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和趙龍、蘭兮又在書房議事。下人敲門進來:“小姐,有您一封信。”
蘭兮正盼着蘭芝回信呢,連忙打開,一口氣看完。
“爺爺,蘭芝同意和我延期歸位了!”蘭兮很高興。
“怎麼回事?你沒跟我說過啊?”趙龍問她。
“爺爺,我得等秦羅敷生完孩子才能救她,可那時就過了我和蘭芝約定的迴歸時間了。我就問金釵請示‘司裡’,回答說只要我和蘭芝商量好就可以。我就給蘭芝寫信,這不,她剛回信同意了!”蘭兮說。
“讓我看看。”趙龍拿過信,“這怎麼一個字都沒有啊?”
“是啊,上次也是,我看時有字,別人一看就變成了白紙。”蘭兮也奇怪。
“都說好我跟你去了,蘭兮,你肯爲了幫助秦羅敷留下,你真有愛心,是我錯怪你了!”趙龍激動地說。
王爺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她要留下,你還不就勢留她,還總提這茬,難道你一個大將軍還真想跟個小姑娘跑嗎?
“爺爺,我也沒想到。我曾經想,一旦我決定留下,那一定是爲了五哥,或者是爲了爺爺。我也沒想到,竟然是爲了秦羅敷留下。但是生孩子的事只能等啊,誰都沒有辦法。”蘭兮天真地說着。
劉續和焦仲卿來了。蘭兮連忙止住話,又把信收好。
“好啊,那你說說你的計劃吧。”王爺問蘭兮。
“現在,首先是劉續哥哥,要按時去行宮等消息,一旦確定孩子叫曹睿,就能確定秦羅敷將會被賜死。那麼,我們就要在秦羅敷生下孩子後,就儘快設法救出她。”蘭兮說。
劉續和焦仲卿都聽得神神秘秘的,覺得蘭兮真是神。
那天蘭兮對秦羅敷說的話,劉續在房間裡都聽到了,就讓他很是驚訝。後來她問過蘭兮,蘭兮只告訴他“天機不可泄露。”因爲事關人命,劉續就不敢再問。
“生完就救的話,萬一等不到曹沛下旨賜死她,會不會被曹沛發現暴露她的行蹤,還可能連帶上別人?”焦仲卿問。
“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曹沛剛一動殺機,或者更好的是曹沛剛一下旨,在傳旨的過程中,就找個死囚之類的,把秦羅敷給換出來。曹沛知道她死了,就不會再找她了。”劉續說。
“哦?我孫子這麼聰明瞭?”王爺讚許地說,“劉續說得對,這樣是解決到了根本,但是難度也頗大,每一個環節都要安排周密,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好在我們還有十個月的時間可以準備。”趙龍說。
“我們需要制訂幾套計劃,以應對曹沛的各種可能。我們是希望秦羅敷能留在行宮裡生產,我們距離近,也在我們方便掌控的範圍內。但是,萬一曹沛把她帶回許昌去生,我們的難度就會更大,所以,也要提早準備。”蘭兮周密地計劃着。
“是啊,這段時間也不能保證子云一直不回蜀國,到時候,還要仲卿和劉續多出點兒力。”王爺說。
“焦仲卿,這裡都是自家人,我想問你個問題。”蘭兮衝焦仲卿說。
“嫂子,你問吧。”焦仲卿也開始改口,從趙龍那邊論了。
“如果救出秦羅敷,你還願意娶她嗎?”蘭兮看着焦仲卿,她知道,這問題會讓焦仲卿很難堪,但是他的選擇關係到下一步的計劃安排。
“這——我還沒想好。但是,我想,我很難接受。不是因爲她嫁過別人,和別人有過孩子。是,我,我真的不想再娶什麼人了。”焦仲卿吭哧了半天,說道。
蘭兮其實能理解他,趙龍也能。但是這不現實,蘭芝已經決定不回來了,況且蘭芝和蘭兮不能並存。焦仲卿再等蘭芝已沒有指望,所以,必須得幫他再娶一個好女孩。不過,既然他說不能再接受秦羅敷,再勸說他也沒必要,何況人家秦羅敷也不想嫁給他。
還有,就算焦仲卿願意娶她,她也願意嫁,讓羅敷回廬江郡,那曹沛也很容易就能發現。還有那林管家,都是很大的危險因素。所以,焦仲卿不同意娶也是正好。
那麼,救出秦羅敷後,還要再給她找個去處。而對於女孩子來說,“去處”往往只能寄託在嫁人上,還得給秦羅敷再找個適合的男人。
蘭兮想到,如果此甄芙等於彼甄宓,那麼曹植也喜歡甄宓,何不找到曹植,讓他帶秦羅敷走?這裡曹沛有個弟弟叫曹智,身世和曹植能對應上。對,就鎖定在這個曹智上。
蘭兮就說:“好吧。據我所知,曹智也迷戀甄芙。秦羅敷救出後,得給她找個去處,這裡她是不能再回來了,她那師父就是個危險分子。一旦讓林知道她的下落,一定還會再次利用她。”
“那,上哪去找曹智呢?”劉續問道。心想,蘭兮是怎麼知道曹智也喜歡秦羅敷的?
