,這比什麼都讓他們感到震驚。
傅啓軒看了馮希雷一眼,女人來到了兩位刑警的面前,冷靜了自己的思緒,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的當事人因爲之前的驚嚇,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正常,所以,我們會帶她去醫院進行精神鑑定,如果證實了她此刻的精神狀態不佳,那她剛纔說的話,也就沒有任何的法律效力!所以在這之前,我希望不會有任何的謠言,從這裡傳出去!不然這個責任,我們司氏會追究到底的!”
女人的話裡行間,警告意味已經很明顯,兩個男人面色很冷,他們對視了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曹植走了出來,把他們兩人送出了別墅。
待那些外人走後,初雪這才憂心的衝了過來,她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兒,將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
“水滴,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嚇唬媽媽啊?爲什麼?你要承認殺人的是你呢?你根本就不會殺人的啊?”
“殺人?什麼殺人?媽媽,你在說什麼?什麼承認我殺人?我怎麼會那麼做?”
女孩不明所以的瞪大了眼睛,她的反應,再次讓周圍的人愣在了那裡。
初雪搖着頭,一步步的向後退開,似乎是接受不了女兒突然的異常,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初雪突然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傅啓軒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她,再次回頭,卻已經看不見卓心蘭的身影了。
這一切,果然都是那個女人搞的鬼,只是,她這麼做?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傅啓軒的眉宇緊皺着,心裡的不安感也越來越強烈。
“曹叔,給席飛揚打個電話,讓他快點過來一趟,給水滴和初雪做個全身檢查,我先把初雪抱上樓去,卓晨矽,水滴就暫時交給你照顧了!”男人站在樓梯口,轉頭對着曹管家交待着,水滴聽到了他的話,不滿的一撇嘴,快步的衝了上來。
“爸爸,我沒有問題啊!爲什麼要做檢查?還有,爲什麼要讓卓晨矽來照顧我?我什麼事也沒有,根本就用不着他來照顧我!“
傅啓軒沒有理會水滴的話,而是直接抱起初雪走上樓去,女孩在他的身後,一甩手一跺腳,一臉的不滿。
曹植順從傅啓軒的命令,立刻跑到一旁打電話,而司茹冰則擔憂的望向水滴,感覺到了一抹不同於以往的氣息。
“這是什麼感覺?難道是……”女人疑惑的眯起了眼睛,心裡的焦慮也慢慢的掛在了臉上。
席飛揚很快就到了司家的別墅,依舊是拉着一張大長臉,反正,不管他的醫院有多忙,只要傅啓軒的一通電話,他就必須得趕過來,就好像自己欠他的一樣。
這一輩子,交上了這樣的一個男人,真是想甩都甩不開。
席飛揚雖然在心裡一遍遍的抱怨着,手上,可是異常認真的爲初雪做着檢查。
還是和之前檢查的一樣,初雪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她的體質很弱,這不是一時之間就可以扭轉的。
關上了房門,傅啓軒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席飛揚與曹植留在那裡照顧初雪就行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卓心蘭。
男人的腳步剛剛踏出了門口,就被站在門外的司茹冰擋住,女人神秘兮兮的拉着他,進入了二樓最裡面的一間客房。
傅啓軒不明所以的跟着她走進去,回頭看着她鬼鬼祟祟的關上了房門,還一臉神秘的樣子,傅啓軒抿着嘴,用磁性的嗓音問道。
“茹冰,你在幹什麼?”
“噓!小聲點!不要讓初雪和水滴聽到!”女人用一根手指比在自己的脣上,對傅啓軒做了一個讓他噤聲的動作。
男人挑了挑眉,看着司茹冰悄悄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並一把將他拉到了窗邊。
“你到底怎麼了?你想要說什麼?這麼神秘兮兮的?”
女人看了一眼窗外,這才把視線對準了傅啓軒,面色凝重的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水滴有點奇怪?”
“你感應到什麼了嗎?”傅啓軒眯着眼睛,試探性的問。
司茹冰點了點頭,雖然,那種感覺不是那麼明顯,但是,她的確感應到了,水滴的身上,似乎有魔氣。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傅啓軒已經變成了人,已經沒有了魔氣,至於初雪,就更不可能遺傳魔氣給她,她的身上又怎麼會有魔氣呢?而且之前,爲什麼自己沒有感應到暱?