“是啊,這是個難點。我們誰都不熟悉曹智,要怎樣才能安排他和秦羅敷見面,再讓他按計劃愛上她呢?我也不知道曹智是怎樣結識甄芙的。”蘭兮皺起了眉。
蘭兮說這些話,焦仲卿簡直聽傻了。自從蘭芝自殺又被救活後,她就變得神神秘秘的,好像會未卜先知似的。難道,人死過一次就成了神仙嗎?
“不過也問題不大,蘭兮一定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反正還有時間。那,我就先去行宮候着,經常去秦羅敷那兒等等消息。”劉續說完,就出去準備了。他是真的越來越佩服這個妹妹了,好像她已經無所不能似的。
焦仲卿也跟着出來,回衙門上班去了。
曹沛行宮。秦羅敷房內。深夜。
曹沛又來了。
“子恆,我有要緊事想告訴你。”秦羅敷想告訴他懷孕的事,讓他給孩子賜名。她要按蘭兮囑咐的,儘早知道孩子是不是叫曹睿,然後快點兒告訴蘭兮想辦法救自己。
“別說話,別動。”曹沛打住了她。
他的變態節目不允許打斷。
……
直到從秦羅敷胸前吮出了一口甜甜濃濃的液體,曹沛停下了。
“你,你有身孕了,芙兒?”曹沛起來掌了燈,面露喜色,“你怎麼不早說呢?”
“我剛要說,是你不讓啊。”羅敷強忍着眼淚。
“乖,對不起啊,對不起。寶貝,你先睡吧,好好睡。我明天再來看你。”曹沛幫她蓋了蓋被子,自己起身穿戴整齊,又回來摸了摸她的頭,轉身走了。
羅敷想求他給孩子賜名,但是沒有來得及說。
上午。羅敷剛剛睡醒,曹沛就來了。
“你們幾個,從今兒起,不許再給夫人按以前的樣子沐浴更衣了。來,要像這樣,跟我學着!”曹沛對丫鬟們吩咐道。
曹沛竟親手伺候羅敷慢慢起牀,慢慢穿衣。他竟然連女人的髮髻都會梳,不大工夫,就給羅敷盤了個很好看的髮型,還戴上一朵粉紅色的頭花。
“芙兒,我昨夜想好了,咱們的兒子就叫曹芮,一定像我,是個既聰明、武功又好、還英俊瀟灑的男孩子。”
曹沛陪她吃完早餐,確切地說,是喂她吃完早餐,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
“天啊!劉蘭芝怎麼這麼神機妙算?果然是叫曹芮!”她不知道劉蘭芝說的曹睿和曹芮不是一個字,但是音同字不同也足夠神奇的了。秦羅敷驚奇而害怕。劉蘭芝說了,如果叫曹芮,她就會被賜死。
一撥一撥的大夫來過了。又換了一組一組的醫女來伺候。秦羅敷的生活程序徹底發生了變化,不再是沐浴更衣,換成了一碗又一碗喝不完的湯藥。好在,她可以由丫鬟攙着去後花園散步了。
晚飯後,曹沛又來看過她。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她沒敢輕舉妄動。又觀察了兩天,曹沛都是如此程序。
她支出去所有的用人,偷偷寫了封信。把信藏好,就開始焦急地等待蘭芝的哥哥劉續來。
兩日後,王爺的書房內。
劉續回來了。
“爺爺,蘭芝,秦羅敷給你寫信了,蘭芝!”劉續一進門,就忙着掏出信,遞給蘭兮。
“以後所有人都要稱呼蘭兮郡主,不許再叫蘭芝了。”王爺說。他是要蘭兮心裡舒服,不用再當別人的替身。
“是,蘭兮郡主!”劉續衝蘭兮做了個鬼臉。
“叫蘭兮就好。”蘭兮說。一邊打開信看。
啊?果然叫曹芮!雖然不是“睿”,但應該也是這回事了,因爲這裡的人都是和歷史上有些差別的名字。那麼曹沛就一定會賜死羅敷!雖然已經猜到會這樣,蘭兮還是很難過。
“哥哥,你就繼續經常去行宮轉轉,轉告羅敷,讓她不要害怕,安心把孩子生下來,告訴她我們一定會救她。她那兒有任何消息,你就及時回來,咱們一起想辦法。”蘭兮說。
蘭兮又轉身對王爺說:“爺爺,羅敷說,因爲她懷孕,曹沛對她好了許多,那個姓楊的也來告訴她林管家的宅子地址了。但是說她師父不在,去了凌雲峰的一所道觀,說他有個女兒在那兒。還說她女兒見到他之後就出走了,林就再沒回來。”
“林管家有女兒嗎,仲卿?”王爺問焦仲卿。
“應該就是我妹妹子雯。”焦仲卿尷尬地回答。
“哦,原來如此。”所有的人才明白怎麼回事。
“好吧,報仇的事雖大,救人更重要。林管家他跑不了,我們先救出秦羅敷,再去解決林。”王爺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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