“我從水滴的身上,感應到了很重的魔氣,不知道是我感應錯了,還是……”
“你沒有感應錯!”
“什麼?那怎麼可能呢?”司茹冰瞪大了眼睛,對傅啓軒如此肯定的回答表示不明所以:“你已經變成了人類,根本就不可能把魔氣遺傳給水滴!她的身上又怎麼會有……”
“不是我!把魔氣過繼到她身上的人,不是我,而是卓心蘭!”打斷了司茹冰的話,傅啓軒說出了一個讓女人更加理解不了的事情。
“什麼?”魔氣?那個瘋女人?怎麼聯想,司茹冰也想不通這裡面會有什麼關聯:“這怎麼可能呢?卓心蘭爲什麼會……”
“其實,卓心蘭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光騰的附體,他一直隱藏的很好,所以,我們才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發現!”
“什麼?哈哈!啓軒,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傅啓軒的話,讓司茹冰第三次感到了震驚,她的身體踉蹌了一步,似乎對這個答案有點接受不了。
傅啓軒從來不會和她開這種玩笑,司茹冰的臉上雖然不敢置信,不過當她看到了男人嚴肅的表情時,立刻就怔住了。
“你早就知道了嗎?卓心蘭就是光騰的附體?如果真是這樣,你爲什麼還要讓她住進司家的別墅?如果他想對你們進行報復的話,這樣不就更加的輕而易舉了嗎?”傅啓軒的做法,女人真是理解不了,她不解的望向面前的男人,眼中露出了一抹憂慮與不贊同。
男人看了司茹冰一眼,同時也看到了她眼神裡的擔憂,他當然明白這個女人在擔心什麼,只是……
“你確定嗎?她就是光騰的附體,現在的你已經沒有了魔力,就連感應他的能力都沒有了,你就這麼確定嗎?這不會是你的一時錯覺?”司茹冰其實真的希望,這只是傅啓軒的一時多心罷了!不然的話,那樣的後果,真的……很難以想像!
“之前,我也不太確定,卓心蘭到底是不是光騰的附體?可是,現在看到水滴這樣的轉變之後,我就非常確定了!”
“你是說,水滴突然變得這樣奇怪,就是他在背後動的手腳?”
“除了這個,你還可以想到其它的原因嗎?還有水滴身上的魔氣,雖然我現在感應不到,不過,我還是能看的出來的!除了光騰,再也沒有人可以做的到,把魔氣注入水滴的體內。”
說到這裡,司茹冰就更加的氣憤了,她是真的理解不了傅啓軒的想法,既然他什麼都知道,也知道光騰就是他的宿世仇人,可是,他爲什麼非是要把那個男人留在自己的身邊呢?這不是故意的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了嗎?難道,他真的瘋了嗎?
不用司茹冰說些什麼,光是看着她的眼睛,男人就已經知道她的想法了,傅啓軒苦澀的一笑,聲音裡帶着無奈:“我和初雪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我們要在有限的時間裡,把光騰的附體給找出來,而留在我的身邊,讓敵人自動的露出馬腳,這一招,是最準確,也是最迅速的。”
“就算和他玉石俱焚也好,我絕對,不會讓他傷害到水滴的!所以,我只能鋌而走險,把他逼出來,現在,既然已經知道卓心蘭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以後,防着她也會容易的多了!”
雖然傅啓軒的想法很急進,但是不難看出他的父愛是多麼的強烈!只是,對他的做法,司茹冰還是不太贊同。
“你現在根本就贏不了他,他輕易的就可以讓你死的!你這麼做,有意義嗎?”現在,司茹冰是唯一一個知道,傅啓軒與初雪壽命將至這個秘密的人,同時,她也是最擔憂,而且最痛苦的人。
傅啓軒知道司茹冰的意思,也知道她心裡的擔憂,可是眼下,已經沒有讓他選擇的餘地了,他只能抵死一搏了!
卓晨矽的身影,悄悄的消失在傅啓軒的門外,他的心裡七上八下的,一時,竟接受不了傅啓軒的話。
現在的卓心蘭,並不是真正的卓心蘭,她的體內,此刻竟然住着一個魔鬼,而且,他想害的人,竟然就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以及他的家人,這樣的想法,讓卓晨矽又怎麼能接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